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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陆思源好像猜到了她的心思,“听说我在帮靳家做事,觉得我不是好人了?”
“没有。我知道律师不分好坏,只分立场。”像那些十恶不赦的罪犯,国家也会安排律师给他们辩护的。
陆思源浅笑一下,“放心,靳家很白,做的也都是正经生意。”他说的白,当然是表面很白的意思,庄灿又不傻。
“白不白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二姐该担心才是。”
庄灿又轻笑一声:“他们看起来感情真好。”
“确实,听说不久后就要订婚了。”
“这样,”庄灿放下香槟,倏而薄唇一挑,乌灼灼的瞳仁里闪过一瞬即逝的狡黠,“那既然是我未来的准姐夫,我怎么也该认识认识。”
正说着,沈夏就?????带着靳朝安过来了。
刚刚,靳朝安几乎在同一时间说了和庄灿几乎一模一样的话,“既然是你的亲妹妹,我怎么也该认识认识。”
沈夏也有此意,“正好我也想介绍你们认识呢。”
说着,就挽上了靳朝安的胳膊,两个人朝着庄灿这边走了过来。
庄灿一转身,就看到他们迎面走了过来,她眉稍一挑,乖乖站在了原地。
陆思源就站在她身侧,身长鹤立,身姿儒雅。
他身高将近一米九,这么一对比,把庄灿衬托得更加娇小。
她今天来的时候,特地去商场的化妆品专柜化了个妆,不算太浓,但是蛮有特色,是当下最流行的日系妆容,她皮肤本来就好,脸上干干净净,又是冷白皮,所以稍微打上点腮红眼影,就显得特别撩。
她的眼影是一层淡淡的梅子色,带着一点珠光,柜员小姐姐告诉她,今天给她用的这个妆,叫做斩男妆。
庄灿平时很少研究美妆,她也不懂,照镜子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腮帮子粉嘟嘟的,像个果冻。
她不习惯,用纸巾给擦淡了,口红也擦淡了。
是以现在整个人是淡色系,柜员小姐姐反而觉得这样显得纯欲感爆棚。
她又给她编了发,配上她今天的装扮,俨然十八岁的女高中生。
还是偷偷跑去夜店装纯的那种问题少女。
两边人站定后,庄灿和靳朝安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庄灿不动声色,滚烫的眼神,一寸寸地渗透进靳朝安镜片下的那双平淡无波的眸子里。
靳朝安微微含笑,眼神依然无波无纹,似乎没有被她那暗戳戳的蓄意勾引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庄灿心里哼了一声,装吧。
还是沈夏先开口,不过她是对着陆思源说的,“思源哥,灿灿回来了,你一定很开心。”
陆思源此刻的眼神,就足以说明一切。
靳朝安淡淡瞥了他一眼,嘴角微沉。
这时便听庄灿问道,“二姐难道不开心吗?”
“我当然开心。”
庄灿点了点头,乖乖巧巧的模样,忽然又微微侧头,看向靳朝安,“这位是?”
不等沈夏开口,她就拖着长长的音调,哦了一声,自问自答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姐夫吧?”
沈夏脸颊微红,声音轻了不少,“还不是。”
靳朝安很快把手圈在了沈夏肩膀,低声含笑,提醒她,“也快了。”
庄灿忍着上去砍了他的手的冲动,露出一抹甜甜的笑,“那真是恭喜二姐了,找了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老公。”
听起来,是真的羡慕。
“也恭喜姐夫咯,能娶到我二姐这么温柔贤惠的女人,姐姐姐夫站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般配极了。”
她说着,把手伸向靳朝安,靳朝安礼貌与她握了握。
两个人的右手轻轻交叠在一起,在虎口下方的同个位置,两只手上赫然贴着一模一样的创可贴。
俩人自然都注意到了,庄灿还故意捏了下他的手。
他们握手的时间很短暂,是以两人眼神之间刹那间碰撞出来的火星子,别人并没有注意。
庄灿收回手,余光不小心看到沈夏脖子上的项链,故意露出吃惊的神色,“哇哦,我说刚才是什么一直在晃我眼,原来是二姐身上的这颗大钻石,看成色就知道一定是稀世珍品,这么大一颗粉钻,不得价值连城?”
沈夏被她说得越来越不好意思,“不是我自己买的。是朝安送的。”
“是姐夫送的呀,怪不得,看来姐夫一定很爱很爱二姐呢,肯花这么多的钱只为讨二姐芳心一笑。”
靳朝安道:“夏夏喜欢,钱不是问题,何况也没几个钱。”
庄灿调皮一笑:“土豪姐夫,爱了爱了。”
沈夏其实并不怎么看重金钱,所以也不想让庄灿或者靳朝安误会。
她把手轻轻放在颈间,盖住那颗粉钻,温温柔柔道:“其实无论是稀世的钻石,还是普通的琉璃珠子,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送礼之人的这份心意。这条项链从图纸到后期,到钻石的加工打磨,都是朝安亲自设计,亲自参与制作的,这才是我最感动的地方。”
靳朝安忽然稍挑了下眉,看了沈夏一眼,似乎没想到她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些事他可没跟她说。
沈夏说完,也抬起头来,深深看了他一眼,眼波里是抑制不住的情愫。
庄灿瞧着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就恶心的反胃。
本来她不是嫉妒那条项链,但是听了沈夏的描述,想到靳朝安是怎么一笔一划地设计图纸,是怎么亲力亲为地加工打磨,心里就来气,差点连表情管理都没控制好。
还是陆思源在她耳边喊了她一声,她才反应过来,勉强一笑,“这样。没想到姐夫这么有心。”
靳朝安轻轻拍了拍沈夏的背,一边安抚她,一边说道:“是你二姐值得。”
阿呸!值得你他妈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庄灿伸了个懒腰,“算了算了不吃你们狗粮了,都给我吃撑了,一吃撑我就想睡觉,我去个卫生间醒醒神。”
沈灿给了靳朝安个眼神就走了。
那眼神,本计划该是撩骚的,是勾引的,结果硬生生的让她表演成了飞小刀。
可见她真的气得不轻。
……
庄灿来到了露台外面的室外洗手间,这里平时来的人比较少,大部分时间,是给花园的园丁用的。
靳朝安进来的时候,顺手把门反锁上了。
他走到洗手池前,镇定自若地打开水龙头,透过面前的镜子,能清晰看到身后浴池前的帘子在微微晃动。
他嘴角一斜,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洗好手,擦干净,正要转身,庄灿就一把掀开帘子,从浴缸上跳了下来,姿势灵活地蹿到他的背后,伸出双手,牢牢搂紧了他的腰。
他能感觉到她滚烫的呼吸在他的脊椎上蔓延。
那种酥麻,难耐,虫蚁啃食的瘙痒,从她出现在沈家大门前那一刻,就开始在他的身体里肆意蔓延,钻进骨髓,进血液,进心脏,折磨了他一整个晚上,每一分每一秒,而终于在此刻,在她从身后拥住他的这一刻,有了稍许的缓解。
“脏手拿开。”他微微气喘,一只手撑在洗手池边缘,另一只手自然下垂,没有碰她,也没有把她扯开。
他的眸色深沉,像是黑暗彻底来临前的沉沦。
“就不。”庄灿撒娇似的用下把蹭了蹭他的脊椎,她能感受到他的突然一僵,后背顿时绷得紧紧的,她露出得逞的笑,更加用力抱紧了他。
“你好狠的心,就把我一个人丢在异国孤岛上,人生地不熟的,我都怕死了,你知道是我怎么回来的么?我答应帮一个渔民伯伯做免费的苦力,打捞了整整两条船的鱼,她才帮我捎到港口。”
庄灿说着,靳朝安就感到自己的后背传来一点湿热,“都说渔民善良淳朴,我看一点也不。不过t国警察还好,还给了我回家的路费,但是你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也没那么顺利,我被人贩子跟踪了,为了甩掉他们,我报了一个当地的旅行团,结果人是甩掉了,我又跟旅行团走散了,天都黑了,我还没从景区森林里走出来,还差点让大象踩死!”
她说得动情,是真的哭了。好像那个被迫捕鱼,被人跟踪,差点被大象踩死的可怜兮兮的庄灿真的是她自己。
实际上除了被人跟踪是真,其它都是假。
靳朝安转过身,用后腰抵着身后的洗手池,抬头捏起他的下巴,“编完了?”
庄灿还是双手搂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前,抬起头来,唇瓣微张,一双浸满泪花的大眼睛忽眨忽眨的。
她没说话,但是她的睫毛,就像是羽毛一样,在他的心尖搔来骚去。
他痒,好痒。
但是又一想到她在别的男人面前搔首弄姿的模样,靳朝安的手便狠狠扣住她的后颈,将她一把推开。
“编完就滚。”
庄灿没想到这人的自制力这么牛逼,她百分百确定他现在已经有感觉了。
死鸭子嘴还这么硬?
庄灿刚刚没有防备,被他猛推一下,正好撞在身后的瓷砖上,撞得胳膊都麻了。
……他这股莫名其妙的怒火是哪来的?
靳朝安看她疼得皱紧了眉,不是装的,他能看得出来,但是他也没有管她,甚至眼神也不再给她一个,抬脚就要走。
庄灿哪能让他这么容易就走了?这死男人不就是想玩欲擒故纵吗?她陪他玩。
她揉着胳膊,又冲了上去,这下不仅抱住了他的腰,连胳膊都被拴住了。
庄灿哼哼两声,撒娇道,“我想你了,你就不想我吗?”
靳朝安侧目,看了镜子里的女人一眼,嘴角一斜,嗓音沉道,“想挨'操了?”
庄灿趁他不注意,从侧面弯腰钻进了他的怀里,正对着他,踮起脚尖,扬起头来,快速在他的下巴尖那里轻轻亲了一下。
她嘟嘴道,“明明是我先进来的,所?????以到底是你想还是我想?”
“你上厕所不锁门?脱了裤子给谁看?”
庄灿皱了皱眉,不等她开口,靳朝安就掐着她的后颈,按在眼前,低头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庄灿“嘶——”了一声,疼得差点一圈捣在他肚子上!
这一口,差点没扯掉半块肉,庄灿紧紧抓着靳朝安的双臂,透过镜子,看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有着很明显的一圈血淋淋的牙印,惨不忍睹。
血腥味顿时在他们的鼻尖蔓延开来。
“你他妈是狗。”
靳朝安舔了舔唇上的血,庄灿的血,而后邪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