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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早晨嘛,那小兄弟精神抖擞,昂扬向上,高高竖起,趾高气扬,无比嚣张。
叶让:“啊!!my eyes!my eyes!!”
太辣眼了!
虽然是自己的,并且自己心底有一丝丝开心,这位小兄弟没有受伤。
但——
大早上的,又是在准岳父岳母家,自己就这么“坦荡荡”的亮宝,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最关键最令人恐慌的是,昨晚他有一身皮草,没有盖被子!
花清月昨晚细心,问他需不需要放一床被子,怕他夜里着凉。
他当时怎么说来着?
哦,他说,没关系,我不冷。
他当时还以为自己身上还穿着得体的衣服!!
他万万没想到,上天会玩完他,把他的衣服剥走。
叶让:“……我真是个棒槌。”
他啪啪拍脑袋。
怎么就能忘了上天的德行呢!
叶让正拍着脑袋懊悔,就听到哒哒的脚步声,以极快的速度朝这里走来,噔噔上了楼。
叶让急得大喊:“站住!”
花清月同时打开门,一脸期盼,喜气洋洋问:“叶让变回来了吗?!”
之后,花清月只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但时间很短,叶让“嗖”的一下,光屁股滚下床。
叶让:“该死!”
这地方竟然没有一块布!连窗帘都是竹子做的。
他只好趴在地上,委屈了他那个小兄弟。
花清月:“……”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只见竹床上空荡荡的,而通过竹床缝隙,只看见另一侧白花花的,两瓣屁股露出了个可爱的弧度。
花清月:“……哦。”
她一脸魂飞天外的表情,颤巍巍出去,关好门,站在门外说道:“我去给你拿被子。”
“你拿衣服!”叶让纠正。
花清月:“衣服……啊!衣服!你等我!哥哥——”
叶让:“我不穿你哥的!”
不穿我哥的?花清月舌头一转:“爸——”
叶让吓的满头汗:“对不起!!还是穿你哥哥的吧!”
这姑娘的脑回路,嗨,没法说。
花清月找到花栖云:“十万火急,哥哥救命!”
花清月满脑子刚刚看见的少儿不宜画面,并自动打了马赛克,此时看见哥哥,脑袋一晃,一片空白,左手比完手势,右手接着瞎比划,叽叽嗷嗷,半句普通话半句苍族话。
花栖云压根没听见她说的啥,看见妹妹这个模样,他淡定把刚刚偷来的鸡腿,塞给了花清月。
“好了好了,知道了,鸡腿归你,行了吧?”
苍族主寨吃饭,各家各户鸡鸭鱼肉油面米都有份额,花栖云常年在市里工作,不回族内吃饭,自然没有他的鸡腿份。
前几日,他偷拿的是父亲的,但昨日大巫一回来,他就被排除在外了。
果不其然,胖大叔发现“鸡腿小贼”后,追出来要他给钱。
“……”花栖云,“我拿来孝敬妹妹了。”
“管你喂狗呢,反正你拿的就你买。”
花栖云只得掏钱。
花清月举着鸡腿,终于重启了语言系统,一口气说道:“哥,借我一套衣服!”
花栖云冰雪聪明,简直八窍玲珑心,立刻就知道这衣裳什么用途。
“好说。”花栖云从柜子里扯出一件花衬衫,一件喇叭裤,八十年代流氓风那种。
“拿去。”
花清月嫌弃道:“有正经点的吗?”
花栖云:“你是在说哥哥不正经吗?”
花清月:“……有再贤惠居家一点的嘛?”
花栖云:“哥哥是叛逆的不良少年。要就拿走,嫌弃你就找阿爸要去,再挑三拣四,鸡腿还给我。”
花清月一口咬住鸡腿,抓过衣服就跑了。
花栖云在身后喊:“内裤我就不借了,借了他也不会穿,让他真空着吧!”
瞬间,一院子的苍族吃瓜群众全都愣住,紧接着,目光紧随花清月,齐齐看向叶让所在的竹楼。
“不穿内裤。”
“没有内裤。”
“真空。”
好了,叶让已被标记重点。
花清月站在门口,用力将衣服扔给了叶让。
“多谢。”
叶让拿起衣服,花清月见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花清月不好意思地对着手指。
叶让:“这……是借谁的衣服?”
“我哥。”花清月拿开鸡腿,小声说道。
叶让老爷爷看手机脸,捏着花衬衫,匪夷所思道:“你哥哥……审美独特。”
等叶让穿好衬衣裤子,却迟迟不肯站起身。
他盘坐在地上,说道:“你等我适应适应。”
他没穿内裤。
走出门去,需要莫大的勇气。
首先,他需要忘记自己没有穿内裤这一事实,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自己身上穿的是得体的衬衫西裤,走出去,非常体面的,道谢兼道别。
叶让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像在肚子里养了一群鸽子,咕咕个不停。
花清月递来了她咬了一口的鸡腿。
“饿了吧?”
叶让看着那小月牙似的缺口,轻轻笑了起来,眉眼温柔。
花清月盯着他的脸看,许久,说道:“还是这样的叶让最顺眼。”
“也是这样的叶让,最优秀。”叶让接过她的鸡腿,道谢,“清月,这些天,谢谢有你。”
“吃吧。”花清月退后数步,歪着脑袋,满意地打量着叶让。
他头发凌乱,还是有些狼狈,但却格外顺眼,格外可爱。
叶让狼吞虎咽吃了鸡腿,收拾好情绪后,他站起身来,说道:“好了,我们出去吧。我要给大家道谢,正式见一见你爸妈。”
花清月目光移到他这一身衣服上。
花清月:“那个……正式见爸妈这事,还是缓一缓,你还是吃完早饭快些回去吧,昨晚傅叔叔又打了电话,工作重要。”
“说的没错。”叶让走下竹楼。
一抬头发现,院子里的苍族人,都带着一脸别具深意的笑容,看向他。
准确的说,应该是……看着他的裤子?
难道他们看出我没穿内裤了?
不不不,我不能自我暗示,他们看的其实是这条老掉牙的喇叭裤。
只要我走路的时候小心一些,动作小一些,抑制住它的晃动,我就不会露馅!
谢天谢地,大家对叶让的注视没能持续多久,花清月的父亲走了出来。
“大巫起来了?大巫早!”
“大巫早上好!”
叶让紧张一望,见花清月的父亲还戴着蒙眼布,当时就松了口气。
太好了,这个不太正式正经,还略带滑稽的形象,花清月的父亲看不到。
父亲看不到,母亲却能看到。
巫闲跟着就出来了,她优哉游哉挽着头发,一转脸,看见上身穿着玫红色花衬衫,下身穿着夸张拖地喇叭裤的叶让,顿时:“哟!是这孩子吧?长大后的原形原来长这个样子!阿衡你快看!”
说着,巫闲就扯掉了丈夫的蒙眼布。
叶让:“……”阿姨,您别这样。
大巫淡淡看来,本以为自己见过世面,不会被震惊,结果看见叶让这一身打扮,脸长啥样完全没注意,只扫见那衣裳,脑子里立刻蹦出三个字:“不靠谱。”
再仔细一看,又蹦出三个字:“审美差。”
过了会儿,觉得这身衣裳有点眼熟,略一回忆,想起是自家儿子以前穿过的,脑子里又打出了四个字:“不如云仔。”
这衣裳,花栖云穿,不觉得违和,可能他人本来就是个闲懒怪,搭这种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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