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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使臣闻言大喜,立刻走上前去,掀翻护在叶贞身旁的司礼监太监。
“那我们还等什么,把图搜出来!”
他边说边去扯叶贞的衣服,却被席薇歌一只蝎子咬的痛呼不已。
“臭娘们,你干什么!”
“本国师最看不惯欺负女子的,光天化日之下撕扯人衣物,粗鲁至极!”
“你找死!”
“够了。”秦漠寒皱眉,随手便将一件玄色披风扔到了叶贞身上,正好能遮盖住她被扯开的衣衫。
“若西楚陛下让我等来便是凌辱女子的,恕本殿不奉陪。”
说完,他起身便要离开,却被司礼监的人拦住,秦漠寒一个眼神扫过去,萧夜白便勾了勾唇角。
“寒王殿下还真是怜香惜玉,难怪先王妃对你情根深种,致死不忘。”
砰!
秦漠寒和权野面前的桌案同时炸裂成数块,有些碎片甚至割伤了一直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西楚众臣,可没一人敢发声。
“哦,朕忘记了,先王妃现在应该改称一声摄政王妃了,可惜这次无法得见摄政王妃真容,否则朕还想就兵法一事同他好好讨教一二。”
一直沉默的权野终于开口了,他沉敛的目光看向萧夜白,声若碎冰:“西楚为她陪葬。”
“……”
气氛瞬间跌至冰点,西楚的臣子就算再怂也坐不住了,老丞相颤巍巍地站起来:“大应摄政王,此乃我西楚禁宫,你,你竟然如此大言不惭!我等……”
“好了好了,”始作俑者萧夜白反倒同没事人一般劝慰丞相:“知道你对西楚忠心,但这位大应摄政王连朕都忌惮几分,你们就安静地看戏就好了。”
“……”
西楚众臣子无言以对,只有老丞相满脸热泪:“陛下,您……”
您既然知道,那就不要老去撩拨他好吗,这位主可不是司礼监的督公任你掌控,再玩下去,西楚危矣。
萧夜白见权野动了杀意,也略收了脸上嬉笑的神态,只是态度依旧散漫。
“大应摄政王就算滔天权势,也别忘了这是在我西楚的地界,你大应的铁骑再快有我的箭快吗?”
权野瞥他一眼,那双毫无起伏的墨黑瞳孔只看到寂冷和强势,好像在说大可一试。
和他一样是个疯子。
萧夜白想道,终于说到正题:“诸位有所不知,我西楚皇城当年作为前朝的皇城,皇族秘典中也记载了不少有关宝藏一事,其中便有这藏宝图。”
“当年疯帝为了保证宝藏不落入他人之手,便想出了一个办法,将藏宝图用鸽子血绘制到自己血脉的身上,且只有动情方能显现,为了保证图不旁落,皇室用特殊的方法封掉身绘藏宝图之人的七情六欲,使藏宝图不再显现,等前朝皇室积聚足够的力量之后,方能解封。”
席薇歌听得一愣,这种方法只是听说,没想到前朝皇室居然真有能掌控此法的能人,下意识问出口。
“可前朝到如今已灭了百余年,这疯帝难道就能保证藏宝图一直传承?”
“的确,”萧夜白赞许地拍了拍手:“席国师果真一针见血,前朝灭亡后,遗孤四散无踪,原本守卫皇族的禁卫军也四散而去,哪里还能找到身绘藏宝图的遗孤?”
秦漠寒冷笑一声:“所以你想让我们试?”
“没错,人朕找到了,她身上的确有封针,但无奈公主对朕毫无感觉,否则也不会轮着各位。”
漠北使臣狐疑:“你会有这么好心?听闻西楚皇族有禁药可以让女子动情,那种药你没试过?”
“啧,朕乃万金之躯,怎么会用那种下作手段,漠北来使莫要以己度人,若诸位能让新月公主动情,她身上的藏宝图自会显现,到时候再合四枚钥匙开启宝藏岂不皆大欢喜?”
席薇歌越听越觉得有鬼:“西楚陛下,这些都是你一面之词,如果这女子真是前朝遗孤,何不让她自己说说?”
席薇歌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的目光落在叶贞身上,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
“这新月公主不光瞎了,还聋了?不会是哑巴吧!听不见看不见说不出,如何让她动情!”漠北使臣又气又疑。
“五感皆失,已是傀儡。”席薇歌上前查看后得出结论:“也不知是何人下手,下手还挺狠的。”
秦漠寒听到五感皆失四个字事,心不知道为什么被牵动了一下,注视着叶贞良久才收回视线,看向萧夜白的眼神止不住冷意:“是你弄的?”
“不是。”
萧夜白否认,原本他怀疑是这三国的人所为,可方才瞧他们的反应却不像是下过手的样子,看来还有他不知道人参与进了这趟浑水中。
“人几日前在朕的行宫住着,一觉醒来就成了这般模样,正巧诸位要来赴宴,便将公主带来,请诸位各显神通。”
说完,萧夜白犹如完成任务般不再开口,大有看他们发挥的懒散模样。
场中先是沉寂片刻,紧接着漠北来使便抽出了腰间的弯刀,跃跃欲试道:“既是七情六欲,就算眼瞎耳聋口哑,也总知道痛吧。”
说完,他随意地扔出一刀,正好擦着叶贞的脸过去,一道血线从她的脸颊流下,脖颈处立刻便显出了一条若隐若现的红线。
漠北使臣眼尖,又一飞刀将秦漠寒的披风系带切断露出方才被撕扯开的衣物,隐约可见红线之下有若干条分支蔓延像背部,只有一半,只是此时正在缓缓消失,如同痛觉持续的时间般。
“真的有用!”漠北使臣兴奋大喊,几个箭步上前就扯掉了她的外襟,露出如同蛛网般错落的线:“藏宝图果然在她身上!”
“知道痛就好。”说完,漠北使臣被卡住了她的脖子,缓缓收紧:“知道痛的话,也会怕死,会恐惧吧……”
叶贞被漠北使臣掐着喉咙,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耳边只是回荡着失去意识前公子对他说的话。
“若他们真心仪于你,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变成何人,都能在芸芸众生中将你找到。”
“我们来打个赌,他们能不能发现你,若你赢了,会得到你想要,若你输了,若你输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有什么比被自己的爱人亲手杀死输的更彻底呢?”
她像个破布娃娃被拧得高高的,无法挣扎,无法反抗,只觉胸中的气越来越少,她不觉得害怕,竟觉着解脱。
除了少年时光不识愁滋味,跟在爹娘哥哥身边舞刀弄枪,她好像从未为自己活过。
无论她是谁,她都不想再这样走下去,她好累,她真的想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