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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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高档会所离卫小迟家不算远,但也不算太近,坐地铁四十分钟左右就能到,中途还要换乘。
姜湛说要六点来接他,骑摩托半个小时就能到。
方媛睡觉轻,卫小迟不敢动静太大,轻手轻脚打开厨房灯,往锅里添上一半的水,然后拧开燃气灶。
从冰箱拿了几个鸡蛋,又舀了三碗面粉,用鸡蛋跟清水搅成面粉糊糊,烙了二十几张薄薄的鸡蛋饼。
眼看时间不够了,卫小迟翻出两根火腿跟培根煎了煎,卷到了鸡蛋饼里。
米粥煮的差不多了,卫小迟关火盛到手提不锈钢饭盒里。
卫小迟刚忙活完,听到动静的方媛从卧室出来,看厨房亮着灯走了过来。
怎么这么早做饭?方媛见卫小迟拿着饭盒,揉了揉太阳穴,困倦倦地问,一会儿要出去?
卫小迟不大自在地嗯了一声,我烙了鸡蛋饼,锅里还有米粥。
方媛看了眼客厅时间,马上就要六点了,再加上今天卫小迟做了早饭,她不用早起,正好可以再睡个回笼觉。
路上小心,学习要劳逸结合。方媛嘱咐了几句客套话,打着哈欠回了卧室。
姜湛非常准时,六点整给卫小迟打电话让他下来。
卫小迟早就收拾好,提着不锈钢饭盒,背上自己书包出了门。
alpha穿着一件蓝白相见的机车T恤,收身的廓形勾勒出宽阔的肩背线条,单腿支地,头戴黑色漆面头盔,引来晨练大爷大妈的侧目。
吃饭了吗?卫小迟快步走来,气息微喘。
没有。
我带了早饭,米粥、鸡蛋饼、还有咸菜。
姜湛拿过卫小迟手里的饭盒,往他怀里塞了一个头盔,戴上。
卫小迟赶忙将头盔往脑袋一扣,然后坐到姜湛身后,我拿着吧。
姜湛将饭盒又递给了卫小迟。
卫小迟抱着饭盒说,去那儿再吃吧,看有没有时间吃。
姜湛嗯了一声,坐稳。
坐稳了。
卫小迟话音刚落,摩托平缓向前开行驶。
过了这段难走的路,车速开始变快,卫小迟怕被甩出去,一只手死死拽着姜湛。
这个时间段路上并不堵,摩托一路飞驰到那家高档会所,卫小迟下来时小腿有些发软。
好在姜湛技术不错,他们赶在六点半前达到。
见姜湛真的来了,方明安颇为意外,他还以为对方不会起这么早。
方明安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卫小迟,视线在他手里的饭盒稍作停顿。
还没吃饭?方明安脸上笑呵呵,非常亲和,你们先吃饭,吃饱才有力气干活,虽然着急,但也没那么急。
姜湛正有此意,转头问卫小迟,吃饭吗?
卫小迟在陌生场合总会感到不适,看他们都在看自己,紧张地点了点头。
方明安给他们俩找了一个清静的地方吃早饭,还贴心送来两份清口的小炒。
这顿早餐颇为丰盛,有粥、有鸡蛋饼、有小炒,还有两份咸菜,一个萝卜干,一个海菜丝都是方媛买的。
卫小迟将两个卷了火腿跟培根的鸡蛋薄饼,全部都放到姜湛碗里。
姜湛看了看剩下的鸡蛋饼,从自己碗里给卫小迟夹过去一个鸡蛋卷。
卫小迟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用筷子捡起鸡蛋卷送进嘴里。
放到现在饼已经有些凉了,不过没有早餐店那股劣质油的味道。
姜湛不爱吃烫食儿,放到现在正好,三口解决了鸡蛋卷,挺好吃,你妈做的?
味道就是普普通通的鸡蛋饼,姜湛只是想从卫小迟嘴里打探一下方媛对他的看法。
卫小迟摇摇头,不是,是我做的。
姜湛猛地抬头,你,还会做饭?
家常的都会做一点。卫小迟没觉得这有什么,他初中就会做饭了。
姜湛低下头咬了一口鸡蛋饼,许久之后他状似不经意道,我不会做饭,但我会刷碗。
卫小迟正在喝粥,听见姜湛这句话差点呛到,他别过头咳了两声。
把那股咳意压下去后,卫小迟慢半拍地哦了声,低头喝粥。
对于卫小迟这个平淡的反应,姜湛不满地盯着他看了三四秒,张嘴从鸡蛋饼中间一口狠狠咬断。
那架势不像是在吃鸡蛋饼,而是要吃卫小迟。
卫小迟脑袋压低了一点,老老实实喝粥。
吃完早饭,方明安找了一个人带着卫小迟他们清理泳池。
姜湛对橡胶手套过敏,上周来这儿打扫卫生光泽的指甲都被清洁剂烧毛糙了,还起了皮。
卫小迟从书包拿出一副工地用的白色线手套,卫东建有时候会戴这种手套,方媛从网上买了一大包回来。
昨天晚上卫小迟洗了一副,今天给姜湛带了过来。
卫小迟递过来时,姜湛骄矜地伸出自己的手。
卫小迟只顾着听工作人员告诉他们怎么清理水池,并没有注意到姜湛的动作。
对方半天没动作,卫小迟这才察觉异常,扭头就见alpha伸着手,意思很明显要他给他戴上。
卫小迟:
卫子墨今年四岁都不用别人给他穿鞋。
真是个小祖宗。
哎。
卫小迟只好给姜湛把手套戴上,然后转头继续听课。
他们三个人一块清理泳池,之后进行消毒,放清水冲洗两遍,最后才开始给泳池灌水。
工作不到三个小时,收入却比卫小迟发一天传单还多。
方明安给他和姜湛一人结了三百块钱,也就是说卫小迟也领到了三百,这让卫小迟多少有些不安。
方明安对他们的态度非常客气,甚至可以说是殷勤。
卫小迟不傻,知道他是冲姜湛来的,姜湛是这里的会员,上次他俩来,姜湛刷了一张黑金会员卡。
卫小迟顿时觉得手里这三百有点烫手,他拽了拽姜湛的衣摆。
姜湛回头看他,卫小迟垂着眸没有说话。
方明安是个人精,看出他俩有话要说不方便别人听,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不是三百吗,怎么也把我算进去了?我总感觉他很热情。卫小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他打工这么长时间,还没见过老板跟员工说话客客气气。
姜湛倒是毫不在意,管他什么意思,我们打我们的工就好。
卫小迟抓抓头发,担忧道:欠人家人情始终不太好。
欠了肯定得还,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姜湛:就多给三百,他还想把三百变出一朵花?不过是广结善缘,不会真要我做什么,顶多就是想跟我混个脸熟。
这些人都是人精,不会傻乎乎因为这点交情就挟恩图报。
卫小迟张嘴错愕地看着姜湛,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在他眼里,姜湛是一个有点坏脾气,但很单纯,不知忧愁的大少爷,从他口里听到这种成熟世故的话很奇怪。
姜湛瘫下脸,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这一下就回到卫小迟认知的那个口是心非,小孩子脾气的alpha。
卫小迟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掩饰般低下头,没,没看什么。
姜湛不满地哼了一声。
*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只有面对迟迟的时候是完完全全傻白甜,其他人薛定谔的傻白甜。
应该是有二更的。
第73章
方明安痛快结完账,姜湛将自己那三百强行塞给卫小迟。
卫小迟要还他,不用,我有。
给你就拿着,我不要。撂下这句姜湛转身就走。
卫小迟抱着六百块钱愣了一会儿,慢腾腾跟在姜湛身后,他脑袋一乱,动作就会比平时更加迟缓。
姜湛边走边仰头往嘴里灌果味饮料。
饮料是方明安给他们结工资时送的,卫小迟沾姜湛的光分到一瓶,瓶子上面一串他不认识的字,牌子更是闻所未闻。
卫小迟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味道很鲜,冰冰凉凉的,还挺好喝。
姜湛喝完饮料,路过一个银色垃圾桶,随手将瓶子丢掉了进去。
转头见卫小迟慢吞吞走在后面喝饮料,姜湛停在原地等他。
饮料只有250克,卫小迟喝光之后顺手放进自己背包里。
姜湛有些不解,你装它干什么?
卫小迟身体猛地一僵,脸腾地红了,那种红一路蔓延到耳根脖颈,火辣辣地烧着他。
他抓紧书包肩带,小声说,可以卖钱的。
姜湛以为自己听错了,卖钱?
卫小迟点了一下头。
每年夏天只要卫东建在家,家里的啤酒都是一打一打地买,还有快递盒子,他,还有龙凤胎用的纸跟本都可以卖钱。
方媛自从怀孕生下双胞胎,不像过去会攒啤酒瓶卖钱,她照顾两个孩子都照顾不来。
家里这些都是卫小迟收拾,他会偷偷攒起来,然后去拿废品站。
但这些钱对卫小迟来说杯水车薪,当年他还小,出去打临时工人家根本不要他。
卫小迟唯一能想到的挣钱办法,就是捡纸壳跟矿泉水瓶卖钱。
后来被方治信欺负了,他也就不敢在外面捡东西,不过他自己喝的饮料瓶还是会习惯性留下来。
姜湛仿佛听闻了新大陆,他不是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只是以前从来没有想过饮料瓶能卖钱。
我的丢垃圾桶了。姜湛朝垃圾桶巴望一眼,你还要吗?
卫小迟低着头摇了摇头。
周日方明安主动给姜湛打电话,问他还要不要勤工俭学,来他这儿再打一天工。
这次方明安没给卫小迟他们安排清理泳池,这种稍微有点累的工作,而是让他们俩将三、四层酒店房间的被罩全部更换一遍。
虽然一共四十多个房间,但非常轻松,不到两个小时就换好了。
卫小迟再次拿到三百,终于意识到对方不过是在哄着姜湛玩儿。
这个工作干的卫小迟不安心,还不如回去发他的传单,起码心里踏实。
卫小迟跟姜湛表达这个想法后,姜湛倒是没发脾气,一反常态的沉默了。
你不喜欢这份工作,那我们再换一个,找个不认识我的。姜湛看向卫小迟,笨拙道:行吗?不要穿着那个衣服打工了。
卫小迟愣了愣,喉咙仿佛在盐水泡过似的,他张着嘴点了一下头。
好。
周一升完国旗,姜湛回到班懒散地趴在桌上,眺望着窗外似乎在想什么事。
看着一言不发,陷入沉思的姜湛,韩子央在心里骂了句爹。
艹,俩个人该不会又吵架了吧?
韩子央顿时危机感爆棚,战战兢兢坐到姜湛旁边,试探地问道,湛哥,你没事吧?
姜湛转过头,英俊的脸上罕见严肃认真,搞得韩子央心惊胆战,但他一开口就让韩子央满头问号。
你说打什么工能不那么累,也不那么热,还能挣到钱?
韩子央小小的眼睛大大的问号,他觉得自己可能出现幻听了,要不然他湛哥怎么可能会为钱而发愁。
这不是闹呢嘛?
就姜湛那家底,只要祖国安定繁荣,就算世界首富破产他家都不会破产。
那么过硬的家底,他会烦恼打什么工挣钱?
韩子央掏了掏耳朵,朝姜湛侧过去,湛哥你在说什么,我刚才没听见。
姜湛看他这样就知道得不到什么好答案,懒得再费口水,转过头看向窗外。
这倒是勾起韩子央的好奇心了,想了想也只有卫小迟能让他湛哥生出这样的困惑。
卧槽,这个姓卫的到底给湛哥下什么蛊了?
韩子央惊悚不已,抖着手从桌兜摸出手机联系李随林,希望林大仙能给他解答疑惑。
可惜李随林没空搭理他,韩子央半晌都没有得到回复,抓心挠肺地看着姜湛的后脑勺。
他想开口问问,但姜湛的性格让他选择闭嘴。
七班教室正冲橡胶操场,姜湛目光瞥见西南角的小卖部,深思起来。
中午卫小迟跟姜湛还是在食堂吃的。
经历了分手风波,午后压马路的惯例没变,只不过姜湛不会带着卫小迟压那么长时间,也不会躲在没人角落抱着他亲。
今天吃完午饭,姜湛早早就放卫小迟回教室学习,掠过了压马路这项环节。
卫小迟虽然好奇,但是没有多问回了教室上自习。
一班教室开着空调,温度适宜,吹得大家昏昏欲睡,卫小迟也在做题途中揉了好几下眼。
到了两点午休结束,教室不少人活跃起来,吵吵嚷嚷中赶走大半瞌睡虫。
卫小迟放下手里的笔,枕在手臂上准备休息一会儿,讲台两边的扩音器突然传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教室仍旧吵闹,没人在意这点小噪音,直到扩音器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卫小迟猛地睁开眼睛。
我在校内放了两个绿色垃圾桶,以后大家可以把矿泉水空瓶放进去,只能放瓶子,不准丢其他垃圾。
教室安静几秒,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交头接耳。
这个声音好熟,谁啊?
是学校让放的吗?
规定好奇怪。
那个跋扈的声音再次提醒道:是绿色的大垃圾桶。
怕大家第一遍没听清,他照本宣科又来了一遍。
说到一半扩音器传来另一个声音,简直是魔音贯耳,只要是二中的学生就没有不认识的。
姜湛,你又作什么妖?谁同意你往学校放垃圾桶了,堵着门干什么,给我出来。
魏民征的威胁没有让姜湛收敛分毫,记清楚了,只能放空的瓶子。
魏民征气的脸红脖子粗,姜湛!你觉得我是制不住你是吧,好,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