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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来了?”七七率先开口,并在第一时间站直身子,抱上小家伙走了过来。
月如霜点了点头,环顾了一周,道:“你们玩得挺开心的?不过,方才是怎么回事?我在外面都听到小家伙的哭声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视线扫了一眼月梓辰,月梓辰立刻会意,上前道:“方才跟小宝玩,他尿了我一身,我一激动,反应就大了一点,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宝已经被吓哭了。我有心挽救,但这小子怕我怕得紧,愣是不肯再让我碰一下,也不跟我玩了。”
说到后面,月梓辰甚至带上了一些无奈和委屈。
南宫婉和清竹恭敬地向月如霜行了一礼,月如霜看向月梓辰和南宫婉,道:“我刚从熙昭那里过来,跟他提了一下你们与他一起走的事情,他答应下来了,你们有时间去跟他商量一下,看看到底什么时候走,需要准备一些什么东西,又需要注意一些什么。”
“我们现在就去。”月梓辰很聪明地拉过南宫婉,说完就走。
月如霜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南宫婉,明显有些不安。
月梓辰笑道:“你放心吧,母后不会介意的,况且,她方才那么说,很明显就是要支开我们,她应该是有话要对清姨和七姨说吧。”
“哦。”南宫婉点了点头,又道:“你是当朝太子,唤清姨和七姨会不会太亲密了?皇后不介意吗?”
“正是母后让我照旧的呢,你都在宫中呆了那么长一段时间了,与娘亲的接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什么性子,难道你还没有一点数吗?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很多时候,都得摆出架子来,但是,真的在私下里,她没有架子的,在她看来,清姨和七姨跟了她十几年,又一起患难过,难得的是从来不曾背叛过,在七国战乱的时候,她们依旧在坚守 着初心,这是非常难得的。娘亲从来没有把她们当过下人,自始至终都是把她们当成亲人的。若非必要,清姨和七姨还是喜欢她们私下里的称呼。”月梓辰一口气将自己的认知给解释了一遍。
若说之前南宫婉不懂的话,现在也是彻底地懂了。
她看着月梓辰,问:“我们现在真的去义父那里吗?”
“既然都出来了,隔得不远,我们一起去一趟吧。”月梓辰想了一下,道。
“我记得我们出来前,并没有看到皇后,她是时候出来的?”南宫婉问。
月梓辰想了一下,道:“她应该是早就在外面等着了,否则,也不会如此合适了。”
南宫婉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月梓辰牵着南宫婉的手,再一次郑重道:“婉婉,不要把父皇和母后想得那么可怕,见了他们也没有必要紧张,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且早就接受你了。”
“我知道。”南宫婉点头。
其实,道理她都懂,她也明白那些,但是,止不住地紧张呀。
媳妇见公婆,都会紧张的吧?会怕自己不够优秀,怕会配不上人。
方府内,月如霜看了一眼七七怀中的小家伙,转而对清竹道:“看他一身汗的,你先带他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我们聊聊。”
这是有意要支开自己呢,清竹心忖,但她面上不动声色,月如霜让她抱孩子去洗,她还真的就很自觉地抱着孩子离开。
也是这个时候,月如霜才看向七七,有些无奈地说:“你还没有告诉她真相?不打算相认了?”
“我……”七七眉头紧急,好一会儿才说:“就这样也很好。”
“你这有生之年都不想听她喊你一声姐姐?你到底是在别扭什么?之前是事情一堆 接一堆地出,你顾忌着不能活着回来见她,选择不相信,我可以理解,但现在,天下太平,你还有什么可顾忌的?”月如霜叹了一声,问:“还在介意过往吗?”
七七抿唇 不语,月如霜也没有逼她,而是静静地等着对方思索,考虑。
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听到七七说:“我确实有些无法面对,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介意有一个曾经抛下她,且身体不洁的姐姐。”
“蓝风介意吗?”月如霜不答反问。
七七明显一愣,月如霜又问了一句:“蓝风介意你的不洁吗?”
“……不介意。”好一会儿,七七才怔愣着回答了一句。
月如霜紧接着道:“蓝风是要与你共度一生的人,清竹是你的妹妹,前者因为爱,后者有血缘羁绊,就算你和蓝风会分开,你和清竹的关系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不是吗?蓝风可以不在乎,你能信任蓝风,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一下自己的妹妹?”
“以前不说了,这几年你和清竹的接触不少,你对她应该也有了足够的了解。难道还不足以给你信心吗?”月如霜再次道:“七七,相信我,清竹现在也是当了母亲的人,她能够理解你,理解你们家里那些亡故的亲人,她不会在意过往,只会更加珍重现在。”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她说。”七七纠结道。
月如霜嘴角抽了抽,道:“你上前线打仗都不怕,还怕跟自己的亲妹妹说出身份?来,看着我,大声地告诉自己,不要怕,坚定地往前走,没什么可怕的。”
“我也想,可是,每一次看到她,我这话都到嘴边了,愣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月如霜有些无语,她压下所有的爆脾气,温声道:“七七,有些时候,你只有往前踏出一步,才能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风景,有些事情,是别人没有办法帮你完成的,你明白吗?”
“我知道。”七七叹了一声,道:“我就是怕。”
“相信我,相信你自己,说出来,绝对比没有说出来要好。”月如霜道。
七七想了想,终于是点了点头,然后心里酝酿着怎么开口。
然而,她这还没有酝酿完,清竹就走了进来,眼睛直直看着她。
那一刻,七七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紧接着便听清竹道:“你们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是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