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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今天,或许是明天。
这天早上,如往常一样,令恬在傅沉砚的怀里醒来,他们一起去洗漱,他给她挤牙膏,她学会了用剃须刀帮他剃胡须。
吃过早餐,傅沉砚送她去京大,临下车前,他们还吻得难舍难分。
再过两周就要考试了,课间休息时,令恬正在复习,旁边的女生忽然凑过来。
“恬恬,下周一是经管学院的新楼落成典礼,我听到有消息说,你男朋友到时会来参加,真的假的呀?”
令恬怔了一下,说:“是吗?他没有跟我提这个事。”
经管学院新的教学楼是傅沉砚两年前捐资建造的,总造价8个亿,单傅沉砚个人就捐了6.8个亿。
在捐赠铭刻墙上,傅沉砚三个字独占一块大铭牌,排在所有捐赠者的最上面。
新的教学楼是令恬大一下学期那年开始动工的,占地面积8800平方米,打造数字化,未来感的教学环境,下学期就可以正式投入使用了。
虽然这栋楼不是因为令恬而捐的,但每次经过正在建造的教学楼,远远看着一天天变得庞大的建筑,令恬的心里都会油然而生出一股欣慰和骄傲。
前排一个女生听到两人的对话,回头说:“当然是真的,我一个小姐妹是文工部的,她说典礼当天所有出席人员的名单已经打印出来了,其中就有恬恬男朋友的名字。”
旁边的女生顿时双眼发亮:“那就太好了,恬恬,我们终于可以看到你男朋友了!”
俨然一个小迷妹。
令恬轻轻莞尔:“你怎么这么激动?”
“当然激动啊!”女生兴奋地说,“平时除了一些媒体采访,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本尊,这次就要见到真人了,能不激动吗?”
“他可是天之骄子,你天天见,当然没感觉,我们不一样,都想着瞻仰他的风采。”
“你没见过他?”令恬惊讶,“你忘了吗,去年校庆的时候,他就出席过了呀,你那天没见着吗?”
女生:“啊?校庆那天,他好像没有来吧!”
令恬微微一笑:“来了的,你没见着。”
“不可能。”女生语气笃定,她还戳了戳前排的女生,让对方佐证,“晶晶,去年校庆的时候,傅沉砚出席了?”
前排女生摇头:“没有,反正他没有出现在贵宾席上。”
女生:“对啊,他要是出席了,当时大家一定激动疯了,可是根本没有一个人提这件事,说明他当时肯定没有来。”
见两人言之凿凿,令恬心里忽然涌上不安:“他真的没有来吗?”
可他明明说,他那天就坐在台下的贵宾席,看到她上台演奏钢琴,对她一见倾心。
“恬恬,你问一下你男朋友不就好了。”女生说,“他那天的确是没有来,不过傅二少倒是来了,听说是来看骆湘婷表演水袖舞的,让骆湘婷好得意,结果第二天就被傅二少分手了。”
令恬眸色忽然一颤:“傅二少?”
女生:“对啊,怎么了?”
令恬:“傅二少是谁?”
女生诧异地看着她:“恬恬,你不知道傅二少吗?傅予墨,不是你男朋友的弟弟吗?”
令恬知道傅予墨,那天傅沉砚跟她解释过,傅予墨是他堂弟,因为和他关系不好,又因为他喜欢她,所以傅予墨针对众森,害得众森差点破产。
但她并不知道,傅予墨长什么样。
记忆的开关忽然被触碰,闪过零零碎碎的片段,令恬拼凑不起来,脑子一下子变得很乱,喃喃地说:“那天他没有来,是傅予墨来了?”
女生见她神色不太对劲,连忙关心地问:“恬恬,你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毕竟,傅予墨曾经追过令恬,结果令恬却和傅予墨的哥哥在一起了,那天还让保镖把来纠缠的傅予墨打了一顿。
令恬没有回答,拿起手机,手莫名有点发颤,心跳也变得有点快。
她在搜索框里键入傅予墨的名字,搜索他的个人信息。
奇怪的是,别人根本没有跟她说过傅予墨的予是哪个予,墨又是哪个墨,但她下意识就打出了傅予墨这三个字。
在傅予墨的照片跳出来那一刻,令恬整个人像被一道惊雷劈中,手机掉落在桌面上,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碎片全部现出原貌,自动拼凑完整。
她全都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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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车祸前发生的事情, 令恬全都想起来了。
原来,曾经到学校里骚扰她的那个男人就是傅予墨。
在校庆那天对她一见钟情的人,也是傅予墨。
因为想娶她, 把傅老爷子气得住院的是傅予墨。
对她爱而不得,就打压令家, 致使令家破产的人也是傅予墨!
说会一辈子对她好,宠着她的人,说她是偏爱, 是例外的人, 全都是傅予墨!
而傅沉砚……
除了那晚撞到她以外,原本和她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
而且,被车撞到也是因为她自己当时神思恍惚, 没有注意交通,责任在她。
可她却因此赖上了他。
她记忆产生错乱, 把傅予墨曾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无理地往傅沉砚的身上按, 以为傅沉砚爱她爱得不能自拔……
因为令恬的反应太大, 旁边的女生吓到了:“恬恬,怎么了?你别吓我!”
周围同学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 我可能说错话了。”
“恬恬,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要不要去医院啊?”
在一片嘈杂的关切声中, 令恬醒过神来,心中有些无措, 面上强作镇定, 摇头说:“我没事, 大家不用担心。”
正好,这时上课铃声响了,老师走进教室里,开始继续上课。
坐在令恬旁边的女生有些不放心,凑过来,小声问:“恬恬,你真的没事吗?”
令恬勉强地扯了一下唇角,轻声安慰对方:“没事,和你没关系的。”
最近的天气越来越热了,临近中午,窗外日光炽烈。
老师在讲什么,令恬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她的脑子里过电影似的,不断浮现那晚车祸后,自己和傅沉砚相处的画面。
她在医院里醒来后,冲傅沉砚叫的那一声“老公”,真是叫得毫不含糊,又娇又甜。
可现在回想起傅沉砚当时明显怔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神情,她就天灵盖发麻,脸红到了脖子根。
她后来还不顾父母的反对,主动要求跟他回家,主动求亲亲,对他示爱,肆无忌惮地刷他的卡。
甚至,还要他给她倒水喝,要他每天抱她上楼,要他纡尊降贵地给她换鞋……
令恬感觉到很窒息,脸颊像被窗外的烈日炙烤,热辣辣的,她的脚趾在桌底下蜷缩,脑子里冒出一个词语——恬不知耻。
这个词,简直就像是为她私人订制的。
恬不知耻,恬恬不知羞耻。
除了令人想连夜逃离地球的尴尬,令恬的心里又萦绕着一种说不出的空落。
原来,这些日子的甜蜜幸福,只是她的一场美梦。
傅沉砚真是个大好人,她的脑子因为车祸出问题了,他没有逃避责任,而是遵循医嘱,为了不刺激她,把深爱她的这个人设立得很稳。
对她又温柔,又宠溺。
难怪,当她问他为什么喜欢她时,他把她的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说是那里决定的。
现在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因为他的良心。
令恬完全无心听课,悄悄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不敢看第一个置顶,直接跳到置顶最后一个,给司沁发了几个大哭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司沁回复过来:【恬,怎么了?你不上课吗?】
令恬:【沁沁,你在哪里,有时间吗?我等会儿去找你好吗?有事想和你说。】
司沁:【什么事?我在家呢,你快过来。】
令恬:【我现在还在上课,那我放学后去你家。】
司沁:【好的,等你。】
令恬现在心里一片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沉砚,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父母说自己已经恢复记忆的事,她还记得当时如何向宋书婉描述傅沉砚爱她的事。
现在只剩下尴尬。
她只能找闺蜜,把这种尴尬的情绪先释放出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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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在城南的泰泓花园,司父在上班,司母在朋友家打麻将。
司沁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看到令恬被管家带进来,马上丢了手机,跳下沙发,过去把令恬拉到沙发前坐下。
“恬恬,怎么了?”
令恬在微信上说有事要跟她说,她就一直心神不宁到现在,担心是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