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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茗颜、周宛晴和越长溪都只是微微惊讶,因为她们三个哪怕少一个鸟蛋也不必担心;而小黄和小绿则明显开始紧张。
五先生也稍微有些意外,他沉思片刻,“距离巳时还有一炷香时间,我们等。”
一炷香时间就是五分钟,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但此刻却能决定一个女孩的命运,周宛晴凑到越长溪身边,小声说,“是乔西。”
在这里小声,等同于所有人都能听见。小绿听见自己的名字,表情马上从紧张变为惊恐,倒是小黄,露出了极为短暂的笑容。
越长溪其实也能听出来,她没点名是因为心中感慨。
这种鸟破壳大概需要一天时间,感受到外界颤动则会稍稍停顿。这意味着,小绿在找到鸟蛋的时候就应该发现此事。哪怕当时没能察觉,如果她没有动歪心思,而是安安静静等在集合点,也能提前发现,就可以隔着蛋壳杀死幼鸟。
又或者……
越长溪转向周宛晴,用口型问道,‘要不要?’
周宛晴目光在小黄和小绿之间游移许久,身上散发出的难过气息几乎要凝成实质,可她最后却回握住手,轻轻摇头。
越长溪有一点诧异,但她非常有自知之明,知道小蓝在谋略方面远胜于自己。因此非常听话地安静下来,没有焦距的视线散在远方。
距离巳时还有一段时间,其实她们的考核并没算完全结束。按照她的想法,五先生不该这么快出现,他可以让大家厮杀一会。不仅如此,哪怕是现在开始比拼,也完全有效。
所以她刚才问小蓝,要不要提醒乔西,她仍然可以把里面的鸟杀死,避免被杀掉的命运,而不是站在这里,等待命运的审判。
因为命运从一开始,就没有站在过她们这边。
就在紧张的时刻,小黄忽然开口道,“乔西别紧张,你绝对不会死的,放松,我们说好要一起活下去的。”
乔西听到死字,明显身体开始颤抖,视线也更焦虑地黏在蛋壳上面。
小黄犹在那里劝慰,“你不会死的,你绝对不会死的。”
众所周知,人在面临困境或者抉择时,旁人话越多,他就会越紧张,反而无法平静下来。况且小黄句句都带着“死”字,愈发不能让人放松。乔西刚刚还能站住,此刻已经彻底靠在小黄身上,需要借助她的力量才不至于倒地。
越长溪在心中叹气,那个称之为“朋友”的人,你永远都不知道她巨大的笑容下,藏的是人还是鬼。
不愿再面对这样的剧情,越长溪将目光移向其他人。五先生面无表情,紧盯着蛋壳;宫茗颜显然也看出小黄的森森恶意,向来冷酷的眼中划过厌恶;小橙已经放弃,目光一片死寂;倒是周宛晴不知为何,紧盯着乔西。
她的目光扫了一圈,距离巳时只剩一分多钟,乔西心脏跳得几乎要蹦出来,小黄依旧在唠叨,小鸟的嘴在不停啄着蛋壳,规律的声音像是黑白无常的脚步,眼看时间愈来愈近,乔西几乎要露出笑容,就在此时,
咔嚓——
蛋壳破了。
啾啾啾的清脆鸟鸣顿时在山林中响起,等鸟儿叫完,六个女孩也只剩下四个,五先生平稳地端着鸟蛋,
“下次是你们最后一次考核,好好准备。”
彩色粉末散在森林里,两个女孩存在过的痕迹,也彻底消失在天地间。
*
无论经历多少次,失去同伴的痛苦都无法消减,倒不是说多喜欢对方,而是难免生出几分感同身受。
回家的路上,越长溪和周宛晴都没有用内功,而是慢慢走回去,仿佛这样就能减少心中钝痛。
周围太过寂静,越长溪随意地开口,“你的鸟蛋是督主送来的那三个?”
“我知道你一定会去森林里找,而不是回去拿鸟蛋。”周宛晴顿了顿,“但我还是认为拿着比较好,本想在集合前给你,但你来得太晚。”
两人很有默契,所以越长溪瞬间明白对方的弦外之音。小蓝认为督主定是提前知道考题,所以想给她作弊的机会,鉴于督主的身份,她最好还是接受这份好意——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
想到督主刚才莫名其妙的出现,越长溪觉得头都大了,她现在还不想思考这个问题,很自然地转换话题,“刚才为什么不救乔西?”
两人恰巧途径一条小溪,清澈的河水映出女孩们年轻的面孔,周宛晴褪去鞋袜,任由河水冲过脚面,“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地方,你永远都能用善意来看待别人。”
这个评价……
越长溪:“这明明是我对你的评价。这一切,她没说,我突然也不想提出来。”
周宛晴蓦地笑起来,她抬起脚打碎河面上的倒影,开始解释,“乔西的内力不如你,她并不能保证杀死鸟的同时,还不弄碎蛋壳。”
“这个行为一旦失败,等同给她提供了一个思路。”
越长溪秒懂——淘汰其他人的思路。
“所以你只想到这个方法能救人,却忘了它也能害人,”周宛晴继续道,“用这个方法之后失败,乔西立马就会醒悟。你知道人在将死时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所以她有可能转头去攻击别人,甚至可能想和大家同归于尽。而且一旦她动作,谁也无法保证自己的鸟蛋不受到波及。”
越长溪回想起刚才的场景,突然诧异地问道,“小黄肯定也想到这点,那她为什么不让乔西试一试,哪怕失败了,她们也能联手弄碎小橙的蛋。”
这次没用对方回答,越长溪很快比较着刚才的思路得到答案,“因为如果小橙知道了这个方法,她也可能反击,拖着大家一块死。”
周宛晴点头,“你说得对,所以小黄只能扰乱乔西的思维,也是扰乱小橙的思维,维持当时的平衡。”
这一环套一环未免太复杂,越长溪很佩服周宛晴瞬间就能想明白这么多,“没想小黄还挺聪明。”
周宛晴露出个古怪的表情,越长溪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大概是讽刺或者怜悯的混合,她听对方道,“小黄的名字是乔南。”
越长溪微微睁大眼,“她们竟然是姐妹?”怪不得她总分不清她们几个。
“这也是我不救她的另外一个原因,”周宛晴叹息,“我一直在观察乔南,她几乎和我同时想明白这一切,她没说,我突然也不想提出来。”
虽然这个行为没什么逻辑,但是越长溪却懂了,如果亲姐妹都不愿意救对方,外人做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她想的很明白,向来通透的小蓝却仿佛绕进死胡同,“可我现在却觉得,我和乔南又有什么区别?”
她们都因为非常小的概率,放弃了一个女孩的性命。
越长溪想说你和乔南区别很大,比如你俩又不是姐妹;在这种情况下帮忙只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以及你又没有像小黄那样,催着她姐姐去死。但她什么都没说,因为越长溪明白小蓝害怕的不仅仅是相似与否的问题,她害怕的是这个游戏本身。
——它在削减她们身上所有的正面感情,信任、善良、良知……
越长溪不答反问,“你知道乔南为什么不和她姐姐联手,一起淘汰小橙或者你?”
迎着对方困惑的眼神,越长溪握住她的手。两个女孩子肩靠肩坐在岸边,风将她们的衣摆吹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区别。
“因为乔南知道我一定会帮你。”
“你永远都有我。”
第39章 . 38诱引  公主,别怕。
粗粝指腹顺着唇向下滑动, 滑过细长脖颈,轻而易举挑开襟带。
往日复杂的衣衫好像变成叛徒,彻底投敌, 轻巧被勾开, 敞在两侧, 露出莹白如玉的肌肤。
越长溪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礼物,被慢条斯理抽下绸带,极尽耐心准备享用。
即便加了火盆,冬日的寒气依旧萦绕左右, 温热的身躯骤然接触空气, 不自觉地小幅颤动, 烛火下, 莹白肤色像是镀上一层光, 光与影在起伏与陷落处交织,勾勒出未知的秘密。卫良眼中的暗色几乎看不见底, 他凝望许久, 缓缓落下一吻。
不知是冷,还是羞怯, 越长溪忽然抖了一下,她莫名想后退, 未等动作,卫良已经看穿她的意图, 掌住她双手的手臂骤然用力, 双手被重重按下,不仅没后退,反而像是迎接。
略带冷意的沙哑在耳边响起,“公主等不及了?”
隔着衣带, 越长溪看见卫良眸如沉渊,像捉到猎物的狼崽子,目光凶狠冷漠,仿佛要将她吞之入腹。
越长溪终于感到一点恐慌,又像是面临危险前的兴奋,她听见两人错乱的心跳,血液冲刷血管的激流声,头皮都开始战栗,她舔了舔唇,刚要开口,下一瞬,男性强壮有力的体格将她整个人罩在身下,有意无意阻挡她开口。
卫良解开她脸上的绸带,又绑住手腕,视线居高临下,像是宣布又像是预告,“公主,臣来了。”
烛光骤然入眼,激起一层朦胧的泪水,越长溪看不见,感觉却愈发敏锐。
她感到卫良的衣衫贴在她身上,略带凉意的外衫摩.擦肌肤,透过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坚硬如铁的肌肉,同样,卫良也能感受到她的变化,蓓蕾颤颤巍巍叠起,他轻笑,“公主,臣真的开始了?”
言语像询问,动作却不容拒绝。
单手揽着她的腰,像禁锢又像掌控,五指陷入腰间的皮肉,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另一只手却轻柔地不可思议,极尽耐心,等她脸颊绯红,才寻迹向下,探到幽深的暗处。
越长溪身体一僵,呼吸都微微停滞。
卫良动作不停,灼热的呼吸扑在她颈上,吻密密麻麻落下来,声音低沉,近乎缱绻,“公主,别怕。”
下一秒,指尖猛地抵入,越长溪声音不稳,几乎咬牙切齿,“卫良!”
“嗯,”卫良低低应道,“臣在。”
……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里面经常有女主做到昏迷的描述,越长溪原本不信,但她现在明白一个道理,只要次数够多,时间够长,不仅会昏迷,还会睡着。
第五次的时候,越长溪已经全身酸软,大脑意识不清,仅剩本能随他浮起下落,又一次绷紧脚尖忍不住闷哼后,越长溪按住卫良的胳膊,阻止他继续,“可以了。”
“为什么?”卫良抽出手,瞳孔黑白分明,给她看指尖的痕迹,“您喜欢的。”
指尖一片莹润,微微发着光,仿佛印证卫良的话。
“……”
越长溪:你礼貌么?心里知道就行,为什么非要说出来?
她打着哈欠,蜷起身体,脑袋拱进被子里,像小猫扎进母猫怀中,迷迷糊糊道,“困了,下次再来。”
她困极,声音含糊不清,带着一点点可爱的鼻音,脑袋不住往他怀中钻,亲昵又信任。
卫良微顿,眼神深不见底,胳膊环住她的细腰又猛然抬起,像是在挣扎。
最终,他还是默默收回胳膊,给她盖好被后,沉默起身,“您睡吧。”
学生或者打工人肯定有这样的经历。
平时早上困到晕厥,周末可以随便睡,然而一睁眼,时间还不到七点,而且怎么都睡不着。
越长溪就是这样,刚刚困得不行,现在卫良放过她,她反而睡不着。只是身体太过疲倦,不愿睁眼,她索性闭目养神,静静等待睡意。
她等了许久,久到呼吸都逐渐均匀,忽然听到模糊的动静,她半睁开眼睛,在朦胧的灯光下,看见卫良跪在床边,额头无力地抵着床沿。
他不知何时过来的,大概以为她睡着了,他的目光丝毫不加掩饰,痛苦又挣扎,脊背不由自主拱起,像绷紧的弓箭,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许久后,他喃喃开口,“公主……不要别人好不好。”
声音几不可闻,好像渴望她听见,又无比惧怕她真的听见。
越长溪迷迷糊糊看着这一幕,心里终于反应过来,卫良刚才那股仿佛要做死她的凶狠劲从哪里来的,只因为她随口一句戏言……
——喂,你是不是有点傻?刚才都到那种程度了,哪怕她再天真无知,也该明白发生了什么,如果她不愿意,怎么会继续。
心里吐槽,然而越长溪明白,卫良不是傻,他只是……太在乎。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脏就不由自主柔软,像是陷入棉花里,越长溪抬手,极轻拂过他的头发,像安慰一只受伤的野兽,温柔许诺,“嗯,不要别人,只有你。”
从始至终,都只有你。
越长溪真的太困了,说完这句话,就有些支撑不住。她隐约看见卫良骤然抬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爆发光亮,下一瞬,她已经抵挡不住沉重的睡意,深深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