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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里面安排的俗套情节一样, 伏黑千鹤最终还是被伏黑甚尔给带回了家。
伏黑惠在那一刻感觉自己回到了十年前,那个时候的自己似乎也是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游乐场的角落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孤独的等待着父母的归来。
唯一缺少的只是刺耳的警铃声。
坐在紧闭的门口, 伏黑惠木然的看着面前白色的瓷砖,同伏黑甚尔面对面的坐着。
两父子谁都没有说话, 唯有顺着伏黑甚尔手臂的血珠砸落在地面的破裂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内。
“那个,伏黑惠……”
完全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到了老师重伤正在接受家入硝子治疗信息的虎杖悠仁看着微微低垂着头的伏黑惠, 向来擅长活跃气氛能说会道的他也一时之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钉崎野蔷薇则微微蹙眉, 总觉得面前这一对父子之间的气场有些诡异。
消沉而又死寂, 但是不同于亲人遭遇不幸的悲伤与沉痛,而像是更深层次的恐惧与强行压抑着什么东西, 因为过分强大的自控能力而呈现在表面的刻意的平静。
“走吧,给他们留些私人空间。”
知晓更多的禅院真希一手一只提着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走了出去,逆着光,高高竖起的马尾下摆微微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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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被拖了出去,两个人也没办法反抗禅院真希,只是费力地抬起头。
但是还不等他们两个人说些什么,就看到向来可靠的学姐扭头,面色是不同于以往的平静和沉重。
然后,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就听见她说:“在此之前,我听说千鹤老师曾经死过一次。”
眼孔微微收缩, 两个人呆呆的看着禅院真希说不出任何话来——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么谁都没有办法安慰伏黑甚尔与伏黑惠。
“啊, 真是麻烦。”
家入硝子看着面前闭着眼仿佛睡着了的伏黑千鹤苦恼的抓了抓头发, 厚重的黑眼圈让她看起来更加的消沉:“心脏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连呼吸都停止了,要怎么救?”
反转术式并非万能,而被拉过来的与谢野晶子也陷入了沉默。
她也做不到把死人复活。
“……要宣布死讯吗?”
门外的那两个人会疯的吧?
“咒术高专怕是要保不住了,或者更极端一点,有不少非人类要遭殃。”
两位医生相互对视着,陷入沉默。
门外那两个人,尤其是将人背回来的伏黑甚尔的状态实在是让人担心。
他一步一步背着人走过来,然后平静的说“救她”时,哪个表情和眼神简直让人感到心惊和毛骨悚然。
“等等!”
原先陷入沉默的家入硝子猛地伸出手抓住了一旁与谢野晶子的胳膊,指着本应死亡之人,语气激动:“活过来了!”
“咳……”
再一次睁开眼,伏黑千鹤看到的就是满目的白。
‘第一次感觉白色这么顺眼。’
因为实在是虚弱到没有力气说话,伏黑千鹤也只能在心里面这么想想。
而就在她醒过来的那一刻,原先趴在一旁的人也猛地抬起了头,然后凑了过来。
伏黑千鹤看着面前的伏黑甚尔,一言不发,沉默的盯着他。对视良久之后,伏黑千鹤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慢吞吞的反应过来自己似乎不是在做梦。
“好久不见,甚尔。”
下意识的露出一抹笑,伏黑千鹤想要伸出手同他打招呼,结果却只是徒劳的动了动手指。而她本人并不知道,她自己现在说话的声音有多小。
如果不是距离足够的近,再加上天与咒缚强化了伏黑甚尔的身体,他恐怕都会听不清楚。
“嗯。”
平静的应了一声,伏黑甚尔沉默的将水杯递了过来,搀扶着伏黑千鹤帮忙喝水。
大半天的时间伏黑甚尔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沉默的做着事情,无论是换药还是喂水,又或者是削着苹果他都没有再说一个字。
只是每当伏黑千鹤有什么动作的时候,他总是下意识的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就像是神经紧绷着戒备着什么事情发生一样,久久的看着她,在确定了没什么别的事情后才会稍稍移开视线继续之前的事情。
心里面的愧疚一点点的蔓延开来,伏黑千鹤看着沉默的男人张了张口。
“甚尔,我……”
“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伏黑甚尔伸出手轻轻的握着她的手腕,略略垂眸,抿紧了唇,却仍然压低了声音询问着她的意见。
“没有。”
老老实实的回答完毕后,伏黑千鹤试图再次续上之前的话题。
“我……”
“要不要休息?”
又一次的打断了她的话,伏黑甚尔微微歪了歪头,很认真的说道:“你才刚醒过来,累了的话就睡,我在这里,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到你。”
“听我说,甚尔。”
见对方有起身付出实际行动的打算,伏黑千鹤勉强的摁住了他的手。
这个时候伏黑千鹤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但是伏黑甚尔就像是被压制住了一样保持着半起身的姿态一动不动,侧过头盯着一旁的墙壁一言不发。
“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预算有误,也确实是逞强了。”
终于抓到了机会解释的伏黑千鹤也顾不上思考为什么面前这只大猫那么诡异,只想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口。
“还有最初的推测也出了错,下次我会更仔细一点。”
“不是这个。”
伏黑甚尔低声打断了伏黑千鹤的话。
“我想要听见的不是这句话。”
第一次,伏黑千鹤看到自家的大猫露出了古怪而又危险的神情。
那是和以往都不一样,像是狩猎者的模样。
以一个禁锢者的姿态低头看着她,伏黑甚尔低声道:“从很久之前我就想要做一件事情。”
但是他忍住了。
“我不想吓到你,但是,千鹤。”
大猫低下头,轻轻碰触着她的耳朵,低语道:“我快要被你给逼疯了。”
“无论是收敛起所有的坏脾气当一个老师,还是忍着不适和那群讨人厌的小鬼相处,亦或者是听你的话和你短暂地分开,这些我都可以接受。”
“但是,千鹤。”
伏黑千鹤看到对方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视野内一片黑暗,感觉却更加的灵敏。
“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你还活着。”
她的手被握着,牵引着触碰到了结实的肌肉,掌心下心脏跳动的频率清晰可辨。
“这里,已经快要坏掉了。”
“我曾经真切的接触过死亡,接触过绝望,接触过所有糟糕的黑暗的东西,你让我从那种境地走了出来,就别把我再推回去。”
想把你藏起来,想把你锁起来——如果没有办法阻止你这么做的话,干脆就直接阻隔你所有行动的可能。
但是,做不到。
想看着你一直笑着的样子,想看着你站在阳光下转过身对我伸出手的样子,想看着你轻声呼唤着我名字的样子。
所以……
“我求你,千鹤。”
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也完全的无所谓,用感情为你套上镣铐,把所有的想法都摆在你的面前,给你加上一层束缚。
吻住对方的唇,伏黑甚尔近乎呢喃着低语。
“请为我驻足。”
停留在他的掌心,被他一直碰触。
伏黑千鹤看着面前的黑暗,感受到了唇瓣上的湿意,大脑一片空白。
确实,她似乎很少思考到甚尔的感受。因为自信,因为自负,因为傲慢——知道对方会无条件的包容,甚至是纵容自己,所以才肆无忌惮的做出任何过分的决定。
如果重来一次,她还会这么做吗?
虽然真相很伤人,但是伏黑千鹤依然会点头。
但是,和之前不同的是,伏黑千鹤这次会给予面前这只大猫足够的安全感。
“甚尔,我不会死。”
在黑暗里摩挲着,伏黑千鹤握住了他的手,然后说道:“之前不想给你增添负担,所以没有告诉过你。”
十指交握,伏黑千鹤说道:“我能够死而复生,只是由于灵魂的特殊性。”
“为了能够让你活过来,我付出了这方面的代价,所以这次我的状态看上去才会有些糟糕。”
察觉到伏黑甚尔微微一僵,伏黑千鹤倒是无所谓的握紧了他的手,然后郑重道:“我曾经发誓,我的生命属于时之政府,我将会为了我的职责不惜一切燃烧我的身躯。”
“我将我的生命献给了时之政府,但是现在,我将我的灵魂给予你。”
主动地为自己带上镣铐,将自己束缚,如果这样你能够安心的话。
“这是诅咒,也是锁链——从今往后你无法摆脱我。”
低笑了一声,目的达成的伏黑甚尔低声道:“求之不得。”
死死的纠缠在一起,即便是死亡也不能分开。
扭曲一点,再紧密一点,把他们两个人彻底锁在一起,这样再好不过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灵力与咒力十分相似。每个人自出生起所拥有的灵力咒力多少都已经被注定,后天提升的空间也都有着上限。
可以说,能否成为审神者与咒术师完全是看天赋。
而与咒术师们不同的点在于灵力的恢复是一件极为缓慢的事情,这也直接导致对于审神者而言他们本人的战斗续航能力弱的可怕。
所以,所有时之政府的审神者们必须修行的一件功课就是,在日常不断地积累储蓄身体内的灵力,尽可能多的囤积它们,而储藏的地点,就在于审神者的身体。
内脏器官、流淌的血液、遍布全身的血管,甚至是体内的经脉都可以成为储藏器皿。
因此过度的压榨抽取自身的灵力对于审神者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过度的抽取所带来的剧痛无异于撕扯自己的身躯,更糟糕一点还会给本人带来难以消除的后遗症。
这些伏黑千鹤都很清楚,所以,当她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沉默寡言,盯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活击审神者时,感受到自己身体异常的虚弱感已经明白了一切。
但是……
“没关系哦。”
伏黑千鹤微笑着伸出手落在面前的后辈头顶,安抚性的揉了揉他的头发:“不过是失去了灵力,变成一个普通人而已,这对我来说无所谓。”
笑了笑,伏黑千鹤继续道:“反正我早已经从时之政府辞职了,这点影响完全可以忽略。”
‘这不就跟一个健全的人突然失去了眼睛或者双腿一样了吗?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影响?!’
活击审神者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是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任何话。
毕竟,如果他当时没有那么脆弱,或许能够帮前辈减轻一点负担和压力。
“啊嘞?你在乱想些什么?”
敲了敲对方的脑袋,伏黑千鹤毫不客气的打击道:“当时你也到达极限了吧?那么危险的行为别随随便便的做。”
“既然你喊我前辈那么我就告诫你一声,我上次的行为完全是错误示范,你不要学。”
语毕,伏黑千鹤干脆利落的赶客:“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如果真的想让我开心的话就给我好好修炼,然后活着看到战争的大结局。”
说完也不给活击审神者反驳的机会,伏黑千鹤扭头喊道:“甚尔,我想睡觉!”
“打扰我的人太多了,好吵!”
从隔间探出个头来,伏黑甚尔立刻放下手里的水果刀走了过来,单手轻轻松松的提着活击审神者的后衣领把人扔了出去,动作粗暴而又迅速:“小鬼赶快离开!别打扰别人休息!”
被踹了一脚的活击审神者:……
拍拍衣服,活击审神者愤愤的抬头,结果还不等他说话就看到一旁角落里拍拍蹲着的咒术高专的学生冲着他露出了“兄弟你也被踹出来了啊”的目光。
虎杖悠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体术老师他连自己的亲儿子给踹了出来,并不是有意的针对你。”
一旁被踹出来的亲儿子伏黑惠:……谢谢,我并不开心。
抱臂倚靠着自家玉犬,伏黑惠冷哼一声:“那个男人……迟早有一天我会踹回来的!”
看着这对父子从小斗到大的吉野顺平默默扭过了头:虽然不想打击你,但是惠,你在体术这方面可能一辈子都打不过你爹。
低头看着手边的玉犬,伏黑惠捏紧了拳:你给我等着!
混蛋,凭什么不让我去看妈妈?
那群闲杂人等就算了,我可是亲儿子!老男人你别太过分!
丝毫不知伏黑惠这么想自己的一众小伙伴:惠似乎很消沉啊,要不要安慰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