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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念那双黑色高跟鞋。
这时候,还来得及让我穿越或者重生吗?
真是悔恨。
苏寻问我:“没有喜欢的吗?”
我不好意思的说:“没有,让你等了。但这些不是有点奇怪,就是码数不对……”
旁边的ba凉凉的说了句:“当然了,如果都好的话要打折干什么?也不会轮到你。”
我本来就得了相思病,现在又戳自尊,叔都不可忍。
我正准备开战,身后就响起一个声音:“唉油,向卵。”
我望着ba的烈焰红唇,突然觉得她和蔼可亲,我宁可面对她都不想回头去看喊我的人——彦小明!
贱人大多命硬,彦小明伤势已经痊愈,一身白色肥大套头毛衣内搭酒红色衬衫,驼色及踝裤配懒人鞋,对我灿烂的露出一口白牙:“来shopping?”
他看了格子衬衫夹克配牛仔裤的苏寻一眼,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加了句:“和潘东?”
潘东是南京话男朋友的意思。
我觉得他最近的南京话已经到达了人神共愤的造诣,一开口就有让我想掌殴他的冲动。
我懒得理他,只和苏寻简单介绍了下对方,问:“你怎么在着?一个人?来干嘛的?”
他晃着卷毛脑袋抬手:“slowdown,slowdown(慢点,慢点),我和难吃来开会,我来挑个礼物。”
他猛眨眼似乎说漏了什么。
他说礼物,肯定给苏眉的圣诞礼物,要给她惊喜。
彦小明像要掩饰说漏嘴一般,抬手挥了挥:“难吃也在,难吃,这里。”
远处,一个挺拔的身影走过来。
我着实后悔搭理彦小明。
谢南枝站在商场明晃晃的大灯下,依然是上次的黑色半高领毛衣,外面套了藏青色双排扣羊毛大衣,脸庞如玉,眼神冷酷,这人在外面完全都是一副禁欲几万年的穿法。
我觉得我的邪念又来了,只有我知道他冷酷的眼神下,他大衣毛衣下那结实的胸膛,有力的臂膀……
哎,我觉得蛰伏是没有用的,这反而有种病入膏肓的架势。
彦小明兴致勃勃的帮苏寻和谢南枝互相介绍,完全把我当做驾鹤西去的状态。
他是这么和谢南枝介绍苏寻的:“难吃,这就是向暖一直说的男朋友……”
苍天啊,我唯一说过的一次是在泳池的时候,而且不是男朋友!
我转头捂脸,彦小明这牲口一定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
这都是文明社会了,如果搁在石器时代,什么茫茫大草原,我一定先咬死这货!
我一直觉得谢南枝这人待陌生人完全是当空气先,上次余云升主动介绍自己,他都完全不搭理,换了苏寻,我真是头大如斗。
谁知道,谢南枝这次居然伸出手来和苏寻握了一握。
我觉得一定是我幻觉了。
更幻觉的是,谢南枝还侧头亲切的问了我一句:“来买东西?”
我点头,感觉他若有似无的看了我捏了手机的手一眼,立即把手机背面遮好,省得他看到我撕了兔子贴纸。
我赶紧说:“手机很好用,谢谢。”
谢南枝果然一向都不会客气,点点头,开口:“明天年会见。”
拍了拍彦小明,先走了。
我差点憋气憋的缺氧,转身才发现那个烈焰红唇的ba也是一脸痴呆装的看着谢南枝离去的高瘦身影,还有不少打折区连鞋子都不抢的女同胞们。
我摸了摸胸口,还好,得病的不是我一个。
显然还有无数少女大妈在参观南京话小能手加混血吸血鬼彦小明的,我忘记了这专拖我后退的货还在呢。
我瞪他:“你怎么还不走。”
彦小明笑眯眯,白牙噌噌:“我等下,这位苏先生……”
我在苏寻背后凌空做虎啸状威胁他,唯恐小明这牲口又说了什么不走脑袋的话。
彦小明又开口:“加个微信吧。”
我直接给他跪下!
彦小明边加微信边夸:“向卵,你潘东真是恩正!”
我揉脸,只想扶墙!只要苏眉不在,他就完全不是个正常人,虽然苏眉在了,也没有好多少!
我要报仇:“你国语那么好,来教你个顺口溜吧!”
小明:“教我教我!”
“南京南钢男子篮球队!”
“蓝鲸蓝钢篮子篮球队!呜,我去找难吃了!”
☆、第43章 寄居蟹(中下)
苏寻见我没买成鞋子,陪我去看衣服。
其实我真没和男性朋友逛街的习惯,兴致阑珊。
彦小明拉我:“那边,那边在打折。”
逛了一圈都没有看中的,去超市买点酸奶。
苏寻边推车边问我:“刚才那两个是你朋友?”
我往冷柜区走:“嗯,算是老板,其中一个是邻居。”
苏寻帮我找酸奶:“这边,是白色毛衣的那个吗?你们看起来很熟。”
我找我喜欢喝的养乐多,说:“不是。另外一个。”
还好,竟然全世界都看不出我对谢南枝有邪念,我应该骄傲还是悲伤?
我找不到喜欢的牌子,往另一个冷柜走,好气的问苏寻:“我可以问吗?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他想了想回答我:“你乐观,有耐性,而且我和你还挺有共同语言,你长的不错身材也好,我妈也很喜欢你。”
我强忍翻白眼的冲动,后面的三条才是重点。
苏寻又补了句:“而且最让我觉得你特别的是,你一个女孩子每天坚持跑步,这么认真勤劳,你以后做什么都能成功!”
我摇头,多么可笑,其实我一点都不勤劳,相反我恨懒,每天都想赖床,不想上班,周末喜欢睡懒觉,但是因为谢南枝,我一点点把习惯改掉,因为谢南枝,我变成了现在的自己。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骨子里还是那个喜欢宅在家里看电视吃薯片的姑娘。
而苏寻,觉得我的特别,全是因为谢南枝。
苏寻指了指:“那是你要的吗?哎,没有打折的了。”
我看了眼货柜上,真的是我喜欢的牌子。
苏寻指指别的牌子:“其实这些打折的也不错……”
我抬头看到大大的红色字“onsale”“七折”“大甩卖”……这样的标牌充斥了我双眼。
我小时不懂为什么母亲对于打折的东西有孜孜不倦的热情。
直到又一日我也变成这样,我现在突然有种很可怕的感觉,
我穿着打折的裙子,买着打折的鞋子,喝着打折的酸奶,
我觉得我的人生也快要变成打折的人生了,我的人感觉也被贴上了大大的,红色的“onsale”标签。
年会的这天遇上年终结算,居然能改日子,可怜我身上还穿着打折买的亮片裙,脚上踩着高跟鞋,还要加班!
elboutique那边老马变着法子折磨我要我加班,同事一年好好的,他今年怎么就吃错药了?
还不容易忙完,居然要谢南枝那里还要加班,我更加确定所有人都是约好整我来着!
似乎并没有人知道明天也是我的生日,一个人在外,年龄越大越大酒越不想过生日了。
没有男朋友就是遭受歧视,连生日都凄凉。
顶楼的办公室,彦小明一惯就是个迟到早退的货,就我和谢南枝两个人,他在他的办公室里,我在外面的隔间。
偌大的顶层,就我隔间里一个灯,和他的办公室灯火通明,像两个遥望的星球。
谢南枝办公室的玻璃墙没有拉上,他靠在椅背上打电话,铁灰色的西装,银色领带,侧着身坐着,露出一张冷峻的剪影,他的身后是星火点点的市中心夜幕,窗内是灯,窗外是夜,我从漆黑的办公室望去,他就像水晶球里精美的雕塑,
触手可及却无法触摸。
他边夹着电话,边拿起桌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突然放下,看着电脑动了动鼠标,过了好一会,又把矿泉水盖子拧好,放会原处。
条理控啊,条理控。
我觉得自己的病到了末期,看一个办公的男人都能看得荡气回肠,着实无可救药。
哎,谢南枝这厮,也不看看,大晚上的,把我和他关在一处,我能不能把持得住。
再欣赏下去就要天亮,我赶紧干活,有点奇怪,这都是今年的文档录入,其实年后也可以做,为什么一定要今天要我做。
换了彦小明,我一定立即咬死他。
但是谢南枝,我只有摸摸鼻子干活。
加班加得要睡着,只有苦中作乐,反正大厅也没人,我干脆打开音乐软件,自己唱歌给自己听,上一次做这么随性的事情,还是大学时代交论文。
没有独自加班很多年了!谢南枝真是折磨人的小妖精!
夜晚快睡着了,只能听快歌,我晃着身体打键盘,跟着唱:“'tworryaboutyoursize”(我妈妈告诉我不用担心身材)
“yeahshesays,holdatn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