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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川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对了!这种反侦查的手法倒像是萧凤婉的手笔。别忘了,萧凤婉还是秦晚风的时候,就破了三桩大案。所以,她绝对要抹掉所有的蛛丝马迹。依我看,那老汉的女儿一家也是她安排人接走的。”
何山说:“可是,她在去年腊月就已经死了啊!”
申川说:“她虽然死了,可是死前也可以安排事情。大概预料到有一天,刘彦最终会因为她要和何家闹翻,所以,死前,就将所有的事抹干净。不给刘彦惹任何麻烦。”
何山叹道:“这个女子简直太聪明了。”
申川说道:“再怎么聪明也被毒死了。”
何山说:“她只是没有料到在丞相府也会被下毒。以她对丞相的了解,她料定我父亲绝不会这样自掘坟墓,她没有料到还有如此胆大包天的人,敢在自己府中给她下毒。唉!只是大意罢了。”
申川有些惊奇,何山竟用这种语气来谈论萧凤婉。
他问道:“敬国公很欣赏这个女子?”
何山说:“有才的人我都欣赏。只是,唉!”
申川说:“可惜,好好的一盘棋被夫人下坏了。老朽也知道,敬国公也是迫不得已。”
何山叹了一口气,说:“是啊!我不能不为何家的未来着想。何家不能毁在我的手里。所以,只有这样,何家才能博得一条出路。”
申川想:何家最初是败在何徐氏这个目光短浅的妇人手里,而后又被你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啊!
说实话,何山所谋的大事,申川真是没有多大的把握。
但是既已入彀,怎么也出不来了,全家人还在何山手里,只有细细予他谋划了。
申川说:“敬国公想没想过,废帝诏书需要柳太后下达,柳太后那里只怕没那么好商议。刘彦对柳太后可是恭敬孝顺得很。”
何山说:“既已宫变成功,柳太后没有了依恃,也就只有听我们摆布了。先生放心,一个内宫老妇人而已,翻不起大的浪花。我保证她晚年生活安逸就行。同理,至于那攀援索,是赵宁的还是黄青的,是赵荣的,还是秦晚风的,那又有什么要紧呢?到时候,宫变成功,所有的话就由我们来说了,有这么一个由头就行。最主要的就是宫变成功。”
申川点头:“确实,成王败寇,历史由成功者书写。”
何山自负地哈哈哈大笑起来。
、、、、、、、
宫中。
刘彦大汗淋漓地从噩梦中醒来。
梦里,萧凤婉脸上满是血泡,全身浮肿,在他怀里咽气。
他拼命的喊着,哭着,可是萧凤婉却再也不能醒过来。
两年了,这种情形老是出现在刘彦的梦中。
之槐轻轻过来,说道:“皇上,赵将军来了。”
刘彦擦了擦冷汗,说:“快让他进来。”
之槐退了出去。
赵宁进来,见过刘彦。
刘彦问:“赵靖怎么答复?”
赵宁目光闪了闪,回道:“赵靖不在凉州府军营。”
刘彦问:“不在?他去了哪里?”
赵宁说:“派去的人说,他问蒋总兵,蒋总兵说,他派赵靖去侦查大夏人的动向了。”
刘彦问:“不是有专门的暗探侦查敌情吗?赵靖已经暴露,怎么还能派出去?”
赵宁说:“臣也不知道。”
刘彦说:“蒋总兵说什么了吗?”
赵宁说:“蒋总兵什么也不肯说。”
刘彦说:“给朕再去偷偷问。就说,是朕要见赵靖,让他赶快来见朕。”
赵宁应声是,就出去了。
过了六日,赵宁又进宫,这次,脸色有些不好。
“我派人去见蒋总兵,说是让他赶快派人去找赵靖来见皇上,蒋总兵说,他不知道赵靖去了哪里。”赵宁说。
刘彦脸色一沉:“荒唐!他的手下,他竟然不知道他在哪里?这是军队,不是放牛场。怎么能想到哪就到哪,没有个约束?”
赵宁忍了忍,终于忍不住,说:“蒋总兵感觉到很冤枉,他说,这一年来,赵靖拿着皇上的手谕,说是皇上派他去查夏人的动向,经常说走就走,他怎么敢问他去哪里,赵靖有时候也向他汇报一下夏人的动向,那是他自己汇报的,不是蒋总兵要问的。”
话一说完,赵宁开始为这个孪生兄弟担忧了,伪造皇上手谕,这可是欺君之罪,就是老夫人出面也保不住他啊。
刘彦眼神一闪:“手谕?什么手谕?”
赵宁说:“当然是皇上的手谕。”
刘彦说:“手谕吗?朕敢肯定,绝对没有给过他什么手谕!”
赵宁心想:完了!这可怎么办?赵靖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要伪造手谕?
赵宁嘴唇蠕动,想要为赵靖解释什么,刘彦制止了他:“你先出去,让朕好好想想。”
赵宁退了出去。
刘彦坐在那里,陷入沉思。
赵靖在做什么?为什么要伪造手谕?他不知道伪造手谕是死罪吗?
肯定知道。
那就是说,那手谕不是伪造的。
不是伪造的手谕,那就是真的了。
我不记得我给过谁手谕,只有一个,那就是萧凤婉在查殇帝案子时,我偷偷给过她手谕,有这个手谕可以随时调动刑部的人,可是,据我所知,她当时并没有用过。吕度非常积极地配合查案了。
后来,我又给了静姝令牌,可以随时进入皇宫,静姝将令牌归还了,萧凤婉却没有将手谕归还。
那么那道手谕,就是萧凤婉给赵靖的。萧凤婉为什么要将手谕给赵靖呢?
赵靖以前是暗探出生,查探是他的所长,萧凤婉要他查什么呢?
查夺命崖的事故,对,夺命崖的事故原因我请江湖几个朋友去查,竟然很快就查出是徐虎所做,接着,又查出徐虎是何徐氏同宗的侄儿。
据徐虎后来供认:徐虎在徐粟手下做死士,自知死士的命是朝不保夕,所以,将唯一的妹妹怡红托付给何徐氏,希望她能保妹妹平安。为此,何徐氏让他做什么,他都瞒着徐粟,毫不犹豫地做了。不料何徐氏竟然打起了怡红的主意,让她去毒害萧凤婉,如果暴露的话,还让妹妹供认是徐氏余孽让她做的,嫁祸于徐粟的徐氏。可是这样,妹妹的命也会没了。
怡红不甘被利用,这才咬出何光。谁知,刘彦却并没有治何光的罪。
徐虎这才出现,要咬死何徐氏。
夺命崖的事已经过去很久,江湖几个朋友却异常顺利地查了出来,现在想来,是有人透露了蛛丝马迹。
那么,这个人一定是赵靖。
萧凤婉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呢?
应该是从小秦氏的事开始的。
她怀疑夺命崖的事不是小秦氏做的,必定有另外的人。
萧凤婉不宜出去调查,因此,她找了赵靖。
也就是说,既然萧凤婉派赵靖查夺命崖的事,那么,必定早就知道了何徐氏想要害她。
刘彦心里一亮:既然知道何徐氏想害她,那么萧凤婉肯定有防备。
莫非萧凤婉并没有喝掉那毒药?萧凤婉没有死?
不对啊!院使检查了,他明明已经中毒,明明已经没有了脉息,我明明已经见她入了棺材,怎么可能呢?
不对,是不是有哪里是我没有注意的,我再好好想想那天晚上守灵的细节。
那天晚上,五更已过,静姝端来一碗热水,对刘彦说:“皇上,喝口热水吧!”
刘彦摇摇头。他现在一口水也喝不下。
静姝忧心道:“皇上,你这样的话,姐姐会担心的。她走得也不安心。你喝了热水,才会有力气守在这里啊。这样姐姐才能安心。”
刘彦愣怔片刻,端起热水喝了进去。
“赵荣,你跪在这里做什么?那里面是谁?”萧凤婉从外面走了进来,诧异问道。
刘彦有点恍惚,眼睛却睁不开,他使劲睁眼,细细地看,随即大喜:“晚风,真的是你吗?”
萧凤婉笑道:“是我啊!”
刘彦一下子起来,拉着萧凤婉的手又哭又笑:“晚风,我就知道你是跟我开玩笑的!你怎么可以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随即,又像发现什么似的问道:“你的脸,怎么一点变化也没有?”
萧凤婉摸摸自己光滑的脸蛋,说:“我的脸一直是这样的,能有什么变化?”
刘彦摆头:“对了!你告诉我了,让我忘记你的丑陋的样子,是的,我只记得你美丽的样子!就是这样子的。很好!”
萧凤婉说:“这才对了!走吧!我们走吧!”
刘彦准备跟萧凤婉走,又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在这里,那里面的那个是谁?”说着,就去看敞开的棺木。这一看不打紧,里面什么都没有。
刘彦惊喜,转身准备告诉萧凤婉,萧凤婉并没有死,只是他自己做了个梦。
待他转身,却发现,刚才还在和他说话的萧凤婉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再一看棺木里,那白布覆盖下的还在。
刘彦大骇,惊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自己趴在地上竟然睡着了。
屋外寒风呼啸,风吹动着白幡,哗哗作响。
静姝仍跪在那里,痛苦得好像已经不会哭了。
刘彦站起身,去看看棺木里,就像梦中一样,白布覆盖着萧凤婉的整个身体,那里面是安安静静休息的萧凤婉。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这是太希望这是一个梦了,所以,在棺木旁边,我也做起了白日梦吗?
现在看来,是有疑点。只是我当时太悲痛了,没有心思多想。
刘彦想,确实太奇怪了,我为什么会睡着呢?我那么痛苦,我怎么会睡着呢?起因一定是静姝给的那碗水,对,是那碗水。
为什么要让我睡着,一定是为了偷走萧凤婉的尸体,不,不是尸体,她根本就没有死,她知道何徐氏要害她,她一定有准备。
对了,从那以后,静姝走了,陈东走了,陈西走了,一个个都消失不见了。
走的都有各自的原因,我知道,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跟着萧凤婉去了。
还有,刘神医出现的也很奇怪,在正月十六,自己出现在御林军面前。
以前他在哪里呢?刘彦忽然心里狂喜:是不是在为萧凤婉治病?
是的!一定是的!
萧凤婉和刘神医非常熟悉,赵荣拔箭,她在刘神医身边,殇帝投毒案,她和刘神医有接触,是不是那个时候她就和刘神医达成协议了,让刘神医帮助她假死呢?
不,也许,是发现何徐氏想害她以后。
想通了这些关节,刘彦不觉又喜又恼:好啊!秦晚风,你这个骗子,你骗得我好苦啊!
为什么你相信赵宜,相信赵靖,相信刘神医,相信静姝,相信陈东陈西,就是不相信我呢?
还有,那老汉的女儿一家也不见了,道士也不见了,所有的可能会被何山抓住的把柄都不见了。
这不是太奇怪了吗?我以前为什么都想不到呢?
是啊!除了秦晚风这个女子,又有谁会那么聪明,考虑得那么周到?
对,她一定没有死。
她故意一再强调自己的容颜,不让我们再次揭开那白布,就是怕我们发现里面的人被偷走了。
明天,我要亲自去掘坟,我倒要看看,那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这晚,刘彦想了一夜,想到萧凤婉可能没有死,他的心就狂喜得砰砰直跳。
不过,他还要谨慎一些,不能让人发现萧凤婉没有死。
第二天,刘彦又召来赵宁。
他把自己的一夜思考的结果告诉了赵宁。
“萧凤婉没有死?”赵宁惊喜问道。接着,又不可置信的问道:“那么多人看着,怎么会可能这样呢?”
刘彦说:“中间有蹊跷。入殓后,就没有再掀开过白布,第二天早晨天不亮就安葬了。朕在半夜曾睡着过。也不知道是多久。这个时间就是空档。”
接着咬牙切齿地说道:“是静姝给朕下的药!”
赵宁自动忽视了刘彦的咬牙切齿的狠劲,问道:“那凉侯知道吗?”
刘彦瑶摇摇头:“他肯定不知道。他的悲痛不是作假的。”
赵宁说:“皇上准备怎么办?”
刘彦斩钉截铁地说:“刨坟,开棺。”
赵宁脸色一变:“这个恐怕不大妥当。”
刘彦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笑,说道:“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刨坟了。”
赵宁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