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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家宝的邪魅一笑戛然而止,原本挺直的腰杆也垮了下来。
不是牛郎??他居然不是牛郎??那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呢?!
什么叫天降黑锅,那海报又不是她贴的,她可是打算掏钱解救失足男青年的,怎么闹的她跟仗势欺人的无良嫖客一样,冤死她了。
没当成霸总的小池大款恼羞成怒:“你们什么毛病啊,那种海报也能乱贴,恶作剧也没这么玩的啊!我缺你免单的那点钱呢!”
经理连连道歉,已经有围观群众掏出手机开始拍照,要是传到网上被家里人看到不得给她揍死,此地明显不宜久留,池家宝没脸看陆星流,视线心虚地左右一扫,趁人不注意就钻了出去。
经理这才回过神,转向陆星流,继续商量:“陆先生,您看...”
职业素养使然,陆星流余光扫过桌上落下的一张银行卡,微蹙了下眉:“你们的事儿以后再谈。”捏起桌上的银行卡跟了出去。
池家宝还没走出这条小巷,那把好嗓子再次出现,从背后叫住她:“等等。”
池家宝回过头,就见陆星流极有压迫感地向她靠近,表情冷漠,非常吓人。
她顿了顿,微惊:“你想干嘛?”
夜店后街,漆黑的小巷,步步紧逼的高大男人...她微微嘶了声,想后退,退路却已经被他给堵住了。
陆星流微挑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手指捏住银行卡的边缘,出于职业习惯,他思索片刻,冷声告诫:“以后管好自己,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管的事儿少管。”
她刚才或许是出于好心,也幸好只是场误会,但如果真遇到非法案件,像她这种张扬浮夸的二世祖做派,那是真的会惹出大乱子。
他表情冷森森的,说出这话恐怖效果翻倍,一言不合就要杀个人助兴似的。
小池郁闷,小池冤枉,小池委屈极了!就算她好心办坏事,毕竟也是真心实意要给他掏二十万还钱呀,至于给她堵在巷子里吗。
“你是在威胁我?”不能慌,这时候要是敢露怯,出事概率更大。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她后退两步,像模像样地摆了个起手式:“你知道这招叫什么吗?这叫大鹏展翅,是我家传绝学,一旦出手,非死即残!呔——你怕了吗?怕了就赶紧让开。”
陆星流:“...”
他面不改色地道:“你这叫雏鹰起飞。”第八套广播体操里的。
池家宝:“...”被发现了呢。
她见没糊弄住他,果断踹翻了垃圾桶横在两人之间,甚至陆星流都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她就扭身穿出巷口,冲过了马路。
不出意外的话俩人一辈子都见不着了,他还能拿她怎么着?
俩人隔着一条马路,他追不过来,池家宝立马嘚瑟了,站在马路牙子上对他略略略地嘲讽,然后掉头就跑
陆星流眼看着她隐没进车流里,一时无语,垂眸扫过银行卡的卡号。
.......
虽然潮人体验计划失败,不过回味刚才在巷子里堵人失败仁兄的表情还是挺有意思的,她买了一把烤串和两罐旺仔庆祝,回到了金碧辉煌的五星酒店。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前脚刚踏进房间,门外就传来刷房卡的滴滴声,肯定是他哥回来了。
她这她生怕去夜店的事儿败露,手忙脚乱地拽下脖子上的三串金项链,又动作飞快地撸下八个金戒指,随手塞进了敞开的行李箱。
她虚假热情地对着刚走进门的陈觅青招了招手:“陈觅青,青青子~来吃烤串啦!”
陈觅青陈觅青,就算不看姓氏,单说这名字和他们老池家也不是一个画风的——她哥的父亲是个大老板,和她爸交情很深,结果她哥的父母二十年前因为地震去世,留下陈觅青这个独子,她爸果断把她哥接过来养,又等到她哥十八岁的时候把陈家家业如数奉还。
祸不单行,池家宝十二岁那年,池爸池妈被酒驾司机撞下大桥,双双过世,那时候她哥刚成年不久,陈觅青为了照顾家里,放弃了去外地更好大学的机会,留在了本省念书,为的就是方便放假回来看她,她几乎是她姑她哥一手带大的,兄妹俩的情分可想而知,就是亲兄妹也未必能比得上了。
陈觅青五官轮廓清雅,眉眼秀丽,只一双眼睛透着点邪气——他当初为了整饬家业,背地里很是用了些手段,后来他特意给鼻梁上架了副金丝边框眼睛,将那丝邪气掩去,尽显斯文儒雅。
他头发稍长,在脑后随意一扎,看人时总是笑吟吟的,眸光盈盈,似有无限柔情。
陈觅青屈指轻敲她脑门,笑吟吟地道:“没规矩,乱叫什么呢?”他把打包的小吃和甜点放在她手边,扫了眼桌上的烤串:“去哪玩了?”
池家宝刚准备开始瞎编,陈觅青忽然倾身,一手握住她的肩膀,轻嗅了下:“烤炙型香烟的味道,威士忌的麦芽味,玫瑰调的香水...”
他挑了挑眉:“让我猜一下,你是去ktv,酒吧,还是夜店了?”
池家宝被当场抓包,表情一苦,只能实话实说:“夜店。”
她见陈觅青表情不对,眼珠子微转,摊开手示意自己清白:“我可不是去玩的,咱们家饭馆都开了十几年了,我是想看看现在年轻人都喜欢什么,好...”
陈觅青顿了下,握住她右肩的那只手力道稍稍用力,把她拉向自己,兄妹俩靠近了两寸。
他摇了摇头,无奈:“阿宝,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池家宝非常不喜欢被人控制,说白了就是不服管,这种明显被压制的姿势让她浑身不舒服。
她咕哝了声:“我都成年了,哥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成年了...”陈觅青轻轻重复着三个字,又推了推眼镜,将心事细密地掩藏好。
他站起身后退了几步,主动和她保持好距离,琥珀色的茶几将兄妹俩隔开了去。
他缓了缓口气:“跟成不成年没关系,夜店那种地方本身就不适合女孩子去,你能保证自己不被占便宜吗?”他轻按了下镜片,语调渐沉:“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池家宝冲他做了个猪鼻子,一看就不服气。
陈觅青摇了摇头,干脆岔开话题,拿出文件递给她,哼笑了声:“还不服管是吧?把这个签了,过两天我就带你去‘少年团’报道,到时候有的是人管你。”
池家宝就地一躺,现场表演装死。
......
幸好陆星流控制情绪的能力极强,把银行卡放好,先返回基地。
节目第一期已经录制完毕,学员陆续离开,第二期报名还没完成,整个基地空荡荡的。
陆星流正要回宿舍,有个青春娇美的少女迎面向他跑来,气喘吁吁地在他面前站定:“陆教官...”
她脸上半是羞赧半是紧张,正要张口自我介绍,陆星流居然先一步认出她:“刘佳宁?”
刘佳宁一下受宠若惊了,白净脸庞微微涨红,小小声道:“是我是我...陆教官,您...还记得我啊。”
就算不提陆星流的铁腕作风,他本人也是高冷的一批,根本难以接近,来参加节目的女生有七八成都盯上他了,却都无一例外的铩羽而归,而且他之前带的是男生组,和她根本没有交集,这时候一下子认出她了,难道说陆教官对她也有好感?
刘佳宁还没来得及浮想联翩,陆星流简单地嗯了声:“你之前三次早操迟到,五次没按时参加训练,四处没按规定穿迷彩服,被团长通报批评过六次。”
刘佳宁:“...”倒也不必记得这么清楚!
“...是我。”她嘴角抽了抽,还没忘记特地多留一天的目的,递出一封粉色的心情信笺,支吾道:“陆教官,这,这是我给你写的信,我明天就要走了,在离开之前我想问你...”她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我喜欢你,可以和你交往吗?”
陆星流没有半点停顿,仍面不改色地继续:“你共违反规定十二次,按照基地的规定,你必须再做二十个蛙跳才能离开。”
刘佳宁:“...”
她不可置信地道:“陆教官,你听到我刚说了什么吗?!我在跟你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说明你的性取向为男。”
陆星流按下腕表上的计时器:“现在开始,超过三分钟再加十个。”
刘佳宁心态天崩地裂,嗷嗷大哭,跑也不敢跑,反抗也是不能反抗的,没人能违抗陆星流。
陆星流对别人在他面前噤若寒蝉的怂样习以为常,眉毛也没动一根,倒是莫名其妙想起刚才在夜店碰到的那个...连创他四五回的小孩。
刘佳宁做完之后哭天抹泪地跑了,陆星流慢慢回神,手机忽的振动,他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吴医生’这三个字正上下跳跃着。
陆星流罕见地停顿了三秒,像是等待判决结果一般,按下了接听键。
吴医生上来就直接公布答案:“确诊结果出了,很罕见的后天阿斯伯格综合征,这种病大都是先天的,病患很容易出现智商超群的天才,但代价就是社交障碍,无法理解正常人的感情,并且会有极度规律的刻板行为,好消息是你的程度较轻,你打算怎么办?”
自从祖母去世之后,陆星流就有了出现了一定的情感障碍,难以理解正常人的感情,每天准点重复着同样的事,严重到去洗手间的哪个坑位都要安排好,并且讨厌任何破坏规则的事和人。
陆星流顿了顿:“我会上报,等待上面的决定。”
吴医生遗憾地道:“这样你很可能面临退伍。”
陆星流研三将要毕业,今年才21岁,在军校的时候成绩一直是头名,出任务也是表现极其优异,不出意外的话一毕业就会是中尉衔,没想到被这种病耽误了,就这样退伍实在可惜。
他顿了顿,又安抚道:“不过你也别灰心,这个病还是有概率治愈的,你可以先试试,从打破规则开始。”他半开玩笑地打趣:“或者你找一个帮你打破规则的人,要不要试试谈一场恋爱?”
陆星流淡淡道:“我对恋爱没有任何概念,也毫无兴趣,无法向对方负责。”
吴医生也就是说说而已,他给陆星流做治疗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秩序性强,智商远高于常人,冷漠且强势,这种人就算真的恋爱了,大概率也会强势控制伴侣,逼迫对方强行遵守自己的秩序——这样对病情其实毫无帮助。
他想了想:“好吧,我会召开讨论会,针对你的情况指定治疗方案。”他迟疑了下,试探道:“你父亲那边,要不要...”
陆星流平时虽然冷漠,但并不会无礼,这会儿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和他没关系,不需要告诉他。”
一边是陆董,一边是陆星流,吴医生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还想再劝几句,陆星流已经挂断了电话。
第3章
参加节目是池家上下一致决定好的,池家宝再装死也没用,被陈觅青押着签了字,他无奈摇头:“别冲我拉拉个脸,谁让你的高考分那么惨不忍睹的,连个好点的大专都上不了,姑姑是真的发火了。”
池家宝不满地抗议:“我干嘛非得念大学啊,我高中的时候就能帮家里多赚百八十万了,我又不爱学习,浪费这四年念书干嘛啊,还不如给家里做生意呢!还能多赚点钱”
池家宝寒暑假的时候基本就泡在家里的饭馆里帮忙,为了节省家里馆子的材料成本,确保品控,她和她哥就在池家沟搞了养殖场水产塘还有蔬菜大棚等等,不光为饭馆节省成本招揽生意,就连村里的经济也被她搞起来了,所以她说把家业做大还真不是空话。
她做出这些成绩的时候也才十六七岁,年少而高才,自该得意。
陈觅青低头问她:“你才十八岁,不念书能干什么?”
池家宝有自己的人生规划,她满脸神往地道:“我要把我爹生前没来得及干的事都给他干了,等年底去京城参加‘金饕鬄’比赛,拿到珍馐奖,争取留在京城,三年之内,我把池家菜开往全国,五年之内,红遍海内外!”
池家的各项资产等等全放在一块,拢共也才小两亿的资产,在他们那二三线小城里被叫一声大款,出了省哪有人知道他们池家是谁。
不过陈觅青倒也没纠正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发言,只是笑笑,笑意又未达眼底:“就这么不想留在我...”他顿了顿:“我们身边?”
池家宝不以为然:“没办法呀,咱们家饭馆在省里开了这么多年,每年赚到的钱都卡死了,再这样下去生意早晚得拖黄,想要把生意做大就得出省...”
她说一半才反应过来,忙甜蜜蜜地哄她哥:“等我赚到钱,把你和咱姑接去大城市享福。”
她还无师自通了画大饼技能。
陈觅青但笑不语,没继续这个话题,直接把她拎到卫生间:“先冲个凉再出来吃饭。”
池家宝表情有些奇怪,抬眼看了看他,不过难得没多话,只是把卫生间的门关好。
总体来说,阿宝是个善良活泼的小孩,不过她身上也有很多被宠坏小孩的特质,譬如脱了衣服乱扔,鞋子东一只西一只,行李箱大敞着,里面的东西随便乱放。
除了高三她住校一年,其他时候兄妹俩都在一块,从小到大她的东西都是陈觅青帮忙收拾的,他自然而然地半蹲下来,帮她整理衣服和私人物品,并没有意识到这个行为的不妥。
直到他从最里面翻出她胡乱塞着的小包,一截内衣肩带滑落而出,他指尖微颤,停了半晌,沉默着合拢了行李箱,又打酒店电话让送了晚餐上来。
吃饭的时候,陈觅青公布安排:“明天七点起床,我开车送你去东池路,节目组会开大巴拉你们去基地。”他难免叮嘱了句:“去那儿别惹事,那儿的教官厉害,学员也不是什么善茬,如果有人敢欺负你,记得及时跟团长和节目组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