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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起来的时候格外有迷惑性,仿佛不是那个喜怒无常杀伐无数的污染物白泽,只是一个温温和和,长得漂亮些的普通人。
笑完了,他才不紧不慢地说:“沈觉,我有时候觉得你好像什么都知道,所以才对于我说的话这般不在意,后来我又想,你应当是不知道的,你只是对我薄情而已。”
沈觉似是不解地说:“白泽,你认识我才多久?你又凭什么站在这,说着这些自认为了解我的话?”
白泽愣了一瞬,似没反应过来,沈觉会突然这样说。
沈觉本以为和白泽打过不少交道,已经能做到了对他的话视若无睹,可在听到这些……这些自以为对他很了解的话时,还是没忍住。
他说:“我不管你是道听途说,还是从天赋里看来的,这些都和我本人没有任何关系,是你个人的主观臆想。”
“竟然是臆想,就好好放在脑子里,别拿出来恶心人。”
白泽看了眼沈觉扣着刀柄的手,有风自庭院穿堂而过,他眯了眯眼说:“沈觉,我这个人素来就是这个性子,你不喜欢,我便偏要说。”
“你这个人说是冷心冷情,却又偏生对那些本应该和你无关紧要的事断不尽。”
白泽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落在沈觉脸上,重瞳在月色下散发出诡异的寒光:“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你若是想断个干净,就应该什么都不过问,但你看看你现在?”
“启明基地行动部部长,我记得这是之前顾絮的位置吧?这可不是个闲散的位置,一天要批的文件,要过问的事可不少吧?可你还是接了下来。”
“异控局那群,安稳的日子过习惯了,连身上所剩不多的锐气都磨没了,平时应付起来应该很麻烦吧?”白泽顿了下,眼神突然放空似在回想,几秒钟后接着说:“我估计,他们应该不止一次提出想要躲去那号称最后防线的地下内城了吧?”
说到这时候白泽轻轻嗤笑了声,摇了摇头说:“真的是……太过于天真了。”
听到这叶戴雪蹙了下眉,张了张嘴却半响没说出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赋原因,他在某些时候或者遇见什么事时有一种诡异的直觉。
就像现在,他就算再不愿意承认,也从心底上泛出来一个声音告诉他,白泽说的是对的。
白泽抿了一下嘴,将话又扯了回来,“如果你真的不在意,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神眷”,是闻朝告诉你的吧?”
“他有告诉你过,这个人代表着什么吗?”
神眷,乍一听名字沈觉还以为他是预知天赋的,可白泽这单独拎出来说的模样,又不太像那么简单:“没有,那又如何?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跟名字所示一样,与我有什么关系?”
沈觉扣了扣刀柄说:“我不信这玩意儿。”
白泽没作声,看了他良久才懒散地伸手随意抬了下面具:“不管相不相信,你还是来了。”
“沈觉,你总是一副清冷疏离的模样,到底是不想,还是不敢?”
这两个词儿乍一听大差不离,但稍微往深想一想,就能察觉到不同。
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拥有献祭天赋的白泽力压了一众污染物和异能者,哪怕他毫不在意组织,性子古怪不讲情面,得罪过的人或物数不胜数,却依旧有很多污染物甚至异能者愿意捧着他。
就因为他的天赋,是只要自身付得起代价,就能使用然后天赋的献祭。
可纵是强如白泽,也有不解的事,比如说警示录上没书完的故事,与听天时看不到的未来,直到——
他遇见了沈觉。
沈觉默不作声地听了半响,静了一会,见白泽没说话,他才说:“白泽,你未免管的太多了。”
白泽轻“唔”了声,又说:“大抵是我实在太无聊了吧。”
他无聊,沈觉却没有耐心和他在这扯下去了,“所以原本在这里的人呢?”
白泽笑道:“我也算阴差阳错进来的,正好见你要来,就坐在这等着你叙叙旧。”
“至于原本在这里的人,可以被物华听到风声藏起来了,或者在他污染区集结的那些污染物们那里?”
沈觉歪了歪头,“你最好说的是真话。”
白泽怔了一瞬,随后就看见沈觉转过身跨过门槛。
旁边的叶戴雪回过神正想跟上,一回头就被乍然出现的寒光逼的下意识闭上了眼。
等风带着霜雪穿堂而过,叶戴雪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沈觉这是将自己的天赋硬生生覆在了物华的污染区上。
这对于污染物来说是一种挑衅,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同时也代表着一种态度——
凡此界内,未撤天赋前,一个也别想出去。
叶戴雪睁开眼,看着已经积上薄霜的庭院怔了一瞬,又看了眼正堂眼神莫名的白泽,立马收回了视线跟了上去。
街道上已经乱了起来,那些由物华创造的东西,连正常的维持身形都快不行了。而在地上面目狰狞的大多都是后来的人。
沈觉这一举动强行戳破了他们的美梦,而他本人却没什么感觉,甚至还偏了下头说:“麻烦叶队长,随便挑个方向。”
沈觉说随便,叶戴雪就真的随便指了个方向,然后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沈觉没解释,拎着新亭朝那个方向慢慢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