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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好看极了,也难怪摄政王如此宠爱她。
侍从给一行人带路,虽然陆明诚吩咐了他不需要排场,但是眼瞧着这地方还是被收拾了一番,并且清了场。
冉如和被带到主厅,与陆明诚一起坐在上首的位置。她有点忐忑不安,总觉得这个位置不该是她坐到,却被陆明诚轻描淡写一个眼神压了回去。
京郊县令早早在这候着,见到陆明诚,直接长跪不起:“求王爷明鉴!臣之前所言真的句句实话!”
陆明诚神情不明,他先招手示意身后随从把东西递过去,随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句句实话?”
冉如和就看着县令在拿到东西看了眼后,连反驳都没了力气,整个人瘫在地上。
她听见陆明诚的声音有些阴冷:“行贿受贿,欺上瞒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对方说不出话来,低着头像是要晕过去。
在他有所动作之前,跟在陆明诚身边的暗卫先动手掐住他下巴,阻止了对方的自尽行为。
陆明诚挥挥手:“带下去吧。”
他的人迅速接管了这一地盘,也不需要指令,就动作迅速的开始搜查这宅子。
这虽然对陆明诚来说是稀疏平常的一桩案子,但是冉如和却是头一次见到。
她紧张的不行,等人走了以后,凑过去靠着陆明诚,害怕的频频眨眼,惹得陆明诚低声笑了笑:“怕什么?”
冉如和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不会死,”陆明诚的语气很平淡,“在他把所有事情交代完之前。”
就仿佛一条人命在他手里也不过尔尔。即便是午后,这间屋子也没被照到什么阳光,陆明诚坐在半明半暗中,面上看不出多少情绪,眉眼里却满是阴沉。
压迫的冉如和都有些害怕想跑,她强行控制住自己在原地站着,不能后退惹了陆明诚不悦,但还是忍不住的心跳加速。
北风吹过窗纸,薄薄一层好似随时都会被吹破。
卓铭杰推开门走进来,打破一室沉寂。
他十分好奇:“什么风把你吹到这来了,这明明是随便找个人跑一趟就可以的事情。”
陆明诚沉默不语,确实是随便找个手下跑一趟就可以了的事情,但他在看到呈上来的调查中一句:那人曾经和冉如和父亲走的极近,对方出事后,他想浑水摸鱼把冉如和接走当个小妾。
气得陆明诚一下子没忍住,于是亲自跑了一趟。原先还想亲自看着下人行刑逼供,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冉如和胆子小。
在外人看来,他就像是莫名其妙的为了个不值得的人跑了一趟,但难免有人会琢磨其中是不是有隐情。
卓铭杰没法弯弯绕绕地想那么多,他看着陆明诚身边怂如鹌鹑的冉如和,又看了看陆明诚。
这才笑道:“来都来了,我知道这城里有家专做西域菜色的酒馆,去尝尝?”
陆明诚点点头,站起身来。
卓铭杰突然想起个事情,他从袖口掏了掏,摸出个锦囊,里面看着像是装有什么硬物,递给陆明诚。
“冉禄山已经出城了,但是我从他那边又搜出个东西,瞧着挺重要的。”
陆明诚打开一看,是一块被一分为二的玉佩,本朝一贯有用玉佩做信物的习惯,这没什么稀奇的,奇怪的是这半截玉佩的背面被人用小刀刻了个“和”字。
刀法不甚熟练,和旁边原有的“云”字还有“绍”字比起来,一看就是后面新加的。
陆明诚向冉如和招招手,问她:“认识吗?”
冉如和摇头,但她指着上头的“云”字道:“这好像是我娘亲的名字。”
卓铭杰又看一眼这玉佩:“奇了怪了,若是你娘亲的东西,怎么在宅子里只搜出半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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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猜测
◎这只胆小的小兔子总能给他带来点什么新奇的趣味。◎
冉如和懵懂抬起头:“我也不知。”
她看了看陆明诚,想想又道:“这也许不是我娘亲的东西呢。”
陆明诚想想也是,这么果断的下结论也不好,但他还是留心多问了一句:“冉禄山当时怎么说的?”
“没怎么说,我是先搜到的这个,然后才去问的他。”卓铭杰往墙边一靠,大大咧咧说道,也懒得顾及什么仪态,“你大概是好东西看多了不知道,这种水头的玉佩,还是拿来做个信物,怎么着也不该出现在冉禄山那里。”
陆明诚没什么情绪,反倒是冉如和壮了壮胆子开口问:“为什么呀?”
她先前总有些怕陌生人,但是见多了卓铭杰,感觉也同他熟悉起来一些,再加上他的性子又很随和,这才敢主动搭话。
卓铭杰笑了:“老陆你也没和人说过?”
陆明诚摊手,神情十分不解,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好说的。也像是完全没搞懂这里头的逻辑。
“这种水头的玉,若是冉家祖山不是做玉石生意的,他一个没什么油水的文臣,就算是受贿,这种级别的东西也不可能落到他手上。”卓铭杰双手抱胸,他有点想逗逗冉如和,但是看着旁边眉眼间全是阴狠的陆明诚,下意识不敢去碰这个霉头。
他总算是明白今儿个陆明诚亲自跑这一趟是为何,但是明白以后他反而想笑:陆明诚就这么栽给冉如和了,他自己知不知道?
冉如和盯着不动声色的二位,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间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但她主动靠上前去,拉住陆明诚的手,依赖地抱紧了他。
陆明诚伸手摸摸冉如和脑袋,他在心底轻声叹气,但是没表现出来。
他拉着冉如和对卓铭杰道:“走吧,午膳去你知道的那家。”
一行人走出去,陆明诚让冉如和先上马车,他站在外边喊住要上马的卓铭杰:“等等。”
卓铭杰动作到一半被喊住,一时间不知道该上该下。他停顿一会,还是跳回地面:“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说着瞟了眼马车内的冉如和:“还专门把人支开?你往常谈论朝中大事都不避着她。”
陆明诚轻微颔首,他现在的脸色阴郁的有些骇人:“再去查查冉禄山,还有。”
他说着顿了顿,急性子的卓铭杰连忙追问:“谁谁谁?”
“顾绍勋。”陆明诚自己也觉得这个猜想有些无厘头,但他还是不动声色,“查查他早年,尤其是从军前。”
“顾绍勋他一个孤家寡人有什么好查的。”卓铭杰小声嘀咕,他着实是搞不太懂陆明诚,“冉禄山这些天都快被你查成筛子了,人祖坟都快被你翻出来查查,就算是为了个小美人,也不至于吧?”
“再说顾绍勋,无父无母无妻无儿,他就算想要整点事情,也没什么理由吧?”
陆明诚本不想说,但是被追问的有些受不了。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两年幼认识的兄弟真是两个极端,一个话多的不行,一个话少的离谱。掺和掺和多好。
他眯了眯眼,周身戾气颇重:“我怀疑小和的生父另有其人。”
卓铭杰有点气笑了:“朝中当官的,名字里带个‘绍’字的不说一百也有几十,你光查个顾绍勋能有什么用?”
陆明诚想想也是:“那你把这批人拉个单子,然后挨个查查。”
“刚好看看能不能再抓住几个那边的把柄。”
“?”卓铭杰满脑袋问号,“你说的轻松,我跑断腿。查人不需要人手的?”
陆明诚走过去重重拍了下他的肩:“查不查?你不查我让暗卫去。”
卓铭杰咬着后槽牙,十分勉强的应下:“行,我查。”
这才换得陆明诚满意点点头:“谢了兄弟。”
这种轻飘飘的一句道谢卓铭杰才不想要,他预感到自己未来忙断腿的生活,一时间恨不得打断自己递出玉佩的手。
让你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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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车夫赶在彻底天黑直接入了城。
在他们行驶过后,城门落锁声在马车身后响起。惹得冉如和好奇掀开车帘回身看。
她瞧着又回来的京城大道,觉着和那个小县城比起来,热闹极了。哪怕已经是黄昏,街上行人仍旧络绎不绝。
陆明诚伸手拉了她一把,随后低沉的声音响起:“看什么,不觉着冷?”
冉如和放下车帘,又凑到陆明诚怀中去,对着他摇摇头:“车内有炭火,不冷呢。”
陆明诚翻过一页书页:“病才刚好,看起来你还是需要再长长记性。”
他扭头看向冉如和,看了一阵,忍不住伸手捏捏她两颊的婴儿肥。
冉如和“嗷”的一声,随即撒娇的看向陆明诚:“痛。”
陆明诚松开手,她主动凑过去靠在他脖颈上,像只小猫一样蹭蹭。
“怎么这么像只奶猫,我送只猫给你养着如何?”陆明诚很是受用,原先有些凌厉的气息一下子散了,现在他松弛下来,像个闲散王爷,轻浮且浪荡。
“到时候看看你和它谁更会撒娇。”
陆明诚伸手下去,碰到某个难以言说的位置,轻捏了一把,冉如和嘤咛一声,想抽身躲开。
“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撒娇?”陆明诚轻笑一声,“谁有你会撒娇。”
冉如和担惊受怕,被闹的眼里含了点泪水,瞧着雾蒙蒙的:“在外面,别动我好不好?”
她呼吸凌乱,眉眼间的媚色难以形容。
最起码陆明诚是被诱惑到了,但他知道冉如和胆子不比兔子大多少,于是在又闹了闹后,还是放开了她。
他松手,给冉如和整理整理乱了的衣衫,凑到她耳畔轻声道:“晚上等我。”
陆明诚的嗓音低沉有磁性,冉如和一向是喜欢极了。可是当陆明诚说出些她不愿意听到的话时,她又觉得这声音好讨厌。
比如在某些时候逼着她说一些害羞的话,又比如现在。
明明二人已经做过不知道多少次这种事情,但冉如和还是很害羞。也不愿提到。
她红着脸,先悄悄看了看外头,发觉车夫和侍从应该没听到这话后,这才放松的小小舒了口气。
陆明诚看着她一番动作,觉得好笑又好玩。
这只胆小的小兔子总能给他带来点什么新奇的趣味。
马车在无字牌匾的宅子前停下,陆明诚还是惯例先下来,然后再回过身去接冉如和。
他看着冉如和回到熟悉的地方十分放松的样子,拍拍她让她先回院中休息休息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