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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霞听闻清河公主的话,不禁想到清河公主当年的事,当年清河公主追求定北侯的事可是闹得全京城皆知的,哪怕江北塘不喜欢她,她都执意要嫁给他,一想起这事,彩霞不禁又想起另一件事,
“公主,您这个月还没有来月事,您之前一直很准时的。”
清河公主向来不记这事,都是由彩霞提醒她的,听到彩霞的话,清河公主也没多想,“可能前些天总是饮酒的缘故吧。”
彩霞却有些担忧地说道:“公主,您上个月不是和侯爷同房了么?”
彩霞知晓她与那些男宠欢好时都会让他们服用一些药,服用之后,就可以避免有身孕,但公主肯定不会让定北侯服用那药,所以彩霞有些担心清河公主会有身孕。
清河公主闻言一怔,想到那夜之事,清河公主头不禁一晕,她伸手撑着额角,感觉心口扑通乱跳起来,然后又抬起头,看向彩霞,淡定地问道:“彩霞,本宫今年几岁?”
彩霞想也没想便说道:“三十又六。”
清河公主蹙眉说道:“本宫都这么老了,怎么可能会有身孕?”
彩霞:“……”平日里公主都很忌讳别人说她老的,今日怎么突然自己说自己老了,彩霞连忙说道:“公主一点都不看,看着才双十年华。”
彩霞并未说假话,清河公主善于保养,脸上一丝皱纹都看不见,皮肤光滑细嫩,看着便像是二十出头的人。
清河公主气她这会儿不懂自己,嗔了她一眼,随后抚额做头疼状,“不,本宫已经很老了,根本不可能怀有身孕。而且那死鬼都四十多了,比本宫还老,还能行?”
内心想的却是,宝刀未老,可别真是宝刀未老,清河公主怀江宴时可吃尽了苦头,还险些从鬼门关门走了一遭,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这种事。
彩霞觉得定北侯看起来还是身强力壮的,所以她才担心公主会怀上身孕,但看她像是很头疼的模样,便没有再多嘴,只希望不是吧,虽然公主看着年轻,但她的确是三十多了,这个年纪怀身孕可不是什么好事。
次日,车队再次启程,清河上马车前见到了江瑾春,江瑾春乘坐后头的马车,两人对视一眼,江瑾春目光哀怨,也不知道是因为女儿的原因,还是纯粹看她不顺眼。
清河公主“嗤”的一声,收回目光,又看了要前面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想到昨夜和彩霞的对话,眉头不禁蹙了下,只觉得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冲着他的背影啐了口。
江北塘像是感觉到后头有人盯着自己,回头一看,恰好看到清河公主在啐自己,两人同时一怔。
江北塘浓眉一皱,清河公主则颇有些尴尬地哼了声,然后仰着下巴,上了马车。
江北塘见状无奈地叹了声,随后收回了目光。
车外头阳光明媚,秋风送爽,远处一带带山岭峰峦,雄奇魁伟,景色甚好,但清河公主没心思看风景,只窝在软褥中胡思乱想,其实她一直担心自己真会怀孕,以至于昨夜一宿都不曾睡好。
这会儿忽然有些犯呕,这更令她担忧起来,她怀江宴时,有这种现象,不过没那么快。
清河公主知道怀孕会有孕吐反应,但不确定是什么时候会有,清河公主越想越恶心想吐。
午时,车队经过一片山林,清河公主要求停下来休息,山林树木繁多,江北塘担心会有人埋伏,打算再行一段路,可是清河公主胃里在翻腾,实在受不住了,坚持要停下来。
江北塘没可奈何,只能让车队停下来,让大家吃点东西。
清河公主下了马车,便径自往山林而去,清脆婉转的鸟声在耳边响起,林荫不时吹来阵阵凉风,清河公主感觉身子舒适了许多,胃中也不犯呕了。
“清河,你要去何处?”
身后传来江北塘浑厚沉稳的声音。
清河公主有些诧异地回头,看到江北塘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他悄无声息的,清河公主都不知道他何时跟来的。
清河公主只是想吹吹风,没打算往里走太远,她也不敢,但听闻江北塘的话,清河公主忍不住故意说道:“本宫要去出小恭,你也要跟去么?”
江北塘怔了下,有些尴尬,却正色道:“在马车上不行么?不是有便壶?”
听着他略带指责的口吻,清河忍不住与他唱反调,柳眉一竖,哼道:“本宫就不想在马车上。”
言罢顺着小径往前走,江北塘劝她不得,只能跟随着她,一路林木茂密,江北塘沉着眉眼,提高了警惕。
江北塘内心其实很不悦,觉得她今日太过任性,之前遭遇过的刺杀都不足以让她怕死么?
清河公主自然怕死,一想到自己真有可能怀了身孕,内心便烦躁不已,对江北塘愈发看不顺眼。清河公主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又与他做了次夫妻。
清河公主没有走多远,找了一棵大树停下,然后让江北塘背过身去,清河公主其实根本不想出小恭,也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出小恭,但说都说了,只能假装一下。
清河公主看了一旁彩霞一眼,摇了摇头,彩霞明白过来,点点头,清河公主刚要作势蹲一下,却突然听到江北塘压低声音说道:“清河,不要蹲下,过来我身边。快。”
他没有转过身看她,目视着前方,手握上腰间的佩刀轻轻拔了出来,那高大魁伟的背影透着一股强大的杀气,清河公主心猛地一跳,心知有异,连忙站起身躲到他的背后,心里暗暗后悔,不该任意妄为。
根据江北塘的判断,对方没有多少人,大概就几个,也许只是强盗之类的,见他们没有露面,江北塘也不敢轻举妄动,一路护着清河公主的手回到了马车。
清河公主心定下来,这才开了口:“是晋王的人么?”
江北塘一脸严肃,“应该不是,你到马车上去,先别出来。”
清河公主此刻也不敢再与他唱任何反调,毕竟命要紧,临上马车又不禁回身,叮嘱他道:“北塘,你小心。”
江北塘怔了下,其实觉得对方根本不成威胁,只是因为有她在身边,他才小心一些罢了,听闻清河公主关心的言语,江北塘没有多做解释,微颔首便大步离去了。
江北塘将最精锐的士兵全部安排在清河公主的马车旁,又命人保护江瑾春。
清河公主坐在马车上等待,也不知晓江北塘有没有离去,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在她等到有些心焦之时,忽然听到外头一阵喧嚷声,清河公主没忍住,打开窗门偷看了一眼,看到江北塘领着一队人往她这边走,他的下手押着两名身着打扮像是江湖人士的男子,看着没什么危险性,清河公主松了一口气。
清河公主下了马车,走到江北塘的身旁,好奇地问:“他们是何人?为何埋伏我们?”
江北塘看了那两人一眼,皱了皱浓眉,“剑啸阁的成员。”
清河公主有些惊讶,不由多看了那两人几眼,她对这个组织也有耳闻,“就那个被百姓成为义盗的江湖组织阿?听闻他们的尊主神出鬼没的,而且是个美男子。”
江北塘听闻清河公主的话,目光微凝,冷笑道:“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清河公主不理会江北塘的嘲讽,一掠云鬓,冲着那两人笑得风情万种:
两位侠士,你们的尊主是否真如同传闻那般神出鬼没,又俊美无俦?说起来本宫对他挺感兴趣,若是真如传闻所言,本宫倒是想招他为入幕之宾。”
第91章 暴露 ……
“我们尊主的确是神出鬼没, 至于俊美与否,却无人知晓。”
清河公主听闻其中一高个子男人说道。
“为何?难道你们从未见过他?”清河公主疑惑地问道。
另一眼皮有道疤痕的男人说道:“倒不是,只是我们尊主每次出现都戴着面具, 无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清河公主闻言顿时兴致缺缺, “那或许是丑得无法见人吧, 一般容貌生得好的人都不会吝啬向他人展示自己的容颜。”清河公主摇了摇头, 有些可惜道:“还是算了,本宫喜欢美男子, 丑的人入不了本宫的眼。”
高个子和刀疤男不由面面相觑。
清河公主对他们的尊主感兴趣, 对他们所做的事也很感兴趣,“本宫知道, 你们虽是盗贼, 但却是一帮侠盗。”
清河公主笑着说道。
那两人见清河公主赞扬他们, 连连点头。
清河公主又笑道:“其实本宫听闻在白云寺将浪人团剿灭的人其实是你们剑啸阁, 只是被官府抢了功劳。可有这事?”
清河此言一出,不止那两人,就连江北塘也有些惊讶,江北塘一直知晓剑啸阁组织的存在, 只是见他们并未做出伤害百姓的事, 反而做的大多是行侠仗义,惩奸除恶之事, 在百姓眼中, 他们是正义,而在拥有权势富贵, 且鱼肉百姓的一些人眼里,他们则是邪恶。
他们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江北塘见他们没有伤害到百姓,所以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且此事也不归他管,也管不了。这剑啸阁的确是一神出鬼没的组织。
官府曾经追剿这组织,然而他们这一组织太过神秘,根本无人知晓这组织的头目是何人,根据地在何处,组织里有多少人,官府动了大量人力物力,都没能寻到这组织的根据地,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高个子面上露出一丝嘲讽,冷声道:“没错,浪人团的确是我们组织围剿的,官府那帮人只不过捡漏罢了。”说着又好奇道,“公主是如何知晓的?”
清河公主见他们在自己面前表现得不亢不卑,内心不由对他们多了几分赞许,笑意盈盈地说道:“本宫对神秘的事物总是多了几分好奇和兴趣。”
江北塘内心有些震惊,他之前还真不知晓这组织有如此能力,据他所知,那浪人团虽不到百人,但他们十分狡猾猛悍,他们在各个州县横行无忌,烧杀抢掠,轻易得如同过自己的家门,还杀了上千名官兵,后来这浪人团流窜至汴阳附近,得知这消息江北塘也曾派人搜寻过他们的踪迹,但没有任何结果。
过了没多久,江北塘就听闻官府已将浪人团剿灭,当时他还感到很惊讶,毕竟他对官府的能力不大信任,却没想到这浪人团却是被剑啸阁剿灭的。江北塘忽然对他们的尊主生了几分兴趣。
那浪人团乃是从海之国来的,他们自称为国,实则乃是一群邪恶的海盗,是个不可小觑的敌人。
他们以岛为根据地,纵横海上数百年,
在这期间,四处掠夺,扩充领地,甚至时常来扰乱大周百姓的安宁,孝文帝曾几次派兵想要剿灭他们,奈何他们狡猾异常,以至于次次失败。
江北塘虽然不在战场上,但仍旧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前段时间,他听闻海之国进犯大周海域,妄图占领大周海域,水军主将钱大庆作战不利,导致水军死伤近千人,还损失了几艘战舰。
江北塘突然动了一个念头,招安剑啸阁,让他们为朝廷所用。
江北塘正思索着,那高个子又开了口。
“还有,先前那名连官府也抓不到的采花大盗也是我们组织抓到的。”高个子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被我们尊主一剑毙命了。”
听闻高个子的话,清河公主对他们的尊主又起了兴趣,“听着你这番话,我们觉得你们尊主很有魄力,在这种动人的魄力之下,丑一点也无妨,改日让你们尊主来见见本宫。”
江北塘看了清河公主一眼,有些无语,随后看向两人,冷笑一声:“你们既然如此厉害,为何还会被本侯抓住?”
高个子笑嘻嘻道:“不是你们把我们抓住,是我们故意让你们抓住的。”
“大言不惭。”江北塘朗声笑道,像是听到了极其好笑的笑话,“那么你们为何要被我们抓住?”
听着江北塘轻蔑的笑声,刀疤男有些不悦,抢言道:“你们知晓秦婉清吧?”
听到秦婉清的名字,江北塘和清河公主不由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江北塘闻言深眸一凝,“秦婉清是你们掳走的?”
刀疤男道:“人不是我们掳走的,是我们尊主救的,我们奉尊主之命,来寻她的母亲,根据得到的信息,我们发现你们的同伴很像她的母亲,江瑾春,不知是不是她?”
刀疤男话音刚落,一女子突然冲过来拽住他的衣襟,刀疤男因为双手被束缚,只能任由她拽着。
“我女儿在哪里?”江瑾春激动地摇晃着他。
两名组织成员见她正是他们要找的人,心中也有高兴,高个子说道:“夫人,有话好好说。”
江瑾春闻言放开了刀疤男,伸手一抹眼泪,“抱歉,是我太过激动了,两位侠士勿要见怪,还请两位侠士告知我女儿的下落,感激不尽。”
高个子道:“夫人言重了。人是我们尊主救的,尊主只让我们找到您,并未告知我们你女儿的下落,不过据我们所知,你女儿还活得好好的。”
江瑾春内心稍定,然后又急忙问道:“那你们尊主如今在何处?”
高个子道:“我们尊主神出鬼没,无人知晓他住在何处,不过我们会有传递消息的地方。既找到夫人,我们会让人通知尊主,不知要将人送至何处?”
江北塘内心有自己的打算,略一沉吟,与江瑾春道:“汴阳将到,莫不如就让他们将婉清送到定北侯府吧。瑾春,你觉得如何?”
江瑾春点点头,同意他的提议。
* * *
温庭姝这一日没有出门,昨日与江宴彻底闹僵之后,温庭姝回来哭了一夜,隔日起来后眼睛肿得和桃子般,因此温庭姝不敢出去见人。
温庭姝是真没想到自己会和江宴走到这种地步,她只是希望两人暂时分开,却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没给两人留下任何余地。
温庭姝明白,江宴以后不会再来找她了。
温庭姝不敢去想昨日的事,一想内心就会很难受,温庭姝开始给自己找事来做,好让自己不去想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