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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着益源高中学校照片的录取通知书送到学校,孟新辞懒得去拿,让程航一帮忙收着,反正回头报到也要一起。
越是临近开学,他越没觉得有多开心。万均修想借着放假的时间,带他再去哪里旅游一趟,说是这次旅游地点随他定,他也说没想好要去哪里,这件事一拖再拖,转眼就到了开学。
不知道路晴锋搞什么名堂,一直应以为傲的英语这次竟然错得惨烈。
估分填志愿的时候孟新辞看着他脸色一点点变难看,孟新辞知道他估计考不上自己喜欢的学校了。这次放假也不敢约他,估摸着他也没这个心思要出去哪里玩。
这个假期孟新辞会去万均修的小书店里帮帮忙,替他打整一下货架上的书,或者替他去图书批发市场进货和结账。
脱离了学校,没了认识的同学老师,孟新辞做这些事情顺畅很多,半点忸怩都没有。
他还学会了骑三轮车,第一次进货他都是空着手坐着公交车去的,等到了批发市场看到用尼龙绳捆好的书籍,他直接愣在原地,这么多能扛回去就奇了怪了。
图书批发市场的老板看到孟新辞愣在原地,和老婆商量了一下勉为其难地把小拖车借给他,答应让他第二天来还。
饶是这样,孟新辞拖回文林街也够呛。
他想了想拐进文林街后面,那条他初一经常去的小巷。借了辆三轮车,没事的时候就在巷子里练习。
程航一的运动自行车他骑过,骑上去的时候轻巧无比。
这辆三轮车则不一样,稳重是稳重,但是因为太大,他一开始压根就没有办法掌握方向,龙头扭成蛇形。
万均修担心他上路危险,和他说不用了,可以多出一点钱让批发市场的老板送来的。
孟新辞算了算,要是进货量太大,一点都不划算。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去进货。
除了进货,他中午还要跑回家买菜做饭,然后再顶着太阳给万均修送来。
一个假期下来,原本白皙的皮肤被晒得黝黑发亮。
他又怕热,夏天都是穿件t恤就往外跑,两条胳膊就这么被太阳烤着,晚上回家洗澡的时候都觉得难受。
他话少,事情却没少做。心里抗拒万均修一直把他当孩子,让他住校。
但其实好像认命一样,十五六岁的少年那里能一直和家里闹别扭。
偶尔不去书店在家的时候,他找来一些材料,为万均修做了几个小工具,帮助他一个人生活的时候能更加方便一些。
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希望万均修一个人的时候可以过得好一点。
他隐约能感觉得到,万均修的身体其实已经没刚把他接回来那一两年好了。
其实也算正常的,万均修舍不得花钱去医院复健,年年残联组织的体检拿回来的体检报告都不算乐观。
可他总是说瘫痪的人都这样,哪有瘫痪的人还活蹦乱跳的,只要没有并发症就没事。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脚还水肿着,孟新辞看他这样简直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嗓子眼,话都讲不出来什么。
最开始报志愿的时候,孟新辞和李睿说大概万均修一个人压力还会更小一点。这句话是实话,如果现在不需要抚养孟新辞,以万均修现在开个小书店的收入,在家可以请一个钟点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还能帮他做做家务。这样的话万均修的生活应该会好过很多。
但是不行,要帮孟新辞交学费,要给孟新辞生活费,要是孟新辞学习成绩下降了,还要帮孟新辞交补习班的学费。
一笔笔开销,都像一双无形的大手在紧紧地掐着万均修,不容他考虑自己身体,更不允许万均修松一口气。
开学前又要面临军训,孟新辞他们高一新生都要比高一高二的学生早到一个星期。
万均修歇业一天,带着万均修去商场买开学要用的东西。就这么一次,孟新辞没有借口推脱。
他那个书包从六年级下册就在用,现在已经磨损严重,不换不行。还要买和宿舍里尺寸合适的床上用品。
万均修还想给他买更多东西,书桌上的台灯,吃饭用的饭盒还有水壶,新开学老规矩的新衣新鞋,事无巨细他还用笔歪歪扭扭地写了张单子。
等安排好,万均修心里又犯怵,怕他买的东西孟新辞不喜欢。以前不知道,这都在孟新辞学校门口开了快一年的小书店,他们学校里穿的什么、用的什么他是清楚的。
万均修看着蹲在地下换鞋子的孟新辞,他柔声问道:“新辞,你想自己约朋友去买这些东西还是叔叔陪你去?你要是想朋友陪你你和叔叔说,叔叔把钱给你。”
孟新辞抬起头来,“你连买东西都不陪我去了?”
万均修摇摇头,按在轮椅钢圈上的手因为紧张微微颤抖,他解释道:“不是的,我是怕我买的东西你不喜欢。”
孟新辞系好鞋带,拿过万均修的鞋子替他换上,他没抬头,替万均修把蜷缩变形的脚趾顺开,穿上袜子塞进鞋子。
“买都没买,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到现在孟新辞反而很珍惜和万均修呆在一起的时间,万均修去书店,他也去书店,整理货架的时候他可以抬眼就看到万均修。
万均修在客厅看报纸,他也装模作样地在旁边看以前摆旧书摊留下的小说,偶尔趁万均修不注意,他能偷偷看看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到了晚上,他还是一个人睡回小房间。坐在书桌前在草稿纸上写那些白天不敢对万均修说的话。
有时候是连她自己都看不懂的问句,更多的时候这些问句都化作万均修三个字,密密麻麻地写在纸上。
他连那些草稿纸都不舍得扔掉,通通夹在一本他不大会翻开的小说里,然后锁在抽屉里。
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心怀鬼胎的怪人,明明知道呆在一起他也不会讲什么,身边的万均修也不会察觉到自己心思。
可就是抑制不住地想要和万均修能多呆一会是一会,像倒数计时一样,梦里的万均修,现实生活里的万均修,他都想尽可能地多在身边停留。
家附近没有大一点的超市,只能坐地铁去远一点的大型连锁超市。这座小城市里的地铁是今年四月才建成的,万均修还没坐过,从进到地铁站他就觉得新奇。
受伤之后他坐过一次公交车,还要等司机下车来替他把后门的延长板拉出来,上了车因为空间挤,他连扶着的地方都没有,一路上提心吊胆,生怕司机一个急刹车把自己甩出去。
后面他再也没坐过公交车,甚至远一点的地方,自己转动轮椅觉得吃力的地方他都不会去。每天的生活轨迹就是家到文林街,又从文林街回家。
地铁站就不用,有无障碍直升梯,孟新辞可以直接推着他从地面上一下就到了地底车厢前。
进了地铁也有一块专门留出来的区域可以给万均修停轮椅,在手能够得到的地方还有扶手,万均修可以紧紧地拉着。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万均修很高兴,孟新辞看他这样,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以后城市交通建设会越来越发达,地铁线,飞机航班会越来越多,可是好像都不关万均修什么事。
从他再也站不起来,就注定了这些东西或者是太远的地方和他没什么关系。
车厢里的空调温度开得低,才坐了三四个站,万均修就已经开始不舒服。他身体是脆弱的,丧失了绝大部分的体温调节能力,太冷和太热对他来说都难受。
孟新辞低头一看,他脸色已经不太正常,孟新辞一把握住他的手,一片冰凉。
他蹲下身子,一直用手搓着万均修的手,往万均修的手上呵热气。
还是疏忽了,出门的时候,应该给万均修再穿一件衣服的。
“要不要先下车,去外面我抱着你暖过来再说?”
万均修摇摇头,还有两站就到了,等出了车站就好了。他的手还被孟新辞握在手里,他隐约能感觉到从孟新辞身体里传递过来的温热。
就这么一点点温热,就够他支撑很久很久了。
万均修微微抬了一下下巴,问孟新辞:“旧了,要不要扔了?”
孟新辞一直抬头观察着万均修的脸色,听到万均修这么问他低下头看到自己手腕上那条平安扣。
确实已经旧了,从万均修买给他以后他就一直戴着,连洗澡都没取下来过。三年下来,红绳已经起了毛边,颜色也没当初那么鲜亮。
倒是那个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种子变得比以前还亮,看起来红红亮亮的还挺好看。
万均修的手腕细,做事情又都是用掌跟发力,红绳不能好好的固定在腕间,坠下来的地方起的毛边比孟新辞的那条还要厉害一些。
他也没取下来过,一复一日,倍加珍惜。
好像这一瞬间,孟新辞突然就原谅了万均修,露出许久不见的笑容,他抬起头来笑了笑说:“等高考结束,我们再去一次吧,再买一条新的。”
终于笑了,万均修已经好久没看到孟新辞这么舒展眉头地笑,不知怎么的还有点鼻酸。
他抽出一只手,像以前那样,用手背蹭了蹭孟新辞的头发说:“头发长了,要理了。”
孟新辞抬手摸了摸头发,确实是,刘海都有点遮着眼睛了,他脚有点麻,站了起来,轻轻地跺了跺脚,手却没松开万均修。
他满是埋怨,听着又像撒娇一样说:“还不是赖你,都不带我去理发。”
万均修哭笑不得,天地良心,明明就是孟新辞不理他,他连进房间和他说两句话孟新辞都不耐烦,还谈什么理发。
不过现在总算好了,他用虎口捏了一下孟新辞的手,小声问他:“那明天还去老大爷那里理?”
“我不要,他只会剪寸头,丑得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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