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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七的治疗下,众人也渐渐恢复过来,此刻都在稳固气息。
殷麒却手足无措。
他先前为了保护安红豆,直接把她收入伞中,现在看着伞不知道怎么跟安红豆说……
殷麒缓缓打开伞,然后把脸凑过去。
“安红豆,你看,你孙子变猪了!”
“小王八蛋!”安红豆看都没看,直接就爆发了。
“对对对,奶奶说的对。”殷麒低下头。
忽然空气中就没了声音。
许久之后。
安红豆才开口:“你答应奶奶,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你要知道,不仅是我,还有你妈妈再也不能多经历一次了……”
殷麒知道安红豆的意思,她们已经经历过失去亲人的痛苦。假如殷麒也死了,那她们可能再也没有活着的理由了。
“不会了,以后我会跑的……”殷麒揉了揉自己的脸,压下心中的难受,做出一个笑容郑重的告诉安红豆。
“嗯……”安红豆应了一声,又转身钻回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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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也已经破晓。
晨曦划破夜空的那一刻,余欺寒睁开了眼睛。
“早上好~”殷麒的猪头摆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跟余欺寒早安。
“哈……怎么变成这样了……”余欺寒虽然醒了,但昙花咒体依然让她很虚弱,看着殷麒的八戒脸,轻轻一笑问道。
“说来话长……”殷麒手背蹭了蹭鼻子。
“感谢诸位大师帮我余家解了困境!报酬方面诸位尽可放心,若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只要余某人办得到,绝无二话!”余千山深深向众人鞠了一躬。
在这边结束之后,殷麒就立即让白无暇给余千山打了电话,他早已回来余家。
“余老板可否借一步说话?”殷麒的声音响起。
“殷先生这边请。”余千山诧异一下,随即伸手摆出请的姿势。
二人走进二楼的一间茶室。
“殷先生请喝茶!”余千山从桌上倒了一杯茶递给殷麒。
“不着急……余老板,我是有些事要找你问清楚,讲明白。”殷麒摆摆手。
“殷先生尽管问,余某人知道的定然告诉先生。”余千山急忙道。
“那个一叶大师,你从哪找来的?”殷麒在旁边的沙发坐下。
“他是在余家发生奇怪的事之后自己找上门的,说能帮助我余家解决麻烦。”余千山说。
“恐怕不止余老板说的这么简单?你应该从一开始就知道,到你余家来的人,只会留下我们几个,对吧?”
殷麒盯着余千山的眼睛分析道。
“那群多余的来人,应该是余老板下的烟雾弹吧,一叶是不是告诉你,只要我们几个人的命留在余家,他就会帮你破解掉余欺寒的昙花咒体?”
余千山眼中露出了恐慌,“你都知道了?”
“并不难猜,不过我得告诉余老板,我殷麒以前命薄,活与不活,我七岁之前就看透了,但现在我不想死……”
殷麒仍盯着余千山,那眼神与以往截然不同。
“有很多人需要我活,我也有需要活的理由,应当惜命,你这次为了余欺寒,帮着一叶算计我,我可以不追究,但我不希望有下次,否则,不管你是谁,我都没有放过的理由,清楚吗?”
“清……清楚……”余千山汗已经出了一头,眼前的人之前一副嬉皮笑脸无所谓的样子,但此刻说出的话却由不得他不信。
“走吧,余老板,该出去了,我那帮朋友的医药费结一下。”殷麒站起身走到余千山身侧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余千山还在原地愣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余老板呢?”众人看殷麒先出来了,便问到。
“上厕所吧,你们懂得,人上了年纪……”殷麒眉一挑。
过了几分钟,余千山终于从办公室走出来。
“殷先生这次帮我余家解困,余某答应的股份决不食言,诸位也都有报酬1000万。只是小女这种情况,恐怕各位也知道,余某人愿再多拿出一成余家股份与殷先生,结亲这事就当余某的笑谈,如果殷先生不满意,余某人也可……”
余千山慢慢说出他的想法。
“别呀,钱我不要,婚事不能算了。”殷麒不等余千山说完便打断了他。
“殷先生,这……小女时日无多……这……”余千山也不知怎么说。
那边余欺寒也十分诧异,一时竟不知想些什么,多年未波动的内心,此刻竟荡起一丝从来没有过的情绪。
“我会找到破解昙花咒体的办法,余老板,这言,你食不得。”
殷麒直接了当。
“不过,余老板放心,余欺寒没有好之前,我殷麒绝不提婚事。”
“多谢殷先生!”
余千山松了一口气,擦了擦手心的汗,对殷麒道谢。
余千山随后坚持将四成股份赠与殷麒,其余几位余千山也准备了1000万的银行卡。
白无暇自然是看不上,直接扔给殷麒,堂堂白家三少爷会看得上这区区一千万?
小胖子宋时风则开心的收起来,“开玩笑,胖爷差点完蛋,这是应得的。”
紫薇道的唐无也没收下银行卡,对余千山说到:“可否请余老板代小道将这钱捐给蜀川的脩竹福利院?”
“唐道长慈悲,余某再多捐一千万。”余千应了下来。
而那背着箱子的男人,默默拿起银行卡,直接走出了余家。
“事情完了,我该走了,明天,能一起出去走走吗?”
这话是殷麒对余欺寒说的,他对余欺寒说的话总是带着笑。
“好……”余欺寒还迷迷糊糊的,这会儿鬼使神差的开口答应。
自她莫名被下了昙花咒,已经有很多年不曾出去过了。
“明早我来接你!”殷麒在门口向余欺寒挥挥手。“白无暇,走了!”
出门前跟唐无和小胖子道了别。
至于林七,殷麒则交待她带着安红豆先回殷家,等殷麒从荒浮山回来再说。
他在去林九那里查一些线索之前,要去一趟荒浮山。
余千山安排了司机送殷麒和白无暇下山。
在车上殷麒还在想,到底是什么人,能耐心的把一场局布了近百年,这人的心智太可怕。
不过,不管他是谁,都一定对殷家的历史,对殷麒十分的了解,甚至比殷麒自己更了解。
半个小时后,殷麒和白无暇到了荒浮山,正一道观。
虽是来了无数次,但殷麒每一次看着正一观,都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并不大的古木院门却是那样的有厚重感,观门上方,也没有任何能表面这是正一观的标识或门牌,两对护院镇石依旧稳稳的伫立。
小时候,殷麒经常带着光屁股的白无暇爬上去玩闹,院里的银杏和后院的竹林,还是那样郁郁葱葱,即便是隔着院墙也能看见那高大的黄色银杏树,还随风偶尔抖下几片金灿灿的叶子,还能听见那潇潇竹林中穿过的风声。
他的童年几乎都在这里,身体孱弱的他,没有上学,没有其他朋友,除了妈妈铃铛和那个又聋又哑又瞎的老头,七岁之前,再没有第三个人愿意跟他玩。
七岁那年醒来,自己偷偷溜上正一观,被正一师傅发现后,这里便成了他的学堂,他的乐园,自小跟着正一,在观里无法无天,调皮捣蛋。
在正一观,像白无暇他们这些小孩,也大都是殷麒亲眼看着长大的,而殷麒,则是被殷禀的师兄弟姐妹们看着长大的。
殷麒和白无暇踏进道观,院里有几个年纪不一但都穿着相似的年轻人、小孩子在练着道术,打着坐。
“二南,那是猪吗?”一个小男孩看见白无暇跟着一个人,便拍拍旁边的小姑娘问到。
“应该……不是叭,看着眼熟欸~”那小姑娘揉揉眼,仔细看着殷麒,总觉得好熟的样子。
“嘿,二南,嗨,四鱼~好久不见~”
啪叽,两个小孩毫无征兆的从凳子上掉了下去,原本平静的院子顿时乱了起来。
此刻院里的人们并不是因为看见殷麒而高兴或者欢迎的狂欢,反而还有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一边敲着悟道塔的那口缺一块的老钟,一边大喊着:“殷麒大魔头来了,大家快逃命啊!!!!!!!”
随后也跑了起来,因为太小又跑的太着急,一头撞在旁边的墙上,头上撞出个包,仍捂着跑,结果正好扑到殷麒身上……
殷麒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笑了起来,心中的那些不舒服,也消下去几分:“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