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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向东拿过信封,折成两半,又放回到千越的口袋里。
“千越,”他说,“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问一下,你哪里来的钱?”
千越想一下,低声道:“放心陈医生,我糊涂过一次,错过一次,不会再错。是我父亲,从国外,给我汇来一笔钱。我们,有多年…没有联络过…我本来是不想要的,只是…”
陈向东拍拍他的肩,“这样,我就放心了。父子哪有隔夜的愁。我们家,世代行医,主攻妇科,当年我选神经外科,父亲几乎与我绝裂,可是这次我回国,最高兴的,就是他。”
陈向东用沾湿的棉签润一润千越干裂的嘴唇,“胆囊炎特别要注意饮食,发作的时候,甚至水都要少喝。以后荤的东西,一定要少沾,不是什么大病,痛起来却是要命的。过些日子,可以的话,做个手术吧。年纪青青的,常这么痛不是办法。”
千越说,“总要等到…”
陈向东拍拍他,“是,我明白的。”
千越回过头,有一滴眼泪划过面颊落进雪白的枕间。千越掩饰地问:“陈医生,你说的那个女孩子,是现在是你的夫人吧?”
陈向东低头笑道:“不。不是。所以说,千越,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陈向东调一调点滴的迅度,说:“你睡一会儿。我去查房。”
千越说,“我不知道…怎么谢你。”
陈向东走到门口,回过头来,“我只有兄姐与小妹。如果我有弟弟,我希望他象你,千越。”
三天后,以诚转回特护病房。
千越吊了三天的点滴,手背上青紫连成一片。千越用纱布把手包了起来。
以诚在他手心里写字:手怎么了?
千越写:破了一下,擦破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