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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柚正举着手机随便拍了几张照片,刚发完朋友圈便听“啪”的一声,他忙寻声看去,邢白鹿手里的笔记本突然掉在了船头,他看邢白鹿弯腰要去捡。

张青柚本能站起来想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走,结果忘了是在船上,他一下没站稳,接着脚步一阵混乱,引得船身突然剧烈晃动。

张青柚听到船家急声说了句“抓好、站稳”,就见船头的邢白鹿身体猛地晃了晃,船头没什么东西可让他抓,张青柚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往后一仰便摔进了河里。

“卧槽!小鹿!”张青柚此刻什么也顾不上,丢了手机就爬过去,“小鹿!”

邢白鹿是直接向后翻进河里的,一下就沉没了下去。

“救命啊!大叔快救我朋友!我朋友掉下去了!”张青柚吓得脸色惨白,趴在船头快哭了,“我我我……我不会游泳!拜托你快救救我朋友!我给你钱!乘船的费用可以翻……”

张青柚的话还没说完,船家就已经二话不说就跳进水里了。

“小鹿!小鹿!来人啊,救命啊!”张青柚趴在船边大喊大叫,又回头找了船桨往邢白鹿掉下去的地方戳了戳,“小鹿,快抓住啊!”

不远处有两艘船也赶紧朝这里划过来。

水下一阵水泡涌出,接着,张青柚见邢白鹿的头露了出来。

张青柚双手用力握着船桨:“快、快抓住,小鹿!我拉你过来!”

邢白鹿没抓住船桨,直接一口气游到了船边,他伸手抓住了船帮。

张青柚忙丢了船桨抓住他的手,正想用力把人拉起来,却听邢白鹿喘着气急问:“笔记本呢?笔记本在哪里?”

张青柚哪里顾得上笔记本,双手死死抓着他的手腕:“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提笔记本!你抓紧了,我先拉你上来。”

邢白鹿仍是问:“笔记本有没有掉下水?有没有,大柚子?”

张青柚只好回头看了眼:“没有,在船上!你快给我上来!”

正说着,船家也从水里冒头,他抹了把脸大喊:“小伙子,我没找到你朋……”他刚说完便见邢白鹿正抓着船帮,船家松了口气,“这不是会游泳吗?”

张青柚撑大眼睛:“你是自己游上来的?不是大叔给你救上来的?你什么时候学的游泳啊,我怎么不知道?”

“大学。”邢白鹿抓着船帮的手都冻僵了,说话牙齿都在打颤。

船家过去帮忙一起将邢白鹿推上去。

邢白鹿整个人都在发抖,张青柚刚想把船家给的毛巾递给他,却见他扑过去先把笔记本给拿回来,又发现自己手上全是水,邢白鹿就着毛巾擦干了手,才把笔记本收进双肩包里。

张青柚有些生气:“你是疯了吗?笔记本而已,能有你自己重要?先把头发擦干!”他不由分说按着邢白鹿的头就一顿猛撸。

因为这场意外,两人也不可能再玩别的景点,赶紧打车回了宿舍。

邢白鹿的手机因为浸水完全不能用了,他便借了张青柚的手机。

张青柚本来以为他是要给邢远霖打电话,忙催着他说:“先别忙着给叔叔打电话了!你赶紧去洗澡把湿衣服都换下,不然得感冒!”

邢白鹿没理他,径直给晏峤打了通电话。

晏峤看着王锦传推门进去,他很快看到里面坐着的人居然是晏继成!

怎么会是他爸爸?

晏峤的呼吸一窒,正犹豫着要不要马上离开,等回头再问爸爸,这时,他的手机突然有电话呼入。

铃声骤然响起,把晏峤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来时路上居然忘记开静音了!

他没来得及去看是谁来电,手伸入兜里凭感觉开了静音模式。

他又看了眼包间。

包间门已经关上了,晏峤没有立马离开,收拾了下情绪走上前,站在门口听了一嘴。

他很快听到里面传来王锦传的声音:“晏总,我承认当初是我违反交通规则才害得您和您家人受伤,但该赔偿的我也已经赔偿了,您不必这样对我们赶尽杀绝吧!”

晏继成显然很懵:“王先生,你在说什么?”

晏峤下意识拧了眉,那天他故意说不是网站的作者举报了王媛,是想引王锦传联想到那个雇佣他的人身上,结果他想到了晏继成身上?!

这显然令晏峤始料未及。

里面又有另一人道:“晏总,这位是……”

这个声音晏峤不认识,应该是晏继成今天见面的人。

晏继成抱歉道:“梁总,不好意思。杨秘书,先请王先生出去,我这边和梁总谈完事再说。”

然后,晏峤听杨秘书请王锦传出来的声音。

王锦传却不肯:“晏总是想息事宁人吗?您坐拥这么大的企业,而我女儿只是靠自己的努力写小说赚点生活费,您何必找人去网站举报她!”

晏继成有些生气了:“王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杨秘书,让他出去!”

晏峤忙躲到了一边,他看着杨秘书将人拉出来。

王锦传还在朝着里面说:“只要晏总跟网站说清楚,不再举报我女儿,我以后也不会出现在您面前的!晏总!晏总!”

杨秘书拉上了包间门,拦着不让他再进去:“王先生,你再这样无理取闹的话,我要报警了!”

王锦传愤愤丢下一句“别欺人太甚”就离开了。

杨秘书大约是怕他再折回来,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进去。

张青柚拿了衣服回来看邢白鹿还在打电话,气得夺下手机将人推进浴室:“你先洗澡!我会给邢叔叔说的!”

邢白鹿有些发愣,晏峤接通了电话,却没说话。

然后他听到了一系列的对话,车祸、王先生……是那个当初撞了晏峤车的大卡车司机王锦传吗?

车祸不是已经过去快四个月了吗?

晏峤刚才是在……偷听?

他在查那起车祸吗?

车祸有问题?

“你怎么还愣着呀!”张青柚将邢白鹿往浴室推,“我的祖宗,你在干什么!给我进去!电话我给叔叔打,行了吧!”

浴室门被“砰”的关上。

片刻,又传来张青柚的声音:“可是……我和邢叔叔说什么?说我把你带出去,结果让你这么大冷天的掉湖里了??小鹿,要不……这电话别打了吧,呵呵……”

张青柚在说什么,邢白鹿根本没听到。

他站在花洒下,热水从头到脚给他淋了一遍,他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明明是站在地上,却又像是飘在空中,虚晃不着地。

这段时间晏峤究竟在干什么?

仔细想想,晏峤的不对劲是国庆假期去桐城的时候开始的,他本来是来接他回宁海的,后来晚饭的时候突然说整个国庆假期都要住在桐城。

对了,那天常川给他打了通电话。

晏峤当时说是晏继成临时通知他要出差。

是不是常川跟他说了车祸的有关事情?

邢白鹿的心跳不断加快,他扶着墙壁做了几个深呼吸,脑子里又突然一遍遍回想着晏峤日记本上的内容。

重新见到你的第1天……

重新见到你的第2天……

重新见到你的第100天……

常川先是看到王锦传出来,他本能在车内俯低身体,直到王锦传走远,他才又直起身,想给晏峤打电话时,见晏峤出来了。

晏峤径直上车。

“怎么样?”常川看晏峤的脸色不大好,更紧张了,“他去见谁了?”

常川本来也想跟进去的,但晏峤怕人太多容易打草惊蛇,他在外面等得着实有些心焦。

晏峤道:“我爸爸。”

常川吓了一跳:“什么?!”

晏峤补充道:“他以为是我爸爸举报了王媛。”

常川松了口气的同时,忍不住道:“您能一次性说完吗?这种话说一半怪吓人的。”

“查下我爸爸今天的行程。”晏峤说着拿出了手机,发现给他打电话的是张青柚,而且这通电话还接通了?晏峤仔细想了想,他当时是手伸进大衣口袋开静音的,估计是不小心接通的。

不过,张青柚好端端怎么会给他来电话?

小鹿有什么事?!

晏峤忙给张青柚回过去。

那边不知道为什么,隔了很久很久才接。

晏峤忙问:“你打我电话有事吗?”

“我什么时……”张青柚停顿了下,然后说,“哦,我按错了。”

晏峤微愣,也是,张青柚在北城,怎么会因为小鹿的事给他打电话?而且,他和张青柚也不是平时会经常打电话的关系。

常川接完电话回来了:“小晏总。”

晏峤这才挂了张青柚的电话:“怎么样?”

常川道:“晏总今天谈的是集团北城办事处承建的事,本来晏总是要亲自去北城的,不过正好梁总来宁海有别的事,就在宁海见面了。”

晏峤总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儿。

他摸着下巴道:“王锦传是怎么知道我爸爸行程的?”

常川道:“买通了集团的人?”

两人正说着,晏继成他们出来了。

和他握手的人应该就是梁总,晏峤对这位梁总没什么兴趣,晏继成身后除了杨秘书,还有赵继林和唐建强。

晏峤的眉心微拧:“唐建强不是调职了吗?他为什么会在?”

常川道:“唐总这种职位调职也不是说调就能调的,做交接也得一段时间,他现在还没调职,就还是晏城地产的老总,这种项目他也在很正常啊。”

晏峤越过马路看去,赵继林和唐建强正一一跟梁总握手,晏峤冷不丁又想起昨晚的唐瑞,他对唐建强是真的没有什么好感。

“走吧,继续盯着王锦传。”晏峤看向王锦传离开的方向,“他最好早点想明白不是我爸爸在举报王媛。还有,查一查,王锦传到底怎么知道我爸爸行踪的。”

“知道了。”

张青柚刚去便利店买了些预防感冒的药回来就看邢白鹿在收拾东西,他立马冲上去:“收拾东西干什么?你头发都没吹干啊。”

他一面找了吹风机过来,一面拉人坐下将吹风机塞给邢白鹿。

邢白鹿没有拒绝,打开吹风机胡乱狂吹一通,又说:“我要回去了。”

“回……不是说好这几天住我这里的吗?你要去叔叔酒店?”张青柚撑大了眼睛,“卧槽,不是吧,小鹿?你不会是想跟叔叔告我的状吧?我不是故意的,我那真的是没站稳!”

邢白鹿失笑:“你想什么呢,不是因为这个。我有事得先回……回桐城。”

“桐城?!”张青柚拉了椅子坐在邢白鹿对面,“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感觉落水回来,邢白鹿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劲。

邢白鹿搪塞他:“工作上的事。”他将头发吹半干就算了。

“你等会儿!”张青柚给他挖了两粒药,“把药吃了,别感冒。”

邢白鹿道了谢就往嘴里塞,又说:“你帮我叫辆车,我直接去机场。”他顺便又借了邢白鹿的手机给邢远霖打了通电话,说有事先回桐城,又说手机坏了,回桐城就换新的。

张青柚有些不情愿,不过看邢白鹿很着急的样子,只好帮他叫了车,又说:“你手机坏了啊,你怎么回去?”

随着科技越来越发达,现在的人走哪儿都用到手机,感觉没有手机就寸步难行。

邢白鹿笑道:“我是坐飞机回去,又不是坐手机回去,怎么就不能回去了?”

张青柚不知道怎么接话,一路送邢白鹿下去,还不悦地说:“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这就要走。我研究生也就读两年,下回你还来吗?”

邢白鹿道:“看时间。”

张青柚哼了哼:“你特忒敷衍我了。”

正说着,司机给张青柚打来电话说已经在校门口等了,问他们在哪里,张青柚看了眼邢白鹿,咬牙切齿地说马上到。

北城很大,但幸好现在不是高峰期,很顺利就到达了机场。

邢白鹿将身份证递上去,直接说要一张飞宁海的票。

结果被告知飞宁海的最近航班在晚上六点多,问邢白鹿要吗。

邢白鹿想了想,又问:“那去桐城呢?”

“您稍等……一小时后就刚好有一班,您得抓紧时间办理手续了。”

“好。”

“不过,没有头等舱了。”

“有位子就行。”

遮光板全都被关上了,机舱内的光线昏暗。

邢白鹿打开了头顶的读书灯,微颤翻开晏峤的日记本。

他一页一页,完完整整,一字不漏地把晏峤的日记全都看了一遍。

十年后……

晏峤见过他们的十年后!

他是五年后回来了,所以在晏峤的那条时间线,他们是结婚了吗?

这就是为什么晏峤会突然毫无征兆从宁海传来来桐城,不是因为什么模糊的照片,晏峤就是冲他来的啊!

「重新见到你的第29天,4月18日,又是你生日。生日快乐,我的小鹿。不过我好像弄错了一些事情,现在你那么讨厌陆明嘉,未来的你真的爱他吗?」

邢白鹿的指尖微微颤抖,晏峤以为……以为他喜欢陆明嘉,所以才把陆明嘉从市一中转来桐高,所以才逼陆明嘉追他。

晏峤是为了讨他欢心。

十年后,是他告诉晏峤他喜欢陆明嘉的吗?

可是,十年后的晏峤,一定是喜欢他的吧?

当初晏峤精心给他买那么多他喜欢的东西,却全都要陆明嘉来转交的时候,晏峤心里在想什么呢?

他一定很难过吧?

邢白鹿突然想起晏峤曾经的那个梦。

——“我不该说让你走的,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一直以为晏峤曾经有喜欢过的人,但那天他质问晏峤的时候,他却说他从始至终都只喜欢过他一个人。

所以,晏峤梦见的其实是他吗?

他那条时间线上那个未来的他?

在那条时间线上,他和晏峤之间发生了什么?是晏峤不要他了吗?

邢白鹿的胸口有些闷。

「重新见到你的第1405天,2015年5月28号,前世我们和爸妈出事的日子,这次我终于救下了他们,却连累你受了伤。邢叔叔很生气,你还一直帮我说话,我其实特别想让邢叔叔狠狠地抽我一顿。小鹿,我真的太难受了,我怎么会让你受伤!」

……

「重新见到你的第1505天,我知道了三个月前的车祸不是意外,我连着几天都在做噩梦,梦里那场车祸一次次地发生,满脸是血的你一次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快疯了!」

……

「第1510天,我下了决心要把你暂时留在桐城,那样你才能安全。我知道你在生气,但是小鹿,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

——“我从没想过和你分手,你给我一个月,不,二十天,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先生?先生,您没事吧?先生?”

谁在边上叫他?

——“我会再来的,到时候你想怎样都可以!如果……如果我没有来接你,那你就把我忘了吧。”

“啊——”邢白鹿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飞机上,空姐担忧的神色出现在他眼前。

空姐见人醒了,松了口气:“您没事吧?我刚才看您好像一直在做噩梦。哦,对了,这本笔记是您的吧?刚才掉在过道上了。”

空姐将晏峤的日记递给邢白鹿。

邢白鹿忙接过,道谢。

他将晏峤的日记抱在怀里,抬手撑了撑额角,有些头疼。

晏峤的话什么意思?

他是有危险吗?

“不好意思。”邢白鹿叫住了刚才的空姐,“还有多久到?”

空姐礼貌微笑:“飞机已经在下降了,最多还有半小时。”

“谢谢。”

邢白鹿这才发现机舱内所有的遮阳板都已经打开了,外面阳光刺眼,他眯了眯眼睛,大约是因为紧张,心跳一直没有平缓下来。

目光再次落在日记本上,他又想起好多年前第一次看到它时的情形,晏峤还在上面写了张标签——白月光攻略。

晏峤觉得陆明嘉是他的白月光。

他是来帮他和陆明嘉在一起的。

邢白鹿有点想笑,又觉得十分心酸,还说他是傻子,最大的那个傻子是晏峤他自己吧!

觉得他喜欢陆明嘉,就拼命地撮合他们。

现在晏峤身边有危险了,就豁出一切要把他推开。

绝世大傻子!

还好,不管未来出现多少条时间线,他和晏峤很幸运地回到了同一条时间线上。

一切都还来得及!

秋姨刚收拾好刚要出门,就见邢白鹿带着行李回来了。

秋姨还以为自己记错了时间,忙看了眼手机上的日历,急着问:“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至少要在北城待一周的吗?”

邢白鹿边往里走边道:“有点事。你要出去啊?”

“哦,这不是你们出差了,店里晚上比较忙,我就想过去帮忙。”秋姨跟着邢白鹿进去,忍不住问,“什么事啊?先生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公事。”邢白鹿径直上楼,“你不用跟着我。”

秋姨看他很急的样子,有些不放心:“是有什么急事吗?是……先生在北城的生意谈的不好?”

“不是,你别想太多。”邢白鹿将行李箱放下,“我有急事去一趟宁海,哦,项目上的事,说了你也不懂。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秋姨见他径直过去拉开柜子要开保险箱,便识趣地出去了。

邢白鹿其实是想拿梧桐花园的钥匙,结果打开保险箱却发现里面多了一只牛皮信封。

他顿时怔了怔,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往保险箱里放过这个。

邢白鹿几乎本能想叫秋姨,但又一想,秋姨怎么可能开得了他的保险箱。

他将牛皮信封取出来,没有封口,邢白鹿打开见里面折叠了几页纸。

他疑惑地将纸摊开,快速扫了几眼就变了脸色。

这是……

突然想起那天晏峤来家里,秋姨说给他带了东西来,邢白鹿一直没发现房间里多了什么东西,原来是这个吗?

晏峤……晏峤他为什么给他留这个!

他想干什么?

晏峤下午连着开了两个会,刚从会议室出来就遇到了唐建强。

唐建强的脸色不好,看见晏峤径直朝他走来:“昨天瑞瑞去找小晏总的时候你明明知道他喝醉了,你就应该送他回家的。”

晏峤有些莫名其妙:“唐总这话好笑,也不是我让唐瑞去找我的,为什么他上我家门我就得送他?”

唐建强更生气了:“就因为你没送他,他才会遇到抢劫的!现在受了伤还在医院里!”

晏峤微微拧眉,没想到还发生了这种事。

唐建强也是集团的元老了,晏老爷子和晏继成对待集团元老的态度向来都是很客气的。

不等唐建强再说话,晏峤扭头朝常川道:“这种事怎么没人告诉我呢?”

常川心说,这唐瑞也不是集团员工,他怎么会知道。

晏峤看了眼腕表道:“我一会还得见个人,常特助,你赶紧亲自替我去医院看望下唐瑞,一定要亲自去。”

“好的,小晏总。”常川快笑了。

晏峤道:“唐总,实在不好意思,我真的还有事,等有空,我一定亲自去医院好好劝劝唐瑞,让他以后别没事喝那么多酒。”

他匆匆走了。

常川留下来,十分认真地问了唐建强报警了吗,人抓到没……

晏峤当然不是急着去见人,唐建强的意思很明白,想他亲自去医院看唐瑞,他就是不想去。

他刚回办公室,就收到了常川的信息:「小晏总,带个花篮去行吗」

晏峤懒得管这事:「你也不用去,找个助理去一趟就行」

常川来时特别高兴,看得出他也不想去跟唐瑞打交道。

“之前让你打听的事呢?”晏峤抬眸问。

常川走上前道:“问了一圈了,王锦传这几天没来过集团,我也让人查看监控了,确定没来。但晏氏大厦一共30层,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加起来也有大几百,如果这中间有某个是王锦传的亲戚……那就不好说,毕竟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

晏峤蹙眉:“就算他有亲戚在这栋楼里,但晏总的行踪又不会昭告天下。”

常川笑起来:“小晏总,您也太小看别人打听消息的能力了吧?您要不信,出门去找两个保洁阿姨聊上半小时,我保证您连自己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能打听到。”

晏峤:“……”我为什么要的打听我自己内裤是什么颜色?

晏峤其实知道常川是在开玩笑,主要是这件事一直没个头绪,让他很烦躁!

小鹿……小鹿已经好久没理他了。

常川给晏峤倒了杯水:“其实您不用想太多,这是时间问题,王锦传迟早会找那个人问的。毕竟我看上次王媛那样子,估计一天天的也没少在家里跟他爸爸闹腾,毕竟那么大一笔钱啊。”

晏峤喝了两口水,依旧没说话。

他又给邢白鹿发了几条信息,那边仍是没有回复他。

常川敲了敲桌子:“工作吧,小晏总,忙起来就不会去想别的事了。”他说着,将桌子上晏峤没看完的一堆文件送到了晏峤面前。

晏峤:“……你以前跟我爷爷时也是这么和他说话的吗?”

常川认真想了想:“那可能不太一样,毕竟董事长不太可能被感情困扰。”

晏峤:“……”

常川坐下来和晏峤一起看,一面道:“你们还是太年轻,等年纪大点儿就知道其实两个人吵架也没什么的。”

晏峤冷冷看他一眼,连喜欢的人都没有的常川懂个屁的感情,他就是再过五年都觉得和小鹿吵个架能生不如死!

常川蹙眉:“小晏总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晏峤收回目光,淡漠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我是不是应该给常特助牵线搭桥,稍微改善下你下班后的枯燥生活?”

常川笑起来:“不劳烦小晏总,这种事我觉得顺其自然就好。”

晏峤看了几份文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心里总是不太舒服,他忍不住道:“你给小鹿发个信息。”

常川诧异抬头:“发什么?”

晏峤有些烦躁:“随便发什么,总之别提和我有关的事,你不是他学长吗?你想个自然点的话题。”

常川拿出手机噼里啪啦打了一番发过去。

晏峤见他收起手机,又问:“你发了什么?”

常川轻笑:“私人话题,小晏总难不成还要看下属跟别人的聊天记录吗?这不太好吧?”

晏峤服了。

一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十分钟了,邢白鹿没回。

晏峤有些坐立不安:“他以前对我都是秒回的!”

“呃……那这是不是说明小鹿对我和对您还是不一样的?难道您希望小鹿对谁都是秒回?”

晏峤突然觉得常川这人怎么这么多歪理,简直说得他无法反驳!

常川倒是坦然:“说不定就是没看见,或许在开会,也可能去工地了。”

但这条信息,一直到下班也没回。

晏峤便又给邢白鹿发了一堆,继续石沉大海。

此时,他已经乘电梯上楼,晏峤实在忍不住,就给邢白鹿打了通电话。

刚巧开门,手机里便传来系统女生提示他对方关机的声音。

晏峤蓦地握紧门把手站在了原地,小鹿怎么好端端关机了?

是不是出事了?

晏峤的脸色大变,该死的,他为什么到了现在才反应过来!

小鹿一下午没回常川信息的时候他就应该打电话的啊!

晏峤咒骂着打算拉上门去桐城,却隐约听卧室内传出几声咳嗽声,晏峤的脊背微震,倏地转身看向卧室。

卧室门关着。

不对,他早上出门的时候为了通风,明明是开着的啊。

阳台上似有什么声音在响。

是空调!

卧室的空调开着!

晏峤迈步快速朝卧室走去,一把拧开了门锁将门推开。

有人穿着睡衣盘腿坐在卧室床上,正背对着晏峤。

这个背影晏峤只消一眼就认出来了。

“小鹿……”

他什么时候来的?

为什么突然来宁海?

是、是要来收拾东西和他正式提分手的吗?

晏峤进来时,邢白鹿正往垃圾桶里丢纸巾,他从北城来时就吃过药,但大约是落水时间太久,再加上北城温度低,没压住,他下飞机时额头就有些烫。

他是吃了退烧药来宁海的,现在温度降了些,却一直不停地流鼻涕,还开始咳嗽。

邢白鹿听到声音回头,就听晏峤突然大声道:“我不会同意的!这里的东西我也不会让你收拾走的!我们没有分手!”

邢白鹿:“……”

他呆呆盯住晏峤看了会儿,没忍住匆匆捂住口鼻打了两个喷嚏。

“怎、怎么了?”晏峤快步过去,卧室里的温度打得很高,他这才发现邢白鹿的脸色不太对劲,“病了?”

他本能贴上邢白鹿的额头,他没有逃。

晏峤怔住了。

还有些轻微的热。

晏峤着急了:“吃药了吗?难受吗?”

邢白鹿却突然道:“你为什么不问我怎么病的?”

晏峤有点懵:“是不是衣服穿少了?晚上踢被子了?”

邢白鹿睨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今天被人推进河里去了。”

“什、什么?!”晏峤的脸色骤变,“谁干的?他妈谁干的!”

邢白鹿没回答,仍是看着他问:“不是你说以后要保护我的吗,那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晏峤被问得说不出话来,脑子在“嗡嗡”地叫,垂下的手抖得不行,一个劲地想这么冷的天小鹿掉进河里该有多害怕?

是啊,他怎么没在他身边呢?

邢白鹿又打了喷嚏,然后不停地擦鼻涕。

晏峤心疼得不行,狠狠地问:“到底是谁?”

邢白鹿说:“没看见。”

晏峤一噎。

邢白鹿又道:“这事你也别管了。”

晏峤脱口道:“我怎么可能不管?他在哪推的你?我会去桐城查的,绝不放过那混蛋!”

“你可别去桐城。”邢白鹿轻柔着鼻子,“那人说不定还盯着我,万一你去桐城也被盯上了那怎么办?我不能连累你。”

晏峤又气又心疼:“你在说什么傻话!”

“傻吗?”邢白鹿嗤的一笑,“你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晏峤瞬间有点懵。

邢白鹿咳嗽两声,继续道:“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如果还听不明白,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桐城了。”

他说着要下床,晏峤捉住他的手腕将人重新按坐在床上:“别、别走。”

邢白鹿干脆又盘腿坐上去:“你自己坦白,我听着。”

还坦白什么!

晏峤的长眉紧拧,听小鹿的口气,他摆明了是知道车祸的事情了。

可他还是想听他亲口说。

晏峤稍稍整理了情绪,只好把车祸的事全都说了一遍,包括查到了王媛作者后台上巨款的事。

邢白鹿没想到背后之人的手段这么高明,听得他指尖犯凉。

晏峤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的?”

邢白鹿抬眸掠过晏峤的眉眼,他只坦白了车祸的事,没说他从重生的事。

也是,这种事谁会轻易说出口,当初他也是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小鹿,你是怎么知道的?”晏峤握着他的肩膀问,“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常特助?”

邢白鹿从容道:“我手机浸水坏了,早上大柚子那通电话是我打的,你不小心接了,我听到了些,然后猜的。”

晏峤此时已经没工夫去回应当时那通电话接通时王锦传说了些什么,他只“嗡嗡”地想早上那通电话是小鹿给他打的,因为他手机浸水了。

是他落水之后马上给他打的电话吗?

该死的,他居然没有接!

怪不得后来他打回去,张青柚回他说按错了。

小鹿遇到危险第一个想到的是他啊。

“对不起,我当时没注意。”晏峤见邢白鹿在不停擦鼻涕,手忙脚乱给他递纸巾,“是不是很难受?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干的?”

邢白鹿将纸巾揉成团丢进垃圾桶,轻描淡写道:“骗你的,是我自己没站稳掉下去的。”

晏峤撑大了眼睛,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你明天……咳咳——”邢白鹿别开脸咳嗽两声,继续道,“让晏叔叔重新派个人去桐城接替我的工作。”

晏峤道:“什么?你要留在宁海?”

“不然呢?”邢白鹿捂着胸口,“我都病成这样了,你不让我在这里养病,还要我回桐城去工作?你不是想和我分手,你是想丧偶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晏峤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还是有一点点烫,他打算将人拉起来,“先去医院看看。”

“不去。”邢白鹿将手抽出来,“你也别动别的心思再想把我弄回桐城去。”

“小鹿。”晏峤的眼眶有些红,“你知道上次车祸看到你满脸是血我多害怕吗?我不想那样的事再发生。”

邢白鹿一本正经道:“晏峤你给我听好,就算这次是我自己没站稳掉下河去的,那也是你没在我身边拉着我的缘故!你让我回桐城,我这都病了两次了,都是你没照顾好我!你在我妈妈墓前说要好好照顾我的话,现在全是放屁了吗?”

“不是,当然不是,我……”

“不是的话,现在给你个机会。”邢白鹿直接躺在了床上,“给我买点吃的,我快饿死了……”

晏峤脱口问:“你还没吃晚饭?你怎么不吃晚饭?”

邢白鹿不在宁海的日子,晏峤偶尔会去晏公馆吃顿饭,一般都是在公司吃了晚饭回来的,他以为这个点了,邢白鹿也是吃了的。

邢白鹿无奈道:“本来想点外卖,上楼才想起手机坏了没换。”

晏峤忙站起来:“你想吃什么?哦,对,你感冒了还是吃点清淡的,我给你……”

邢白鹿打断他:“不想吃清淡的,我嘴里淡的很。我要吃花甲粉,爆浆鸡腿卷,烤牛肉、烤鸡翅、烤尖椒、烤馒头……让老板给我加辣!”

晏峤急急忙忙拿出手机给邢白鹿点外卖。

邢白鹿靠在床上细细看着晏峤的脸,他这么怕他有危险,千方百计要他留在桐城,为什么?

是因为晏峤看到过的那个未来,他死了吗?

晏峤点完外卖便想将家里的温度计找出来,结果顺便就看到了搁在一堆书籍上的那本小牛皮笔记本,他翻开一看,果真是他的日记,看来上次是真的没找仔细。

他悄悄看了眼在喝水的邢白鹿,快速将日记本放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上次是写完忘记放抽屉,这才一下子没找到。

邢白鹿瞥了眼晏峤的小动作,看着他庆幸的样子实在想笑,结果一笑就呛到了。

“咳咳咳——”

晏峤忙跑回床边给他拍背:“怎么这么不小心?”

邢白鹿咳得有些狼狈,眼泪鼻涕一大把,晏峤一点没嫌弃,抽了纸巾就给他擦。

“好点没?”晏峤的话语温柔,又是那个熟悉的晏峤。

邢白鹿细细看着晏峤担忧又心疼的脸色,突然想,这么好的晏峤,他当时怎么会怀疑他呢?

他顺势靠在了晏峤怀里:“我生着病还开车来宁海,可把我累坏了。”

晏峤红着眼睛垂目看他:“所以为什么要来?你生病了应该在家里休息啊。”

邢白鹿轻笑:“现在可不是在家里休息吗?”

“小鹿……”晏峤将人抱紧,小鹿对他太好了,他知道了真相都没打他骂他,晏峤正感动得不行,却被邢白鹿一把推开了。

“哦,对了。”邢白鹿转身将那只牛皮信封用力拍在了晏峤头上,“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什么意思?”

王锦传好不容易哄睡了女儿,刚走出房门就收到了一条信息。

发件人是个陌生号码:「你今天去见晏继成是想把我捅出去吧?那么,为什么突然改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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