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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程苒率先起床了，在洗手间漱口。
唐敏突然打着哈欠站在她后面。
“大早上的吓死人了！”
“有吗？”唐敏对着镜子搔首弄姿，“挺好看的啊，你快点刷牙，刷完了我还要刷呢。”
“你用我的牙刷啊？”程苒嘴里含着泡沫，一脸惊讶。
“对啊，我不嫌弃你的！”
“我还是给你拿副新的吧，万一我真感染了艾滋再传染给你......”
“呸呸呸！赶紧给我呸，大早上说什么胡话！”唐敏责怪。
“我只是随便说说，小心驶得万年船。”程苒解释道。
“你明明是在胡说八道，我反正是什么都不怕的！”
“知道了！”程苒有些感动，但还是拿了副新的牙刷给她。
吃过早饭，两个人又穿着睡衣横七竖八的躺在客厅沙发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
“唉，自从毕业以后我们多久没这样放松了。”唐敏感慨道。
程苒顺手抓了一大把薯片往嘴里塞：“很明显是你比较忙。”
“谁让我被分到妇产科了呢，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老师，从刚开始实习就跟着她，到现在都快四年了，还是对我那么严厉。”
“你啊！明明就是跟了个好老师，她多提拔你啊。”程苒说着竟心生羡慕。
“提拔我？每回有手术都想着我还差不多！”唐敏坐起来，又重新拆了一包零食，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唐敏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的挂了。
没过几秒，程苒的手机也响了，她和唐敏做了同样的选择。
唐敏好奇问道：“乔微阳的电话诶，你也挂？”
程苒摊手：“陪你喽！”
唐敏哈哈笑了出来：“我和顾渊已经是过去式了，挂他电话也不代表什么。”
程苒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之后才淡淡道：“你这句话要是让顾渊听见了又得伤心了。”
程苒说完，唐敏陷入了沉思，良久，她才认真的问程苒：“我就是想让他听见。”
“什么？”程苒有些不敢相信。
“要不我约他出来说清楚吧，不然总让他觉得自己有一线生机。”
唐敏说完竟拿起手机，程苒赶忙按住。
“大姐，你还真是说风就是雨，顾渊招你惹你了，还要受你这二次伤害？”
“我没想伤害他，我是想把我们之间的关系说清楚，ok？”
“那你想清楚了，你真的不和他在一起了？”程苒再一次确认。
“我说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有些感情可以和好如初，有些感情却是重蹈覆辙，重来一次又怎样呢？”
唐敏这句话成功的将程苒震撼住了。
仔细揣摩还真是那么回事，重来一次又能怎么样呢？
程苒没能阻止她，因为就连她也动摇了。
以前以为一生那么短，有些话要赶紧说，有些人要好好爱。
后来发现人生那么长，有些苦要自己尝，有些人要慢慢等。
唐敏打完电话后重新坐回沙发。
“晚上和我一起去吃饭吧。”
“你不是约了顾渊吗？”
“是啊，我还让他约了乔微阳，所以带你一起去，不用谢我啦。”
程苒冷笑一声，内心却在抓狂，天啊，刚刚才挂了他的电话的我该如何面对他。
程苒都能想象到乔微阳的脸色会难看到什么地步。
要不现在回个电话过去？
还是不要了，他都要回美国了，现在来往的太频繁不见得就是好事。
晚上，程苒刻意换了条裙子，化了淡妆。
就算他要走，自己还是可以表现一下的吧，也许她会很幸运的让他牵挂，甚至让他留下。
程苒和唐敏一齐到的餐厅，顾渊和乔微阳已经坐在桌子前等了。
顾渊一看到唐敏进门，就很兴奋的朝她招手。
程苒看在眼中，心中竟有一些心疼他。
陷在爱情中的人都是无辜的吧。
她们过去坐下，顾渊赶紧递上菜单，殷勤的过了头。
倘若他的殷勤能早一点，或许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可能因为提前知道了这顿饭的结局，程苒有些提不起劲，抬起头，看到对面的乔微阳手轻轻握住水杯，正看着自己。
程苒低下头，躲避他的目光。
唐敏点了好多菜，一桌四人却没人动筷，原本活跃的顾渊也被唐敏的表情唬住了。
“怎么了？”顾渊问。
“大家吃吧，毕竟是最后一顿了。”唐敏开门见山。
“不是，什么最后一顿，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以后再也不可能四个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吃完这顿饭，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
“什么桥归桥路归路，你今天发什么神经。”
“顾渊，我的意思你应该很清楚了，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的，我不喜欢你了，从你把我一个人丢在电影院门口开始，从你和我吵架以后再也不去哄我了开始，从你忘记我生日的那天开始，从你......”唐敏皱眉，表情十分难过，“在我还喜欢着你，可你却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了。”
程苒在下面握住唐敏冰凉的手，希望她能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其实感情的事，从来没有对与错，没有值得与不值得。
只有愿不愿意。
顾渊脸色有些惨白：“唐敏，你听我说......”
唐敏抬手，示意他停止，然后说了一句让顾渊近乎绝望的话：“我有男朋友了，是陈锦龙。”
陈锦龙和顾渊唐敏是一所大学的，和传闻中所有的医学生都很优秀这句话大不相符，陈锦龙仗着自己家里卖一些医疗器械经常在学校里横行霸道，自认为自己前途无量。
连程苒听到这话也吃了一惊。
“你疯了吧，陈锦龙是什么人，你和他在一起！你什么时候也变成爱慕虚荣的女人了！你知不知道他做过多少混账事，喜欢他你一定是疯了！”顾渊几乎是叫出来的，吸引了餐厅众多人的目光。
乔微阳在一旁拉着也没用。
“对啊，我就是爱慕虚荣的女人，我就是喜欢他的钱，怎么样！”唐敏更像是在故意惹恼顾渊。
“啪！”
画面就这样被定格住了，顾渊打了唐敏一巴掌。
顾渊与唐敏相识多年，从未骂过她，更别说这样打她。
程苒突然明白，爱了多年的痕迹并不能变成日后在一起的捷径，更多的是变成二人心中的一堵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