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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鬼婆开始向绿龙讲解元素位面的世界观。
托瑞尔宇宙的四大元素位面,水、火、土、风,每个位面各自有一位元素神祇。祂们是元素力量与规则的具现化存在,在宇宙之初诞生,也是托瑞尔宇宙的强大神力,对自己所属的元素位面,有绝对的主宰力量。
根据深海魔王传授给鬼婆的知识,在宇宙的早期,四大元素都是死气沉沉的,无法在整个宇宙间顺畅流动。于是四位元素神商议了一个办法,他们将善良和邪恶两种原力,注入原本是中立的元素之中。原力之间的对立性,产生了对抗和扰动,于是所有元素都流动起来。
随之产生的影响是,每个元素位面都诞生了一位善良元素亲王,和一位邪恶元素亲王。元素亲王以及他们所统辖的力量,处于永恒的对立中。即使其中一方消亡了,很快也会从位面深处觉醒新一代的元素亲王。以此来保持四大元素的活力和平衡。
元素亲王并不是神祇,但是他们在自己的位面,拥有相当于中等神力的伟大力量,也能赐予信徒法术,尽管那并不是神力。
黑潮公主就是水元素位面代表邪恶的一方。传说中她是本体是一片污暗的海潮,在无光海渊中盘旋,聆听邪恶海巨灵的低语,进行各种极端而残酷的行动。
斯坦德路想知道先前遇到过的泰坦水母,跟黑潮公主有多大差距,就描述了一下水母的力量。
三美人轻蔑地大笑,“那种原始生物只是元素世界的小军阀,我母亲手下有无数!”
苟尔丹娜说:“无数肯定是吹牛,不过三五百个,应该还是有的。”
“泰坦水母那样的……三五百个……”斯坦德路想起水母那密密麻麻的海怪仆从,“那黑潮公主还真是一位了不得的大能。”
他接着一皱眉,指着水巨魔说,“她说自己是黑潮公主的长女?”
海鬼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舌头从脸颊窟窿里喷出来,“她要是黑潮公主的女儿,那我就是深海魔王的姘头!嘎嘎嘎嘎嘎!”1
三美人乌拉的嘴巴张到极限,哇啊啊啊地嘶吼着,冲了过来……
波尔脸色一变,赶紧把“深海魔王的姘头”扔出去,看着她被跃起的肥巨魔一个从天而降,吧唧一声压爆,汁水四溅,又变成水蛭爬回巨龙。而水巨魔趴在地上,如同一个木桶般滚动,利用冰甲的弧面,将水蛭一次次压爆。1
斯坦德路没空理会闹剧,他凝视着海洋女神的神像,思维拆散成一片片拼图,如同星云般,围绕着谜题旋转。
毫无疑问,深海之喉,古称海灵王座,这座废弃的古代城市,是谜题的主场。
他按照时间顺序,整理信息碎片。
第一、泼辣女王安博里,因为某些原因,突然不再赐予沙华鱼人神术。
第二、青铜龙四翼埃西斯,出于某些原因,想要把沙华鱼人逼到深海之喉。
第三、海精灵星鲡奥达玛,出于某些原因,试图阻止沙华鱼人前往深海之喉。
第四、星鲡奥达玛曾经提到,一十年前的一桩窃案,海精灵似乎丢了东西,而她认为沙华鱼人拥有这样东西,同时她认为青铜龙的意图,也是这样东西。但实际上,滑溜波尔等鱼人,对此一无所知。
第五、深海之喉最有价值的就是这座深喉神庙,它曾经是海精灵用来联通水元素位面的大门。而水元素亲王,黑潮公主,要求水巨魔打开这扇门。
第一点依然扑朔迷离。
然而当斯坦德路到达深海之喉,取得第五块拼图,就发现了它和第二、第三块的接壤之处。
他做出推测:深喉神庙是一座位面大门,埃西斯、奥达玛都清楚这点,青铜龙也想要利用深喉神庙,但他可能缺少某些要素,所以必须借由沙华鱼人的手去做,而自己带领梭螺大军成为外部迫力。而海精灵则想要阻止位面之门开启,但又不想和同是善良阵营的浅海领主翻脸,于是双方成了各怀心思的联军,一个追击沙华鱼人,一个屠杀沙华鱼人。
斯坦德路想了两遍,这个推测可能性最高。而此时,适合第四块拼图的位置,也昭然若现。
青铜龙、海精灵,同时认为开启位面大门的某样要素,在沙华鱼人手中,而这样东西,是在一十年前,被人从海精灵手里偷走的。
那么,这个要素就成了关键。
斯坦德路皱眉,他反复问过滑溜波尔,他确实不清楚。
那在这个要素是什么呢?
一段咒语?
一个仪式?
一个宝物?
一个……
思维的闪电贯穿绿龙大脑皮层,他瞬间想起泰坦水母、奥因还有,一颗雕刻着鱼形图案的石球。
斯坦德路下意识用爪子抚摸左肘储物臂环,【海渊精髓】就躺在其中某个角落。现在想想,奥因就是凭着这个法器,把泰坦水母这种等级的大家伙,召唤到物质位面。
不会吧?青铜龙、海精灵、沙华鱼人和水巨魔争执的焦点,误打误撞落入自己手中?
如果不是巧合,而是蓄意安排呢?奥因他……
斯坦德路眼中寒光四射。
……
不对,自己撞破召唤过程,打败泰坦水母,最后扣下召唤法器,这三个关键步骤,可以被引导,但太依赖于绿龙自身的决断和能力。
如果一个计谋,超过三个要素,是完全看对方的选择,那就不能称之为计谋,变数全都不在自己掌握中。
斯坦德路可不信,奥因会为了这种撞大运一样的粗糙计划,而草率牺牲半船的路斯坎精锐。
还有,这东西为什么会落在奥因手里?为什么青铜龙和海精灵十分肯定,开启大门的要素是在沙华鱼人手中?
谜团,谜团。
他只完成了拼图的骨架,但依然缺少关键信息。
嗯……严格来说,他还有第一块拼图。深海魔王大衮告诉过他,只要来到海灵王座,就可以知道青铜龙、海精灵的动机,了解海洋女神剥夺沙华鱼人神术以及青铜龙恋上艾西亚的谜底。
前半截算是应验了,后半截……斯坦德路想破脑袋,也没明白这里面关艾西亚什么事。
水巨魔依然在暴锤海鬼婆,她甚至将水蛭一条条吃下去,但是水蛭又从三美人的一个鼻孔里爬出来,重新聚合成海鬼婆的脑袋。海鬼婆也不甘示弱,使出邪恶的巫术,从嘴里喷出富含腐化力量的脓液,打在巨魔脸上,滋滋作响。1
两位外海“美人”见互相伤不了对方,就开始了疯狂的骂战,一个掺杂着巨人俚语,一个用深渊口癖,那真是唾液横流、口歪眼斜,獠牙与长舌齐飞,祖宗和灵魂同悲。
滑溜波尔听得都有点懵了,脚步踉跄着,碰倒神像基座的一堆骸骨。他依然对泼辣女王十分敬畏,所以赶紧扶起来。
斯坦德路看着他的动作,突然醒悟,这里是神殿,自然也应该有祭司。
原本拱卫深喉神庙的溺亡祭司,可以提供更多信息。但水巨魔从进门到现在,闭口不提溺亡祭司。
狂信的祭司们即使失去神术,也不会放弃神庙逃走。他们要么被三美人乌拉宰了,要么被她抓住藏起来了。
斯坦德路刚要说话,一个四臂沙华近卫浮上平台,神态急切。1
“伟主,梭罗鱼人大军来了,海精灵也来了,他们将我们包围了!”1
黑潮公主奥利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