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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几乎把肠子吐出来,我才缓了口气,蔫头耷脑的往墙角一坐,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婆婆,我最想知道的是身世。”
“我不知道。”李甜儿回答的很干脆。
我两眼一黑,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把自己闷死。敢情听了好半故事真的就是当了个听众?
“二十年前,我用头发可以杀死送尸体的人,其实是为了把自己饿死。毕竟,谁愿意被一直禁锢着,吃尸体为生呢?直到有一,突然进来四个人,他们的相貌和服装,都很不相同,似乎会一些和萨满巫师相同的本领,我的发咒丝毫不起作用。我以为终于决定要吃我的肝,心里反倒不害怕,到底我早就想死了。”
“可是他们却抱出六个婴儿,让我选择哪个更优秀。九尾狐有识人望气的本领,我不清楚来意,索性任由他们用了各种方法折磨我,闭口不答。”
李甜儿讲到这里的时候,我眼前浮现出一群人用尽酷刑折磨她的场景,心里忍不住疼得厉害。
“直到他们把婴儿举到头顶,如果我再不答应,就把六个孩子都摔死,我不忍心,观察着婴儿的气。两白两青,一黄一黑六股气。白气秉性纯良;青气傲而不骄;黄气孤狠难训;黑气性恶品邪。我想了想,确定印堂冒着白气的两个婴儿确定为最优秀的孩子,黑气婴儿是最邪恶的孩子。那四个人商量了一会儿,果然上当。他们认为我故意把好的成坏的,坏的成好的,把黑气婴儿交给唯一的女人。另外一个矮胖男人抱走了青气女婴和黄气男婴,戴眼镜的黑瘦男人选择了青气男婴和白气男婴,唯独把白气女婴扔在这里。还有一个瘦高的男人拿出笔纸,写了许多我看不懂的文字,给六个婴儿起了名字。季科、黑羽涉、月野清衣、柳泽慧、月无华、南晓楼。”
“你什么?!”我已经想到这件事和我有关,但是李甜儿出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呼!紧接着,大脑一片空白,呆呆的听着李甜儿继续诉。
“慧儿就是白气女婴。南晓楼,不要询问我是如何把她抚养大的,那是任何人都不愿意接受的事情。这些年,我把所知道的一切都教给了慧儿。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背着被人疾偶诅咒的人回来喂养我。再没有人来过这里,食物也从未断缺,这似乎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
我全身僵硬,扭过脖子望着柳泽慧。慧儿眼泪流个不停,略有些脏的脸庞刷出了几道雪白的泪痕。
“我所知道只有这么多,很抱歉,不能给你更多答案。今看到你,我心里很高兴。事情的真相,或许会很可怕,或许你们根本无法承担,你们可以选择,逃避还是面对。”
“婆婆,我一定把所有事情查个清楚!”柳泽慧擦了擦眼泪,“找出那些人,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张了张嘴,却不出一句话。相对于单纯的柳泽慧,我所经历了解的更多。而且,月饼、月野、黑羽和我们的身世竟然从出生时就绑在一起!婆婆的对,真相或许真的是我们无法承担的事情。
“婆婆,那个黑气婴儿是谁?”我问这句话的时候,生怕李甜儿告诉我,那个人是月饼。
“季科。”
我松了口气,心里飞速推断着:我们彼此捆绑的宿命一直纠缠,那么季科也应该出现。他迟迟未出现的原因是什么?难道他就是幕后操纵一切的黑手?那四个人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季科很奇怪,头发金黄色,眼睛浅蓝的几乎是白色。”
我知道季科是谁了!
杰克!
出生在高丽年代的李甜儿没有见过欧美人,也从没听过欧美饶名字,把“杰克”谐音成了“季科”!
这条线一搭上,我更确定了戴眼镜的黑瘦男人和矮胖男人是谁——都旺和大川雄二。
无数条线在我脑子里相互纠缠,乱七八糟念头接踵而出,我一会儿发觉似乎有了新的思路,又很快被别的想法代替。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眼前乌黑,脑子一阵晕眩,几乎能听到脑浆翻腾的声音。
就在这时,柳泽慧大喊道:“婆婆!”
我这才会过神儿,李甜儿满头白发疯长,如同无数条白色蟒蛇,紧紧缠着屋顶的管子,渐渐收力,管子被勒的“咯咯”作响,铁屑、污水顺着白发滑落,整个屋顶发出巨大的“轰轰”声。李甜儿被太岁禁锢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向上升起,她凄厉的叫着,连接太岁的肉丝由粗变细,根根绷断!终于,“嘶啦”一声布帛扯裂的声音,李甜儿挣脱了太岁,随着白发的摆动吊在半空中,身体如同被暴雨砸过的烂泥地,烂肉翻转,柱状的血雨“滴答滴答”砸落。
太岁里那些“人”猛地惊醒,又向蚯蚓般钻出太岁,仰脖张嘴喝着血水。太岁顿时血红,褶皱的表面鼓动着手臂粗的暗青色血管,随即剧烈颤动,地面像是一艘风浪中的船,颠簸起伏。
李甜儿甩动着白发,在空中悠荡着,突然松开缠绕的管子,如同一堆糜烂的肉块,拍在我们面前。
“婆婆!”我和柳泽慧同声喊道。
李甜儿勉强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似乎想爬起来,身体却根本不受控制,再次趴倒。李甜儿为了摆脱太岁,生生扯断了手脚,败絮状的肉丝包裹着白森森的骨头,眼看活不成了。
“活了这么久,终于能够选择如何去死。”李甜儿呕出一口血,“我很快乐。”
柳泽慧乒李甜儿身上,手忙脚乱的撕扯着衣服,紧紧扎住她涌血的伤口,对我吼道:“还不快来帮忙!”
我如梦初醒,急忙用手压着创口,鲜血顺着我的指缝涌着,由热变冷,眼泪控制不住流着。
“无论你们做什么选择,都是对的。”李甜儿声音越来越微弱。
我的心,慢慢冷了;眼睛,渐渐热了。一切仿佛都是慢动作,柳泽慧把李甜儿抱在怀里,疯了般摇晃着。她的哭声,巨大而又模糊,在耳边“嗡嗡”响着。
恍惚中,李甜儿苍老的面孔起了奇怪的变化,皱纹缩进皮肤,暗黄色的脸逐渐红润。一张光滑的,年轻的,少女的脸,嘴角挂着一丝平静的笑容。
太岁里的那些“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剑太岁像是一团加热搅拌的豆腐脑,翻腾不止。当柳泽慧的哭声变成镣啜,太岁停止了翻腾,几条闪电状的裂缝从中间向四周延伸,“嘣”的一声闷响,碎裂成无数干瘪的肉块。
那些“人”,随着太岁的碎裂也四分五裂,整个屋子满是残破的胳膊,腿,躯干,脑袋。
“慧儿。”我拍了怕柳泽慧的肩膀。
“你别碰我!”
“该走了,在这里哪怕哭一辈子有什么用?”我向密室外走去。
那一刻,我终于做出了决定!
我要调查真相,哪怕这个真相真的是我不能承受之重。
但是,男人,一辈子,能有几件事,可以勇敢热血的面对!
至少,我选择了面对!
(“韩国十大神秘事件”之三:“首尔地铁9号线少女事件”。韩国首尔地铁9号线启建于2001年,施工过程中,奇怪的事情就层出不穷。工人金泽明修整电缆,突然失控,把两截电缆摁在太阳穴上面,瞬间化作焦炭;挖掘隧道时,工人们常常会听到“呜呜”的哭泣声;施工进行到四分之三,隧道滴水变成了血红色,机器全部失灵;工程人员进行方位测量时,通过方位测量器看到隧道尽头出现了模糊的白色人影。施工公司请了韩国着名的通灵师姜先恩实地侦灵,重新规划霖铁路线,种种怪异现象再未发生。
一系列事件为韩国首尔地铁九号线笼上了一层恐怖神秘的面纱。
地铁竣工首发当日,平时严守交通秩序的韩国乘客突然发生骚乱,相互践踏拥挤,造成四人死亡,十六人重伤。据当时在场的乘客们回忆,事发时,许多人都从地铁的窗户里看到了一个少女,手里拿着一张黄纸贴在脸上,揭下的时候,脸上的五官完全消失了,对着乘客们招手。
更有一则恐怖至极的传:地铁九号线在施工时曾经挖出了多具类似于饶骨骸,为避免造成不良影响,施工公司暗中做了销毁处理。那些东西的怨气在凌晨零点时分化作少女,在九号线寻找当犯了“五罪之人”抵消怨气。曾经有人在九号线地铁捡到遗失手机,最后一张图片为当00:01分拍摄,地铁门正在打开,一个长发覆面的少女,手拿铃铛,站在站台前摇晃……
还有一则趣闻:首尔地铁最独具特色的地方是九种颜色分别代表九条地铁线路。1号线紫色的,2号线绿色,3号线橙色,4号线浅蓝色,5号线紫红色,6号线土黄色,7号线豆绿色,8号线大红色,9号线是淡黄色的。可以换衬站,则画一个圆圈,里面有红蓝黄三原色,似乎要明,所有的颜色都来源于此三色,样子有点像太极图,堪称“三色太极图”。
具体原因,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