第33章 密室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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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海中，还清楚地记得，那美丽的诺亚卡特梅斯，那飞行石的无比明亮；脑海里全都是补课时他骂她的场面，她总喜欢嬉皮笑脸地和他对着干，叫人气恼，却没了孤独，一反常人见到他这副模样就想要远离的行为……她怕黑，他知道，却没想到她在他身边时，会有什么都不怕的气势，她总给着他没有来由的信任，她甚至不知什么时候从卢修斯那里打听到他的生日，在那个被几乎所有人所不知的日子给他送来打磨好的飞行石……他还记得，她扯他的手腕，挡在他身前的时刻，听见她疼痛的闷哼，还有她上药时为了证明自己，再疼也不哼一声的倔强神情；她举着“伞”悄悄到了他身后，给他一种错觉——他不再是一个人。微微低头看着她湖蓝色的眼睛，无法恢复冷漠的神态，甚至在一瞬，又感觉身上的血液再次流动起来。此刻，才终于扪心自问：我是否，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没有，绝对没有。我爱的，仍然是孤独。能和我相伴的，只能有寂寞。他不再敢对光有任何渴望，他知道，只会让失去更加痛苦。

但是，现在，他也绝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死在不知道什么地方。

被阵阵腥气和蚀骨的寒冷唤醒，盖拉用手撑着湿滑的冰冷石地板，抬眼见到萨拉查的巨大雕像的那一刻，已经无比慌乱——她，为什么会被抓过来？！这件事……竟然……会牵连上了她……一个黑发的秀气少年踱步而出，踏着地上的水发出响声，他的双目是寒凉，走过来低下头俯视着盖拉，盖拉在这一瞬间赶紧清空自己的所有心理活动并不许自己有其他的心理活动——这种靠意志力阻止浅层读心术是有用的，万一，这个灵魂过于强大了呢？盖拉头还有些晕，但还是努力爬起来，袍子湿了一片，她让自己尽量冷静的爬起来站好，努力克服着腿软，将浑身的力气都用上。“盖拉，你好，我们终于见面了，你看起来和我想象中一样光彩照人。”“你是……谁？”盖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知情。“呵呵——或许你更知道我另一个名字——”他看着盖拉深不可测地笑着，“伏地魔。”盖拉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微张：“主……主人？”少年很满意地挑了挑眉，明明英俊却透着让人不可接近的寒气：“盖拉……马尔福的教女……很好……很好……”他一步步逼近了，盖拉并没有往后退，只是保持着一个正常的姿势。“既然马尔福家养育了你——你愿不愿意替他们为主人做点事情呢——如果成功，我会给你力量，权利……一切你需要，想要的东西——怎么样呢，盖拉？”见少女沉默了，他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我创立食死徒，是为了纯血，为了高贵的血统——还有那些受到麻瓜欺侮的巫师能有自己生的权利——难道不好吗——”他的声音听起来痛心疾首，“可是——他们一定要与我对抗——我知道，卢修斯的教育一定让你明白——纯血的重要——成为一名食死徒是多么光荣——”他转过身，袍子扫过空中，微微蹲下，猩红色的眼睛看起来致命的危险。“是的，教父的确是纯血主义者。”想到这里，忽地，像是找到了方法……斯内普，我终于，能在你身边保护你了。“我也的确受过那个麻瓜姑妈的侮辱……所以，我理所当然拥护您的理念，期待您的回归——期待您给我一个有所作为的机会——”“哦……盖拉，你知道，我一向不会亏待自己的忠仆的……我当然会给你机会有所作为……”只在那一刻，他靠近的那一刻，盖拉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竟然这么近，只差一步，她说：“我愿意做任何事以表忠心，只希望您能信任我，主人。”她低垂下眼帘，不和他直接对视，是人们对他表示尊敬的方式。他年轻英俊的脸上那笑容是皮笑肉不笑的，用那冰凉的声音说：“那么——盖拉。我相信你很乐意为自己的主人贡献一些自己多余的魔力吧？”盖拉心头一颤，面不改色，他从兜里够出一个只坠了一颗小红宝石的项链，撑开链子，盖拉顺从地低着头，在项链戴到她脖子上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种黑魔法物件给她带来的不适感又来了，骨头一瞬间像是让针扎了一般，微微张着嘴吸着气，有些没站稳，晃了一下身子。“呵呵……起来吧，盖拉。很快，我就能够复活了——而你，会成为功臣——”他张开双臂，像是吸收着红发女孩的生命力和盖拉的魔法，他深呼吸着，嘴角正得意地上扬着，盖拉只觉得耳边是嗡嗡的高频声音，眼一黑腿一软，像是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耳边只剩下他的轻笑声，又好像听见了他讲蛇语时“嘶嘶”的声音。她难受极了，每呼吸一次都好像用尽力气。寒冷，从背后的冰冷石地上蔓延到全身，渐渐地，她失去了知觉，只是堕入了黑暗，做起了好长好长的梦。

凌晨的校医院不像以往一样寂静，因为送过来的三个伤员变得有些忙碌。而最让人忙碌的莫过于盖拉了。

护士给盖拉换好衣服之后给她喂过了补精神的药水，她还是昏昏沉沉地睡着，脸上的污迹已经被擦干净了，可是面色依旧是有些惨白，庞弗雷女士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只觉着是盖拉体质不好恢复的慢点。斯内普先前揪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目光也从她的脸上离开，被那一抹红色吸引了目光，在黑暗中定定看着，微微皱眉，眼神中是些惊恐，他很确定，如果波特去晚了一会，恐怕……她会醒不过来了。在终于冷静下来之后望着窗外的夜色，今天的繁星，格外明亮，静谧的夜里，在这空荡的房间，他终于冷静下来思考着自己之前做了什么：在知道消息的那一瞬间，他也说不清为什么，那么焦灼，会那么怕，怕她死。他明明是一个食死徒啊？！竞对这么个小孩生出这些不舍来，他是怎么了！不，这不该是他做的事！他是谁——一个双面间谍，这些感情原本都不会有了，从她离开的那一刻开始。身为一个间谍，一切情感不必有，只当个博弈的棋子就罢了，本该冷漠，可就让这么一个小姑娘的花言巧语骗了去？太蠢了，他不能接受。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当时太冲动了……源头呢？这可恶的巨怪，偏是他在这里纠结，那个罪魁祸首却睡得正香，看着她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他发不起脾气来……他伸出手却在半空中顿了顿，还是将那个项链轻轻解下来放进了自己的兜里。盯着床上的女孩，夜色中，看不清神色，光影拼接，只能见到他深邃的眼眶。月光清冷，像是一层白纱笼在他的身上，将他包围，却让他看起来更加孤独。他转过身去，夺门而出，奔到地牢，支起了锅。长长一夜未眠制作魔药，今天，却不同平常，剩下的是许多恐慌……必须，赶紧把她的魔力补上……他明明告诉过那个人，那个东西有主观性，而且不知吸取魔力，还会带着生命力一起吸取……难道……没打算让她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