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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先摇,谁赢谁再摇。”
“好!”
百晓生应了一声后,拿起式盅在手中来回地摇晃着,接着向空中一抛,式盅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翻了几个跟斗后,绕着他的左臂转到了右臂,最后转到了他手中,他使劲地往桌子一按,式盅稳稳地押在桌面上,动作十分娴熟,姿态十分优美!
“看好没有?买定离手,公子买大还是小?”
白衣书生目不转睛地看着,最后将三分之一的钱押在“小”的位置上,道:“一二三,小!”
百晓生不禁惊呆了,他想不到白衣书生不但看出是小,而且能说出三颗式子的点数,实在不简单,眼力实在惊人!他不禁暗暗佩服起来。
当百晓生打开式盅后,全场轰动了,真的,半点不差!“一二三,小!”,在场的观众纷纷鼓起掌来,赌场的所有焦点立刻聚焦到百晓生与白衣书生赌技的较量上。
百晓生叹了一声,道:“哎,好!愿赌服输!公子请摇!”
白衣书生赢了第一场,现在轮到他摇式盅了,但见他将手中折扇插在腰带上,右手将式盅快速地摇了几圈,然后一下子按在桌面上,动作之简单快捷,无不令在场所有人为之愕然!
百晓生惊问:“如此快?”
白衣书生右手向前一伸,说了声:“请!”
百晓生这回头痛了,他还没有看清白衣书生如何出手,对方就已经摇好,他万万没想到白衣书生会用这么简单的摇法结束,当他反应过来,想看清楚的时候,人家已经摇完,如果自己说还没看清楚,请再摇一次,那岂不是遭人笑话?想他百晓生在赌场这么多年都没有碰到的难题,今天却幸运的让他遇上了,真让他吃惊不少!
百晓生这时为难了,该买大还是小呢?他思索了一会,别无它法,唯有碰碰运气了,他咬了咬牙道:“大!”
白衣书生哈哈一笑,“哈哈!不好意思,又是一二三,小!”
白衣书生将式盅慢慢地打开,全场不禁紧张起来,到底是大还是真小?所有人不断地猜测着,所有人的眼球都紧紧地盯着白衣书生,赌场的气氛一下子肃静下来。最紧张的还是百晓生,如果这次再输,就再没机会了,三局两胜,他还赌个鬼。
当白衣书生打开式盅后,全场再一次轰动;再一次响起热烈的掌声!只见三颗式子成一条直直的柱子叠排着,他为表公正,让百晓生亲自将三颗式子依次拿下来,果真是“一二三,小!”,百晓生彻底绝望了,他冷傲的脸上泛起了丝丝红晕。
白衣书生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在下又侥幸赢了,阁下剩下最后一局要不要再来?”
百晓生虽然内心十分痛苦,但是仍不失君子风度,他手一挥道:“不用了,愿赌服输!公子有何要问,但问无妨!”
白衣书生这时神情有些激动,他冷冷地问:“十年前,江南一剑方杰是怎么死的?”
百晓生吓了一跳,他想不到白衣书生居然会问起这样的问题,十年前江南一剑方杰之死曾经震惊武林,但他的死至今仍是一个迷。
百晓生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人物,他无事不知,无理不晓,专爱过问追查江湖中的奇闻怪事,所以江湖中的人遇到难题都会找他解决,可他从不轻易帮人,更不轻易回答别人问题,除非是他至交,或者他心血来潮才会做出如此傻的事情。但他有一个怪病就是好赌!白衣书生和他非亲非故,无非看中了他的怪病,所以才投其所好!
百晓生惊问:“公子为何这么问?”
白衣书生剑眉一挑,怒斥道:“是阁下要问在下问题,还是在下要问阁下问题?”
百晓生叹了一声,道:“哎!看来不说不行了。当年江南一剑方大侠,无意中救了东厂要追捕的东林党顾宪成,被东厂知道后,收买他门下一个弟子,以毒酒将他毒倒后,威逼他说出顾宪成下落,谁知他宁死也不说。”
白衣书生听到这里,愤怒得将桌子拍成两段,眼中闪出了丝丝泪花,看场的打手们见状,纷纷走过来,将白衣书生团团围住,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大家都想不到这么一个文弱书生居然也懂武功,李凡和莫婷虽然隐隐觉察到白衣书生懂武功,但是也不禁为之惊讶了,白衣书生武功居然那么俊!
百晓生将手一挥,喝道:“大家别乱来,马上退回原地!”
那些打手们听到命令后,立刻退回原处。
白衣书生忿忿地道:“那个被东厂收买,下毒的人是谁?说!”
百晓生叹了一声,道:“哎!公子还是别问的好,这样对公子有好处。”
白衣书生怒道:“说!是不是林豪这无耻之徒?”
百晓生没有否定,也没有回答,全场一下变得鸦雀无声……
白衣书生愤怒异常,双手将赢来的钱往地上一推,“不说就是默认!这些臭钱给回你们!”
白衣书生说完,头也不回,跑出赌坊,朝着山村的方向而去……
李凡拉了拉莫婷的衣角,使了一个眼色,莫婷立刻会意,跟着李凡走出赌坊,朝着白衣书生的方向追踪而去......
第二十二回 山坡会友 [本章字数:3226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31 23:11:46.0]
走出赌坊后,莫婷忍不住问:“李大哥,你猜刚才那个白衣书生是什么来路?”
“小师妹,这个白衣书生身份恐怕不简单,很有可能和江南一剑方杰方大侠有密切的关系!”
莫婷点了点头道:“嗯!我也是这样想。”
“饶命啊,公子。”
忽然间,从远处山坡上传来了一把陌生女子的声音,这把声音清脆而响亮,在宁静的夜空中缓缓飘来,听得十分清楚。李凡和莫婷不禁为之一怔,于是加快脚步直奔山坡。
当他们赶到山坡上时,借着月色,他们清楚看见地上横卧着一具老人的尸体,一位白衣书生手执折扇,正欲拍向一位年约二十的妙龄少女,莫婷一见,大喝一声:“住手!”
白衣书生吓了一跳,手自然地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看了一眼莫婷,问道:“你是何人?”
莫婷指着老人的尸体怒斥道:“这老人家是你杀的吗?”
“正是!”白衣书生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
“为何要这样做?”
这时,那位妙龄少女大叫:“救命啊,大侠!这位公子不问三七二十一,就将奴家的爷爷杀死,现在还要来杀奴家,奴家好害怕啊!”
白衣书生瞪了她一眼,怒道:“贱人,你还装。”说完又想一折扇拍向妙龄少女。
莫婷见状,腰形软剑出手,飞身上前,一招“仙人指路”将白衣书生直逼回去,白衣书生不禁为之愕然,他想不到莫婷有此一着。
妙龄少女看见大势不妙,慌得夺路而逃,白衣书生大喝一声:“贱人,还想逃?”
白衣书生说完左手一扬,一把飞刀从他袖中激射而出,速度快得惊人,妙龄少女反应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中刀倒地而亡。
李凡和莫婷大吃一惊,想出手抢救已经来不及,莫婷更是气得直呼:“为何要滥杀无辜?”
“他们罪有应得,莫非你们跟他们是同伙?”白衣书生说完双眼逼视着李凡和莫婷。
“什么同伙?一派胡言!今天我要跟他们讨回公道。”
莫婷说完,挥动着手中之剑,使出逍遥剑法中的一招“投石问路”刺向白衣书生,目的想试一下他的武功。
白衣书生连忙拿起手中折扇相迎,此时剑扇相碰,火花四射,震得双方各自后退一步。
莫婷看到白衣书生手中折扇并没有被自己的利剑所削断,不禁为之愕然:这个白衣书生功力实在深厚,这把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他的扇子居然一点事都没有,真不简单!
莫婷于是使出了逍遥剑法中一些精湛的剑招,但是依然占不了白衣书生丝毫便宜,两百多招过后,他们依然不分胜负。
白衣书生好像无心恋战一样,欲速战速决,他将手中之扇一摆,人往前直冲,接着将右手之扇举至头顶,左手迅速紧握右手,然后往下一劈,劲力透过扇尖直达地面,朝着莫婷直冲而来。
莫婷吓得凌空飞起,算是险险避过此招,但见莫婷身后的岩石被白衣书生强大的扇劲震得四分五裂。
李凡此时大喝一声:“住手!”
莫婷和白衣书生听到吆喝声后,打斗立刻停止,白衣书生诧异地望着李凡,李凡接着说:“在下知道兄台是谁了,兄台就是当晚出现在火云洞的蒙脸黑衣人。”
白衣书生听后,脸色立变,心头不禁为之一怔,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他淡然一笑,道:“阁下认错人了。”
“在下并没有认错,因为当晚在下等人也在场,兄台的武功招式再假不过。”
“你们是勾魂使者?”
“正是!”
白衣书生更加惊讶了,他想不到勾魂使者此刻会出现在这里,他苦笑了一声道:“哼哼,没什么事,在下先行告退。”
白衣书生并不承认,也不否认是当晚那位神秘黑影,李凡何等聪明,又怎会看不出,他大喜过后,连忙拦住白衣书生。
“且慢!在下有点不明了,以兄台的为人,为何要滥杀无辜?”
白衣书生显得有些愤怒了,他走到死去的老人和妙龄少女身旁,从他们的身上各自搜出一个腰牌,然后朝李凡扔过去,忿忿地道:“阁下,你好好看清楚再说。”
李凡伸手接过两块腰牌,顿时傻了眼,这两块腰牌刻有东厂标志,很明显是东厂特有的令牌。
莫婷看着李凡古怪的表情,忍不住问:“李大哥,怎么了?”
李凡叹了一口气道:“哎!看来我们误会了这位兄台了,这一老一少是东厂鹰犬。”
此话一出,轮到莫婷面露惊讶之色了,她连忙走过去,从李凡手中拿起两块令牌仔细端详着,口中喃喃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衣书生冷哼一声道:“哼!在下从赌坊出来就被他们跟踪,在下要是不杀他们,行踪必定暴露,要是被东厂鹰犬知道在下曾经在赌坊问及林豪毒杀江南一剑之事,他们必然会派人追杀在下。”
李凡和莫婷听后作声不得。的确,东厂鹰犬心狠手辣,势力遍布朝廷上下,大江南北,并且耳目众多,他们为了搜集情报,往往打扮成各种各样之人,如:道士、尼姑、和尚、行商走卒、平民百姓之类……
良久,李凡问道:“兄台莫非和江南一剑方大侠有密切的关系?”
白衣书生看了李凡一眼,不由得警惕起来。李凡看着他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他的忧虑。
李凡笑道:“呵呵,莫非兄台认为在下也是东厂派来的人?”
白衣书生想了想道:“刚才阁下这么问,的确令在下有些怀疑,但听阁下的口吻和当晚那个手拿长布的勾魂使者十分相似,所以又打消了对你们的怀疑。”
“那兄台相信我们了?”
“嗯!请你们不要多问,在下告辞!”
白衣书生刚想走,李凡又将他拦住,说:“且慢!兄台想去哪里?现在东厂正在到处追捕我们,难道兄台不感觉到危险吗?”
“难道在下会怕他们不成?”白衣书生显得有些激动。
李凡连忙解释道:“兄台别误会,在下只是为兄台的安全着想。”
“多谢!在下正要找东厂算账。”
李凡挡在白衣书生面前,叫道:“兄台不能走,在下不能让兄台一个人去冒险。”
“多事!”
白衣书生扔下一句话后,转身就走,李凡那肯轻易放他走,让他独自去冒险,他飞身挡在白衣书生面前。
“在下要跟兄台比武赌一把,在下如果赢了,兄台答应在下一个条件,要是在下输了,任由兄台处置,如何?”
白衣书生漫不经心地说:“对不起,在下没时间,也没心情,请让开!”
李凡冷冷地道:“哼!在下看兄台是没胆量,怕输。”
白衣书生冷哼一声道:“哼!笑话,本公子方天俊的字典里没有‘怕’字!”
白衣书生说完,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神态是多么的冷傲,为人是多么的自负!
李凡忍不住仰天狂笑,笑声震得山谷回荡。
白衣书生问道:“笑什么?”
“笑你啊!想不到堂堂方氏世家,居然如此怕死!”
白衣书生眉头一皱,道:“你说什么?”
“在下要是没看错,兄台就是江南一剑方大侠的令郎。”
此话一出,白衣书生当堂怔住,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常,他冷笑道:“呵呵,阁下认错人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