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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采女告了罪,也跟了上去。宫里人都知道褚氏是淑妃的尾巴,淑妃去哪里她跟到哪里。见她出去,并不在意。

淑妃一走,殿内又热闹起来。白筠筠无意中看向刚刚被晋升为容华的杨悦儿,却发现杨悦儿不在位子上。很快,皇后也发现杨容华不在,为怕皇上与太后忧心,皇后向离得最近的贞贵妃道:“妹妹,杨容华尚未回来,你跟上去看看。杨容华是双身子,总要小心些,你做事本宫放心。”

贞贵妃领了命,从后门退了出去。

片刻,一旁的贤妃喂长华公主吃完了枣糕,起身道:“不如臣妾也一同去看看,杨容华去更衣的话,这时候也太长了些,臣妾也有些不放心。”

此言一出,众人这才发现杨容华不在位子上。楚贵嫔也起身道:“臣妾吃的有些撑,也跟着去看看。”

太后干脆挥挥手,由一旁的玳瑁扶起来,“晚宴已毕,放烟火的时辰也差不多了。不如大家都出去走走,顺便看看那几个人磨叽什么。”

众人一同向外走去,门口的嬷嬷说三个人去了偏殿。到了偏殿,却没有人。

萧珩蹙起眉头,皇后也面色不好看,却还是安慰道:“皇上莫要着急,兴许她们去院子里溜达了。”于是吩咐宫女太监去寻找。忽然园中传来隐隐约约的争吵声,萧珩面色一凝,带人往里面走去。

远远的,看见三个人影在荷花池旁边,似是起了争执。黑暗中,只见淑妃拉着激动不已的褚采女,贞贵妃在一旁挥舞着手臂,不知嚷嚷什么。

皇后变了脸色,除夕夜在长春宫闹事,眼里可还有皇上与太后。皇后远远喊了一声:“贞贵妃——”

本以为三个人能收敛,没想到暗影中的贞贵妃竟然手举石块猛地砸向了褚采女的脑袋,只听“啊——”的一声尖叫,淑妃护着褚采女双双落入水中。贞贵妃见有人来,慌忙中钻进了一旁的花园。

太后亲眼看到了这般场景,气的不打一处来,手指哆嗦着指向荷花池:“快!快救人!速速将宁风灵给带过来!哀家倒是要问问,什么深仇大恨能害人性命。”

萧珩紧皱眉头,一言不发。旁边的皇后急急告罪,这事发生在长春宫,又是除夕夜,实在是不可推卸责任。

淑妃和褚采女很快被捞了起来,冬天虽冷,可荷花池内没有冻住。淑妃浑身湿透,似是吓到了,见到皇上竟然哭不出声来,面上十分凄然。褚采女额头尚且流着血,昏迷不醒。宫灯下,只见褚采女裙下的血与池水混在一起,蜿蜒一片。只看这出血的程度,胎儿怕是难保。

太后惊怒,身子往后一仰,居然晕了过去。玳瑁忙命人扶住太后,差人去抬软轿。

楚王见母亲病倒,哪里顾得上什么软轿,打横将太后抱起,急急赶回景泰宫。身后的玳瑁也命人去请御医。

盛院首快疯了,除夕夜宫里不安宁,所有的御医被急召入宫。

烟花燃起,却无人有心思欣赏。长春宫里众人噤若寒蝉,淑妃披着被子小声哭泣,褚采女则昏迷不醒。

太医诊了脉,胎相已然没了。

“到底怎么回事,淑妃你好好说。”皇后难得的发了怒。

淑妃满脸凄楚,“是德妃,德妃将我二人推下荷花池。褚采女说杨容华腹中胎儿有异——”淑妃抬眼看看皇上,不敢继续往下说。

萧珩压着怒火,沉声道:“你说下去。”

“杨容华曾与一名侍卫交好,恰巧被褚采女撞见过,故而杨容华容不下褚采女。德妃姐姐似是也知道这件事,但一力护着杨容华。今晚见德妃欺辱臣妾,褚采女一时嘴快,又重提此事,德妃就——”

“胡说!”皇后大怒,“这等事岂能你信口开河。杨容华的胎儿有彤史为证,怎能造假!”

一旁的贤妃也道:“这等事可不是嘴上说说就算了的,若是诬赖杨容华,那就是对皇子不敬,对皇上不忠。可是,”贤妃看向皇上,“这话若是说出去,恐怕有损皇子清白。依臣妾看,此事应当彻查,不给小人行恶之机。”

白筠筠眼皮子一跳,这话的锋芒藏得十分巧妙。这小人,到底指的是褚采女,还是杨容华?

淑妃哭诉道:“臣妾也有冤不能诉。这事臣妾知道,就连杨容华的婢女也知道,可是臣妾不敢乱说。有关朝廷社稷,南晋福运,臣妾有苦难言。”

杨容华的婢女也知道?

白筠筠嗅出了一场阴谋的味道。有些事看似与己无关,不一定怎么就被扯进去。

说话间,福公公来报,贞贵妃娘娘回来了。

贞贵妃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对,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听闻淑妃妹妹与褚采女落了水,这是怎么了?”

殿内鸦雀无声,只有淑妃恶狠狠的盯着贞贵妃,犹如恶鬼。看的贞贵妃倒退几步,磕磕绊绊道:“这——这是怎么了,为何淑妃妹妹这般看着姐姐?”

萧珩长舒口气,问:“风灵,你刚才去了哪里?”

贞贵妃解释说:“臣妾只是去更衣,遇见了杨容华。杨容华说身子不适,想回去休息。既然杨容华无事,臣妾便回来了。”

“可去过园子?”萧珩倒背着手,围着她转了一圈,缓缓开口问。

贞贵妃一愣,“回皇上的话,不曾。”

“那这是什么?”萧珩抚过她的发髻,随后摊开手心,上面赫然一丝枯败的落英。“若是朕没记错,落英在皇后的园子里就有。偏殿四周,并无此树。”

贞贵妃一慌,“臣妾不曾欺瞒皇上,臣妾——臣妾——”

“还不快说!”萧珩怒斥。

贞贵妃扑腾跪倒在地,面上满是委屈,“臣妾出去,见到一人去了院子,好似是杨容华。臣妾喊她,她未回应,臣妾便跟了上去。后来,似是有个男子的声音,臣妾——臣妾便回来了。”

“那你承认去过园子了?”皇后问。

贞贵妃点点头,“去过,只是臣妾很快就走了。”

“那你可曾与淑妃和褚采女争执?”

贞贵妃抬头,一脸愕然:“娘娘说的哪里话,臣妾并不曾见到她二人。”

萧珩拧眉,这事蹊跷。殿内气氛压抑,正在众人觉得喘不动气时,杨容华从门外走了进来。见气氛不对,也是明显一滞。

“杨悦儿,你可曾去过园子?”

杨容华被问的一愣,摇头道:“不曾。适才殿内肉食有味道,臣妾觉得憋闷想呕吐,便出去走动。直到刚才看完烟花,这才回来。”

贞贵妃闻言,猛地抬头,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明明去过园子!杨容华,本宫待你不薄,你不可胡言乱语。”

杨容华在众人的注视下,摇了摇头,“不曾去过。”

福公公从门外进来,平日里的笑模样已然不见,肃然道:“皇上,太后娘娘醒了,命人搜查杨容华的住所。适才搜出了男子的书信与做了一半的男靴。”

第27章演技

长春宫里寒意刺骨,此刻已经过了丑时,可殿中之人谁也没有睡意。

萧珩手中拿着那只未做完的男靴,又重新看了一遍书信。

的确是杨悦儿的亲笔。杨悦儿的字就像她的人,带着一股子冷意。可是信上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子浓浓的思念与幽怨之意。怨这个叫张之鹤的侍卫没有提前去提亲,她只得与她日日在梦中相见,每一次与皇上的亲近,皆是苦熬。

另一封信是张之鹤写的,上面充满了关怀之情。他因为家里早定下亲事,哪怕爱她入骨,却也无法违抗父母之命。他与她的肌肤之亲,是这辈子最好的念想。

肌肤之亲四个字,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在了皇上脑袋上。哪怕后宫无子,可是戴绿帽这种事史无前例。

皇后一遍一遍审视那封书信,企图找到上面的破绽,可都是徒劳。一切过于巧合,可是罪证的确真真儿的。皇后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扶住额头。常虹知道主子的头又开始疼了,赶忙拿了软垫塞进椅子。皇后靠进软垫,疲惫的阖上眼帘。

太后捻动佛珠,面上前所未有的冷漠。

淑妃似是染了风寒,面上疲惫无光,带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即便如此,眸中的怒意丝毫不减。

榻上的褚采女已经醒了,晕晕沉沉的靠在枕头上,面无生气。

殿内一片死气沉沉,唯有贞贵妃的啜泣声。杨容华跪在地上,起初腰背挺得笔直,现下也微微弯下来。

今晚,不同寻常。若此事落定,那意味着新崛起的杨氏家族瞬间家破人亡。贞贵妃的父亲贵为帝师,哪怕家族不会风雨飘摇,可是前途必然受影响,甚至从此一蹶不振。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侍卫抓捕张之鹤回来。物证已经有了,若是张之鹤也认罪,那……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打褚采女,真的没有。臣妾在您身边多年,您是知道臣妾的,如何会做这样的事。说句大不敬的话,就算臣妾要做,也不会选在今晚。除夕夜,长春宫四处都是人,臣妾难道是傻子不成?!”贞贵妃犹在辩解着。哦不,现在又是德妃了。皇上开口喊德妃,那便还是德妃。

淑妃本来裹着被子楚楚可怜的在一旁,可是一听这话,瞬间像是炸了毛的猫,蹭的站起来。“宁风灵,你还在狡辩!你打褚贵人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你身上的落英,是皇上亲手拿下来的。你总不会认为,连皇上都在诬陷你?”

德妃凄楚的抬起脸,面色盛妆之下仍是惨白,“皇上,此事有蹊跷,是个陷阱。臣妾的确看到杨妹妹去了花园,也的确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可是臣妾看到的是杨妹妹的背影,并未看到脸。先是臣妾打破褚氏的头,接着杨妹妹被爆出不守妇道,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还望皇上明鉴,臣妾若是背上这等恶名,此生死不瞑目。”

萧珩犹在沉思,一旁的太后陡然睁开眼睛,里面的怒气硬生生吓得德妃一颤。“住口!今晚你动手,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狡辩有何用!就连你的宫婢都不在身边,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你还如何说得清!褚氏虽然是罪人,可是毕竟身怀龙嗣,你竟然下得去手!”

德妃想辩解,却无从辩解。她只带了吉祥去更衣,可是衣裳不知被什么划了一道,裙摆上的玉珠子落了一地。吉祥并未带针线,还是她自己非要吉祥去拿针线的。

“风灵,你去了偏殿更衣,有宫婢作证,之后呢?之后去了哪里,又有谁看见过你?”萧珩问。这事的确有蹊跷,但是千丝万缕搅在了一起。他也想知道,她到底做没做,做了什么。

德妃眉头紧皱,有苦难言。她的确去了花园,可是她先看到了杨婉仪鬼鬼祟祟的去了花园才跟着,也的确听到了有男子说话的声音。她有自私的心,当时那一刹那,她想到的是抓住杨婉仪的小辫子,从而胁迫杨悦儿将孩子自愿交给她抚养。后来男人有所察觉,她才急急的从园子中跑回来。

德妃自己也不明白,怎么短短一刻钟变成了众目睽睽下的凶手。可是德妃知道,是有人做了套子让她往里钻。

话音刚落,景泰宫的太监总管李瑞从门外进来,行礼后道:“皇上,太后娘娘,杨婉仪的宫婢招供了。她的确为杨婉仪传过书信给张侍卫。适才张侍卫本已被带到宫内,可是一听与杨婉仪有关,张之鹤竟然趁侍卫不留心,拔刀自刎了。可…可要抬上来?”

“作孽!人都死了还抬上来作甚!”太后气的直咳嗽,“可还有其他的?”

李瑞张了张嘴,犹豫出口:“张侍卫死前留下一句话,‘让她好好照顾孩子’,身上…身上还搜出两个物件儿。”说罢将木盘呈给太后。

木盘里一件是信,另一件是帕子。帕子已有些年头,一角绣著名字——悦儿。看针法,的确是杨悦儿的无疑。

太后将信扔给玳瑁,“念!”

玳瑁拆开信笺,展开纸张,面色一红,“鹤郎鹤郎,今晚必须见一面。你我二人已有三日未见,我们未出世的孩儿也甚是思念他的父亲。署名悦儿。”

太后猛地咳嗽起来,食指颤巍巍的抬起,又无力的落下,声音中透出无限失望:“皇上,此女不可留了。”

皇后急道:“太后息怒,此事尚有蹊跷…”

太后又是一阵咳嗽,掏出帕子捂住口,咳个不停。贤妃忙上前为太后抚背,温声劝慰。待太后的帕子从口上拿下,贤妃惊呼一声:“太后吐血了。”

皇后急忙召太医入内,为太后诊治。

萧珩直视地上跪着的杨悦儿,“你可还有话说?”

杨婉仪抬头,面上的倔强已经化作凄然,“臣妾不认识什么张之鹤。”

“你胡说!”榻上原本死人一般的褚采女颤颤巍巍站了起来,面色狰狞,“杨悦儿,你敢对天发誓你肚子里的种是皇上的么?!我曾亲眼看见,你与男子勾勾搭搭,如今事情败露,你还在这里装样子。无耻!”

杨婉仪闭了眼睛,深深探出一口气,“臣妾,不认识张之鹤,从未见过此人。”

白筠筠看着杨婉仪的表情,深深地感受到了她的无力感。今晚的这一切,妙就妙在德妃也见到了杨婉仪与男子幽会,妙就妙在了所有人亲眼看见德妃打了褚采女,并将二人打下水。

可是,为何只看到了阴影里的德妃,又为何德妃只看到了杨婉仪的背影。

萧珩很头疼!

“杨婉仪,哀家之前对你很是器重,现下你做出这种事,哀家给你指条明路。”太后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声音幽幽的回荡在殿内。“你父亲深受皇帝重用,哀家准你自裁,不牵累你的家人。”

“太后…”萧珩想说什么,被太后拦下。

“皇上,杨婉仪的态度你也看见了,她的宫婢也交代了,就连姓张的孽畜也…”太后阖上眼帘,眉头紧皱,“皇上,日后还会有子嗣。萧氏的血脉,不可玷污。”

这话极重。皇上素来敬重太后,犹如亲生母亲,只怕是……

杨婉仪眼中的泪终是滚落下来,身子也渐渐瘫软在地上。

就在众人以为杨婉仪活不过今晚的时候,只听“咚”地一声。看向传来声响的地方,只见白贵人的椅子倒在了地上。

还以为白贵人不慎摔倒,谁知白贵人爬了起来,又接着摔倒在地,好似身体不受控制。

皇后忙命宫婢扶她起来,可是宫婢还没到身边,就见白贵人咻地站起来。身子僵直,面无表情的看向众人,好似庙里的泥菩萨。

面上慈悲,目光柔和,可就是让人不敢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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