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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攸宁侧头带笑地看伏缉熙。伏缉熙敛着眸遂坐。燕攸宁知他不接受在人前受驱使折辱,并无奴役他的意思。
便抬手拎起桌上酒壶给他倒了杯酒,“夏诸府上的酒是伏国的酒呢。”
夏诸在旁轻笑,目光看着她面色柔和将伏缉熙面前的杯中斟满。
“公主常与我饮,从不曾为我斟酒啊。”笑说。
燕攸宁放下酒壶来抬头看他,“夏大人肚里撑船,不像我这侍人,一生气就不理人。”
夏诸又笑看了眼伏缉熙,而后向燕攸宁介绍身侧的生人,“这是我近日在城中遇见的一位壮士-赵毅,暂借住府上。府里有宴便一同请了来,倒也不会打搅宴席。”
燕攸宁不在意多出的人,她与夏诸好友,只是到他府中一同喝个酒罢,多一人倒更热闹些。
遂向赵毅点头。赵毅望着她,“公主貌色倾城,连侍从都长得漂亮。”
话落倒下一杯酒,向燕攸宁敬酒。
夏诸也为自己斟了一杯抬眸看向伏缉熙,他正举觞自饮察觉到他的视线回望来。
夏诸笑,伏缉熙略微蹙眉回以一笑后敛下眸。
燕攸宁接了赵毅的敬酒,喝了半杯察觉夏诸的沉默向他看去,“夏大人今日怎么了?”
夏诸笑看伏缉熙,“似与公主这位侍人一见如故。”
话落举觞向伏缉熙,伏缉熙便也举起杯二人隔空相敬,各自饮尽。
伏缉熙心觉夏诸怀有深意,但细想伏国时并不曾有见过他。思忖着寻个机会与他单独相见。
但这机会怕是难得,没有几分可能。他不知夏诸也有此意,想单独与他说几句。而夏诸来制造这个机会就要比他容易的多。燕攸宁显然是信任夏诸。
自初次在大朝宫外遇见,夏诸猜测出伏缉熙的身份后便命人去伏国打听了伏国王子缉熙的事。
得知,伏王子缉熙遭天子流放,不堪困苦死于流放途中。而那段日子正是燕攸宁身在伏国时。
遂确定了他的身份,就是伏国王子。但他明显向燕公主隐瞒了身份。
“夏大人不会也叫他迷住了吧。”燕攸宁取笑他。夏诸险些被酒呛着,“公主难道还不知我只喜爱倾城女色。”
“夏大人官至卿位,税邑六百户,又姿容俊美,府里却无一美姬,哪里是喜欢美娇娥的样子。”
夏诸垂眸低笑片刻,“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抬头看燕攸宁,“都还未得意中人,怎敢淫于美色。”
伏缉熙闻声抬头看向他,又瞧身侧燕攸宁,垂眸兀自饮酒。
“若论姿容我不及公主身侧这位小侍,公主像是很喜欢他,纵容颇多。”夏诸看伏缉熙。
“夏大人无法领会他的可爱之处。”燕攸宁忽想起伏缉熙羞赧愤闷,总含着几分欲拒还迎意味的姿态。
不自觉心猿意马,遂抬手取木箸夹了眼前食盘中的炙肉放入身侧伏缉熙的碗里以掩饰一瞬的走神。
伏缉熙看她,对上她含笑的眸,里面几分调笑当即有所意会地收回视线不再与她相视。
大庭广众她竟还想调戏他。
第24章 ……
夏诸见她又给伏缉熙夹菜,当真是十分宠爱。伏国这位王子样貌卓绝,但除此之外他并未打听到其它有关他的事。
伏宫中他年纪最小,尚未封侯,传言甚少。流传百姓间的都是些他兄长们的事。
此番席间瞧着温顺无害,确实是讨人喜欢的。
公主的话更像是与他之间发生了很多,有什么特别之处,不可为外人道?
席间,伏缉熙发觉赵毅酒量如海,他与夏诸都不及,赵毅一人就喝空了两坛佳酿,丝毫不显醉态。
因此,将燕攸宁灌醉了。
看着靠倒在肩头两颊若红霞,异常艳美比过雪中红梅的燕攸宁,抬眸望向了夏诸。
夏诸笑。
赵毅在旁望着燕攸宁,目色痴然,“不愧是大燕的公主,姿容出世沉鱼落雁。”
“赵毅,我想起后院小镯先前寻你帮忙劈柴。”夏诸看向赵毅道。
此时屋外天色已暗,但赵毅闻言还是起身向夏诸与伏缉熙作礼离去。
“赵毅莫不是你请来故意灌醉她的。”赵毅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伏缉熙看向夏诸将身边的燕攸宁扶好。
“赵毅并非我的人。他确实暂住府上,我打算将他引荐给燕王。不过他酒量好我事先知晓,先前与他喝酒也险些被他灌醉。”
夏诸看着伏缉熙答他,又将视线落到燕攸宁身上,那是乱人心思的艳色,“公主喝醉我也是头一次见到。”
“她是信任你吧。”伏缉熙看燕攸宁,怔怔伸手去碰她醉红的脸颊,触到那灼人的温度蓦又缩了回来意识到举止的轻浮,神情些许不自在。
夏诸好奇于他此番小心拘谨的举动,“我与她相识日久,她确实信任我。伏王子缉熙为何身在燕国而不回国去呢?”
伏缉熙没想到他知道他的身份,倏然抬头。
“我有幸见过你的画像,貌色卓绝令人难忘。”他道。
“你是搜寻过我的事么,当知晓我遭王兄流放。流放途中被公主买了下来。王宫里哪是来去自如的,想要离开也无法。客卿既是伏国人,能否有令我离开燕国之策。”
察觉夏诸并没有向人揭穿他身份的意图,伏缉熙于是问。夏诸因他这话了解出他实际与燕攸宁的关系并不亲近,似也能解释方才那伸出手又缩回的动作。
“我今是燕臣,怕是帮不了你什么。不过岁首将近,燕王寿会与宫中王子到山中狩猎以做祭祀之用。
公主会骑射,遂也会同往参与狩猎。”
“多谢。”伏缉熙颔首。
夏诸轻笑,敛眸从容倒酒,“倒也不必。”
“夏大人可否告知我公主的姓名,她不愿告诉我,似也知会了王宫中宫人不得告诉我。”
夏诸举杯浅酌一小口动作略顿,抬眸来,愈发确定了两人并非亲近的关系,“你不与她交心,她自然不与你交心,她待你已算是很不错。既然你要离去,便自己让她回答你吧。”
伏缉熙只能作罢,扶着燕攸宁站起身,“公主醉了,我带她回宫。”
夏诸望向燕攸宁有些想要去扶,但终究未起身,笑与伏缉熙,“希望后会无期。”
伏缉熙没有应他,瞧着被扶起却身子绵软如柳枝那般无法支撑的燕攸宁,迟疑了一会儿将她抱了起来。
醉红的脸颊顿时靠在他胸前,令他想起她手上肌肤碰过他的感觉,还曾用指尖蹭过他的……
一时呼吸错乱,心头自觉万分羞愧,与夏诸道:“夏诸大人,告辞。”
夏诸瞧着他抱人出门去,想他年纪尚青力气倒是不小。
又或是公主身子很轻,他没有抱过也不知。
坐进马车里,颠颠簸簸将燕攸宁颠得清醒了一些,马车中点了小盏油灯十分昏暗却也可以看清近处人的模样。
她本靠在伏缉熙肩上,便抬头看向他,微抬的长睫下迷蒙的目光像是已不认得他是谁。
如此光线下,伏缉熙的模样依旧无处挑剔,晕着昏黄反倒更是夺人。
燕攸宁瞧了他半晌无言,伏缉熙不禁出声,“公主?”
“我想喝酒。”她道。
“公主已经醉了,回宫喝些醒酒汤吧。”
燕攸宁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是我宫中的侍人吗,真是诱人,回去你伺候我。”
伏缉熙不应,只当她是个醉鬼说梦话呢,将她的手拿下,忽又问她,“你叫什么?”
“为何告诉你。”话落,倒了身子枕在他膝上没了声。
伏缉熙只得作罢,微微叹气。
月色朗朗马踏银尘,车轱辘入了高平宫,伏缉熙抱着人进入寝乐殿里。
将人放在了床上坐着趴伏于自己肩头,卸下她发间珠玉簪花递给琇莹,解开发髻以修长的指节简单梳理,这才将人放下躺好。
琇莹看他做完了以往自己做的事情,瞧着手中的几支金簪已然是习惯,皱着眉头又看向他,“公主以往到夏诸大人府上都不会喝醉的。”
“府上有其他客人,酒量极好。”伏缉熙坐在床沿,收回在燕攸宁身上的视线站起身。
燕攸宁却忽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他,“阿玉要去哪儿?”
伏缉熙顿时回头,她好似清醒了。
琇莹当即走上前,“公主。”
“琇莹,我要醒酒。”她道。
“诺,奴婢这就去备醒酒汤。”
琇莹应下脚步匆匆出了大殿,伏缉熙看着燕攸宁并不确定她是否清醒了。
“站着做什么,过来。”
“公主还醉吗?”
“嗯。”
他微有犹豫,还是走近了些坐下。燕攸宁抓住他搭在床沿上的手,看着指节一根根修长莹玉,倏然将他拉到近前搂住了后背。
看着玉色的脖颈,指腹摸上凸起的喉结,气息轻吐在他颈上,“这里是长大了。”
伏缉熙一瞬僵直了身要推她,她却似早有预知双手缠上他的脖颈,那较往常还要艳丽的朱唇几乎贴到他脸颊上。
“公主太过轻浮了。”他气息略微凌乱,几分咬牙。
燕攸宁看向他红润的耳垂,扬起唇角伸手用指尖拨弄,“怎得红了,似是含桃将熟未熟,会有几分甜?”
伏缉熙羞恼至极,只她搂着他的脖子身子又绵软比春柳,怕是一个用力就能折了摔了,不敢强推。忽一道抽气声在沉静的大殿里清晰响起,琇莹正端着铜盘上盛一瓷碗汤羹,站在殿中。
两人姿势实为亲密,燕攸宁一手搂着伏缉熙的脖颈一手勾弄他的耳垂,身体相贴于一处,如双生并蒂的两朵清莲,皆是倾城色。
一人醉意熏染,一人羞赧满面。伏缉熙见琇莹,羞耻地侧过头。
燕攸宁目色不悦地看着琇莹,琇莹登时一个激灵,端着铜盘放于殿中的案上行礼离去。
伏缉熙趁机将人推开,退出很远满目恼怒。想她是醉了还未清醒才消了点气,只是被挑弄出的红晕依旧在。
行至案边端起醒酒汤走回,递到她面前,目光并不看她,“公主醒醒酒而后早睡吧,你醉得厉害。”
燕攸宁伸手,抓住他的玉腕,就着他站着身单手端碗的姿势喝碗中的汤羹。伏缉熙看向她,眸里都是羞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