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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鸣早先就有准备,这人不会在此久留,倒是不算惊讶,不过见三人说起回京城一事的脸色都不佳,他直觉那边或许会发生一些事情。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能让三人齐齐变脸的事情大概也只有帝王家的事情,陆一鸣自然不会过问。
他们走后,陆一鸣将剩余的食材放进自制的小冰窖里,盘算着晚上还能做点麻辣烫来吃。
等他出来,发现小家伙转眼之间不见了踪影,他脚步一顿,转头一想,往楼上的内室去。
轻轻推开门,只见他在找的小家伙用后脑勺背对着他,整个身子趴在床沿,嘴里念念有词。
陆一鸣靠近他的身旁,俯身悬在他的头顶,边听边看他的小动作:“谢承的一颗小夜明珠、顾焕的一百两银票、姜先生收藏的大师画作……”
沉浸在财迷世界的人根本没注意到有人靠近,陆一鸣趁人不注意低下头在他后脖子暴露的肌肤上轻轻一点。
身下人喃喃的声音戛然而止,肩膀和脖子瑟缩在一起,嘴边发出“唔”的一声轻响。
一阵酥麻感自脊椎由上而下席卷全身,裴星反应过来回头看去,只见夫君噙着笑,倚着床框笑看他。
顾不上害羞,反倒莫名有一丝心虚,被抓包了!
“夫君,”他真的不是因为贪财才这么心急看的,只是觉得别人送了礼物,出于礼节该早点查看,“不、我不是……”
陆一鸣见人焦急想要辩解的模样,没再继续逗弄他,而是将床上的夜明珠和一百两银票亲手交到他手里:“我的管家夫郎,可要将这些藏好。”
清澈的眼神看向他时总带有钦慕之情,陆一鸣看着心痒痒,忍不住想动手将之记录下来。
陆一鸣这么想着也这么说:“想给你作一幅画。”
冬至后他在空荡荡的后院移栽了几株红梅,之前不经意间透过灶房窗户发现,原本只是花苞的红梅昨夜迎着风雪三三两两悄然盛开了几朵,在留有积雪的枝头甚是好看,这会儿正诱人去欣赏。
“可以请夫郎同我一起去后院逛一圈吗?”
见夫君没有生气,裴星自然不会过多纠结这事,反倒是作画,他第一次受到这样的邀请,有些惊喜又有些不知所措:“夫君要给我作画?”
“对,想给你作一幅,不过我们只是逛一圈,我寻找灵感再回房画。”
裴星皱起眉头,他不是没见过人作画,镇上有不少家里拮据的书生会在摆着地摊给人写诗作画补贴家用,他路过时也曾见过,不是夫君这般说法,被画的人应该在面前才画得更加细致。
夫君这是怕他冻着才这般说的吧。
“那不如夫君拿上画纸一起下去如何?”
陆一鸣写字还行,国画确实一般,如若人在画面中当然更好,但他舍不得这人受寒。
相处了这么久,裴星自然懂得他犹豫的点,从衣柜中拿出姜先生赠与的皮毛改制的披风,说道:“有了这个就不怕冷啦,夫君愿意同我一起共赏雪景吗?”
头一回主动约夫君,裴星还有些紧张,以往他是万万不敢的,现在胆子大了些,不单单满足于受夫君的照顾,他也想体谅夫君。
陆一鸣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无奈点头,给人穿上裘皮斗篷,拿上笔墨纸砚带人走向寒冷的院外。
“觉得冷吗?”虽然给对方拿了一个手炉,但还是怕这人觉得冷。
裴星扬了扬手里的暖炉,指着身上保暖的衣物,笑着说道:“怎么会?夫君无需将我看得如此弱不禁风,我其实挺耐寒的。”
这话说得轻巧,但陆一鸣却想到第一次见到这人时单薄的衣物,还有他们如今盖的这一床崭新的被褥,今日见人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却如鲠在喉。
如何耐寒?这人曾经手脚冰凉,习惯性蜷缩成一团,这样御寒吗?
这人将苦难都深藏在心里,而将柔软的腹里展露在他面前。
陆一鸣有些心疼,如若早一些前来,这人也无需受这么多罪。
在裴星的不解中,陆一鸣放下手中的毛笔,将人圈进怀中,久久未言。
“夫君?”裴星不明所以,只以为陆一鸣以为他冷,他伸出一只手扯过背后的一只大掌,用体温证明,“我不冷的,你看这手,可暖和了。”
刚离开的手炉的手自带温热,陆一鸣细细感受掌心的温度,心里才好受一些:“嗯,放回去吧,一会儿被寒风一吹又该冻手了。”
陆一鸣放开对方,看了一会儿穿梭在梅枝中的人,拿起毛笔开始作画。
曾经欣赏古诗句时无法感同身受“寒梅点缀琼枝腻,香脸半开娇旖旎”的场景,现在却能真心体会。
他时刻放在心头的人玉立红梅之中,清亮的眼眸中含着动人的笑意,举手投足之间难掩青涩姿态。
这还是他第一次为人作画,画中人也是第一次被人画作。
紧张的、青涩的、清秀的,心眼满是这人,不管是何种姿态,在他眼中都是最美的模样。
如今的夫郎虽有些拘谨,但已无之前那畏畏缩缩不敢抬头见人的模样,他的夫郎越来越好,欣慰的同时又有一丝危机感。
可不能让人捡了便宜去,特别是那位仍然虎视眈眈的李大山,夫郎是他的。
“画好了,夫郎来瞧一瞧是否满意。”
一纸完毕,陆一鸣招呼玩心四起的某人,将人从雪堆中吸引过来。
他自己则拿起另一张纸,寻着脑海中的灵感继续作画,而听到夫君声音的裴星凑近凉亭的石桌面,拿起对方放置在一旁的第一幅画作。
“这是,”他有些不敢相信,“我?”
这画虽说只有黑墨和红墨寥寥几笔,姿态和神色却一点儿不差。
画中的少年面如傅粉,身姿皎如玉树,那随风飘动的衣袂在红梅的映衬下飘逸无比,耳边那点缀的孕痣更是勾人心魂,这画中人不似真人倒像是不知从哪里跑出来勾人的狐狸。
这是夫君眼中的他?
为何如此……裴星红了耳朵,无法找到羞耻的词说下去。
他放下手中还未彻底风干的画作,靠近陆一鸣想看看对方另一幅画的内容。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要人命。
“夫君!”
裴星惊愕地瞪大双眼,呼吸短促而滚烫,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良久才脸红耳赤地指着画面羞恼无比。
陆一鸣笔下的纸面分成四个格子,三个画框内的小人都衣衫半解,点缀着红痣的人仰着头,眼中的媚意一览无余,画册看过,和夫君实操过,他早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哥儿,这一看便知这是在做些什么。
饶是如此,他仍是被这画吓得五雷轰顶。
这这这……这人是他?比刚才那幅画更过分!
夫君怎能将闺房之事搬到文雅的画纸上来!如若被阿爹和阿娘瞧见了该如何是好?!
他扑上前欲夺过对方手中的笔,却不想整个人扑了个空,反倒自投罗网,双手压在对方的肩上,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模样。
这不是与画面中的场景重叠了吗?!
他急急忙忙起身,却被人扣住手脚,顺势坐到了对方的大腿上。
陆一鸣的脸和手指一点点靠近,裴星撑在他肩头的手微微推拒,但眼睛却不争气地闭上。
微凉的指腹在他脸上轻轻擦过,一道带有宠溺意味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小花猫。”
裴星睁开眼,朝人看去,两人的距离再次拉开,他往边上一瞥,只见对方大拇指上沾着黑色的墨水,想到刚才脸颊上的触感,顿时两腮通红,宛如一只煮熟的螃蟹。
他还以为夫君要亲他。
陆一鸣发出一声闷笑,见人越发低垂和羞红的脸,用食指抵着他的下巴,强迫对方与他对视。
他的脸一点点靠近,在对方的注视下一点点吻上这张小嘴,攻城略地。
裴星还是头一回睁开眼见夫君吻他的模样,往日里他都是紧闭着眼睛不敢看夫君,或者是在黑暗的灯光中看不清人的面部表情。
这会儿是清楚能看见了,却非常心惊,夫君的眼眸不负平日里看他时的温柔深邃,而是带有占有与侵略的欲望,像是想将他吞入腹中,这神情令他心头一颤,却更陷其中。
原来夫君一直都没将他当成小孩子来看待,只是藏得很深。
柔软的唇移开,沙哑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看见了?”
裴星被吻得不知东西南北,只能靠在陆一鸣的肩头做支撑,缓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回答:“嗯。”
耳边的人继续恶魔低语:“那这幅画我们拿回去藏着好吗?”
裴星的脑袋还没转过弯来,又被恶魔蛊惑,自然不会拒绝:“好。”
陆一鸣趁热打铁,刚才牺牲的色相可不是单单为了一个吻:“那下次和好夫郎一起实践可好?”
被美色所惑的裴星点点头,嘴角微肿,眼中的雾气还没消散,看着怪可怜的。
得到了陆一鸣想得到的,他放过对方,起身将最后一格填完。
而裴星这会儿也回过神,惊觉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
作画结束的两人将画作卷起,其中一幅被小夫郎牢牢拽在怀中,唯恐被什么人瞧去。
陆一鸣摇头,这一看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爹娘见了不怀疑才怪呢。
不过,想起自己坑蒙拐骗来的橙子,还是有些期待。
哪天吃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魏游:我真惨,明明只是个背景板,出场不过两三章,却需要受生命威胁,蠢作者你没有心。
(ps:本文魏游不会正面出现,只在口头,涉及非常少)
我没真没写脖子以下,请求审核君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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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趁着年初休息的几日, 陆一鸣和裴星又酿了三坛葡萄酒,放进酒窖。
如今悬挂的葡萄所剩无几,不过枝头已经有新的花苞, 想是不久的将来又是硕果满枝头的模样, 裴星看着这些小花苞很是惊奇。
清闲的日子转瞬即逝,忙碌才是永恒不变的主旋律。
初八清晨,陆一鸣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动作缓慢而轻柔, 但还是惊醒了某位睡得不安稳的人。
他俯下身半躺在床边, 隔着被褥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像是哄小孩睡觉的模样:“昨日睡得晚, 再睡一会儿, 嗯?”
“夫君……”裴星半梦半醒之间拽着他的衣襟,不想让他走, “夫君要去镇上了?”
“嗯,”陆一鸣将他暴露在空气中的手放回暖被中,在他额间落下一吻,“晚上回来,不用在院门口等我。”
床上的人再次睡过去,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的话。
陆一鸣看了一会儿他熟睡的脸,突然想起一句话,从此君王不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