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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似弯刀,不时穿过云层,忽隐忽现。

李剑负手观月,暗叹人生,他本是丧生于车祸中的一名普通青年,死后却又莫名其妙的还生于另一个时空中的一名陌生少年的躯体上。他对这名少年的情况一无所知,他姓什名谁、家乡何处,无从得知。他没有这名少年的记忆,有的只是前世自己的记忆。可惜的是,他前世不学无术,是个无业青年,没有什么高深的知识和一技之长,所以也就限制了他在此时空当中的发展。但他仍然是幸运的,还生使他占据的身体异于常人,天赋异禀,又时常练习太艺真经,经脉早比常人宽盈数倍,只需他每日勤加练习,便可一日进似一日,终有一日达到天人交一的境界。

王仁恭晚年喜欢附庸风雅,在太守府的后院中载种了许多花卉,此刻春时,正值绽放,各色花朵争向展艳,娇丽有之、美艳有之、清婉又有之。李剑比较喜欢清婉的梅花,梅花喜欢开在雪中,雪与梅通常相联在一起,古人韵起诗词来也都以雪梅互映。对于梅花的诗词李剑仅记得一句半,便是:俏也不争春,便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这院中如今便有梅花,李剑立在当中,望了一会儿月,又观了一阵梅,想到那一句半咏梅的词,不由低低念了起来。念完之后欲想起全词,却又记不清全,不由一丝懊恼,他如今过目不忘,偏就是前世记忆中记不得的事情仍是记不得。也许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完美,他能还生已经就是个奇迹。

天其实已经很晚了,但李剑却毫无睡意。杨广北巡太原给他带来奇大的压大,数万骁果军的战力非同小可,不是他刚刚占据二郡不久所拥有的实力能抗衡的。他如今虽没有打出反隋的旗号,但拥兵自立哪个帝王会允许?杨广虽然昏溃,但这点事情的辨别能力还是有的,到时他一纸诏书,数万骁果骑北上,不将他马邑踏平?他一个人也就罢了,甚至仍是起先一个山寨也不惧,但如今他一旦败亡,那可是关系到数万人死伤的事情。问题很严重,由不得他不认真考虑推敲。

可是要怎样才让杨广的大军不攻击自己呢?

吕巧云推开院门,缓步走了进来。月光下,白衣胜雪,飘飘若仙。她亦是满目严肃,素来冷漠的脸色上此刻更是无半点情绪。

“剑儿。”

她轻轻唤了出来,尽管她的脸色依旧,但语气中多了一丝轻柔的成分。曾经,她可以在他面前不假辞色,也可以吩咐他做任何事情。但是现在,李剑已是马邑之主,亲手下令攻下楼烦,手握两郡兵马,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从李剑成为土城之主日起,二人主从关系已经转了。

“云儿,你来了。”

李剑含笑望去,见着佳人如玉,心情即刻变得无比平静。他对吕巧云,即爱又敬,若非吕巧云倾力相助,他又怎能成为土城之主,进而有今日。

二人相向移近,吕巧云双目流盼、美目生辉,望着他情深款款。李剑亦是,双目含情,张臂搂住她的双肩。自突厥进攻土城,二人好不容易才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却又未如别的情侣般好好聊过,此刻见面正是无声胜有声、情到浓时自然醇。

“剑儿,你在担心皇帝北巡之事?”

吕巧云很少露出小女人姿态,但在李剑面前已经变得十分温柔,而这份温柔仅能李剑享受得到。

李剑点头称是,道:“骁果军战力非同凡响,我军刚刚占据马邑、楼烦,地盘不稳无抗衡之力,我正忧心若杨广一旦挥军北上,该当如何?”

吕巧云升起右手,将洁白如玉的手指摸向李剑的剑眉,在他的眉毛上轻轻揉了揉,道:“其实剑儿也不必如此担心,刚刚收到情报,皇帝还不知道马邑之变。”

“什么?”李剑身躯一动,惊道:“这是为何?”

“杨广身边有两名宠臣,一是宇文述,另一是虞世基,这二人皆是奸?之人,雁门太守陈孝意向朝廷上了奏章却毫无声息,想来定是宇文述、虞世基隐瞒了此事。”

“那往雁门增兵的虎贲郎将王智辩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是李阀所为,李阀阀主李渊买通宇文述、虞世基二人,二人遂假传圣旨调了王智辩前往雁门。”

“李渊?假传圣旨?这三人当真大胆,杨广亦真是昏溃,怎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二人说了一阵,移到院中的一座亭内坐下。

吕巧云继道:“这些情报亦是细作这两日传回,若非你那兄弟,我也不一定知道得这么详细。”

李剑笑笑道:“四哥长进很多,这潜伏刺探被他弄得非常不错,当然,也是李靖教得好,有此人才,竟真是我李剑之福了。”

吕巧云跟着微微笑了笑,又道:“那李渊亦非省油之灯,他这次讨好宇、虞二人,不单调来王智辩对付我军,又为自己讨得了河东、山西二道讨捕使的任命,着其子李建成、李元吉往河东募兵去了,看来,此人其志不小,剑儿,你不得不防。”

李剑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一拍脑袋道:“李世民,怎么没有李世民的消息,是了,李世民是李渊的儿子,我就说这李渊二字怎的这么熟悉。”

吕巧云语气中多了一丝奇怪,道:“剑儿以前听说过李世民?此人今年十六岁,据说平时逞勇狠斗,喜好结交豪杰之士,看上去并无奇特之处,反倒不如李建成、李元吉。那李建成成熟稳重,李元吉武功不俗,俱是李渊的左右臂膀,所以李渊才将二人派往河东,莫非剑儿对李世民有什么看法?”

李剑摸摸后脑,暗将心中的惊讶压下,道:“倒没什么看法,只是突然想起这名字,以前尉迟敬德在李阀手下死里逃生,据说是得罪了李阀的李元吉,但后来又听敬德提过当时有一少年有意在包围之中放开缺口让他逃走,想来此人必是李世民无疑。”

吕巧云轻蹙细眉道:“这么说来,难道这李世民和李元吉不和?又或是他想交结尉迟敬德?剑儿,不管怎么说,日后阻绕我军发展必李阀莫属,莫如让巧云前往太原刺杀李渊,以消除这个隐患?”

李剑急忙摇手,道:“不妥,你不让我刺杀突厥大汗,我又怎能让你独入虎穴?李阀虽然在侧,但却能令我时时警惕,保持奋进,云儿,有时候没有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吕巧云嗯了一声,回道:“全听剑儿的。”

“我其实很想见见杨广哩!”

李剑忽然仰望着天空,只见弯月正从暗云中钻出,露出新一轮光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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