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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
白傲和朱巨能两人都打的上了火,朱巨能是地锁四重巅峰,按理说根本不是白傲对手。
但白傲即便上了火,也没有动用真正力量。
两人你来我往,虚影重重。
三锁显一轮虚影。
而无心学宫的功法求得是一个飘渺出尘,虚影显现自然是仙人。
朱巨能的一轮虚影,便是仙人指路,如是云端探出一根手指,白傲未曾动用六重力量,也是如此。
小师妹看懵了,远远喊着:“二师兄,七师兄,别打啦,都别打啦!!”
两人顺势一剑格挡,分别越开,停下动作。
朱巨能“呸”了一口,白傲回剑入鞘,双目如鹰。
夏元也大概明白了,于是转头看向白傲问道:“二师弟,你想要做学宫大师兄么?”
白傲摇摇头,叹道:“我没这个意思,只是不想看着师兄如此堕落荒唐罢了,小师妹都已经地锁四重了,师兄总不能落后于师妹吧?”
碧霄崖上,顿时一片沉默。
白傲率先打破道:“师父师娘让我们送了三十份的药材,师兄每天一次药浴,浸泡一个时辰,吸收药液。
无心剑道的典籍,我已经取来了力道流转图,还有十卷观想图,师兄在崖顶的这一年,不要懈怠了。”
他默然地提起竹篓,放入崖顶的洞窟里。
雪色恍恍,反射着天光,略显刺目。
三人又和夏元说了会儿话,说是最近东海国北方不太稳定,海魔宫似乎蠢蠢欲动了,甚至今早师父都下山去了。
除了无心学宫,赤月山上的其他四宫也都是派了人,并且严阵以待。
夏元又问有没有其他大事,比如那南宫世家如何了。
三人只说师父已经带了重礼,这次下山,一并去赔礼道歉,临行前还叮嘱他们转告大师兄“时势变幻,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心底需要藏些格局,不要耍孩子气,早早地变得稳重些吧”。
夏元笑笑,没说什么。
深冬,皓月当空。
山影崔嵬。
一道道长剑似的峰影落在崖上。
夏元把篝火去了些,看着三足青铜鼎炉上已经冒起了些微热气,药味散发而出,但时机还未到,他便是取了把剑,左手一拉,一副观想图便如匹练般垂落。
画卷上,有水墨勾勒而成,寥寥几笔,便是一股扑面而来的意象。
夏元双眸凝视着画,想象着自己练习无心剑道的模样,慢慢地,慢慢地,他的神色便如陷进了这画卷里。
他仿佛看到白衣仙人负手御风,腾云驾雾,仙剑高悬,一股出尘飘渺的气息传来。
这气息闯入他脑海,形成了一种奇异的灵感,夏元闭目。
然后借着这灵感,开始运剑。
精血流转,与空间产生奇妙联系,出剑之处,一轮虚影显出,但那虚影不是仙人,而不过是仙人随手点出的一指而已。
一指点在月下,而明月又落下孤影,在如灵猿般跃动着,出剑,剑舞。
待到一身汗水是,三足青铜炉鼎已经热气腾腾了,夏元去了篝火,试了试水温,便是褪下衣衫,钻入了炉鼎里。
深吸一口气,闭幕沉浸在刚刚的意境里,而药液非常契合地开始向着他凝来,聚在皮肤表面,然后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拉扯着,顺着他几乎的毛孔,往里而去。
这些药力,随着激荡的血液,开始冲击第四道束缚于躯体的锁链。
叮。
叮。
叮。
锁链被摇晃着,但却丝毫没有裂开的迹象。
这是日积月累的事,急不来。
而这些药材,每一份配置需要二两银子,一个月开销就是六十两,一年就是七百二十两,而要知道,这个世界的正常一个家庭的收入不过五六千文钱,也就是五六两银子。
所以,这也注定了,学宫学子,是一个非常非常烧钱的职业。
而学宫可以提供的,是一些独门的丹药,以及一些暂时的聘请,或者其他,依靠这些,各大学宫也能自给自足。
当然,不少学宫学子都有着不俗的背景,家世都不错,作为师礼的银两自然少不了,另外,学子各自的药材配置也都是自费,而药方丹方则只有宫主知道,因此又能赚一些。
而夏元的修炼费用,就是师父师娘直接出了。
鼎炉里,青铜温热,如此深冬,能泡着这样的药浴,实在是舒服的很。
夏元一边冲击着第四道锁链,一边眯着眼。
忽的...
他抬头看到了洞窟里悬挂着的灯笼,心底忽的涌上了一股奇异的感觉。
夏元抬手,直接抓向鼎侧石桌上的一根蓍草茎,凝神,闭目,脑海里想着自己,然后随手把那墨绿的蓍草茎丢了出去。
一股凶险的预感忽的浮现在夏元心底。
蓍草茎“啪”一声,落在地面上,安静躺了两息时间,然后忽的动了起来。
明明没有任何力量去推动,但蓍草茎却是自己动了。
哧...
哧哧...
蓍草茎缓缓蠕动,然后指向了东边,期间又晃了两下,但最终却是落定不动了。
附加在蓍草茎上的那无形的玄奇力量,也彻底消失了。
夏元喃喃着:“这隐士的力量还真不错,出手即可知道吉凶,而蓍草茎指向能判定吉凶的方向,而转动速度能判定吉凶的程度...
这一次的凶险不大,但能够有反应,却也不能忽视。”
他眺望向东方,微微眯眼。
碧霄崖的东方也有一条山道,那山道通往后山,而他过去曾经调皮捣蛋去后山玩过,后山并不是死路,而是有一条隐蔽小道可以通往外界的城镇。
当年,他可是曾经借着去后山历练之名,悄悄跑到那城镇去潇洒过,然后又顺着小路绕回来,自然熟悉。
他吸收完剩余的药液,扭了扭脖子,温和的面容忽的唇角一翘,奇异的暴虐气息四散而出,当他从青铜炉鼎站起身时,恐怖而充满压抑的黑影往后落下,天空皓月似乎都在畏惧这股力量,而以黑云遮面,月黑...风高...
专制无道,残酷野蛮,这便是暴君。
但暴君的心境,并不是说就要成为暴君,这完全是犯了浮于表面的形式错误,这一点在夏元四年以“隐士心境”度日时,就已经明白。
关键不在于你是不是隐士,是不是暴君。
而在于,选择。
亦即,你会不会做出属于隐士心境,暴君心境的选择。
暴君面对欺辱,会如何做?
面对入侵,又会如何做?
无他...
轰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