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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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湛看着局促不安的卫小迟,喉咙吞了炭块般难受。
*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没有把这段剧情写完,本来是想写完的,因为怕你们误会迟迟,骂他矫情。
但时间太赶了太赶了,我怕写不出迟迟的内心挣扎跟纠结,因为这是狗子成长进入下个阶段的关健,不能随便瞎写,下章再说吧,我需要好好琢磨一下。
有二更。
第90章
姜湛嘴角的笑容凝固,不由握紧了卫小迟的手,凑近他,面对面四目平视。
姜湛嗓音微哑,怎么了?
见卫小迟不开心,他心里很慌。
卫小迟摇头,没事。
他抓着自己的衣服,嗫嗫开口,只是离暑假还有十几天,如果你父母不在家,那就先借住到你家,等放了暑假我会找一个能住宿的工作,开学就可以住学校了。
卫小迟仰头看着姜湛,面带小心的询问,你父母什么时候回来?
姜湛突然很难受,胸口跳动的心脏猛地被高高抛弃,又重重砸下来。
他这个时候才清清楚楚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年没有家了,因为他跟自己家人决裂了。
而姜湛却没有足够的能力安抚迷茫无措的omega,只能让卫小迟住在他父母买的房子里,花他父母的钱。
这恰恰是卫小迟彷徨的原因。
姜湛生而富足,在一个殷实,开明,爱跟温馨的家庭一路长大,很多东西他出生就有,所以觉得一切合该这样理所应当。
但卫小迟不是,他很害怕离开自己的家,也很害怕住到姜湛家,害怕面对姜湛的父母。
卫东建虽然不喜欢他,可他始终是他的父亲,在法律上有义务养他,姜湛的父母没有。
卫小迟没见过姜湛的父母,不知道对方会怎么看他,但他被卫东建赶出去住到姜家,其实也是一种寄人篱下。
所以他卫小迟畏惧面对姜湛父母,很害怕自己的行为会招致对方的厌烦。
卫小迟今天本来打算好好跟卫东建谈谈,并不想闹这么僵,现在变成这样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姜湛父母要回来,他这十几天该住到哪里?什么地方的房租经济实惠?
很多现实的问题塞满了卫小迟的大脑,让他连被赶出家门悲伤的时间都没有。
卫小迟似乎一夕之间又回到先前那个谨小慎微,害怕麻烦到别人,连呼吸都会放轻的状态。
姜湛喉咙更加难受,他松开卫小迟的手,轻轻捧起他的脸。
你如果不想住我家。姜湛贴着卫小迟,轻声说,那,那我们重新找一个地方。
他的下巴蹭在卫小迟发旋,以一种笨拙的、僵硬的、隐忍的口气说,不要难过。
卫小迟眼眶突然变得很涩很涩。
他很怂,胆子很小,但其实很少哭。
记得小时候他家爆发的最厉害一次争执,是在他几岁时沈月然回家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跟卫东建离婚。
在此之前沈月然已经半个多月没回来,时隔那么长时间没见沈月然,卫小迟非常想她,抱着她的腰一直哭。
他那时不懂什么是离婚,不过隐约知道他妈妈要走,而且以后都不回来了,所以哭得很厉害。
卫母像今天一样在旁边用各种难听的话骂沈月然,那之后她们俩好像打了起来,卫东建一怒之下动手打了沈月然。
沈月然疯了似的对卫东建又踢又咬,等在门外的男人冲进来一拳撂倒了卫东建。
两个人扭打了起来,卫小迟吓坏了坐在地上大哭不止。
等沈月然跟那个男人走了,卫母看着地上大哭的他,气不打一处来抬手甩了卫小迟两巴掌。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那个不要脸的妈带着姘头打你爸,你还有脸哭,哭丧呢?
卫小迟吓得不敢哭,从那以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在不喜欢你的人面前,哭闹只会更加惹人厌烦。
所以卫小迟很少哭,很少表达自己的情绪,大多时候有烦恼的心事他都会闷在心里,自己慢慢消化掉负面情绪。
对于那些不喜欢他的人,他更是有多远躲多远,不会主动凑过去。
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也是过去积攒的经验教训。
卫小迟眼前朦胧,姜湛一下一下吻着他的眼睛,声音比刚才更加慌乱。
不要难过,我们以后会更好的。
卫小迟脸上干干净净,但仰起头的那瞬有什么东西温温热热从眼角滑下来。
姜湛身体一僵,胸口有一种绵密的疼,持续不断扩散至全身,他抱紧卫小迟,好像突然明白对方那些彷徨。
他现在还没有能力给卫小迟足够的安全感,让他有底气离开自己的家庭。
姜家很有钱,但那些钱是他父母打拼出来的,就像卫小迟说的他不能用父母的钱养活卫小迟。
姜湛在这一刻突然成长了。
姜湛没有带卫小迟回家,而是去了江淮路。
姜家在江淮路有一套小公寓,面积对姜湛来说不算太大,九十多平米的二居室。
开放式厨房、宽敞的客厅被一分为二,中间用一扇别致的推拉屏风隔开,左边是起居室,左边是书房。
巨大的落地窗正好对着繁华的江淮大道,能将A市最美的夜景收入眼底。
姜湛忘了家里为什么要买这套房子,可能是单纯买来投资,现在这里的房价让精英阶层都望而却步。
房间有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姜湛不太喜欢这种气味,打开客厅所有窗户。
我跟我姐打听了,这里不经常有人打扫,半个月家政来一次,前两天他们刚来过,你住这里不会有人发现。
alpha扭头看向卫小迟,闷热的风吹进来,刺目的光线透窗抛了他一身,深邃的五官轮廓融进光晕里。
姜湛像是要金屋藏娇把卫小迟偷偷藏在这里,实际只是不想卫小迟为住所感到不安。
卫小迟那么排斥住在姜湛家里,是担心姜家夫妇突然回来,到时候看见他该怎么解释?
早恋+被父母赶出来,哪一样都会让他在家长面前掉分。
姜湛说,你先住在这里,以后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卫小迟点了一下头,嗯。
至少要等到期末顺顺利利考完,等学校放了暑假接下来就好办了。
姜湛把卫小迟拉到窗边,我以前在这里住过两个晚上,晚上这下面很漂亮,以后学习累了,你可以站这里看看外窗的夜景。
他从身后抱着卫小迟,脑袋枕在卫小迟肩头。
等一会儿我们去超市买日用品,下午我出去发传单,等我回来了继续补习功课。
这段时间卫小迟给姜湛补习,他不会拒绝,学习的时候也不敷衍,但因为本性不爱学,所以很少主动提出学习。
今天还是头一次,卫小迟抬头看了一眼姜湛。
alpha眼眸映着光,眸底暖融融的仿佛融化蜜浆,卫小迟愣了愣,心里忽然吃了糖般甜。
*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成长了,迟迟的眼泪让他进化到2.0版本。
当然他傲娇人设还是不会变,只是不会再像过去那样有让人不舒适,会伤害到迟迟的傲娇。
所以喜欢傲娇攻的童鞋大可放心,本质上他还是那个狗子,只是一个会在外面为迟迟撑起一片天地的狗子,他俩私下时还是傲娇大狗子。
抽六十六个发红包。
第91章
下午姜湛并没有出去发传单,留下来跟卫小迟打扫卫生。
虽然前几天家政刚打扫过,房间并不是很脏,但还现在要住人,还是需要再认认真真清扫一遍。
姜湛回了一趟家,从家里给卫小迟拿过来不少生活用品,趁周姨不注意从厨房偷偷拿了一口锅。
晚上他们用这口锅煮了两大碗面条,一人碗里加了一个煎蛋跟一根火腿肠。
吃完晚饭,姜湛主动刷了碗筷,卫小迟在一旁收拾厨房。
姜湛很少刷碗,洗洁精挤得有点多,弄得双手全是沫,洗手池旁边溅得到处都是水。
卫小迟擦完灶台,拿着抹布走到姜湛旁边,那双招人的丹凤眼半敛着,浅淡的唇被光打成透亮的肉粉色。
姜湛瞟了一眼卫小迟,神色不大自然,看我干什么?
卫小迟打算等姜湛刷了碗收拾洗碗池,还没等他开口,厨房的灯突然灭了。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窗外透进来零星的光勉强照亮,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姜湛诧异地看向头顶的灯盏,怎么停电了?
卫小迟说,应该是电卡没钱了,你知道电卡在哪儿吗?
姜湛不知道,这种事他以前从来不关心。
打开水龙头匆匆将手上的沫冲干净,姜湛摸着黑去客厅找手机,走到一半又突然折回来。
姜湛问卫小迟,怕黑吗?
卫小迟摇了摇头,不怕。
姜湛还是牵上卫小迟的手,拉着他走出去了厨房。
小心脚下。姜湛扭头提醒卫小迟,刚说完腹部不小心撞到沙发上,他嘶了一声。
卫小迟的眼睛刚适应黑暗,就见姜湛弯了弯腰,心提了起来,没事吧?
姜湛立刻站直身体,淡淡道:没事。
他跨步上前两步,从茶几上摸到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功能,在卧室的抽屉翻出了电卡。
姜湛坐在床上拿着电卡研究,这个能在手机上充值吗,是不是得等明天物业上班才能来电?
不用。卫小迟跟他解释,卡上一般都有透支额度,拿着卡在电表插一下就行了。
姜湛想问电表在什么地方,又怕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抿着唇没有说话。
卫小迟自言自语似的咕哝,电表应该在楼道里,不知道这个小区的是不是。
他没住过这种高档小区,他们小区整栋楼的电表都在一楼楼道。
姜湛起身,举着手机照明故作高冷,那走吧,去找找。
卫小迟:好。
一层只有两户,电表房就在同层的楼道,是个单独的小房间,门外挂着电表房的指示牌,只有刷电卡才能打开房门。
姜湛抻着脖子见卫小迟将电卡插进电表,然后就听见滴地一声,电表液晶屏亮了亮。
卫小迟抽出电卡,姜湛赶忙收回视线,拿过他手里的卡。
明天我往里面冲点钱,是不是还得再插一遍?
卫小迟嗯了一声,踌躇道:要不我冲吧?
毕竟是他住在这里,怎么能让姜湛交电费?
姜湛不以为意,把这笔钱记上账,等以后我赚了钱再孝顺回去。
alpha不像过去的大少爷做派,很自然将他跟卫小迟归为一体,准备把现在花的钱记到账本上,算是他先跟他父母借的。
卫小迟抬眸怔怔看着姜湛,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尘埃落定,他抓紧衣服慢慢点了点头。
好。
卫小迟想,如果有一天姜湛要是需要钱,哪怕他那两万多是杯水车薪,他也愿意给姜湛应急。
从那以后卫小迟没再跟姜湛提过钱的事。
插完卡回去后,客厅跟厨房的灯果然亮了。
姜湛把碗刷完,见卫小迟拿着抹布仔仔细细把洗碗池周围的水跟洗洁精沫擦了一遍。
姜湛嘴巴张张合合几次,闷声说,下次我会动作小点的。
卫小迟扭头看了眼姜湛,alpha长手长脚的老实站在他身后,看起来有点可怜巴巴,卫小迟心脏快跳了一拍。
他慌乱收回目光,没,没事。
收拾完厨房,卫小迟给姜湛辅导了一个小时作业。
一直待到晚上九点多,姜湛也没有提出要回家,卫小迟不好意思赶他走,在客厅磨磨蹭蹭瞎收拾。
其实他也不知道收拾什么,眼看就要到十点了,明天周一还要早起上学,卫小迟只好去卫生间洗漱。
简单冲了个热水澡,卫小迟擦着头发刚从浴室出来,卧室灯又熄灭了。
卫小迟擦头发的动作一顿,脑袋盖着一块吸水毛巾朝卧室外走去。
客厅同样一片漆黑。
卫小迟开口喊姜湛的名字,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双手,接着他的肩头撞到一个宽阔结实的胸口。
姜湛的吻如期而至。
卫小迟后背绷起,被姜湛扣住下巴亲。
Alpha的气息铺天盖地,卫小迟大脑开始缺氧,他无意识抓着姜湛的胳膊。
卫小迟被吻的快喘不上气了,姜湛才松开他,在他肩颈蹭了一下,喉咙含着一种压抑的闷笑,仿佛起泡酒里气泡炸开的声音,细碎的,轻飘飘的。
卫小迟就被酒气熏晕似的,末梢神经被不断撩拨拨弄,一种愉悦弥漫在四肢百骸。
姜湛再吻过来的时候,卫小迟闭上了眼睛。
职高教学质量很差,老师不严格,校规如同摆设,学生自然松散。
周一午休,方治信接到初中老熟人的电话时正在教室跟人打牌。
今天吹的什么风,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诶诶,一对二,我说不出了?收回你的牌,老子一对二。
方治信抽出一个方块二,一个梅花二拍到桌子上,继续跟那人讲电话。
什么?你在我们学校门口。方治信脖子夹着手机,时不时出一张牌,大中午突然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方治信答应道,行,行,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方治信扔出一张黑桃三,出不出,还有没有人出牌?
眼见方治信要赢,同伴耍无赖将手里的牌往桌子上一扔,你同学不是来了?你先去,回来再说。
放你妈的屁。方治信把那叠牌捡起来塞给他,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我等着,继续继续。
等方治信赢了牌走出校门口,从兜里摸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打电话拨了回去。
我在学校门口,你人呢?方治信嘴里含着烟,骂了一句,艹,真尼玛麻烦,等着我马上过去。
职高学校马路对面是一排小吃摊,方治信绕过小吃摊走进一个后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