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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溪断对于刚才的那个男子,有着某种程度的好感。一个人的眼神能说明很多问题。墨溪断这个人虽然爱笑,但是对于不喜欢的人,他的笑意却从来不会真的达到眼底。可对于末倾,墨溪断的笑容和温柔却是真切的。
同时,他也看得出来,末倾对于墨溪断也很有好感,那每每谈及墨溪断时的神情,恐怕连末倾自己也不知道,其实早已超出了一个医者对伤患的关怀。
但涯也清楚末倾并没有刻意的去诱惑墨溪断
两个人之间那种近似乎暧昧的融洽,是自然而然产生的。
可目前的情况,在墨溪断对他极度排斥的情况下,涯却无力制止一切的发展。
他在感情方面向来迟钝而笨拙。
而况,他无法对认同的人撒谎。
疲惫终于让他有些不堪重负。涯独自一人回到了原来的房间,荒无昼依旧没有回来,而涯本身也不想呆在这个房间,所以他只是拿了衣服便走了。
他打算在山谷自己找间顺眼的屋子休息,至于屋子有没有人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对于外人,他并不介意动手。
后来,涯在山谷中的一个湖找到了间古朴的木屋。木屋是深沉的青岩木搭建的,坐落在湖心的左侧,由麻绳捆绑的矮木桥连接着岸边。屋子的整体算不上精致,却有种朴实的古韵气息,尤其是不知道谁在屋下的支架中种了一些植物,即便是深秋,那些嫩绿的圆形叶子却依旧茂盛,雪白的花朵点缀其中,倒也添了不少生气。
湖水很平静,却长年有一层白雾飘在湖面,竟显得这间屋子有些虚幻起来。
涯穿过矮桥,来到屋子前推门而入。里面并没有住人,却很干净。更让涯意外的是,房间里还很干燥,而通常在湖边的屋子都会或多或少显得潮湿。
他想,可能跟那些植物有关系。
为他整理着床铺跟生活用品的清秀侍从这时主动的告诉他,不管有没有人住,山谷里的屋子每天都会有人打扫。随后,手脚麻利的少年便很快将房间布置得很温馨,他甚至端来了两盆滴着露水的盆栽。
最后还在涯的命令下很快弄来了淋浴用的热水,满满的盛了一大桶。
“你先下去吧。”用手试了试水温,涯随意地吩咐道。
“是不是在下有什么地方服侍得不好?”正准备沐浴用品打算帮涯擦背的年轻侍者有些反应不来。当即直接提出疑问,虽然他之前从未服侍过人,但既然接到命令,他的个性就打算尽责的做到最好
至于其他的族人是不是对这个男人有成见他则不管。
“我不喜欢有外人在。”涯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好的,那在下于门外等候其他吩咐。”侍者低声应道,也不再纠缠。
但涯仍旧拒绝。
“你回去,明早再来。”除了那个从小被他养大的孩子,涯还不能接受其他的陌生人照顾他的起居,尤其是洗澡方面。
“……”年轻的侍者脸上矜持有些破碎,直视涯的双眼带着一丝不满。但也没说什么,应了一声就往门外走去,可能是有些不高兴,他不自觉的小声的嘀咕道“什么嘛,其实就是看我不顺眼吧?哼。”
语毕关上门的声音有些大。
涯瞟了一眼门外,却并不觉得那个直率的少年讨厌。
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罢了。
褪了衣服,因为疲惫而动作越发显得慵懒的涯缓慢的解开了长发,如银瀑般的长发瞬间倾洒下来,却遮不住他白皙的身体,尤其遮不住肩膀上刺眼的红痕。
那是他今天被烫伤后的痕迹。
因为他没有处理的关系,皮肤透着一层几乎见血的红,还有些微肿。特别是被浴巾摩擦到时,那种火辣的疼就越发的明显。
可涯却仿佛感觉不到般,依旧自顾自的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深邃的双眼如波澜般宁静,灰色的睫毛轻轻垂落,沾着热气形成的水珠。
突然,这双几乎闭上的双眼猛地睁开,犀利的冷光尖锐的看向窗户。下一刻,只听到哗的一声水响,浴盆里已经空无一人,再看向屋外,一身湿透的涯已经披着件薄外套阴沉的搜索着周围。
由于太急,他里面什么都没穿,白皙的长腿随着他的动作不时从下摆显露,滴落透明的水珠。
但很遗憾的是,涯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
无论是水面还是屋子的上下,他都仔细的搜索过,什么都没有。
干净到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多虑了。
最后一次确认周围的安全后,过于疲惫的他便再度回到屋子,胡乱擦了头发跟便直接躺下了。
他真的很累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原本平静的湖边,一阵哗啦的水声响动,一个血红色的身影破湖而出,血液组成的身体比之以前更加的轮廓清晰,尤其是脸部的轮廓,偏向女性化柔美跟精致,长长的头发虽然是液体,但是却每一根都不再黏糊,水瀑般随着他的动作而舞动。
他转头看向那间小木屋,深邃的血红双瞳暗藏着浓浓的占有欲。
就如同看到了最美味的猎物,势在必得的偏执。
但他随后又不满地看向了自己的双手。曲起的五指微微张开,血液组成的手指修长而纤细,忽然,他的眼神一沉,那血液组成的双手渐渐变成了实体……
如润玉般,雪白而细腻的皮肤恐怕连月颜族最美丽的少女都自愧不如,淡粉色的指甲圆润干净,隐隐还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可过了一会,那双变成了实体的手又剧烈的颤抖起来,再度变回了血液……
握紧了拳头,血色的男子在闭上眼后,便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中。
略带凉意的秋风吹过湖面,荡起阵阵波澜,也吹走了几片雪白的花瓣
仿佛追寻着某种优美的旋律,雪白的花瓣被承载着它们的晚风在空气中优雅的飞舞着,旋转着,那带着露珠的芬芳悄无声息的穿过窗户,轻轻的落入屋内,停在了一个男人直挺的鼻尖上。
床铺上,几乎昏睡了一天一夜的灰发男人终于睁开了他的双眼。
他略微颤抖的灰色睫毛仿佛还没能从睡眠中完全清醒,迷茫而恍惚
“……”用中指跟拇指按了按太阳穴,灰发男人懒洋洋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透过窗户看了看天,却发现依旧是午夜,但他却不知道,这实际上是第二天的午夜了。
直至他发现了摆放在桌子上的食盒跟洗漱的温水才反应过来。
很快换好了衣服的男人看了看洗漱用的温水,有些好奇为何水还是暖的,观察后才发现盆子下放了一个小小的暖炉,而食物的保温措施也做得很好,打开盒子还冒着热气。
看来那个傲娇的孩子还挺细心的,洗漱完的男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面无表情的想着。而即便只有一人,男人吃东西的姿势依旧完全的符合最标准的礼仪,一丝不苟的严肃。
吃完饭后,男人走出了屋子看向了夜空,圆月才刚刚高悬,显然才入夜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