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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漏接了晓婷的信以后,请了两天病假的正清,其实在看过医生躺过一天以后,就好了八九成了。
第二天他原本就想去上课了,但林妈担心儿子的身体,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他再休息一天,便再帮他请了一天假。
昨天烧得一塌糊涂的脑袋在今天退烧清醒后,他想起前天晓婷的笑,想起前天晚上在篮球场上等不到晓婷,而昨天在家卧病在床也没等到。直至今天,他最好的朋友音讯全无。
他有点担心……不过他已经请了病假了,现在跑到学校去好像不太好。
所以他熬到了下午五点半,才带着篮球往学校出发。
他原本以为,在往学校的这趟路上,可能会遇上来找他的晓婷。
但没有。
而到了学校的露天篮球场后,有点意外也不意外的,仍没找到晓婷。
从原本有一点点担心变得非常担心的正清,用抄到球后急奔前场上篮的速度,火速奔向女篮球队练球的体育馆。
体育馆里灯火通明,女篮队正在练球。正清看了看场上正在跑篮的队员,里头没有晓婷。
他鼓起了勇气跑去问了女篮教练,晓婷有没有来练球?
「现在三年级的我都不强迫她们来练球了。她们准备毕业了,有自己的事该忙。不过赵晓婷早上有过来啦!昨天早上也有来。」
「谢谢老师!谢谢,那我先走了。」正清向教练道谢,然后离开。
听到黄教练说晓婷还有在队上出没,他放下悬着的心了。虽然还是觉得晓婷没来找他很奇怪,但对比起晓婷的平安来说,这也没那么重要。
他回到学校露天球场打球,边打边等着晓婷出现和他会合,但依然整晚都等不到晓婷。
星期六早上,正清买了两颗油饭糰在篮球场等,但最后是他自己把两颗都吃掉。
放学时也是,打了一下午的篮球,依然没等到他在等待的身影。正清打球打得很分心,总是险胜。
这个週休假日,他的好友彷彿从他的世界里凭空消失,杳无消息。
星期一和星期二,他在每一节下课都到晓婷教室门口晃荡,有看到晓婷的座位上掛着她的书包,但就是遇不到晓婷。
星期二的最后一节下课,正清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在上课铃响后跑到二楼一个隐密处来窥视晓婷的教室周遭,果然看到晓婷在铃响后30秒才从校园某处闪现,然后急急忙忙地跑进教室。
正清心中百味杂陈,回到教室后也无心上课。
「原来……可能她每一节上课都是等铃响了才进教室……下课可能也是这样。要嘛铃响立刻跑掉,或者是提前离开……女生上厕所可以不用报备自行离座……」
正清心里明白了。晓婷在躲他。
但是,为什么?
正清想不出这阵子和晓婷有过什么摩擦。而且就算有摩擦,晓婷一向都是把话摊开来讲的。
晓婷不会打冷战。而就算会打冷战的正清,也不会这样躲着人。
正清想了一整节课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晓婷会这么做。放学后他依然留在学校打球,但打得意兴阑珊,总是险胜。
过了六点半,正清的球兴莫名消失怠尽。他故意失手几球好输球下场,收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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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一进教室就有人讚他帅,然后下一秒马上提醒他今天是愚人节!这没有技巧的玩笑让正清笑也不是,不笑又觉得自己没礼貌。
第二节下课就有人站在椅子上,手上挥舞着信纸,满教室大喊:「张进弘收到情书囉!」
所有留在教室里的人立刻大声鼓噪,整个教室欢乐异常。
若今天不是愚人节,张进弘一定会立刻上前把那情书抢回来。但此刻进弘只是悠间地坐在座位上跟着大家一起笑。
因为今天大家都是愚人!
同样的戏码在第五节下课的时候又上演了一遍!这种愚人节的情书玩笑每年都有,今年只有两封,比起以前算是少很多了,看来大家都很用心在准备联考。
在愚人节的欢乐气氛里,正清跟着笑,但还是受制约似地走到隔壁班门口,像是想遇到谁。
或者是,想再遇上一个让人无法遗忘的笑容吧。
第七节课,正清在军训教室坐定,拿出军训课本打开,很自然地就立刻翻到夹着信的那一页。
正清的反应很快,一看到信就立刻再将课本闔上。他心虚地看了看左右同学,庆幸他们都没发现。因为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一不小心这封信就会被谁抢走然后在大庭广眾之下被朗读。
而正清急促的心跳还在继续。因为就算和这封信只有0.1秒的照面,但他还是清楚看见那信封上写着的〝给正清〞,正是晓婷的笔跡!
因为是晓婷写的信,让正清几乎忘了今天是愚人节。军训课对现在将要毕业面对联考的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值得专心的课。但老古板的上校陆军教官仍要他们正襟危坐,在这两个小时里正视国家危机。
于是,正清只能整节课坐立不安,努力克制自己想立刻拆信的衝动。
撑到下课,正清连信带课本走出教室,找了一个隐密的地方,忐忑不安地拆信阅读。
正清知道晓婷常年写日记,所以文笔很好,但没想到那么好!
这确实是一封情书。其中有引经据典,有书风写雨,当然描写更多的是属于他俩之间的相处回忆。这些全成了晓婷寄情的载体。整封信文句优美、动人心弦,像是流行歌曲的副歌,引人低吟。
连正清这种只会写公式联考文的文学外行人看了都觉得讚叹,觉得感动。
但正清突然醒悟,想起今天是愚人节。
「这几天躲着我……难道是因为愚人节要给我这封信的……铺陈?」
「这种铺陈有什么意义吗……?还写得这么用心写得这么好!愚人节的情书不过就是一个整人的玩笑,难道这位大姐后续还有什么高招?」
正清想不透,但觉得好奇,而且也很高兴。
如果这一个星期以来晓婷对他的闪躲,只是为了开他一个大玩笑的话,那就太好了。
儘管正清到现在都没有觉得这个玩笑有任何好笑的地方,但他愿意到时候在晓婷面前装出受骗的模样,或者任何晓婷想看到的效果。
只要他能找回他的好朋友就好了。
下午五点半,正清依着信上所写的,来到后校的凤凰木树下,但没看到晓婷。
不过,他乖乖的在树下等,等着晓婷来,等着晓婷的友谊回来。
正清再把晓婷文情并茂的信拿出来欣赏。正清真心觉得这封信写得真好,好到值得一看再看,值得爱不释手。
特别是信中两人三年相处的细节,晓婷记忆的清晰程度跟他不相上下,他边看边回味,都感受不到时间在流逝了。
在突然醒觉他其实正在等人的时候,都过五点50分了!
〝难道……这封整人情书的目的,还是要骗我在这空等吗?这样有什么好玩?〞
正清再看了看信里写的地方,确实是后校凤凰木树下。他环顾四周,也确实没人。
会不会是写错了?操场跑道那里也有一颗凤凰木,会不会其实在那里?
想到这,正清立刻向操场跑去。
但正清在操场的凤凰木下还是没看到晓婷。他没立刻放弃,仍在原地等了快半个小时。
夕阳在地平线那端几乎只剩十之一二了,晓婷仍然不见人影。他因为不甘心又再跑回后校的凤凰木继续等。在等待中终于确定这封整人情书真的没什么后招,它跟其他四月1日的情书玩笑一样,没有技巧也很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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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号的早晨,正清在学校的篮球场等待,不,是期待晓婷来嘲笑他上了愚人节整人情书的当。
但晓婷就如同过去的一个星期一样,不见人影。
这真是太奇怪了!反常的晓婷,莫名其妙的情书玩笑,这些让正清莫名的有种焦虑感。
所以他出了下下策,决定在上课鐘响以后去堵晓婷。经过上次的观察,他大概知道晓婷回教室的路径。
于是在某一节下课,正清全心全意地等待着上课鐘响。校鐘的第一个小节敲响时,他就到上次晓婷闪现的那个角落去等。
果然在大楼最边缘通往体育馆的那个走廊看到晓婷现身。正清走向晓婷,他知道晓婷也看见他了。因为晓婷的眼光焦点本来如正常行人一般直视前方,但在正清走近后就突然往右下方飘移。
正清心中满满的疑问想从晓婷口中得到解答。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缓缓拉近,只剩几步之遥。正清边走近晓婷边说:「喂!晓婷大姐,我昨天
天字音未歇,晓婷略侧了侧身,便从正清身边走过,速度至始至终未曾稍减,像是穿过走廊的一阵风,瀟洒而无情。
与晓婷在这种情况下擦身而过,正清瞬间化为木鸡。他很戏剧化地无法吐出下一个字,很戏剧化地连转头追晓婷的背影都做不到。在他的视野里,晓婷悄然消失。
过了好几秒,正清才有办法恢復思考。正清相信晓婷绝对有看到他,也相信晓婷有听到他说话,但他不敢相信晓婷视他为无物、当他不存在。
本来,这一个星期以来,对于晓婷的反常,正清只是觉得奇怪,一点也没有生气。但此刻,若往正清头上戴顶帽子,他真的可以衝冠给你看。
正清真正地意识到,他俩之间近三年的友情真的被晓婷给扔进垃圾筒了。
而这段情谊晓婷若真的不想要,以正清的个性来说他一定会成全。但以这样不明不白、毫无尊重的方式来绝交,正清觉得自己完全被践踏。
瞬间正清那天蝎座的阴暗面在这些刺激下被完全给激发出来。
要不理人那就一起来不理人!要无视对方那就互相来无视对方!要冷战的话那就来战!
正清回教室后,老师挥动着粉笔示意他到教室后面罚站。
也好,正清现在满腔怒火兼一肚子闷气,想坐也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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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甫退的春夏交替之际,天空中飘着高中生纯洁柔软的执着。风吹不散的阳光烘烤着梦想,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衝出熟悉的巷弄。那个未知的世界还很辽阔,请记得冒险的时候,不要带伞。
正清那天心里的气话成了不成功的赌咒,完全被命运推翻。正清无法不理人也无法无视对方,更无法展开他擅长的冷战。
因为,想不理人的前提是必须有人可理才行。想无视对方也得对方出现在视野范围内才算有意义。而冷战更是对手得有存在感才说得上是〝战〞!
但那天的擦身而过,是他高中生涯里有关晓婷的最后一个回忆,也是高中生涯里视网膜上最后一个晓婷的映像。
在高中生涯最后两个月,晓婷成功且完美地让自己消失在正清的生活里,凭藉着她对正清的熟悉。
五月底高三毕业生期末考,在考完的那一天,正清还在硬撑。
而六月中毕业典礼时,正清几乎跑遍了整个校园才很艰难地接受晓婷居然没来参加毕业典礼的事实。
想再见好友一面的正清不愿放弃。他在典礼后跑到晓婷的租屋处,硬着头皮找到了房东蒋伯伯,但却得到晓婷已经搬走几个礼拜的消息。
「真的吗?」
「真的啊!」
蒋伯伯让正清进屋,打开晓婷搬空的房间给他看。
正清看着这间晓婷曾经住过,但现在却空空盪盪的套房,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这辈子他第一次嚐到、宣告他长大成人、滋味极为苦涩的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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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清和晓婷在海堤上盘着腿面对面坐着。原本晓婷低头玩着正清的裤脚,静静地听着正清说这段故事,但听着听着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埋怨。
「你就没仔细想过,如果我真的要跟你绝交,我干嘛写那么一封信啊?还做为愚人节的玩笑咧!我吃饱太间喔……还是你没有鑑赏能力?看不出来我写那封信写得有多呕心沥血?」
「那个时候,我是真的一气之下就把你和你的想法往最坏的方向判定了……那封信……你的文笔真的很好,不是盖的!」
「信还在吗?」
「当然还在!我供着呢!」
「给我护贝起来当传家宝知道吗?」
「是~~~我的子子孙孙都会用那封信来识字的!」
「其实我也是。」玩笑过后,晓婷的语调再度认真凝重:「也许我们都太在乎对方,所以让我们的判断,都走得太极端。」
「现在想想,就算你真的看了信以后不愿意接受……只想跟我当朋友,那依你的个性和我们当时近三年的情谊,你不会捨得我一个人在后校凤凰木下枯等的,你会来找我和我说清楚。」
「当然也不可能那天傍晚能那么不在乎地打球打到被我看到,隔天却突然很绝情地开始躲我……」
「但,那个傍晚没等到你,我就很心碎地认定……你不……不喜欢我,然后就觉得好委曲,然后就急着要忘掉你。后来就再也没去想这些矛盾和不合理根本就不像你……」
「其实你真正该想到的是我根本就不可能拒绝你。三年来的感情、三年来的点点滴滴,你自己在信里写的清清楚楚。你自己应该知道我们之间有这些,我是绝不可能看了你的信却不在凤凰木树下等你的。」
晓婷看着正清的脸听着他说这番话。正清认真坦荡的表情给了晓婷相信的理由。
「你知道吗?考完联考以后,我有到南部找你。」
「找我?你那时候知道我住哪里吗?」
「不知道。甚至,我还不知道你家的电话号码。」正清露出抱歉的微笑低下头,此刻他不敢看着晓婷:「我回想以后才发现,高中三年里要是你放长假回南部,我们之间若有联络,都是你打电话给我,我……好像没主动打电话到你家给你过。」
「抬起头来!看着我!」
正清听从指令抬头,看到晓婷似笑非笑地睨视着他,用生动俏皮的表情指责他现在才知道不好意思。
「不知道地址也不知道电话那你要怎么找我?」
「我记得在跟你聊天的时候,有听你说过有条热闹的大街你很爱逛。去找你的时候,说实在的我也只能在这条大街上间逛,从街头逛到街尾再从街尾逛回街头,希望能够运气好碰见你。」
「后来有看到一间〝婷安〞药房。我觉得这药房的名字还满特殊的,也想到你说过你爸爸是药剂师,所以我就想这会不会是你家开的,然后你爸用你的名字来命名。」
「我进去那家药房里面假装找药,然后探头探脑地找你。老闆后来一直问我要找什么药,我才硬着头皮问他这里是不是赵晓婷的家。现在想起来还有点丢脸,哈哈!」
正清说着这些往事,说着说着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只能哈哈两声强制结尾。
但晓婷听着并不觉得尷尬。她想像着正清街头街尾来回寻找自己的样子,想像正清小心礼貌询问老闆的样子,心中有点感动,有点不捨。
晓婷忍不住伸手拨弄拨弄正清的头发:「傻瓜。」
正清本来以为这声傻瓜意味着怜惜,但没想到不完全是这个意思。
「你怎么不向学校问一下我家的电话?或者问一下蒋伯伯也可以啊!」
「啊!对喔!」被点醒的正清抱头大喊:「我怎么没想到!」
「如果你有想到的话,搞不好我们可以早一点……」晓婷忍不住伸手弹了弹正清的额头:「你整天都在想怎么过人跟盖人家火锅吧!我看你不只有恋爱细胞发育不全而己。」
「那时候没有了好吗?本来我生活中只有你和篮球,到了高三后再加上个准备联考。但你不理我了以后,我连篮球也打不下去了。」正清双手抱胸,打了个骄傲的哼哼:「后来就只准备联考了。可能就是这样才考得那么好!」
「啊不就很了不起!我还不是一样!」那阵子晓婷为了忘记正清,也是连篮球都不碰了。对那时的她来说,篮球是召唤心碎回忆的一项法器。
「还好我记得你说过的你想填的志愿,所以我学校就填的跟你一模一样。榜单出来,发现真的跟你考上同一所大学时,我超高兴的。」
听着正清述说自己的高兴,晓婷回想起那时看榜单的自己,则是战战兢兢。找到自己的名字后就赶快收手,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开始找正清的名字。
这些折磨刻骨铭心,如果正清在南下找自己以前能问到自己家的电话,也许那些折磨会少一点。甚至如果正清能在三月24日那天就看到自己写的情书,也许……也许……
「欵!如果,你在三月24号的时候就看到我的信,」晓婷对正清顽皮的笑了一笑:「我们会不会就……然后两个最后都考不上大学?」
「哇……听你这么一说,真的难讲喔!」
「不过,应该落榜也是一起落榜,有伴!」
「哈!也好,不会太难过!」
「哈哈!」
两人相视而笑,此刻两人的心情轻松且觉得温暖,因为有伴。
晓婷突然想到一件事。
「欸!你那个时候来南部找我,你都没仔细剖析过自己的心情吗?」晓婷嘟着嘴脣问:「你就没发现你想要找我是因为喜欢我吗?」
「所以我真的恋爱细胞发育不全啊!」正清叹了口气:「那时我只想要你能回来再跟我天天打球,只想要找回我们的友谊。这些是我曾经拥有过但后来却失去的。而在找回这些以前,我一直没往下一步去想……我确实是连自己的心都摸不清楚。」
「后来,真的找到你了,而你带了……带了你女朋友来给我认识,可能这也是让我没再往下想的原因吧!」
「总之,你回来了,我们又成为常常在球场上陪伴彼此的好朋友,我的心,好像因为这样就很满足了,就麻痺了。」
「这我可以理解……」晓婷叹了口气表示赞同。
今晚,所有的误会都解开了。但在今晚以前,许多的误会和阴错阳差,也造成了她和正清有极其类似的心境。
晓婷始终记得,她写的那封信,信末她承诺的四字诺言〝一切如旧〞。
而大一开学的第一天和正清在学校的篮球场重逢后,晓婷当天晚上想了很久很多。
她相信正清是追上来要她实现诺言的,实现那高三将毕业之时她完全无力实现的〝一切如旧〞。
晓婷回想正清与她在球场上的互动,他仍旧和以前一样自然热络。正清似乎为了与她再当回朋友,除了一见面就丢出的那几个被她敷衍回答的问题外,他完全主动避谈「告白、情书与凤凰木」的故事。
当然,正清避谈那段往事确实是为了找回和晓婷的珍贵友谊,但用意和晓婷所想的完全不同。正清很单纯的只是为了不让一段不开心的回忆成为变数,以便和晓婷更顺利地和好,这是天蝎座的他会做出的决定。为了和晓婷当回朋友,他可以不去探究几个月前晓婷的异常和他以为的绝情……也或许是,他早已在心中琢磨出属于他自己的答案。
而当时的晓婷心里则认为,这是正清不让她尷尬的善意。而这样的善意彷彿也在暗示她该做同样的努力。
因此,想了整晚后,在高中时爽约的晓婷终于决定这次她要信守诺言,和正清做回〝一切如旧〞的朋友。
于是她咬着牙努力和正清回復高中时那几乎是患难与共的友情。
努力的和正清当回朋友。
努力的和正清只当朋友。
她相信正清也和她一样努力。
这努力颇有效果,她心里渐渐的也有了彷彿又与正清回到高中刚认识时那还仅仅只是朋友的感觉。重新拥有了那没有其他情感的纠葛,没有其他多馀的在意,只有篮球和美食的友情。
她喜欢这样。因为不再有泪水,不再有心碎。她心满意足。
就像正清一样,这种满足感同样麻痺了她。
让她有很长一段时间真的以为自己和正清之间再无其他情感。
让她也摸不清楚自己的心。
「后来,真正让我清醒的是……」
正清接着说出他在废弃空屋里看到的一切,也说出当小明开始加紧攻势的时候,他心中的感觉。
晓婷听着正清说着这些,心中也再起感触。
她知道,她被麻痺的心再起波澜的时间点,也是在禹晴出现以后。
「当我真的开始嫉妒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喜欢你,而且是很早很早就开始喜欢你。」
告白的话语,听在刚好也喜欢你的人的耳里,那是多么受用。这句话过后,两人可以相对沉默很久但不觉得尷尬难受。因为心连成一片了,心意正超越言语在两人之间流动着。
「好险喔!」晓婷打破沉默。
正清问:「怎么了?」
「禹晴一定很伤心对不对?」
面对这个问题,正清只能再沉默。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会成为正清心中永远的痛。
晓婷抹了抹残留在脸上溼黏的泪痕:「我们差一点就错过了你知道吗?差一点,那个伤心的人就是我了。」
合作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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