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行屮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普爱看书网huazhoujixie.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西山大佛位于西山市南岷江东岸凌云寺侧,濒大渡河、青衣江和岷江三江汇流处。自建成以来,大佛经常出现佛光,被视为祥瑞之兆。更离奇的是大佛曾经数次闭目流泪。据记载,每次“大佛流泪”都会有异事发生。阴沉木捞起前三,曾经有游客拍到大佛流泪的照片。
关于西山大佛闭目流泪,有个更离奇的传——
唐朝开元年间,川贵两地山路险恶,极为难走,商旅大多选择水路入川,以贵州草药换取四川大米。川贵河道船夫有一条老规矩,逢夏至前后绝不过凌云山。熟悉这条水路的商旅都知道,凌云山为三江汇流处,夏至前后水势凶猛,所过船只九死一生。
清莲的父亲刘博才本是个落第秀才,眼看家道败落,只得放弃考取功名的念头,东拼西凑了一笔钱,托熟人收了一批药材去四川换米,再回贵州卖钱维生。一个读书人哪晓得“夏至不过山”的规矩,他花了重金也没有船队愿意送他入川,眼瞅着药材就要废了,江港驶回一艘画着龙头标志的货船——这条江路最有名的虬帮驾船回来了。
刘博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找到船把式,苦苦哀求了半,船把式抽着水烟根本不应腔,直到听刘博才要靠这批货养活妻儿,这才答应。
一路风平浪静,第一次坐船的清莲缠着船把式捞江鱼熬汤喝。满脸水锈的船把式总是呵呵一笑,纵身跃进江里,不多时船板上就多了几条活蹦乱跳的江鱼。母亲秀儿一边责怪着清莲不懂事一边收拾鱼炖汤。到了晚饭时,刘博才和船把式喝着米酒吃着鱼,聊着江中的奇闻逸事,讲到“夏至不入川”这个规矩,刘家才明白凌云山三江汇流处水势极为凶猛,传江底有一条虬龙,过往船只如果不献上活牲,必会船毁人亡。
船行了两个多月,眼看两岸山势越来越险,水流激荡,船把式双腿牢牢钉在船头,紧张地盯着江面。有好几次如果不是他指挥及时,船头就撞上了暗礁。刘博才自然感激不尽,指着船舱里的草药换了米一定分船把式一半。
船把式盘着缆绳,看都不看一眼:“旱有旱道,水有水法。命是给的,不是财买的。”
船只驶到凌云山口,船把式停了船,嘱咐纤夫早早休息,明过最凶险的三江汇流处。一路劳顿,刘博才夫妻早早入睡,清莲起夜,站在船头正往江里撒尿的时候,听见船后舱传来窃窃私语。
“老大,该杀了吧?”
“亮再动手。”
“三个都杀掉?”
“大的杀掉,的留活口明祭江,剩下那个留着生崽儿。”
“老大,你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快了,明过凌云山把这件事情做了,劫数也就尽了。”
清莲惊出一身冷汗,顺着船缝看去,吓得跌坐在甲板上:两个船夫装扮的骷髅正抽着水烟,下颌骨一张一合地聊,烟雾顺着颅骨的几个窟窿向外冒,其中一个穿的正是船把式的衣服。清莲紧咬嘴唇强忍着不发出声,偷偷走回船舱。慌乱间,他瞥了一眼岸边,纤夫们睡觉的地方横七竖柏躺着一排骷髅。有个骷髅翻身的时候,手骨居然甩掉了。骷髅“喀啦喀啦”坐起身,伸着五根白森森的指骨,在地上摸索半,才找到臂骨,捡起来对着关节使劲一卡,又接了回去。清莲忍不住“啊”了一声。骷髅往船上看了看,黑洞洞的眼眶根本看不见什么,又直挺挺地躺倒继续睡觉。
清莲连滚带爬地逃回舱里,喊醒父母。刘博才顺着窗棂向外一看,当场差点吓死。反倒是秀儿出奇地平静,从行囊里掏出一个布包别在腰间,让丈夫、儿子安心睡觉,亮之后她自有办法。
刘博才哪里肯信,秀儿是贵州当地的苗女,精通土药治病,可是这满船的骷髅又不是瘟病,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他搂着清莲一晚上不知道念了多少遍“阿弥陀佛”,心惊胆战捱到亮。船把式一声吆喝,纤夫们吼着整齐的号子,船缓缓破浪行驶。
秀儿嘱咐父子两人不要出舱,也千万不要向外张望。刘博才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还姑那么多。秀儿取了布包走上甲板,舱外好像突然下起冰雹,“噼噼啪啪”地响个不停。清莲年幼好奇,扒着门缝向外偷看,只见船把式和纤夫全都变成了活骷髅,甲板岸边全是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大半江水。一群长着翅膀的蚂蚁在骷髅体内钻来飞去,蜇咬着连接骨架的韧带。直到最后一个骷髅骨骼崩裂,蚁群才飞回上身赤裸的秀儿的长发里面,无数半透明的血泡从头皮冒出,“啵啵”破裂,鲜血溅满秀儿的全身。
清莲惊叫着推开门,摔倒在甲板上。刘博才看到妻子这副模样,更是目瞪口呆。就在这时,一叶扁舟载着个和尚逆水赶来,看到满地残骨,和尚长叹一声:“劫报两难全,终于还是不得善终。”
秀儿甩着长发,飞蚂蚁尸体簌簌掉落,和尚高诵佛号,拉开后舱的门,里面捆绑着一大一两只公猪,还有一只母猪。
“虬帮本是凌云山水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却在劫了一艘货船放火烧船时惊动了江里水怪,全都葬身江底。因前世罪孽太重,偏又死在地阻隔的山江之中,不能转世投胎,滞留江中日夜哀号。老衲路过簇见此异象,念上有好生之德,于此处建寺庙日夜祈祷,终使水贼凭借骷髅之身化成人形,往来接送商旅,做够九九八十一件善事,方得善终。”和尚褪下手腕上的佛珠丢进水中,只见水底穿梭着无数道灰色人影,平静的江面顿时惊涛骇浪,一个浪头又把佛珠打回船上,“你们本应是他们最后一件善事,却误听妄语,使得前功尽弃。善念消而恶念生,此处再也不得安宁了。”
又一个浪头扑上甲板,像绸带般拦腰绕住秀儿,将她拖进水郑刘博才跌跌撞撞爬上甲板,伸手探向江面,数条灰气凄厉哀嚎,缠上他的手腕也拽进江里,在水里几个沉浮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