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不安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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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伊第一个想要钻进去，麦格教授制止了她，她让自己走在最前面，三个学生走在中间，让洛哈特殿后。洛哈特试图拒绝，在麦格教授严厉的瞪视下最终没能说出口。

佐伊说服麦格教授让她第二个进去，一钻进管道，一股令人心悸的加速力就朝她挤压而来，她开始坠落。四周一片漆黑，她能够感觉到管子摩擦她的长袍造成的响动和触感，也能够感觉到从下往上的风往她衣服缝隙里钻，激起一阵鸡皮疙瘩。她知道自己正在渐渐滑向一个不知有多深的地方，他们出发的地点是城堡的三楼，但这次坠落明显比三楼深太多，佐伊想他们可能已经到达了地底。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察觉到身下的管道突然变得平坦多了，这也意味着他们快要到达目的地，开始进行减速准备了。她从管道口滑出来，差点一屁股墩在石头地面上，然后她感觉一股轻柔的力量托起了她，麦格教授手里挥着魔杖，她用漂浮咒缓解了冲击力，每个人都能够平安着陆。

“荧光闪烁。”

佐伊打出一道绿光，光芒在她杖间凝聚，稳定地一跳一跳，照亮了很大一片空间。她趁机观察周围的环境——这里看起来像是一条石头隧道，道路很宽阔，足够他们直着身子行走。

麦格教授很欣赏她，佐伊在这个年龄对咒语的掌控力让人刮目相看，即使那只是最基本的照明咒，“我想弗立维会很高兴拥有一个继承人，你想好三年级选修的科目了吗？”她对佐伊说。

“谢谢您的肯定，教授。”佐伊无奈地苦笑，“我还没想好，我想要进修更多深刻的课程，例如古代魔文或者天文占卜。但我更想求助一到两个导师，请他们指导我的学业，可那样我就不会有太多时间去上选修课……”

“你已经有所计较了么？我相信不管是哪个教授都不会拒绝一个好学的学生，而且天赋极佳。”麦格教授笑吟吟地说，“如果你心里有个人选，我可以帮你去问问。”

“喔，感谢您，教授。”佐伊犹豫道，“您觉得斯内普教授怎么样？”

“这可不是常见的选择，不是我说同僚的坏话，他这个人不怎么会讨人家喜欢。”麦格教授看起来还挺吃惊的，“西弗勒斯的哪方面吸引了你？还是说你感兴趣的是他教导的那门课程？”

佐伊的视线移向右边，最后一人的洛哈特刚巧滑下来，正苦着脸整理他的紫色长袍。

“斯内普教授对魔药学的造诣很深，我觉得作为他的学生一定能学到很多。加上您知道……他是一个优秀的决斗者，这样很酷。”她说得半真半假。

“我认为这选择不错，西格尔。不过你可以和邓布利多商量，他会给你一个答案。”麦格教授突然又变得失落起来，“邓布利多居然会从学校离开，他是这所学校真正的支柱啊。”

“等我们把犯人抓起来，他们也就必须让他回来了。”佐伊连忙安慰她。麦格教授很快收拾好情绪，她不可能让学生看出她的忧虑，如果连大人们都混乱起来，又怎么能保护孩子们呢？

“走吧，洛哈特教授。蛇怪就在前面，你终于有机会向我们展示你高超的战斗技巧。”麦格教授刺了洛哈特一句，他看起来甚至有些可怜了，身体抖得像筛子，脸上还在大量出汗。他挪到麦格教授跟前，终于愿意示弱：“米勒娃，我知道你们都明白，我是个什么水平的巫师。我、我就实话说吧，那些书里面的故事全都是假的，那些都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借用……借用那些故事……”

“你是说那些故事是你剽窃来的？！”罗恩不敢置信地喊道，洛哈特跳了起来，为自己辩解，“我是使用了那些故事，但那不是剽窃！我让它们曝光于人们视野中——有谁会愿意去看一个全身皮肤皱巴巴，像块老树皮一样的女人呢？即使她救了整座村子，即使是她用智谋和咒语赶走了女妖。我让这些故事不至于蒙尘，明白么？人们愿意喜欢我、愿意相信我，因为我相貌堂堂，这才是这些传奇最好的归宿！”

罗恩露出吞了鼻涕虫的表情：“你可真恶心。想想我妈妈之前还喜欢过你，我连昨天的晚饭都能呕吐出来。”

“没错，我根本不是什么厉害的巫师，只是个小人物，没什么拿手的咒语，甚至连咒语都会念错。放过我吧，米勒娃。我不能去密室，我、我会死在那儿的。”

麦格教授看着他：“你除了和我们一起走也做不到别的，洛哈特。如果蛇怪突然出现，你也会死，一起走，至少还能照顾你一些。等到了密室，你就和孩子们留在门口，我会自己进去的。”

“教授，难道您打算一个人进去？这样太危险了……”哈利的担心被麦格教授打断了，“别担心，波特。”她脸上浮现出笑容，“我也不是凭年纪当上格兰芬多院的院长的。”

他们一路前行，隧道很潮湿，墙上有明显的水迹和苔痕，哈利感觉他的脑袋湿漉漉的，因为偶尔会有水珠从他头顶上掉下来，没有人说话，气氛紧绷，麦格教授警戒着周围，佐伊负责照明，两个男孩跟着，哈利相信罗恩也在和他做相同的事——看住洛哈特。

这个男人失魂落魄地垂着头，完全放弃了。如果只是几个小孩子，他还能仗着成年人的力气争上一争，说不定就能打倒他们逃走。可现在米勒娃·麦格就跟在他身边，一个真正强大的巫师，洛哈特连想也不敢想，他念咒的时间足够麦格用好几个默发咒解决他了。

“嘶，这是什么！”他听到红头发的男孩倒吸凉气，他便也看过去，差点吓到瘫倒在地：面前堆着一堆绿莹莹的蜕皮，显然是蛇怪的，这些蜕皮干枯而庞大，由此可推定蛇怪那硕大的躯体，只需要尾巴一抽，就能轻松砸碎人类的胸骨。

不只是这样，在蜕皮周围的地面上散落着许多碎骨头，有些可以看出形状，大概是鸟或小兽，有些连形状都分不出来，碎碎地散了一地，发出浑浊的气味。如果里面有人类的骨头呢？洛哈特听到有声音这样说，他赶紧四处探查，发现原来那是自己心中的哀鸣。

洛哈特从未觉得死亡离自己那么近，哪怕是掉落的水滴砸在地面上的脆响，在他耳中也仿佛死亡奏响的催命曲。他的心脏疯狂鼓动，洛哈特不想让其他人察觉到异样，强忍住想要大口喘气的冲动。

可我真的不想死啊！他在心中咆哮着，怨恨地看着前面麦格教授挺直的背影，他甚至怨恨上邓布利多，因为他邀请他来霍格沃兹教书，全然忘记当初自己洋洋得意地向其他人吹嘘接到了邀请。如果有机会，他只想告诉那时候的自己，离这座该死的城堡远远的，永远也别靠近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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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哈特甚至没敢去想声音出现的原因，他只是紧紧抓住这根垂下的蛛丝，自以为握住了希望。

这章算是剧情过渡章节，还是那句话，如果我能写出多的，就多更。

你还想活下去，那我给你一个机会。

就在洛哈特万念俱灰的时候，他心中出现了一个诱惑的声音，真挚而反复，就像是伊甸园的蛇那样循循善诱，它说服他行动，告诉他该怎么行动，选择的时机，稳定他的心情，将他心中的惶恐一点点消磨掉，换成对生存的渴望，以及足以主动去伤害他人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