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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有的,她只是长得不高,而且她穿的是日式a字伞裙,明明很简约文艺,才和小学生的百褶裙不一样!
苏慕善挽尊解释:“……高中一直穿校服嘛,所以没怎么添置衣服。”
“明明就是你衣太差,不会打扮,”秦思思笑她嘴硬,“等会儿我陪你逛街,帮你挑衣服!”
苏慕善垂眸,笑了声:“……我还以为你是来教育我的。”
“嗯,什么教育?”
“和谢臻在一块……”
秦思思讪讪:“虽然不看好他,但你们都在一块了,没人比你很清楚自己的想法,我呢,还是你开心就好,而且……”
她顿了顿,而且谢臻离开x市整整一年了,如果他们缘分该断,早被时间磨平了;如果不该断,想想她之前可没少给谢臻使绊子……
万一他俩未来结婚,她出双倍份子钱都不好使——后半句,是贺惟提醒她别多管闲事的时候说的。
“思思,而且什么?”
秦思思回神,摇了摇头:“没什么!”
心里暗下决心,她应该好好祝福善善,如果谢臻敢辜负她,一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秦思思转移换题,“对了,你估分了吗?”
“估了,”谈到成绩,苏慕善一下严肃起来,“不出意外,应该是630左右,理综数学都不怎么出彩,语文考得一般般。”
“唔,我也差不多。”
秦思思的成绩相对均衡,总成绩一直和苏慕善相近。说着,二人又侃起贺惟来,原来上午思思和他一起对的答案。
对完之后,他半天没吱声,直到她问了三四遍,贺惟才坦白总分估计能上680。
“离谱,他简直非人哉!说好一起学习,结果他背着我偷偷考北大?这下要异地了!”
秦思思拿手捧欧包,“唉,算了,不管了!他去他的未名湖畔,我去我的长江大桥,他要是看到大城市女孩见异思迁了,我打飞的去他宿舍楼下,拿大字报贴门口,快刀斩乱麻,赶紧寻找第二春去!”
苏慕善听乐了,悠悠道:“你这凌云壮志,我是不是该把录音机打开,发给 * 班长听一下?”
“哎哎,你怎么回事儿,跟谢臻在一块儿刚多久,就学坏了?”
苏慕善赶忙做拉拉链的动作闭嘴。
秦思思拉起她的胳膊,眯眼笑着,“好了,一提谢臻你就不说话了。得,奶茶也喝完了,去逛丝芙兰吧,我还你只口红。”
白日烂漫,光阴变长。
脱离高中苦海的第一个下午,苏慕善就这样同朋友虚度过去。
把生活的密度填得太满了,过度放纵和浪费便充满意义。
当然,浪费时间并不意味着她们一无所获。
对于苏慕善来说,她尤其收获丰硕,比如新配好的隐形眼镜,法式剪裁的优雅连衣裙,还有雾面哑光的枫叶色口红。
最后,二人走车站道别,秦思思提了一嘴要不要趁没出成绩,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毕业旅行。
苏慕善犹豫,笑着说考虑一下。
“嘛,你把谢臻喊上也行,我们可以四个人一起。”
苏慕善一噎,“……我还是再考虑一下吧。”她还主要是要问问家长的意见。
“那行,好好考虑啊!早点回我,我好订票!”
苏慕善温和答应的时间,公交车已经到了。她随着人群往上走,却发现同路的秦思思没跟上。
她隔着车窗,“你怎么没上来?”
秦思思在外面挥手,“那个……我和……”
定睛一看,站台边何时多了的男生,悠哉悠哉走过去,坦然自如地拽住秦思思,往背后的影城走。
忒!好一个秦思思,好一个无缝对接……
苏慕善失笑,公交车缓缓向前启动了。
落日的光辉,在随着车轮滚动的频率,在车厢里慢慢晃动。
有点晕车,她撑着脑袋看向窗外。
在封闭寄宿制学校读书,人对社会、自然的认知都会产生偏差。
她的傍晚黄昏总是食堂、超市、操场,教学楼下被映黄的合欢树。
而今天坐在靠窗的座位,发现黄昏是走走停停的车马,是回家的期盼,是被拉长的日子,是值得期许的来日方长。
她与朋友,与谢臻,都来日方长。
说到谢臻……
苏慕善隔着车窗,拍下外面的充满生活气的车水马龙,拿到软件里调色。
毕竟车水马龙的黄昏容易遇,但能分享黄昏的人不易得。
而她刚打开手机,聊天框十几条新消息接连往外蹦。
苏慕善:其实……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怕我妈妈知道了,她不让我早恋。
谢臻:????
谢臻:媳妇儿,你是不是对早恋的误解有点大啊?这要是算早恋,那也是早恋里的黄昏恋了。
谢臻:不是,你咋不说话了?
谢臻:媳妇儿?
谢臻:课代表?
……
谢臻:理我下啊,我错了,媳妇儿!
第45章 比他更早的时候……
这日, 夜晚十点。
苏慕善捧着乐事原味薯片,在卧室里看电影,影片里的英文对白盖过空调外机 * 嗡嗡作响的声音, 独处的夜晚显得相当惬意。
估摸父母十点半钟左右回家, 她提前关了电脑使其冷却,又打开冰箱检查傍晚冻的绿豆沙。
确定万无一失, 她跑回卧室,靠着离玄关近的那堵墙坐,一面读未读完的散文,一面静静等待熟悉的脚步声。
十点过三十六分零五秒。
门咯吱响了,金属钥匙串撞着木质玄关柜, 发出刺耳的声音。
苏慕善抿唇笑了笑,将书倒扣于床头柜边,踩着拖鞋出去,“爸妈,你们回来啦。”
王琴正扶着柜台换鞋, 皱眉, “十点了, 怎么还没睡啊, 又玩手机?”
苏伟国对女儿笑了笑,又看向妻子:“孩子辛辛苦苦读书十几年, 高考完不玩儿, 什么时候玩?”
“你们父女俩一个姓, 一条心,”王琴拂袖,走到厨房去倒水,“合起伙欺负我这个外姓人, 是吧?”
苏慕善对父亲笑了笑,转头追过去,“……妈妈,我在冰箱冻了绿豆沙。”
王琴端着白开水,看着苏伟国也跟到了后面来,后知后觉这父女俩如此统一战线,肯定有什么事才要献殷勤。她慢吞吞喝了一口,才问,“说吧,又有什么事?”
苏慕善回头,看了眼父亲。
而苏伟国目光挪开,这样的反应俨然是让她大胆点,不要动不动都依仗别人开口帮她。
她用目光寻求场外援助失败不说,还直接被王琴敏锐地抓住了,“苏慕善,到底什么事?”
“呃……妈妈,就是……”她咬了咬牙,“思思说,她有一个亲戚是旅行社的,说高考生凭准考生,参团游能打折,问我去不去,我有点想去……”
说完,苏慕善抬头,小心地看向王琴。
她八岁之后,就很少跟王琴提请求了,因为怕被拒绝,怕听到王琴的说理,让她懂事,知道家里条件特殊,钱都应该花在刀刃上,不要因为一时兴起而挥霍放纵。
比如四五岁时,她学过半学期舞蹈便荒废;于是八岁那年,王琴很果断地回绝了她学画画的愿望。
“学画画又不能当饭吃,你以后只能当兴趣爱好,挣不了钱的。”
“妈妈,我会好好读书的,喜欢画画……也是因为兴趣爱好才想去学……”
“有兴趣爱好,你在家自己画,也是一样的,而且当初让你学跳舞,你不也是没多久就学不下去了吗?父母起早贪黑挣钱不容易,不必要的事,就别花了。”
“可是妈妈……”
“行了,作业写完了吗?写完了再写写练习题去。”
苏伟国不能理解女儿,为什么想去旅游却不敢直接问妻子。
可能是因为大人们都健忘吧,那时候他也一声不吭站支持王琴的观点。可是往往就是因为父母以为的无足轻重 * ,却让记忆匮乏的小孩一直记着。
即便现在已经长大,即便现在家庭条件好了很多,但从小扎根的刺没有得到治愈,只会向地下延伸得愈深,甚至造就了她内敛谨慎的性格。
王琴沉吟了片刻,放下水杯,“只有你和秦思思两个女生,安不安全啊?”
“呃,不光我们俩,还有班里其他的同学,人挺多的,很安全的。”
“男生女生啊?多少人?”
“有男有女,”苏慕善舒了口气,继续顺着编,“算上我和思思,大概,四五个人。”
王琴抬眸看了眼苏伟国,暗忖猜想女儿应该已经跟他通过气了。
话说回来,女儿长这么大,确实一直乖巧听话,没让人过操心,也鲜少提出过什么请求。
她小时候家里条件拮据,虽然衣食与学习补课不曾短缺,可比起别家孩子假期,动辄出省出国旅行,他们做父母的诚然亏欠她不少。
现在孩子大了,又有那个条件,是该应允让她出去看看。
王琴没有怀疑太多,“那,你们打算去哪?”
苏慕善一个激灵,忙笑答:“甘肃,敦煌!”
所以,这就算定下来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