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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之琬被她这样拽着,根本走不掉。他试着抽了抽自己的衣袖——徒劳无功,她的力气忽然变得极大,便是他也挣不脱。她像只小虾一样蜷着身子,手颤抖着松开又攥紧,手心滑过之处,布料上尤见冷汗浸湿的痕迹。
“千花?”狐之琬心生警惕,忙唤着她的名字。
可千花并没有应他。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家,最近事情实在太多,所以更新会比较不稳定。么么哒!
☆、没节操的蛊王
狐之琬连唤数声都未有回应,费了好大劲将她的脸从布料里拨了出来,只见她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双目紧闭,竟像是失去知觉了。
狐之琬掐了掐她的人中,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双眸睁了开来。
是竖瞳!他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眨了眨眼,本因半睡半醒而充满迷蒙的双眼突地睁大了,露出傲慢的神情。这神情千花绝无可能做得出来,必是那只蛊王无疑。
真是好得很。狐之琬冷冷地与那蛊王对视,虽然是同一副身子,可看着这样的眼神,便无法当成同一个人。无论景帝多么重视这只虫子,也不过是一只虫子罢了,要不是藏在千花体内只怕轻轻一捏就死了,还敢以这样高的姿态看着人类。
蛊王微微眯了眼,显然颇为不悦——这个愚蠢的人类竟然丝毫敬畏之心也无,还给它脸色看。
她表情的变化并没有逃过狐之琬的眼睛,他也极快速地做出了反应——眼神比蛊王更加冷寒。
蛊王不好惹,这一点从当初它险些掐死六公主就能看出,借助千花的身体,它的危险性尚不能清楚地预估;但狐之琬也不是好惹的,他直截了当地掐住了千花的脖子,冷冷道:“滚回去!”
蛊王愣住了。他不仅没被吓到,居然还敢动手!它生气极了,张嘴就想咬狐之琬,可脖子被他掐着咬不到;于是它不得不动起手和脚来——千花这会儿可不是活蹦乱跳的状态,手脚都酸软无力,无法充分承受它强大的力量,砸砸花瓶什么的已经很勉强了。此刻它一只手打他,另一只还捂着肚子,那力道对狐之琬来说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没几下就被狐之琬摁在了床上。
堂堂蛊王挣扎了几下,无论力气还是气势始终压不过狐之琬,竟然扁了扁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狐之琬满脑门黑线——这一招莫不是跟千花学的?
可他不得不承认,蛊王这么一哭,竖瞳阖了大半,与千花又有九分相近了,竟哭得他犹豫着是不是该松开它。
见他没反应,蛊王哭得更凶了,泪珠子一颗接一颗地从脸颊滚落在乌发里,可那竖瞳丝毫没有变回圆瞳的意思。
“叫她出来,否则掐死算了。”狐之琬看着那尖细的瞳孔,便没了丝毫怜悯的心思。
蛊王脸涨得通红——它要喘不过气来了,可狐之琬一脸当真要掐死它的样子,令它无比恐慌。
它使劲闭上眼睛,好久才睁开,可还是竖瞳。试了好几回,它绝望了,眼泪汪汪地看着狐之琬,双手蜷在胸前,一副“我也没辙”的样子。
再掐下去它真的会死,狐之琬这才松开了手指。蛊王瘫在床上一阵急促地喘气,胸前一起一伏,狐之琬不过看了一眼,目光便滞住了。
方才一阵扭打,他松松拢好的里衣又散了开来,滑落至肩下,露出胸前与肩膀一整片雪肌;抱腹也有些松散,柔软的水色丝绸松松地搭在胸前柔美的弧度上,叫他看到好些少女深藏的景致。
若是千花,此刻一定会立即捂好胸口;但她身体里呆着的是蛊王,蛊王不懂得这么多,尽管此时已缓过气来了,却因为害怕狐之琬而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任由狐之琬上上下下地打量。
少女的娇美的曲线尽在眼底,狐之琬曾有许多机会窥看,可他一直只当她是孩子,从来不屑于看;如果不是暴露在他眼前,他兴许也不会想到要去看。
这已是今日第二回了,她的身体这样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他眼前,她不是有意要露出来,他亦非特意去看。然而机缘巧合,偏偏碰上了。
一回是意外,两回就是天意了,狐之琬心道,毫不客气地上上下下看了个遍。若非她身体里此刻呆的是蛊王,他或许会按捺不住想要做些什么——将近十六岁的少女发育得很好,该凹陷该突起的曲线都很尽兴,她养得丰润,抱着一定是软软的——
只可惜那双竖瞳太扫兴了。
狐之琬叹了一口气,伸手替千花拉好了里衣,将系带系得紧实。蛊王并不知他要做什么,起初很紧张,连肚子疼都不敢去捂,只能巴巴地忍着;过了一会儿见他只是看着自己,这才一点一点地慢慢地将身子弓了虾形。
狐之琬见状,简直哭笑不得。蛊王脾性娇贵,个性又嚣张,何曾想随意吓一吓就成了这样,也是个没什么气节的。
只是既然是蛊王占了她的身子,自是不能请李太医来的了,千花这个样子不能叫景帝看到,否则……
狐之琬突然打断了自己的思维。否则怎样呢?她如何,与他何干?早些摆脱她,不是早早少些麻烦么?
最终狐之琬只是问了侍女们一般女人对付这种事会怎么做,侍女们个个涨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清,看向千花的房间时却是满眼艳羡;最后狐之琬不耐烦了,在厨房寻了几个大婶才算是问明白了。
大婶们倒是没脸红,可谁也不敢调侃他——狐之琬一直板着脸,仿佛说错一个字就要杀人的样子。
按着她们的指示,狐之琬先是给她喂红糖水,说是因为血亏要补补。但是一大碗喝下去,她还是蜷成个虾米样。
狐之琬又试了许多其他的法子,也不知究竟是哪个起了效果,她的姿态总算是放松了些,似乎不那么疼了。此时入夜已许久,他也累了,见着她眉头松开,便放了心回房去睡觉。
半夜里狐之琬惊醒了,他一贯睡得浅,轻微的声音也能叫他醒过来。他听见窗户被推开,有人蹑手蹑脚地爬了进来。
这人胆子大得很,连他的房间也敢夜闯。狐之琬的床内侧暗藏着一柄剑,他悄无声息地伸手按住剑柄,侧耳倾听那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默默计算着那人何时会冲过来,怎样出剑最好。
锦帐被掀开那一瞬,剑刃便飞了出去,贴住了那人的脖子。
狐之琬只看了一眼,手便抖了抖,险些伤到她。
是千花。她只穿了一身里衣,还赤着脚。屋里没有亮灯,只有窗外遗落的月光,仅仅依着那隐约的身形,以及她身上沾染的微甜的香气,狐之琬不用点灯也绝不会认错。
他面无表情的放下了剑,她飞快地爬上床,钻进了他的被子里,一气呵成的动作和难以想象的速度令他仍旧决定点了一盏灯。狐之琬将灯移到她面前,果不其然,那可怜兮兮的丧家之犬一样的小眼神来自他不再陌生的竖瞳。
若是千花,占了他的床是一定会轰他下去的,绝不会像现在一样八爪鱼一样抱着他。
虽然这具女人的身子很好闻也很软,可是一看见那对尖细的竖瞳,狐之琬连手都没地儿放——他无法不去想象此刻缠着自己的是一只毛毛虫。
蛊王并没有感受到他的嫌弃,亲昵地将脑袋在他腰间蹭了蹭,狐之琬僵了一下,一时停了呼吸。他情绪特别复杂地低下头,看见蛊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睛呼呼大睡。
少女柔软的部位蹭着他的腿,隔着薄薄的布料都能想象得到里面的形状,直令他呼吸也粗重起来。
“你……”他想了想,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才好。她此刻不是千花,要是直呼蛊王,却又怎么想怎么别扭。“喂,你给我起来!”他蛮横地拽起她,将她从自己腰上扯下来。
蛊王被他揪醒了,睡眼迷蒙地望着他,唇角不满地垂下去。
“回自己房里去睡!”若是千花他还送一送,可里面现在是一条虫子,他就没有任何兴趣了。
蛊王立即闭上眼睛假装没听到。
狐之琬拍了拍它的脸:“装也没用,再不起来我就把你丢下去!”
蛊王又委委屈屈地睁开了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可惜那双竖瞳引不起狐之琬半点怜悯之心,他将蛊王丢在床前的踏板上,放下了帐子,自顾自地睡了。
它若是个识相的,就该再从窗户爬出去,然而狐之琬半晌也没听到动静,狐疑地扭头,用指尖轻轻挑起帐子一角,无语地发现娇生惯养的蛊王竟然像个低贱的官奴婢一样蜷在踏板上头睡得正香。
他着实看不懂这条传说中金贵无比的虫子了。
狐之琬起身拿脚踢了踢它,它嘤嘤了两声,而后一点声息也没有地继续睡了。
狐之琬无语地又踢了几下,它起先还哼几声,后面丝毫动静也不肯给了,任他去踢。
他怔了怔,默然地在床沿坐了好一会儿,最终决定先不管,倒在床上阖眼歇着。他并没有睡着,蛊王不是善茬,此刻显然恢复了一些体力,谁知道它是不是怀着报复的心思想来偷袭他?
也不能怪狐之琬多疑,实在是这只蛊王太没节操了,叫人难以捉摸它容积难测的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玩意。
作者有话要说: ======深井冰的话痨======
我觉得蛊王也挺倒霉的……
☆、你想怎样负责
狐之琬眯了没多久,便察觉到身后又有了动静,他闭目装睡,只觉背后忽地一热,两只柔软的手缠住了他的腰——那只没脸没皮的蛊王贴在他背后,气息平稳地睡着。
狐之琬很是不解,它竟然没有掐住自己的脖子?
等了好一会儿,蛊王再无动静,看样子是真的睡熟了。狐之琬翻了个身,它居然趁势爬到了他胸前躺着,还在他胸口蹭了蹭,寻了个最舒适的角度。
狐之琬想掐死它,但他忍住了,仅仅是再度将它拎起来,扔到了床外。
可是没多久它又偷偷爬上来了。
如此几番,狐之琬也累了,干脆不管它,任由它去。
折腾了一整夜,第二天外面大亮了,狐之琬才被刺眼的阳光扰醒。胸前压着什么东西,他伸手摸了摸,摸到一片滑润的肌肤。狐之琬顿时想起了昨晚的事,垂眼看了看,继而无语地横臂捂住了眼睛。
那只虫子不仅没节操,也没睡相。里衣不知被它睡到哪里去了,上身只余松松一件抱腹,它紧贴着他睡着,这一垂眼,该看的不该看的全看见了。
狐之琬推开它,坐了起来,打算起身更衣。这时只听身后那人嘤咛一声,似是醒了,他转过身去,正对上一双乌黑滚圆的瞳子,黑白分明干干净净。
她看着狐之琬,眸子里满是疑惑,初醒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狐之琰,你为什么在这里?”
狐之琬眯了眯眼。这是她第二回提到狐之琰的名字,上回还可以说是喊错了,这回他若再信,除非他是傻子。
他俯下身来,双手撑在她身边,拖长了语调问她:“我是谁?”
千花还没睡醒,傻乎乎又不太确定地应道:“狐之琰?”
狐之琬薄唇不悦地抿了抿。这丫头太可恶,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居然看着他的脸喊之琰的名字。他踢掉鞋子回到床上,将她提起来逼到墙角,恶狠狠地问:“我是谁?”
千花背后没有衣物遮盖,甫贴上冰冷的墙,便一个激灵醒了。眼前这张脸,眼睛比狐之琰更狭长,透露着极度危险的信息。
“……之琬哥哥。”她立即意识到自己又做错了一件事。千花委屈极了,狐之琬从来不接近她,谁知道他发什么疯挤到她床上来睡?要不是这样,她怎么会看见他在身边,便下意识地喊他“狐之琰”?
要是他问她怎么会认识狐之琰该怎么办?这一世的她根本还没有机会认识狐之琰,偏偏狐姓太特殊,也没法谎称认识同名同姓的。
千花喊对了名字,便再不开口,只一双眼睛无辜又可怜地忽闪着望向狐之琬。
她的眸子瞬间变得清明,于是狐之琬知道她醒了,这才没有继续错认。可她即使喊对了,他仍觉得心里不平,但又说不清为何不平。
她的唇瓣红润丰满,充满了好睡之后的朝气。看着那两片花瓣一样的唇,狐之琬满心的不平忽然找到了出口,他捏住千花的下巴,一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瓣,恶狠狠地碾磨撕咬着。
千花先是愣了愣,继而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双手便抵在他胸前,想推开他。可他蛮不讲理地将她两只手拉下来,禁锢在她身后,令她无能继续反抗。
“唔……”千花想说放开她,可他哪里肯?他时而轻酌浅尝,时而逼着她唇舌交缠,直至她脑中一片空白,任由他随心所欲。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了她,看起来仍旧很生气的样子。千花缓过气来,也不开心了,他轻薄了她,怎么竟然还给她脸色看?
她气得双唇碰了碰,眼睛就红了,声音抖抖索索的:“你……你欺负我……”
“下回再喊错名字试试。”狐之琬挑眉,冷声道。
就因为喊错了他的名字?千花想反驳,可一想到狐之琰,又低着头不吭气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圆谎,干脆一句话也不说。
这一低头就看到了别的——要不是裤子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她几乎是身无寸缕了。
他……他……
千花双手抱在胸前,屈膝缩在床角,愤怒极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昨日他说要去请太医,她不肯,然后发生了什么她就不记得了。原以为方才的轻薄已是极限了,哪知道还有更过分的。
狐之琬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嗤笑了一声:“怎么不问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是你爬到我床上,还……”千花才争辩了半句就被他打断。
“这里是我的房间,我的床,昨晚你死活要爬上来还抱着我。我将你丢出去好几回,是你死皮赖脸的不肯走,后来更过分,几乎脱光了压在我身上,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狐之琬数落起她的罪行来。
千花惊恐地从他身边爬过去,掀开床帘往外看。这一看她脸立即通红——此处当真是狐之琬的房间,不是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