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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辛晴如同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辛加强捂着小腹,仰头看着林海骁,脸上布满疼出的汗水和泪水,哀求的认错,“我们不敢啊,林先生,我们不敢戏弄你啊......”
“给你三天时间,把那野丫头找回来,不然,我就拆了你的骨头,把你老婆和女儿送去夜总会,给我赚回十个一千万为止!”
......
林海骁带人走了,他留下的话像魔音一样在辛家的屋里萦绕着,耿艳艳和辛晴哭叫着来扶辛加强,“都怪你生那个野丫头啊,她要把我们害死了啊!”
“嗷!”辛加强被她们两个拉扯的惨叫一声,痛的喘息着说:“别动我......我......我的肋骨好像被踹断了,快点叫120......”
辛诗雨把锅甩给了辛家,知道林海骁会去辛家要人,但没想到林海骁会这么狠,一脚把辛加强的肋骨踹折了两根。
她此时已经找了个很隐蔽的地方住了下来——著名的城中村,四周都是高等学府。
这个地方是小旅店,日租房最密集的地方,专门做附近大学的学生的生意,住宿都不用身份证的。
辛诗雨在网上联系了一家日租房,直接微信转账房费,她到门口脚踏垫下面拿钥匙,连房东的面都不用见,绝对的安全隐秘。
她想躲在日租房里面补习落下的课程,但心却不能平静,时时刻刻都在想着罗鸣和外公,想得她抓心挠肝的难受,就像是心里长了一个浑身都是毛刺的小虫子,四处乱爬,又痛又痒。
在第三天的晚上,辛诗雨实在受不住了,趁着夜色跑到医院去看罗鸣。
她和罗鸣的关系很多人都知道,她怕有人在罗鸣病房附近埋伏抓她,在罗鸣每天晚上都要来的检查室附近等着。
晚上七点钟的时候,穿着宽大病号服的罗鸣孤孤单单的走过来,因为他们是孤儿,辛诗雨不在,罗鸣就算做辛苦的检查,也只能是一个人。
生病之后,原本高大英武的罗鸣迅速瘦了下去,脖颈处的锁骨若隐若现,衣袖下面的双手骨节分明。
罗鸣曾经浓密的头发都已经剪光了,带着一次性的大口罩,脸色有种久病之中的苍白。
坐在休息区的辛诗雨一看见罗鸣,眼睛就红了,搁在腿侧的两只手紧紧握成头,强忍着奔向罗鸣的冲动。
泪眼朦胧中,辛诗雨看着罗鸣走进检查室,在她的视线中慢慢消失,她想着这里不宜久留,最后往检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站起身往外面走。
林海骁晚上有个应酬,喝了不少的酒,但依然带着几个人来到医院,他姑姑家的弟弟邢厉夜急性阑尾手术了,他过来探望一下。
他们一行人往院处里面走,有人往外面走,熙来攘往间,林海骁撇到人群中一个穿着牛仔裤t恤衫,戴着棒球帽的身影,低头从侧门快迅走过.....
还没等林海骁多想,医院的院长带着一群专家主任过来亲迎林海骁,热情的跟林海骁寒暄,林海骁点着头,随口答应着……
几秒钟后,有个念头在林海骁因为喝酒反应有些迟钝的头脑里轰然作响......
那个人的脸他虽然没有看清,但敏锐的他记得那个身形,是那个大胆逃婚的丑小鸭!
林海骁忽然转身,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追了过去。
他没费什么力气的就发现了辛诗雨,小丫头正低着头,心事重重的往公交站点走呢。
林海骁看着辛诗雨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他混迹道上多年,眼光早已淬练得极毒,那天看小丫头的表现,他就知道这丫头心里藏着事,她不是单纯来做他妻子的,也不会真正的安分守己。
这桩爷爷奶奶强行安排的婚事林海骁不喜欢,对辛诗雨他更是没有感觉,他这样跟着小丫头过来,就想看看这孩子住在什么地方?藏着怎样的秘密?这孩子跟他叔叔林修远有没有关系?
林海骁没有急着抓住辛诗雨,以免打草惊蛇。
辛诗雨一路哭着出了医院,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都是罗鸣形单影只一个人做检查的样子。
她只顾失魂落魄的哭,完全没有注意身后的情况,径直回到了家,她哭了一路,哭的一身的汗,进门后先进卫生间冲凉。
因为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辛诗雨冲凉后没有穿睡衣,裹着浴巾就走了出来。
猛然,辛诗雨看见房门竟然是半开的!
辛诗雨被吓了一跳——刚才她明明把门关好了!
莫非家里进了贼了!!!
辛诗雨惶惑小心地往门口走了两步,看见门口处斜倚着一个人,吓得她“啊!”的惊呼出声。
她咄咄地瞪着门口的人,有五秒钟灵魂似乎飞出了体内,那是一种不愿接受某种讯息的反应。
站在门口的人竟然是林海骁!!!
林海骁阴鸷晦暗的目光如同一张网,铺天盖地地向她张开。
辛诗雨额头鼻尖迅速沁出了冷汗,胸口快速的心跳如同有一面鼓在猛敲,手抓紧了裹在身上的浴巾,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林海骁斜靠在门旁,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辛诗雨,充满了侵略性。
几天不见,小丫头白了不少,稚气的脸颊因为刚刚洗澡带着若隐若现着红色,看起来纯净透明,把鼻子衬托得精雕细刻。
她好像哭过,眼睛还是肿的,泪湿而愈加卷翘的长长睫毛犹如两把小扇子,在脸上投下华丽的弧形阴影。
这丫头真像奶奶说的一样,其实是个美人坯子,脸蛋挺耐看的,尤其此刻楚楚可怜的样子......
辛诗雨被林海骁看得直发毛,她本能的想要蜷缩起来,最好缩到任何人都看不到的角落去,但她无处躲藏啊。
她努力将身体里对林海骁的恐惧逼退了一些,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林海骁,声音软软的叫人:“林先生!”
林海骁不理睬辛诗雨半撒娇似的语气,黑眸仿佛能洞察人心一样,冷冷的问,“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