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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沁园迎来第一位客人,首都陆家专职律师,此人享誉整个政法圈,法力无边,沈清早已有所耳闻,只因她的法务时常提起。
陆家首席律师再见到这位突如其来的陆太太时,眸光甚是惊愕,他处在首都上层圈子,见过不少国际名媛,豪门阔太,来之前,他想,这位新晋豪门阔太定然会如同其他阔太一样,着精致妆容,身旁簇拥数名佣人,手里捧着时尚杂志挑选名贵的包包,精美的首饰,可让他失望的是,他面前这人,粉黛未施,穿着也是简单的衬衫长裤,并未如同他想象那般。
“陆太太,”他绅士风度尽显,轻唤她。
沈清明显不喜众人强加在她身上的这个称呼,以至于他轻声打招呼时,明显能看到她秀眉微蹙。
他随手将一份文件递给她,“关于聘礼,陆太太过目,若无异议,可签字。”
沈清伸手将文件拆开,并未过目,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落下大名。
一旁的律师看的瞠目结舌,如此爽快干脆?
“陆太太不细看?”他再度开口,似是确定她并非在意气用事。
闻言,沈清只道是一声浅笑,细看有何用?陆家想阴她,她跑得了?本就是被宰割的一方,做些无畏挣扎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陆家底蕴深厚,勿需怀疑,”沈清这番话语,着实让他一震,证件上显示,她年芳23,可看她言语中那股子圆滑,明明不亚于他这个年过四十之人,全程她并未过多言语,就连眸光都煞是清浅,看人时,无半分温度,她冷笑时那一勾唇,竟让他有些滞愣,如此女子,集美貌智慧与一身的女子,单单是坐在哪里,便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姿态。
直至从沁园离开,他才回过神来,首都众人纷纷好奇陆景行太太是何许人,虽众人都知晓,但却不敢调查,只因她是陆家人,当律师回首都时,不免被一群纨绔子弟给围住了,只因他们想知晓到底是谁有天大的本事,勾了陆景行的心魄。
那日,他对那群纨绔子弟的说辞是,“配得上陆少。”
一连一个星期,陆景行都未出现在沁园,沈清闲来无事,为了安抚自己燥腾不安的心,便唤来林瑜给她弄几本书来,一个星期,沈清在沁园别墅客厅沙发上,看完了七本名著,除去上厕所吃饭时间,她像是坐定在那处生根发芽了一般,若有太阳照进来,她背对太阳,若太阳落山,她便挪动腰肢,换个方向,面色清谈,看不出任何情绪,一众佣人不免佩服她的定力,沈清想,若她与陆景行是如此井水不犯河水的模式相处下去,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第七本书彻底翻完,已是凌晨两点,守夜佣人见她缓缓起身迈步朝楼上而去,而后传来轻微的关门声,洗漱完,窝进连睡了一个星期的沙发。早上七点半,她准时睁眼,起身,将沙发上的薄被塞进柜子里,而后穿上衣服,在林瑜敲门之前下楼,今日的她,有些不同,并非他们一连七日见到的浅色连衣裙,而是一件黑色小脚裤,粉色丝绸吊带,以及一件版型经典的黑色西装外套,及肩的短发打理得当落在肩上,面上画着淡淡的妆容,整个商场干练女性的风范,干练中不失慵懒。
林瑜不免多看了她两眼,此时的沈清有一股独特的魅力,这股魅力是世上大多数女人羡慕,可望不可及的。
自第一日,沁园餐室摆在桌面上的饭菜是冷的时,她便不在吃这里的餐食,而管家林瑜,有意提过几次,都被她冷眸驳回。
驱车离开沁园别墅,转回清水湾,拿出抽屉备用手机,而后将手机卡插进去,一时间,短信轰炸而来,她悉数过滤,只将电话拨给章宜,问及工作情况,章宜一一告知,而后她驱车回公司,承受他们,羡慕,异样的眸光,沈清算得上是个女强人,走路带风,商场上用起手段来更是干脆利落,公司众人都知晓,却也知晓她性情寡淡不敢轻易与之为敌,只因这些年,在公司与她公然作对的人,到最后都没落得个好下场。
“沈总。”“沈总。”
她朝公司而去,迎面走来的同事纷纷与她打招呼,她跟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并未做出回应。
章宜迎过来跟在她身后道,“一群墙头草,这几日我在公司听他们议论你,差点上去撕了他们的狗嘴,这会儿倒是一个个跟只哈巴狗似的。”
“别跟狗计较,”沈清冷言宽慰。
“你真搬去沁园了?”章宜虽觉这话不该问,可还是忍不住八卦之心。原本迈步前行的沈清猛然停住脚步,那模样似是在问,你怎么知道?“全国人民都知道。”
当沈清看到网上消息时整个人都怒了,她以为这场婚姻会很低调,可哪里知晓,一切都是她在空想。
陆景行与她阳台风流,必然会名誉受损,此时他放出结婚消息,众人只怕是人为她捡了便宜,一时间,她怒火乍现,缓了七天的情绪再度攀升起来,倏然炸开。
她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一个捡便宜的。
他从一个强奸犯,一跃成为一个慈善家。
她怎能不怒?怎能不怒火中烧?章宜在一侧见她握着鼠标的手骨节分明,狠狠颤栗,便知晓,此刻的沈清情绪激烈。
这场婚姻或许不尽人意,但陆少此举,确实过分。
“沈总、高董找……,”门外同事进来轻唤一声,见沈清面色阴沉,吓得最后一个字都未敢说出来。
章宜在一侧赶紧使眼色让她出去。
当她收挒好情绪坐在高董办公室时,整个人面色如常,并未看出有半分不适。
“恭喜,”高亦安说。
“喜从何来?”沈清反问,语气中带着些许轻嘲。
“休息好了?”他问?
“我以为你会将我封杀,”沈清冷嘲,高亦安确实做的出来如此事,起初她进盛世,他说,学历并不代表一切,除非你有足够的能力让我留下你,否则我凭什么相信你?
后来,她官司缠身,他说:盛世不需要靠绯闻过活。若说沈清行情寡淡,高亦安便是冷冽无心,任何阻挡他利益之人他都会亲手手刃,这样一个男人,沈清同他关系处于、同事之上,朋友未满。
若世间非要找出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
各取所需。“我若封杀你,不日之后我会多一个强劲的敌人,”他话语明了,现在的沈清,有足够的资本与他匹敌,封杀她,不是最好的选择。
沈清这人,他不能用那些浅显的语言来形容,语言形容起来,太过微不足道,初见时,她十九,他三十四,第一眼见她,她的眸中有一丝清淡和一丝坚定,此后,他便彻底记住了这个清冷寡淡,性情刚烈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