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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赤诚扬了扬手中的几株药材,说道:“为什么称呼它为灵药呢?我们又是根据什么来判断它就是灵药呢?它跟草药的区别是什么?”
吕赤诚扫眼打量整个大厅内的众多小学员们,然后又说道:“根据《灵药辩析论》所述,灵药,是靠吸收天地间的灵气生长的,具有某种特定的药性,能达成某种效果,服用后,能在体内产生某种功效助力的植物、果品,均可称之为灵药。”
“不明白是吧?”
都是一群七、八岁的小孩子,能明白就出鬼了。
花失容也是听得云里雾里的。
吕赤诚咧嘴一笑,表情却很僵硬。
“目前,你们并不需要清楚这些!你们只需知道什么名称的灵药,该是什么样子,有什么独有特性,功效如何,然后用心记住《制药基础课程》中常见的数百种灵药的形状,认真辩析出其生长的年限,然后熟悉它的挖掘、采摘的方式就可以了。”
吕赤诚提高了音量,尽量让在场的所有小学员都得到。
说着,吕赤诚一举手中的一株灵药。
“这株灵药叫‘蓝和子’,是很普通的一株灵药。”
话音刚落,那株灵药就被他随手扔出,很准确地落在一名身着紫衫、头插凤头珠钗的小女孩面前。
“十息之内,你仔细观察这株‘蓝和子’的形状,如能准确说出它的特征,你就可以获得十个‘学分’。”
吕赤诚开出的条件很有诱惑性。
果然,小女孩眼中散发出热切的光芒,声音稚嫩而又颤抖。
“导师,真......真的有十个......学分吗?”
天降陷饼,小女孩还不敢相信,想再次确认。
“还有九息。”
吕赤诚面无表情。
时间不允许浪费。
小女孩连忙抓起面前的灵药,紧张而又兴奋地观察起来,面颊上的红晕,显示出她的激动,抑制不住的那种。
甚至,因为紧张,鼻尖处有微细的汗珠子。
十息转眼就过。
“这位学员,请将你所观察到的说将出来,看看能否获得我的这十个学分。”
吕赤诚果断打断了小女孩继续观察的行为。
小女孩站起身来,恭敬地向着吕赤诚行了一礼,以稚嫩的声音,大声回答道:“回禀吕导师,小敏观察到,这株灵药高约一尺三,杆直肥壮,根系泥土未尽,且湿润,显然采集时间不长。”
“灵药叶片呈心型,色泽青褐,叶面纹理清晰,蓝紫相混,它开花十朵,结果三枚,花色淡红、香味清淡,果实尚未成熟,整体呈青蓝色,色泽均匀,隐隐然透出一股清新的果香味。这株灵药叫蓝和子,果实叫蓝芝果。回答完毕!”
小女孩大声而兴奋地阵述自己对这株灵药的观感和认知,然后,就瞪大了眼睛,巴巴地望着吕赤诚,充满渴望。
那株灵药又被送到吕赤诚手中。
“这位学员观察得很仔细,讲述也很不错,但却漏述了药龄,这位学员,你知道这株蓝和子的生长年限吗?”
吕赤诚再次将问题抛向小女孩。
小女孩面露失望之色,紧抿着嘴唇,最后摇头道:“小敏不知。”
话语中透着太多的失望和不甘。
“这是一株十年生的灵药。”
吕赤诚告诉了小学员们答案。
“那么,怎么判别它的生长年份呢?依据的条件很多,比如叶面颜色的深浅、果实散发出的清香、灵药株杆的粗细、高矮都可用来判断,不一而足。”
吕赤诚自问自答,底下的小学员们都表情认真的听着,有些还不停地做着笔记。
看到这一幕,花失容神情恍惚,脑海中不停地闪现出自己的学生时代。
这一切好似已经远离,现在好似又近在眼前。
“辨认灵药,是一个长期实践、经年累月、积蓄经验的过程,对你们来说,还很遥远。”
“你们目前要做的,就是先认识它,然后熟悉它,最后了解它。当有一天,顺手拿出一株灵药来,你就能随口说出它的特性、药性、年限,那么,恭喜你,你已达到初级药师的资格了。”
“这一切,对于以后你们成为药师、丹师是非常有帮助的。”
吕赤诚总结完后,这才赞许地对小女孩道:“恭喜你,你获得了十个‘学分’!”
当着数千学员的面,吕赤诚将自己身上的铭牌拿出来,走到小女孩面前,两块铭牌一对照,也不知怎么操作,就完成了学分的转换。
收到学分奖励的小女孩非常高兴,满脸菲红地向吕赤诚施了个鞠躬礼,兴奋地道:“多谢导师!”
接下来的时间,吕赤诚采取相同的方式方法,将灵药随手丢给一名学员,让他现场辩认,当场回答,然后他自己最后总结。
这一堂课,他都是以“学分”作奖励,调动着小学员的情绪。
果然,教室内气氛热烈,小学员深知学分的珍贵,个个都想获得,但是,幸运儿只有几个,僧多粥少。
吕赤诚的目的达到了:激发了学员们热情参与的兴趣。
有人获得,有人无果,有人欢喜,有人丧气。
当这几株灵药都讲解完后,吕赤诚就将这几株灵药传递下去,让所有学员们个个观察一番,然后说出自己的要求:详细描述几株灵药的特征及年限。
这算是留课后作业了!花失容心里怪怪的。
这会儿,没事做的吕赤诚导师,已经盘腿坐于那个黄橙橙的座垫上,石佛一般,一动不动了,哪怕教室内闹哄哄的。
花失容看出来了,针对儿童的教育,地球跟九洲大陆都差不多,都是从最基础的东西教起。
用最直观的图片、实物,调动孩子们的兴趣,然后,再加以引导。
灵药应当属于植物类,在花失容遥远的记忆中,自己接触到植物这门课程时,应该是初中了吧。
难怪,学堂给初级学员发放的《制药基础课程》,却被吕赤诚直接舍弃不用,还是很有道理的。
七、八岁的孩童,正是好动年纪,哪里看得懂那些理论性东西?即便强行灌输,效果也很有限。
既然如此,还不如激发兴趣,再加以引导,在潜移默化中引入理论,让小学员们在兴趣中慢慢吸收。
下课铃声一响,上午的课程结束,吕赤诚收回那几株灵药,然后拍屁股走人,那叫一个干脆。
虽然只是一堂初级制药课程,却让花失容获益良多,了解了灵药的作用,也知晓了炼丹师、炼药师在整个九洲大陆的特殊地位。
可以说,制药是一个陪伴武者终生的职业,不可或缺那种。
武者的一生,本就是抗争的一生,跟人斗、跟魔兽斗,哪有不受伤的?
是谁说制药无前途的?
说这话的都是些短视之徒,鼠目寸光。
看到导师离去,学员们也纷纷地离开教室,转眼,数千七、八岁的孩子走得一干二净,教室里冷清了下来。
花敬仁带着几个花氏小辈走到花失容身边,问道:“失容叔,我们扶您回宿舍吧?”
“失容叔叔,你腿受伤了吗?”
其他小辈热情地关心花失容。
“是凌氏报复的吗?”
“凌氏子弟都罚去挖矿了,哪还有人啊?”
“听说有几个人外出历练,没参与打架,就没受到惩罚。听说境界比失容叔高多了。”
“你说,他们会欺负我们小孩子吗?”
“欺负小孩子,还不被人笑话死。”
“失容叔伤势一定很重,看,他脑门子都冒汗了。”
花失容逃也似地跑出了教室。
被一群小朋友围着七嘴八舌的议论,再强大的人内心也会漰溃。
经过一上午的歇息,腿部的疼痛也减缓了许多,只是,走路时还有些疼痛。
长时间没有这样训练,突然增加强度,肌肉承受之重可想而知。
下午的武技课看来是上不成了。
好在,在学堂内学习还是比较自由的,没有点名制度,学好学赖全凭自己,十六岁一到,九年义务教育算是完成了。
至于成龙成虫什么的,跟学堂也没关系。
早餐没吃,中餐花失容可不敢再耽误了,当他来到学堂餐厅时,大多数学员已经离开,少数学员稀稀拉拉地坐着,一边就餐,一边看着书籍。
花失容打好餐就返回了宿舍。
就餐也是要花费“学分”的,虽然不多,但一日三餐,积少成多,一年下来也是个恐怖的数字。
花失容看到又少了十个“学分”,心疼的要命,他的总“学分”只有二百多点了。
花失聪正在房内往身上涂抹什么,看到花失容进来,劈头就问道:“一上午,你跑哪儿去了?也没去听课。”
“听与不听有什么分别吗?”
“也是。我也没注意听,待了没多久,我就修练《引导术》了。我俩这半斤八两的,又不去考凤凰学院。”
两人落下的课程也不是一点、两点,这时候想狠补,也补不回来,早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性子了。
“下午的武技课,你去吗?”
花失容问。
“这是武技课,能不去吗?你不会不想去吧?”
花失聪颇有些意外。
话说,基础课中,两人似乎只剩下武技这么一点共同爱好了。
“身体尚未恢复......”
花失容拍了拍还有些生疼的腿。
花失聪骂道:“活该,逞强的下场!”
“趁着下午有空,我想去藏书阁看看。”
花失容也不在意,两人常年如此,早习惯了。
“看书?我没听差吧?这是你花失容说出来的话吗?你知道藏书阁的门朝哪方开的吗?”
花失聪大惊小怪地,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花失容想了想,摇摇头。
还真不知道,入学近七年,好像从未进过藏书阁。
花失聪将一物件搁在他手中,笑道:“我们俩啊,还是老老实实地将这武技稍稍提升那么一丁点吧,毕业后,回到家族中不被爹娘训斥,就算万事大吉了。”
花失容看那物件,是个玉瓶,摇一摇,里面装着一些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