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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羞成怒么?”欧阳澈打趣似的问张平。
他怎么说也是看守冷宫的直系长官,关系不能闹僵。
张平脸一红,将脸转向一旁。
他真的很生气啊,相个亲还能带出来这许多后续也是绝了,他突然发现自己跟弃妃们走的太近了,人身大事都让人家知道了个清清楚楚。
不对,应该说凤舞跟他们走得太近了,她自从诈尸醒来,总能找出事来让他们不得不理。
张平突然无比怀念以前的时光,安安静静当差虽然无聊,但很舒心。
欧阳澈还想继续逗张平两句,只听院里一阵刺耳的呼喊:“欧阳澈!”
是赵德容,她本就尖酸刻薄,嚎起来声音也是刺耳的不行,就连碰巧巡逻到此的侍卫们都被镇住了,反应了两秒后,争相恐后的冲入了冷宫内。
观众们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震蒙了头脑,少数则庆幸自己幸亏没带耳机。
突然进来了这许多侍卫,赵芳仪赶忙闭了嘴。入冷宫一年半,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阵势。
正蹲在墙边不知在挖什么东西的冉默涵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些人,然后起身,立在墙边。
侍卫们快速打量了一周,最后目光定格在赵芳仪身上,领头的头目孙络问:“刚才是你喊叫的?”
赵德容快速瞥了一眼欧阳澈,小心道:“是……”那语气就跟做了亏心事似的。
“刚才出了什么事,喊什么?”
面对侍卫凶神恶煞的询问,赵德容欺软怕硬的性子瞬间展露无疑,平日里吵起架来气都不喘一下的她此刻磕磕巴巴起来:“我……我……”
略显无助的眼神掠过冉默涵,飘向墙角。
“我想她是被老鼠吓到了。”
侍卫们转身,齐齐看向倚在大门框上看热闹的欧阳澈。这句沉着冷静的回答便是出自她之口。
张平忍不住一哆嗦,又是老鼠……
赵德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顺下去道:“对,刚才一只好大的老鼠,吓死我了。”
观众们不禁感叹:
“赵芳仪演技不行啊,这么急切很容易让人怀疑的。”
“是啊,表情也太夸张了。”
“刚才到底发生了啥,她居然能跟主播好好配合了。”
“看冉默涵也一脸懵逼。”
“抱走我冉#笑#”
“难道没人发现我沁儿都被吓懵了吗。”
还好巡逻侍卫也没什么城府,更不会把冷宫的事真正放在心上,所以没有察觉赵德容的过分掩饰。
侍卫头头孙络不耐烦的大声恐吓,“以后不准大喊大叫,省的扰了外面人的清净。你们以为自己还是昔日高高在上的娘娘么,下次谁再叫,我就让谁把老鼠活吃下去!”
这些女人搁外面都是正经娘娘,他们平日里巡逻见了老远都要让道的,正面碰上了还要恭恭敬敬的行礼。
而此时她们在这里却要惶恐的听他训斥,想到这里孙络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向着昔日里最受宠的颖妃娘娘凤舞走来。
这位宠冠六宫的娘娘长得还真是极美,若是能沾上一星半点的便宜,也算是享受了一把皇帝般的待遇。
这么一想,孙络心痒痒了,目光中也多了许多猥琐。
同站在门口的张平也看清了孙络不怀好意的模样,但他一个小小的守卫是说不上话的,只能暗自在心底同情了孙络一把。
是的,是同情,张平惊讶的发现,他丝毫不担心凤舞会吃什么亏。
只见孙络昂首挺胸的往前走,突然腿踝一软,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去,重重摔到欧阳澈的身前。
是直直摔下去的,隔着屏幕观众们都能感觉到疼。
孙络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欧阳澈的长靴,再往上看就是嫌弃的目光。
他怒气冲冲的起身,岂料腿踝还在软着,根本使不上一点劲,于是又摔了个狗啃泥。
见此手下们不淡定了,忙冲过来架起孙络,两条鼻血从孙络的鼻孔慢慢流出,狼狈又滑稽。
侍卫们立刻一个个呈现出便秘的表情,憋笑憋的很辛苦。
张平暗吸了一口气,别人没看见,离欧阳澈这么近的他可全看见了。
欧阳澈一手置于身前,一手背在腰后,隔开门板与腰肢,再正常不过的样子。
可就在身后的那只手中,一前一后弹出了两颗小球状物,一颗打向孙络的腿踝,一颗令他脚下一滑,才叫他摔的如此完美。
“是谁,是谁敢偷袭我?”孙络这一大叫,鼻子一疼,又流出一股热血。
侍卫们都不明所以,有的还在心底猜测,这大概是孙武位在故意给自己找台阶下。
盯了两秒平静的欧阳澈,孙络甩掉脑海里的念头,目光转而扫向四周。
后宫之中的女子明争暗斗的惯了,处事不惊没什么好稀奇的,反倒武力是她们最为不济的。
除了女人们就只有……,难道,他的手下中有人想看他的笑话?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孙络平日里又略微仗势欺人,有人怀恨在心在所难免,所以他才会这样猜忌自己人。
“这里是冷宫,你们还是不要久待的好。”欧阳澈懒懒提醒。
弃妃就算被废了也只能是皇帝的女人,不可以和他人有染,外人更不能随意接触。
明面上的规矩是这样的,尽管私下里大多数人都不会当回事。
但凤舞都这么明明白白的说了,孙络也没有再赖着不走的道理,只好捂着鼻子,干吃了这个哑巴亏,恨恨道:“我们走!”
见这一行来势汹汹的人都走远了,欧阳澈却不急着进去,对张平一笑,道:“谢谢了。”
“谢、谢什么?”
欧阳澈捡起地上的小圆珠,在张平眼前晃了晃。
张平急忙辩解:“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他惧她,但不厌她,所以才没有揭发她。但更多的是,他根本不想蹚这趟浑水。
他一没背景,二没钱财,拼了最大的努力才在宫里某了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职位,谁都不想得罪。
欧阳澈坏笑:“你以为你能撇的干净么?”
“你……”
“放心,只凭我的一面之词算不得什么把柄,这个全当谢礼了。”
欧阳澈说着将珍珠一抛,就进了张平的衣领里,他一时拒绝也拿不出来。
阿房宫里说的好啊,金块珠砾,弃掷逦迤,尤其是宫妃们,最不缺的就是这东西。给沁儿梳妆时,欧阳澈也顺手拿了些做暗器。
这在妃嫔这里不起眼的小珍珠,也能勉强换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