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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也未有一个读书人应征先生,即使只是童生、秀才也无,蔡鞗依然每日里坐在房门处,为自己认识的文字标注音节,不认识的一律画圈圈,还别说,小桌子上一堆书籍,看没看得懂不知道,反正几日来竟被标注完了。
门口大石狮子旁,几乎每天都有一个穷酸书生蹲在那里,还有些书生站在门外,不时讥讽嘲笑他的读书速度,见到他挠头就会一阵哄笑,绿桃不知多少次面红耳赤瞪眼,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站在后面垂头耷脑。
这一切都被蔡鞗看在眼里,却从无一次开口训斥,更无让下人棍棒驱赶,只是自顾自标注书籍音节,好好的书籍也被他画的乱七八糟。
“啊~哈!”
大大伸了个懒腰,蔡鞗终于将书桌上所有书籍标注完了,正要让人将自己小书桌收了起来,看到外面又是一阵哄笑,脸上也跟着露出白痴般傻笑,手指指向石狮子边蹲坐的穷酸书生。
“先生每日前来蔡府,可有赐教?”
吕秀才精神一阵,弓着身子上前深深一礼。
“衙内欲开设学堂,敢问衙内,学堂先生日后当归于何处?”
蔡鞗一愣,随即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隐意,不由笑道:“教书育人,治学授道,虽一日为先生,终生亦为人师,先生日后也当为先生。”
见他犹豫,又笑道:“听府内仆役说,先生每日里都会前来蔡府,想来非为稚子之师而来,当为兜售治国大道而来。只是……先生可能投错了门庭,自古便有人之古来稀一言,家父今时已是六十五有余,先生若想兜售治国良言,纵使家父青睐有加,亦恐难以为续。小子妄言,还请先生见谅。”
蔡鞗似模似样抱拳拱手,门外一干士子却是傻眼了,听着他话语,好像巴不得蔡京一命呜呼一般。
正在人群中的王之璨推开人群,抱拳说道:“古有稚子甘罗为相,却从未听闻哪个稚子可为山长,敢问蔡衙内,一稚子何德何能可为一山长?又有何德何能教书育人、治学授道?衙内就不怕误人子弟,毁人前途?”
蔡鞗看向王之璨,神情郑重抱拳还礼。
“先生不畏强权质问蔡某,当为刚正之人,敢问先生可否为‘育才学堂’山长?”
“这个么……”
王之璨和一干书生顿时傻眼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诸位之才当若日月辉光,蔡某尚还需读蒙学之稚子,与诸位先生相比,如同荧星伴日月,又岂敢与儒家大贤相较一二?”
“但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家境贫寒之子,孤苦无依之流儿,亦不当绝于圣人门外,一稚子虽才疏德微,亦当学古之大贤,教化众生,传承礼仪大道。”
众人更是傻眼了,王之璨想要辩驳,可一想,眼前小子说的很明白,所收学徒皆家境贫寒、流落在街乞儿,都是人家不愿教授的小儿,再说什么“误人子弟”之言就有些那啥了。
看着门前一干人相视不言,蔡鞗面露微笑,再次抱拳一礼。
“诸位之才远胜蔡某,育才学堂尚未立起,未来会走多远,蔡某也难言一二,若诸位志向高远,甘为孺子之牛教书传道,育才学堂大门永远为诸位敞开,山长亦可留于诸位……”
话语还未说完,人群中几名士子衣袖一甩,冷脸离去。他的话语如同瘟疫,不一会,就连一脸尴尬的王之璨也被人拉扯离去,更别提那个每日都会跑来的吕秀才。
蔡鞗心下摇头不断,回过头去想,谁会愿意成为一稚子名下先生,更何况还是名声老臭的蔡太师的小五衙内。
“少爷说的好!”
突兀一句话语把他吓了一跳,见绿桃一脸不忿,心下又是一阵好笑。
“得嘞,打今个起,绿桃你便是我育才学堂里的女先生了。”
“啊~少爷……少爷,绿桃……绿桃不……不识字,怎……怎能做先生……少爷……少爷别走啊……”
蔡鞗似模似样背手摇晃离去,绿桃抱着一堆书籍,不时还掉了一本两本,嘴里却急切不断。
大家族里,除非是少爷们的伴读,通常是不允许读书识字,绿桃只是个丫头女婢,想要读书更是难上加难。
府门前发生事情很快传入苏氏耳中,站在窗口看着院中繁花,清瘦女人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蔡鞗像是没心没肺的小子,没有先生,没有生徒童子,他也像没事人一般,正当苏氏想要进一步观察时,绿桃跟着他,抱着一堆书籍跑来。
“娘,这个字念什么?”
“这个呢?”
……
“还有这个。”
……
看着他狗爬一般字迹,请教着很是平常文字,苏氏心下满满无奈,很有些确定,学堂不过是他的玩闹场所,但看着他勾画的音节,眉头莫名皱起。
“鞗儿,这些都是些什么啊?”
“这个?这个叫拼音字节,一般情况,只要一两年学会、熟练使用拼音字节,只要将书籍都附带了这些拼音,即使只是学习了两三年的童子,也可以自行读尽天下间所有典籍。”
“什么?”
苏氏大惊,一脸难以置信看着他。
蔡鞗挠了挠头,说道:“孩儿病重时,老胡子爷爷教的孩儿,有拼音相助,读任何附带拼音的典籍都没有问题,只是……读写没问题,若要通达先贤文意……却还需先生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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