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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陵挽月如此表情,夏玄亦心里一动,出声问道:“陵姑娘认得这画上的地方?”
陵挽月往前挪了挪屁股,待看清画中的内容后,震惊不已。这熟悉的山脉,不是前世她师门所在的地方?她看了这山几十年,轮廓早已熟记于心,肯定不会看错。
还有这云雾中点点星光所包裹着的东西,尽管看不清楚,但她敢肯定,那一定是她。
画中所描绘的,不正是小师弟在云端将她送至此地的情景?
陵挽月强装镇定,“这是谁画的?”
“国师!”夏玄亦并未隐瞒。
“国师又是谁?”陵挽月萌生出一个不大可能的想法,至于是不是真的,恐怕要见了国师才能知晓。
夏玄亦不放过陵挽月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可她镇定无比,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国师名叫涓滴子,画是他让我父亲带回来的。”
陵挽月仔细想了想,前世她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会不会是她想多了?
“在哪里能见到国师?”
夏玄亦看向陵挽月,“京城!”
“京城离这里远吗?”
夏玄亦点了点头,“嗯。”
陵挽月虽然很想找国师问个清楚,但既然离得太远,就还是算了吧。她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提升修为。待她修为足够,必然要亲自去找国师一趟。
想到这里,她记起此次来找夏玄亦的目的,便将视线从画上移开,问道:“我听村里的人说,小公子以前在六里村住过一段时间?”
夏玄亦没有否认,点了点头,“是住过。”
“河边的那处宅子是你的?”陵挽月问。
夏玄亦“嗯”了一声,“那是夏府的产业没错。”
陵挽月往前挪了挪屁股,“这个宅子,你们卖吗?”
夏玄亦愣了一下,“你想买?”
陵挽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觉得这个宅子还不错,正好我没地方住,不如就买下来。我在外面看了看,随便打理两下,就可以住人了。”
夏玄亦想到陵挽月之前说她已有了夫婿,既然有了夫婿,又怎会没地方住。
“不知你夫婿是何人?”他心里一动,问道。
陵挽月没有隐瞒,“小公子在六里村住了那么长时间,想必认识,不知你是否知道齐华。”
夏玄亦仔细搜索着头脑中的记忆,他是在六里村住了很多年没错,但很少外出,所以认识的人并不多。
至于齐华此人,他还真有点印象。
瘦小的个子,总是半眯着眼睛看人,游手好闲,听人说好赌。
他有些不明白,陵挽月怎会嫁与他?
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陵挽月无奈耸肩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嫁给他。”
夏玄亦于是不再多问,就着刚才的问题继续说道:“我有那处宅子的地契,你若想要,我送与你便是。”
“不行!”陵挽月不想欠任何人人情,“你开个价。”
夏玄亦顿了顿,似是明白了她的想法,点头道:“自我离开后,那处宅子就没再打理,想必已荒废了。你若住进去,还要再修葺一番。既如此,那就二百两,可立字据。”
“成交!”陵挽月仔细算了算,若每次从娄昔音那里挣十两银子,只消二十次就可以攒够二百两。
“不过我现在没银子,只能先欠着。我也可以立字据!”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夏玄亦。
夏玄亦伸出的手一顿,点了点头,又说道:“你现在是回春堂的坐堂大夫,每月有二十两的工钱可领。”
陵挽月眼前一亮,“真的?”
夏玄亦“嗯”了一声,“每月初,账房会将这笔银子支取给你。”
陵挽月搓了搓手,“我这个月的工钱可不可以提前领?小公子你懂的,翻新宅子肯定要一大笔钱。”
夏玄亦目力深厚,看见她的掌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只不过夜色昏暗,有些看不大清。
“我明日将地契送去给你,再让账房预支你三个月的工钱。”
陵挽月笑得合不拢嘴,“小公子,你真是个好人!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保证回春堂的生意一定会好起来。”
经过今日白天的事后,夏玄亦从不疑这一点。
他看了陵挽月一眼,将一直握着的石头放于桌上,“陵姑娘还有别的事吗?”
陵挽月摇头,视线被桌上的石头吸引。
这不是蓝山送来夏府的石头?
昨日来安城时,她在牛车上闲着无事,便在石头上使了些小手段。原本只是想开个小玩笑,不想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不过,蓝山不是说喜欢摆弄石头的人是娄昔音?
“陵姑娘想说什么?”
陵挽月“哈哈”笑了两声,“没……没什么。”
夏玄亦本就对陵挽月的来历起疑,此时哪里会放过她,他状似无意的说道:“昔音说在其中一块石头里找到了你卖她的香粉。所以,你制作香粉的材料就是这些石头?”
陵挽月板起脸来,“那怎么可能!石头里的香粉是我故意……”
感觉自己说错了话,陵挽月顿时打住。
“那这个呢?”夏玄亦指着桌上的石头,“陵姑娘可否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陵挽月装傻,“小公子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夏玄亦伸出手指在石头上敲了敲,如钟鸣般的“嗡嗡”声立时响起,响彻整个园子。不单如此,钟鸣过后,还响起了一个女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陵挽月脸一红,面露惊讶道:“哇!这是什么石头?竟然这么神奇。小公子你从哪儿找来的?”
见她不承认,夏玄亦也不追问。
他收起石头,“石头是蓝山送来的,你想知道石头从哪儿来的,不如去问问他。”
陵挽月“哈哈”笑了两声,赶紧起身告辞,“小公子,若没有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
说完,不等夏玄亦回答,匆匆忙忙就出了亭子。
直到走出夏府,她才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
她是闲着没事干在石头上动了手脚不错,但普通人根本无法发现其中的蹊跷,那夏玄亦又是如何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