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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嬷嬷红着眼眶应是。
五斤和桃子等着恩和跟安哥说完了话,拉着安哥就要凑热闹玩,安哥回头看恩和,见恩和笑着点头,才跟着五斤和桃子一处玩着积木。
胤祚和恩和坐在外间说话:“安哥到是听话乖巧。”恩和便道:“五斤要是有他一半听话,我就烧高香了。”
她话音才落,五斤就机灵的跑了出来:“额娘你叫我?”
恩和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这都快成顺风耳了,快玩去!”五斤好奇的瞪着眼看恩和:“什么事顺风耳?”
恩和连连摆手:“先去玩,等晚上睡的时候额娘在给你讲。”
五斤又四下看了看,似乎是在思量,听见桃子和安哥在里面笑,到底舍弃了这个问题又跑了进去。
胤祚和恩和说了一会话,探头向里看,见安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抓起了一本书看了起来,安静又乖巧,任凭五斤怎么吵闹都不受影响,恩和诧异的问周嬷嬷:“安哥一直是这样?”
周嬷嬷道:“大少爷自来就*看书,以前到是有个夫子给教过些时候,只是大少爷隔三差五的生病,时常不能去,那夫子没过多久也就被辞退了,大少爷自此也就在没人教这些,这些事都没人过问的,奴婢跟太太提过一次,只说少爷喜欢看书,太太说让下人给置办,后面也不了了之了,下头人哪个将少爷当回事?奴婢也不敢太得罪那些人,只有闭上嘴,再不说了。”
周嬷嬷说起安哥,总是说不完的心酸,但到底知道分寸,不敢在恩和跟前落泪。
恩和微微颔首:“他既喜欢读书便没有埋没的道理,这个事我知道了。”
恩和这样说周嬷嬷就觉得万分放心,到如今在安哥的事情上,周嬷嬷也就最信任恩和,只要恩和愿意帮安哥这点小事怎么都能做到。
夜里恩和专门做了安哥喜欢的点心,胤祚随和并不像别人家做父亲的一般威严,五斤淘气活泼,桃子又乖巧,一家人坐在一起那种温暖轻松的氛围总是能不自主的感染人,安哥一面吃着点心一面偷偷的希望自己可以在这里多住几日。
等到夜里睡下,周嬷嬷悄悄的同安哥叮嘱:“少爷喜欢看书,奴婢跟福晋说了,福晋很赞同,说一定帮少爷,少爷一定要知道,在这里多住几日回去那些人就越不敢小瞧怠慢少爷,千万不能给福晋添乱,不能惹事,什么都要让着五斤和桃子,他们是龙子龙孙,不是少爷能比的,也不应该比,要是福晋有一日不看顾少爷了,咱们在那府上绝对没有立足的地方。”
周嬷嬷说的很严厉,安哥轻应了一声,又想起恩和温暖柔和的目光,抿了抿嘴,他知道他额娘在的时候也是这样看他的。他又想起下人们说他阿玛很快就要回来成亲了,阿玛,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是像姑父一样随和还是同玛法一样威严?
第二天胤禛带着妻妾子女,乘着凉快早早的就过来了,舒云,荣安,李氏,还有弘晖,弘昀和弘时弘历,灵希,主子奴才几近站了半条街,主子们都进来开始喝茶了,还有下人在门外头。
胤祚低声同胤禛埋怨:“人口多,就这点不好,闹腾。”
胤禛淡淡的看看一眼胤祚:“你也别口是心非,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说着又看跟舒云几个说话的恩和:“你只怕是被管的太严了,动不了手脚。”
胤祚笑着撞了胤禛一下:“四哥到幽默了!”
胤祚和胤禛坐在院子里喝茶,恩和将舒云荣安和李氏让了进去,连同安哥算在内一共八个孩子,屋子里也放不下,就让去院子里玩,还没说几句话,就闹腾的大人受不住。
舒云笑着道:“咱们还说是过来松缓松缓,带着这么几个混世魔王,到成了找罪受。”
荣安也道:“还是去园子里玩吧,那里地方大,也不闹得慌。”才说要起来,胤祚就在外头喊:“恩和,五斤又使坏了!”他才一说完,众人都哄的一声笑了起来,荣安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就你们家什么事都不一样,我们家的孩子一听见我们爷,保管在调皮的都听话,你们家到是你才能震慑住。”
恩和笑着掀起帘子朝外头看,见五斤拿个小钩子,正在勾花架上那一束桃红色的菊花,立时黑了脸。
五斤还在跟灵希几个说话:“我勾下来一人送你们一朵,带上可漂亮了。”
连胤禛都笑了:“你们家这小子到大方,这么名贵的花说勾下来送人就送人。”胤祚朝着恩和的方向努嘴:“她一开腔就好了。”
果真听的恩和喊了一声:“五斤!”
五斤打了个冷颤,一脸讨好的看着恩和,钩子也扔到了一旁:“额娘叫我什么事?”
越发逗的大人笑个不停。
胤禛调侃的看胤祚:“你是怎么教孩子的,怎么都不怕你?”
“他怕一个就行了,至于怕谁一点都不重要!”
81孩子
船在穿园而过的河中,只见的岸上绿树成荫遮天蔽日芳草萋萋,满目新奇,胤禛立在船头感慨:“你这园子确实建的好,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胤祚笑着道:“哥哥要喜欢常来就是了。”
另一只船上是恩和几个带着孩子,五斤要船娘将船桨给他他要划,弘时在一旁道:“你这么小,不会划!”
五斤看了一眼弘时,也不说话,非要船娘给船桨,船娘有些为难,坐在几个孩子身后的恩和看见,笑着道:“你就给他用用,他要是不用咱们都不得安心。”
船娘只得给了五斤,五斤仰着下巴蔑视的看了弘时一眼:“让你看看,我会不会!”
他个子那么矮还没有船桨的一半高,将船桨伸进水里摆动的时候整个人都弓了起来,像只龙虾一样,别人都紧张的瞧着,只恩和呵呵笑了出来:“这也太逗了!”
舒云咂着嘴对恩和道:“你这胆子也太大了!”
荣安到是自愧不如:“男孩子就当这样教导,还是你有本事,瞧瞧,他不是划的挺好的么!”
桃子高兴的拍着手道:“哥哥真厉害!”连一旁的安哥,和小小的弘历都笑着说话:“真厉害!”
五斤得意的看着弘时,越发划的起劲,弘时有些恼羞成怒,看大家都笑着赞五斤,连最小的弘历也是,一把就把弘历推倒在了船上,差点翻下水去:“你笑什么?!”
大人到还没有注意到,五斤先不同意了,把船桨给船娘,朝着弘时道:“你凭什么欺负弘历?你怎么当哥哥的?”
灵希和安哥扶起了弘历,弘历虽小,但自来就被忽视惯了,也不哭闹,又乖乖的站了起来。
弘时哼了一声:“我就打了,怎么样?”
五斤一拳头就把弘时打翻在了地上:“你这样的最坏!”
弘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人这才都注意到了,恩和叹气的皱眉,看荣安几步就走到了弘时跟前,抱起了弘时,安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弘时。
胤禛和胤祚也看了过来,胤祚仿佛有些牙疼一般:“这小子怎么又闯祸了?”
恩和自言自语了几句心平气和,才问五斤:“自己说是怎么回事?”
五斤还未说,弘晖就大声道:“我看见了我知道!弘时把弘历推倒了,差点掉下水,五斤就打了弘时,说弘时坏!”
李氏皱眉看了一眼弘晖。
舒云拉了弘昀在自己身边。
弘时推弘历是弘时不对,但五斤打弘时又是五斤的不对。恩和揉着太阳穴看五斤:“你自己说要怎样吧?”
胤禛听见,便对胤祚道:“这一群孩子在船上也不安全,还是下船吧。”
胤祚赞同的点了点头。
恩和还没有罚五斤,胤禛就当着众人的面问弘时:“你为什么推弘历?”
荣安的眼一暗,抿了抿嘴,推了推弘时:“你阿玛问你呢!”
弘时毕竟还小,不知道该怎么说,又本来就怕胤禛,见胤禛前所未有的严厉的看着他,憋了半响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胤禛不满的直皱眉,看着一旁倔强的站的笔直五斤,他到宁愿自己的孩子是这样。
荣安也来了火气,拉着弘时就打:“我让你随便打人,让你随便打人!”李氏忙上前拉了拉,才让荣安停了下来,弘时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胤禛不抬眼的便道:“兄友弟恭都不知道,荣安,弘时以后要好好教导。”胤禛到真没把胤祚当外人,家事也就这么处置了。
胤禛说的严厉,荣安拉着弘时跪下:“妾知错了。”
舒云和李氏脸上到没有幸灾乐祸,只是看向小小的弘历的眼神,变了几变,这个原本在家中毫不起眼的孩子,原来在胤禛的心中还是有不小的分量的。
胤禛处置完,就让荣安带着弘时下去歇着了,接下来就成了五斤要怎么处置的问题了,胤禛到替五斤说话:“这孩子仗义,有侠义心肠。”
恩和却不领情,看着五斤道:“为什么打人?”
“他做的不对?”
“他做的不对你就做的对?”
五斤抿着嘴不说话。
恩和哼了一声:“这顿打,我跟你先记着,你今儿个要是在犯事,我保管叫你三天下不了炕。”五斤还挺的笔直,但明显眼里有了怯意。胤祚到看的不忍,忙道:“五斤今天肯定乖乖的。”这两口管孩子的样子,惹的胤禛和舒云都有了笑意,气氛到好了不少。
众人歇了一会,又在园子里转了转,大抵是因为五斤护着弘历的原因,弘历跟屁虫一般总是牢牢的跟着五斤。
胤祚笑着对胤禛道:“这孩子看着不说话,到底聪明。”胤禛颔首,看向弘历的眼神深了深。
孩子一多,事就多,精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也没怎么好好转转,吃了饭又安顿着一炕的孩子躺下睡,凑在一起就热闹,都不睡,连乖巧的弘昀和安哥都凑热闹,五斤就站在当中耍宝,耍着跟胤祚学来的拳法,看的几个男孩子都满脸的羡慕,五斤就越发得意,闹的睡不下,还是恩和进来黑着脸呵斥了几声才让几个乖乖睡下,一闭眼到是都快快的睡着了。
舒云笑着对恩和道:“你看着也没多凶么,怎的孩子都怕你?”
恩和笑着给舒云添了些茶水:“大抵都见识了我打五斤的样子,所以害怕,孩子都这样。”
荣安和弘时当众被下了脸,也不到众人跟前才凑趣,吃了饭就借口不舒服带着弘时先回去了。马车上的荣安很是安静,闭眼一直在想自己的事情,孩子还小,以后慢慢教总来转回来,但是毕竟已经失了胤禛的心,这就成了致命的弱点,孩子还是要在生一个,这个她一定要从开始就好好的教导,必定压过家里的其他孩子!
她叹息的摸了摸她怀里睡的安稳的弘时,不是额娘不爱你,怪也只能怪你命不好......
京城的粮店很快就开了起来,各项收益都还不错,胤祚从外头拿了账本进来,见着恩和正拿着空间的一块不成形的金子研究,见胤祚进来,一面给他倒茶一面道:“你看这个金子,显然是从金矿挖出来,自己随意的熔炼出来的,我在想,这个留给我宝藏的人,应该住的距离金矿比较近,而且家中势力很大,我曾经问过我阿玛,他最难忘的的是什么,他说是去云南剿匪那次,我总想着,这两者肯定是有必然联系的。”
胤祚将账本放在炕上的海棠几上,喝了一口茶,躺在了恩和身边,让她给自己揉额头:“其实我是这么想的,你娘呢是当年这伙匪徒的头领的女儿,那就是说你外公是山大王,要是势力不大朝廷怎么会派你阿玛这么厉害的人物去剿灭?当然最终是剿灭了,但你阿玛看上了你娘,于是收为了小妾,你娘借着这个身份将家中山一样的财富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到了那个庄子里,如果要应证这话到底对不对,端看这造庄子跟那次的云南剿匪时间对不对的上,要是对的上,那你娘的身份估计也就猜的□不离十了。”
恩和有些怔怔的:“真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阿玛是我的娘的仇人?”
胤祚到没想这个问题,他也只是猜测着说说,见恩和情绪不好,立刻道:“我也只是胡乱猜测,想着给你个思考的方向,至于真相到底是怎样,这个也要等查出来才知道。”
恩和看他紧张,抿嘴笑了笑:“人死如灯灭,还有什么放不下,看不开的?我只是想,娘当时大抵过的真的很不好。”
胤祚也想,若真是如此,恩和的娘对恩和的感情只怕也很是复杂吧。
闰七月,妃张佳氏逝,谥为敏妃,诚郡王胤祉不及百日剃发,降为贝勒。
听到这消息,恩和很是震惊,放下手里的花锄问胤祚:“怎么就有这种事情?”
胤祚接过她手里的锄头,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出了花圃,才道:“我也不知道三哥是怎么想的,反正听说家里请了御医过去,好像三嫂生的那个长女有些不大好。”
三阿哥作为文人,总有些出人意料的地方。
丫头捧起盆子,恩和洗了洗手:“该不会只是跟三嫂怄气吧。”
胤祚给她递帕子:“这可不好说,谁知道三哥是怎么想的,与其说是跟三嫂怄气,还不如说他是自暴自弃。”
谁知道情爱的力量就能有这么大,爱的时候爱之入骨,一旦不爱,恨起来也是深入骨髓,积极向上的人也可以堕落起来,就像三阿哥,自从春儿那样死了,他的这个家似乎也跟着散了,也不知道三福晋有没有后悔过卖掉春儿?
她才想着,听见五斤喊阿玛,一眼没注意到,这小子脱缰的野马一般跑了过来,也不走好地方,专门跑进花圃里踩了一脚的泥才跑出来,恩和一霎时就顾不上悲秋伤怀了:“五斤!谁让你踩的?!”
五斤一听恩和这声音就知道又闯了祸,猛的停下来,又原路返回,跑进花圃里踩了一圈远远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恩和有没有追过来,恩和完全可以清晰的看到五斤那有些得意又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她又气又笑,朝着胤祚道:“我不管,你儿子把我刚种下去的菜踩坏了,你给我补上!”她说着就走,胤祚愣愣的站在原地,感情这会就成他一个人的儿子了?
三福晋站在屋外看着向阳又温暖的屋子里三阿哥正抱着念儿温和的说话,大病初愈的念儿脸色还有些苍白,在三阿哥的怀里乖巧又安静,时不时的抿嘴笑一笑,父女两的样子说不出的温馨美好,三福晋却不知不觉间落了泪,早知道会有今日,便是让她将春儿供在家里她都愿意,她其实只想要一个健健康康的三阿哥,别的她
82宴
四十一年的新年,宫中热闹了很多,成婚的阿哥家几乎都添了人口,孙子辈多了不少人,但明眼人都看的到,皇上还是最器重太子的长子弘皙,几乎带在身边教养。
恩和带着六岁的五斤和桃子在德妃宫中等着参加宴席,德妃正在梳头,桃子梳着两条小辫子,辫子里缠着用大红珍珠做的珍珠链子,显得喜庆又可爱,因为是新年又有专门做的大红色和鹅黄色相间的编花珍珠发箍戴在头上,配上唇红齿白大眼睛的桃子说不出的好看,她踮着脚站在德妃的桌子跟前讲个蝶恋花的发簪递过去:“玛嬷带着个最好看!”
德妃看着桃子,笑的分外慈祥:“果真是桃子孝顺!”说着一面让宫女结果桃子选中的发钗,给自己攒在头上,桃子抿着嘴直笑,见没有自己可做的事情就依着恩和站着。
五斤有些心不在焉,总朝着外头看,穿着一身皇子蟒袍的十四进来的时候,他的眼睛霎时就亮了,笑着跑过来:“十四叔来了!”
十四笑着拍他肩膀:“几天不见看着又长高了。”这两个差了不少岁数,但很是说的来,到跟兄弟一般。十四笑着朝德妃和恩和行礼,就跟五斤站在一旁不知道嘀咕什么去了。
德妃满眼宠溺,却还是微微皱眉:“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是这么的不稳重,他们兄弟几个就我十四让我最担心,着选福晋的事你也得给操上心。”
这话就是说给恩和的,也可见这几年下来,对恩和的信任早不是开始时候的样子了,恩和应是,想起十四托付她的事,又不免犯愁,德妃一心要给十四找个老成稳重的心里偏向尚书马尔汉之女兆佳氏冰雪,十四却早就有了自己的心上人,是员外郎明德之女舒舒觉罗氏尚容,十四还求着恩和帮忙,最最乱的是,德妃给十四挑中的冰雪,其实跟十三早有了情谊,只等着到了年纪嫁给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