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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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霖开学必先考试是传承已久的规矩，周之黎走进班里，学习委员正在下发成绩卡，不少人在议论这次成绩，有人超常发挥，有人失利，也有人稳稳当当。
周之黎看着自己的成绩卡，十门学科分数错落拉平，班级排名22，年纪排名196，稳定地落在大名单中间。
台上的陈凡指着投影上的表格，“隔壁二班第一，那边四班第二，我们班第四，成绩像个盆地！”
前面有回了句，“稳也是挺稳的。”
陈凡敲着书，因为这句话怒气上来，“于卓飞！你在第几名？班里就是你们这些男的一天到晚心思在游戏上，考个没几分！”
后面的刺头开始反呛，“老陈，你怎么还搞歧视啊，那人家榜上大名在前的陈询，林亦昀和段闻鹤不也是男的，他们搞竞赛的不也有不少男生。”
“我说他们了吗？给你们点面子，还要我指名道姓骂你是吗？邱浚，考了垫底很光荣吗？邱浚。”
对方瞬间哑火。
周之黎低着头浅笑，身边的严斯伊凑过来看她的成绩卡，“我发现突飞猛进都比不上你压分水平高。”
“我是没考好，你还认真了？”
严斯伊撇嘴，“我还不知道你。”
说完成绩，陈凡拿出一份名单开始念，大多都是画室的人，周之黎心下了然，看来是截至日期在即。
“展览有需要报名的同学要尽快了，这些同学是已经确定要报的，大家核对一下。”
陈凡说完走下讲台却又折返，“周之黎，这次展览你不报名吗？”
被点到名，谢涵回头看向她，齐西云带着好奇与探究，不少视线转到她那儿。
周之黎淡淡地开口：“我暂时没有合适作品，就不参加了。”
陈凡收起手里的东西，“行吧，下次有合适的再积极参与。”
考试结束，成绩公布，一切尘埃落定，上霖的体育比赛也在体育馆如期进行，篮球和网球同时进行，一时间不知道选择哪个。
“去看哪一个？”严斯伊纠结之下问周之黎。
后者看了眼手机弹出的消息，“看篮球。”
傅凯给她发的，周姐，来看我球赛吧，给你留了最佳观赛位。附加一个讨好小狗的表情包。
她回:要两个位置。
眼下周之黎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考试前和段闻鹤玩了个小游戏，现在成绩公布，段闻鹤在第一，而她也控住了分，谁都没赢。
篮球场上涌入不少人，严斯伊看到了傅凯朝她挥手，留的两个位置在第二排中间，刚好在替补席上面。
突然此起彼伏的喧闹如浪潮拍岸，那边来的人惹起一阵关注。
本该出现在网球场的段闻鹤穿着11号球衣慢悠悠地走向这边，目光直直盯她，最后在她前面的替补席坐下，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他没去网球赛，而是来这儿做替补，意味着压根就没想上场，就是来玩儿的，被他算计，周之黎的脸色冷淡得在热情的观众席格外显眼。
总是棋差一招的感觉不好。
上半场结束，傅凯打得火热，引起了不少欢呼，上霖对十一中的比分相差不大，教练被围在中间，剧烈运动之下肾上腺素飙升，战术板敲得啪啪作响。
周之黎绕过座位，往一边的通道走去，过了一会儿，前排的人也朝同一方向离开球场。
“你脑子越来越好了，可以预判别人的预判。”周之黎站在拐角。
段闻鹤的反应不大，一张好皮囊懒散随意，“你也可以预判我对你预判的预判。”
她没再靠着墙，站直了对他说：“我没想和你玩绕口令，既然那个小游戏都没赢，那就继续维持现状。”
“下周我生日。”
“我知道。”铺垫这么多原来在这儿等她。
“你得来，不然你应该不想我当着外面所有人的面说我女朋友是周之黎吧？”段闻鹤的眼神带了点挑衅。
让她不爽，“我也不介意大庭广众让你马上被分手。”
“别忘了十一中的谁在场上。”
周之黎伸手要打他，被他抓住，眼神交锋，一场无声的对峙。
十一中的任明也是周之黎的前任，和她同届，十一中的艺术生，人野有腔调，可惜两人在一起不到一周就火速分手。
在一起后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受不了任明也的怪性格，任明也同样不喜欢她的脾气，如今每次见面就逮着对方的乐子看。
段闻鹤先回场上，站在教练身边，周之黎坐回座位，下半场段闻鹤看起来要上场。
教练调整了战术，下半场打得稳了不少。
段闻鹤和任明也正面对上，攻守之间，段闻鹤压着他给冒了个球，弹过被一边的后卫接住上投，傅凯借机抢篮板，进了三个分。
两队比分一直焦灼。
终场哨响起，上霖和十一中打平，裁判在商量加时赛。
段闻鹤下场，头上盖着毛巾喝水，发丝翘着，像只偷懒的猫，走到座位前，正好对着周之黎，舌尖勾了下唇角内侧。
周之黎压着火气忍他。
谢涵坐在中间五、六排，边上的齐西云视线始终粘在段闻鹤身上，她看出了不对，“西云，你没发现段闻鹤他老看周之黎。”
齐西云皱着眉瞪大眼去瞧他，此时他已经转身坐下。
“没有吧，你别乱猜了，我上次问周之黎，她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我都怀疑她不喜欢男的。”
周之黎虽然漂亮，但齐西云觉得段闻鹤肯定喜欢那种纯的，成绩好又柔柔的女生，显然周之黎不是。
晚自习让人昏昏欲睡，周之黎撑着下巴出神，段闻鹤的要求过分，他的生日一定会有学校的人，该怎么藏。
一个纸条揉成小点扔过来，严斯伊对她使眼色。
她拿起展开，是问她去不去吃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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