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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
想想起刚到这里的时候,的确看到院落里有池塘了。
宅邸出事之前,纱里奈说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
我摸着下巴思索起来,想起以前听过一种说法,小孩子的眼睛是最干净的,却也能看到一些成年人所看不到的东西。
“你捞过之后,什么东西都没有吗?那里面的锦鲤呢?”
“当时天太黑,锦鲤……也没有见到。”
我跟神成乱步对视一眼,立马齐齐起身,飞快来到池塘边。
神成乱步从仓库拿来一个捉鱼的网兜,我俩在池塘边,俯身仔细打量里面。
镰仓是靠海的城市,梅雨季虽然结束了,却还是会时不时下雨。
这会天空也是阴沉的,视野不是那么好,池塘里面的水较浑,似乎也有些深度,我们在边上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到一条鱼,我还捡了几块石头扔下去,里面同样没任何动静,仿佛是一潭死水。
可我并未闻到死水那种难闻的气味,这证明里面是活水,可里面的鱼哪里去了?
“里面养的鱼不多吗?”我狐疑问了句。
神成乱步脸色不太好看,说:“很多,下面有水泵,能保证给鱼供氧,水也有人经常换,不可能一下全死了。”
我心头一跳,示意神成乱步捞捞看,他一点头,下网开始捞鱼,可捞了半天什么都没捞上来,也没见到受惊的鱼游到水面上层,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神成乱步一咬牙,把渔网的杆子不断下探。
看着杆子下探的位置,我多少有点诧异,没想这池塘还挺深。
之前提到池塘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时,我俩就同时意识到了有问题。
‘什么都没有’,才是最大的问题。
纱里奈说里面有‘可怕的东西’,可当晚神成乱步去捞了下,不光没可怕的东西,连鱼都没见到,当时他没在意,随后也一直没管过池塘的事情,毕竟已经被宅邸里的情况搞得焦头烂额了,怎么可能还去顾虑这些小细节?
时间一点点过去,神成乱步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足足五分钟,没有任何收获,他停了手,看样子准备先匀口气。
“那种事不止一次。”神成乱步脸色很难看。
“什么事不止一次?”
“纱里奈说池塘里有可怕的东西,之后我也见到她晚上在附近盯着池塘看,她都是这样说的,可当时宅邸内情况很复杂,我忙着安稳大家,一直没在意过这边,是我疏忽了……”
神成乱步神色很自责,认为这是他职责的疏忽,我想了下,说:“也不能怪你,毕竟谁也不是万能的,能把方方面面都想齐全。”
“谢谢。”
神成乱步深吸一口气,我伸手问他要来渔网,也想试一试。
有很多鱼的话,怎么可能全都消失不见?这实在很不合理。
我没试着去驱赶鱼,干脆直接把杆插到了池塘底,试着在底部探索。
不知道是位置问题还是运气问题,我就试了一次,就感觉到渔网上的铁箍,好像挂到了什么东西。
“好像碰到什么东西了,不会是水泵吧?”
“不是!水泵不在这个位置。”
我闻言心头一跳,立马发力想把那东西弄上来,却发现挂住的东西沉的厉害,我居然拉不上来,神成乱步见状,二话不说过来帮忙,看他咬合肌鼓起,双臂肌肉把西装高高撑起,就知道用了全力。
神成乱步力气比我大的多,可就算这样,还是没直接把下面的东西捞上来。
好在这渔网结实,没被直接拉断,我们也没白费力气,渔网被一点点扯了上来。
当渔网被拉起一定程度,我忽然感觉手上一空,惊呼一声直接栽倒在地。
渔网上的重量,仿佛一瞬间消失了,被轻松拉了上来。
神成乱步踉跄两步,不过一沉腰就稳住了身体。
我爬起来朝渔网看去,顿时愣住了。
渔网不是断了,的确勾上来东西了,而且是条鱼,只是……勾上来的只是一副鱼骨,脑袋看上去是完好的,可身体部分的肉全都消失了,鱼骨上还有大量淤泥。
就像是被什么人吃光后,又把鱼骨埋进了水底的淤泥中。
可这怎么可能?谁会那么无聊,吃了鱼还把鱼骨头埋进池塘泥土里,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何况能把鱼骨在池塘底埋那么好,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吧,除非……是一直生活在池塘里,在里面吃光后直接埋了……。
想到这种可能,我莫名感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似乎有些不切实际……。
可不管怎么想,又觉得可能真的可能。
我想起了纱里奈和神成乱步身上的鱼鳞……。
我问:“能把池塘里的水放掉吗?”
“现在恐怕不行,我不知道该怎么放,不过真要放的话,我可以去市里请人帮忙,但那样最早也要等到明天了。”
我皱眉,明天吗……
只是发现池塘里的异常后,总让我有些不安,感觉我们发现了这里的问题,如果等到明天的话,很可能会来不及。
神成乱步看我一眼,忽然转身离开,不多时,他拿了个桶过来,直接从池塘里舀水朝外倒。
我张张嘴,看到神成乱步执拗的表情,只得摇摇头任由他去了。
我没给他帮忙,毕竟我是被绑来的,还被坑了一下,加上体力活我不擅长,就一直待在一边。
我低估了神成乱步的执拗,这家伙居然一直舀水到了晚上……。
眼见池塘里的水少了一小半,可下面还有很多,光是靠蛮力来,恐怕今晚都弄不完,我摇摇头,开始整理起思绪。
这一切……似乎都跟水有关。
加藤由贵因为很强的潮气,忽然患上严重的关节炎,随后整个宅邸的人都受到了这些影响,之后神成乱步和纱里奈受到诅咒,身上长出鱼鳞……。
虽然线索越来越明显,可我却察觉光是自己这么想,恐怕也很难整理出准确的头绪。
忽然间想起小叔,我心头一动,趁神成乱步在认真舀水,偷偷溜到旁边的房内,摸出手机给小叔打了个电话过去,这个点小叔应该还没睡。
“陆成,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还好吧。”我含糊应了句,故作轻松,这会没人留意,其实我直接告诉小叔,我被黑社会缠上了也行,但不知为什么,想起神成乱步执拗舀水的样子,我鬼使神差的没说出来。
“这会打电话,是有事?”小叔奇怪说。
“是有点,你不是挺了解日本鬼神文化吗?我问你点事啊。”
“行,你说,没有你叔不知道的!”小叔很嘚瑟。
“我大概跟你说个东西,你看你能联想到日本的什么东西。”
小叔一听就傻眼了,说:“卧槽!你逗我呢?知不知道日本号称有八百万鬼神,你随便说个东西让我猜,你当我神仙啊?哪有这么出题的?”
我干咳一声,说:“那啥,你就先听听吗,猜不猜的到都行,我也不是考你,就看看你那有没什么头绪。”
“哦,那行吧,你说说看。”
我把那只古怪的碟子仔细形容了下,让小叔想想看,通过这东西能想到什么东西。
小叔之前嘴上说的为难,可我刚说完,等了不到一秒,他就几乎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直接给了答案。
“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