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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佑佑冷静了下来,坐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此时的她才刚刚十八岁,人生还未被毁。这次,她要把自己的命运牢牢把握在手里。
见乔佑佑似乎安静下来,赵青试探着说:“佑佑?你没事吧?”
“我挺好的。”乔佑佑回了赵青一个灿烂的微笑。
不过,我好,你们就别想好了。
乔大庆见乔佑佑恢复了正常,骂骂咧咧地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脸和鼻子生疼,一摸一手血,整个脸都被乔佑佑给抓烂了。
“死丫头片子,敢对你爸动手?老子要把你捆起来丢到地窖里去!”
乔佑佑轻笑一声:“好主意。”
起身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妈,你把我爸捆起来丢地窖里。”
赵青傻了:“这怎么能行呢?”
菜刀咣一下劈在了桌子上,乔佑佑冷笑:“那你俩今儿只能活一个。”
乔大庆嗷嗷叫唤:“你还敢杀人?”
话音未落,菜刀就擦着他鼻尖劈了下来,他惨叫一声,缩回了桌子底下不敢再露头了。
真可笑。
上辈子她最大的噩梦,就这么被一把菜刀吓回去了。
这些人肆无忌惮伤害她,就是因为她的善良和忍让!
乔大庆被自己欺压惯了的女儿压制了,心里恼怒又不敢出去,就嗷嗷喊了起来:“刁赖子!刁赖子!”
一直等在门外的刁赖子探进头来,他和乔大庆早就商量好了,乔大庆打乔佑佑的时候,他进来劝几句,女人嘛,挨打时有人对她好,绝对就会死心塌地。
刁赖子一边往里走,一边嚷嚷:“哎呀,别打了别打了。”
结果面上一道冷风嗖一下,转头一看,身后大门上劈了一把斧头,离他的耳朵就几厘米的距离。
再一看,乔大庆满脸是血躲在桌子底下,乔佑佑手里拎个菜刀,娇滴滴的小姑娘,看人的目光冷飕飕的,跟看到猎物的野兽似的。
“我家的家务事,你少管。”
刁赖子嗷一嗓子,转身一溜烟儿没影了。
乔大庆哭丧着脸,他每次打乔佑佑的时候,都跟来劝架的邻居这么嚷嚷,结果现在这小丫头片子也学会了。
刚要求饶,就被乔佑佑薅着头发从桌子底下拖了出来,丢在院子里。
乔大庆疼得嗷嗷惨叫,被乔佑佑几个耳光抽老实了,惊恐地看着乔佑佑,不敢相信这瘦弱的女儿咋这么有力气?!
乔佑佑心里冷笑,都是拜乔大庆所赐,上一世她挣点钱就会被乔大庆抢走或者偷走,逼得她不得不去学了点拳脚功夫。
“你,你这么闹,哪个男人敢要你?刁赖子都看不上你!”
“嫁不嫁人我自己说了算,刁赖子不嫁,侄子侄女,我也不养,你能把我怎么办?”
她一脚把乔大庆踹晕,丢给赵青:“把他捆好了丢地窖去。”
在碰到乔大庆的时候,手微微热了一下,她没有在意。
赵青哎呦一声又要哭,却感觉到脖子一凉,低头一看,刀已经抵在脖子上,冷飕飕的。
赵青腿下一软,直接跪下了。
上一世,她不管遭受什么虐待,赵青都哭着让她忍,让她善良,她倒要看看,这次赵青还能不能继续善良下去。
她懒得再理乔家人,转身出了门。
她重生回来了,那他呢?!
她想见他!
刚刚出门,就听到耳边有一个机械的声音响起。
叮,系统触摸识别——一个欺软怕硬的混合型人渣,不可回收,不可感化,宜凶器击打之。
“??”乔佑佑怔住了,那声音却没有再出现,她急着见陆识州,顾不得多想。
她沿着上一世的记忆,一路狂奔,跑到了她和男人一起住过的地方。
但是到了房子门口,她呆住了。
这房子破败不堪,围栏七零八落倒在地上,大门已经腐朽,歪歪地挂在门框上,上面布满了银色的蜘蛛网。
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乔佑佑失魂落魄地想起,这个时候,男人还没有到村子里呢。
男人名叫陆识州,是从帝都来的,在村里的知青们陆续回城的大背景下,他反而从大城市来了这种穷乡僻壤,这显然不一般。
他是一个高门大户的私生子。
在那个男女谈恋爱靠介绍,出门约会要相隔半米远的年代,私生子是个重大污点,家族不肯认他,远远地送到了穷乡僻壤。
当时村里刚刚办了学校,又迎来了知青回城潮,没几个老师,学生也无心上课。
他凭借一己之力把小学办了起来,却意外毁容还瞎了一只眼,从此老师做不成了,只拿着一些赔偿在村里混日子。
她为了钱嫁过来的事,陆识州心里很清楚,却还是一言不发地把钱塞给她,自己转身去厨房给乔佑佑做饭。
乔佑佑心想,这一次她重生归来,必然要让陆识州,过上不一样的人生。
上一世,他默默地护着自己,这次换她护着他了,有自己一口汤喝,就有陆识州的大肘子吃!
至于那些奇葩的家人,她可不会任由他们薅羊毛了!
乔佑佑正准备回家,就看到了几个小孩子急匆匆地往村口跑,一边跑一边喊:“快点,再不过去就看不到了!”
乔佑佑一把拉住一个孩子问:“怎么了?”
那孩子说:“帝都来的新老师到咱村了,他们都说那老师长得好看,我们也去看看!”
是陆识州来了!乔佑佑激动地想。
但是,是她听错了吗?他好看?
他当初可是丑得吓哭轻水村小孩的存在!
第3章 老公身后的绿茶女知青
乔佑佑刚跑到村口就看到了陆识州。
入目的是背影,那修长挺拔的身姿,不管多么落魄的时候,都挺得直直的,颇有几分风骨。
乔佑佑无数次从深夜醒来,就看到他燃着昏暗的油灯坐在桌边看书,她对这身影太熟悉了。
是他,就是他。
此时,陆识州转过头来,乔佑佑彻底懵了。
眉目清冷,脊背挺直,一米八多大高个在村民中尤为显眼,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没一点笑模样,带着浓重的疏离感。
在乔佑佑心里,陆识州一直是丑的,那毁容的脸刚刚结婚那会儿她每次看到都忍不住要尖叫。
现在她也想尖叫,好看的尖叫。
“陆老师,你是帝都人吧,过一阵还回去吗?”
“陆老师,你晚上来我们院子吃饭吧,和我同住的知青都回城了,我自己吃饭没意思。”
村里未婚的姑娘和几个还未回城的女知青格外热情。
乔佑佑没凑上去,站在原地看着陆识州。
虽然刚刚分别没多久,但她格外想念他。
不知道这一世的陆识州,还会不会喜欢她,不过没关系,她会默默地守护他。
陆识州听着村长的寒暄,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他很容易低血糖,多日来的奔波和劳碌让他疲惫不堪,老毛病又犯了。
当他咬牙撑着的时候,突然一双手从旁边伸过来,拿过了他手里的包,往他手心里塞了一个东西。
是一块敲碎的散糖,村民在家里整锅熬制,然后敲碎了拿去换东西的红糖。
陆识州抬头去看,就看到一个俏生生的姑娘站在那里,小巧的身躯拎着他大大的箱子,毫不费力。
她嘴角带了一丝笑,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眼睛里似乎带了些泪光,在阳光下微微闪动。
她说:“陆老师,一块够吗?”
同行的女老师秦皎月却一巴掌把红糖打落在地,带着些嫌弃道:“什么脏东西,识州,你可别瞎吃,小心吃坏了肚子。”
叮,系统触摸识别,一杯酸里带苦的劣质绿茶,不可回收,可用道具击打获得奖励。
乔佑佑:“?”这奇怪的声音是什么?
村长沉着脸呵斥道:“乔佑佑,你赶紧回家去!在这里捣什么乱?”
乔佑佑只担忧地看了一眼陆识州,拼命在兜里翻糖块。
秦皎月冷笑:“还找什么?我们什么稀罕东西没见过,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没想到陆识州俯身捡起了地上的红糖块,用保温杯里的水冲洗了一下,就放进了嘴里,还对乔佑佑道了谢。
乔佑佑眼睛亮亮的,把口袋里翻出来的糖都倒在了陆识州手里,嘴里还在说:“都给你,都给你。”
陆识州本不太想说话,但看着眼前这个俏生生的小丫头为了他满口袋找糖的样子,突然心里暖了一下,把那些糖块都收到了自己口袋里。
秦皎月气得一跺脚,扯着行李箱转身走了。
不理这些乡巴佬,她要早点去小学里挑个好房间,最好离陆识州近一些的。
只是她没想到,乔佑佑主动揽下了帮陆识州收拾宿舍的活,还特意选了一间离秦皎月最远的宿舍。
秦皎月自然不肯。
乔佑却笑得甜甜的,嘴上一点没饶人:“秦老师,前阵子刚枪毙一个女流氓,我这是为你好,不小心犯点思想道德错误怎么办?”
乔佑佑可不是没事找茬。
上一世陆识州的意外,和秦皎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