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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明年花开,我来娶你。”时傅眸中倒映着林嘉因的影子。
林嘉因注视着他的眼睛,身影好像在他眼中融化了,她轻轻点头:“我等你。”
晚上,在时傅睡着后,林嘉因久久没有入睡,她看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月亮,好像不再那么清冷,不再那么遥远,又过了一个小时,林嘉因还是没有睡着,她放轻了动作,起身去了书房。
林嘉因拿出钥匙,从柜子中取出时傅出差时寄来的第二张明信片。
高大的梧桐树前,他默然伫立,无声凝望,林嘉因看了许久,然后拿出笔,在男人的身边画出另一个背影,静静地靠在他的肩头。
两个人的画面,终于不再那么孤寂。
最后,林嘉因用画笔将裙子染成绿色,在明信片的背面写下一句话——
“rhett找到了他的斯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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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天气渐渐变得暖和。
这天早晨,林嘉因坐在秋千上看着花园里五颜六色绽放的花,抬头发现,影影绰绰的花墙后,他不知在那里看了她多久。
“怎么还偷看呢?”林嘉因坐在秋千上轻笑。
时傅笑了笑,身影从花墙消失,他输入密码进来,林嘉因也跟着他进入客厅。
这段时间,时傅一直在燕园筹备婚礼,是的,他们的婚礼是在燕园举行,对于时家来说,最高规格的宴会地点,就是燕园。
燕园上一次招待宾客,是时秋铭的六十岁生日,上上一次,是时傅出生。
这次,燕园再次打开大门,用最高规格的礼遇来迎接它新的女主人,相信这一次,他们的爱情会让燕园这个名字熠熠生辉。
两人坐在客厅,时傅拿出一份文件:“签了它。”
“什么?”林嘉因问。
“婚前协议。”时傅轻笑。
原本该在领结婚证前签的,但那天太过匆忙,时傅就仔细拟了一份合同在婚礼前交给林嘉因。
林嘉因拿起来随便翻了两页,看没问题,就在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仔细看看?”时傅看着她这幅草率的样子笑了。
“你还会骗我不成?”林嘉因轻笑。
对于他们来说,签一份婚前协议是正常的,万一以后有婚变,不会波及到双方公司的利益,林嘉因对这点不奇怪。
“万一骗了呢?”时傅微微一笑。
林嘉因相信他,但看着他的样子,林嘉因又拿起那份婚前协议仔细看了看,直到看到最后一条,她愣住了。
——如果他对婚姻不忠,他名下的财产将全部自动归她所有,包括他名下的股权。
林嘉因抬头看着他,心里的波澜荡了一层又一层,在他们领过结婚证后,时秋铭已经转让了5个点的股权给她,尽管林嘉因不答应,但时秋铭还是想尽一份心意。
也就是说,林嘉因现在已经是铭安的股东了,而股东内部转让股权,是不需要其他股东同意的。
婚姻协议的最后一条,等于是断了时傅所有的路。
“我后悔签了。”林嘉因眼眶泛红。
为什么,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得让她感动,就在她以为不会有比这更让难忘的瞬间时,他又会携带着所有的爱意再次将她淹没。
“嘉因,我明白你之前不想结婚的顾虑,我相信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对你的爱意不会减少,但就像你说的,人是欲望的产物,我得主动为自己戴上一层又一层的枷锁,把我牢牢地禁锢在你身边。”
“如果有一天我对不起你,让我在路边冻死,饿死。”
林嘉因注视着他深沉的眼眸,在眼泪掉下的前一刻,扑到了他的胸膛,紧紧抱着他。
有人说,低级的欲望放纵即可,而顶级的欲望需要极致的自律才能得到,人心易变,不过是欲望太多,而自制力又不够。
而和嘉因白头偕老,是时傅的顶级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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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这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燕园内的花园喷泉,小桥流水,一草一木,好像也都在欢快的气息中卖力地表现自己,想用最好的姿态来迎接它们的女主人。
房间内,林嘉因穿着婚纱坐在镜子前,旁边陪着她的是朱安。
时隔二十年,朱安再次踏进燕园,遇到时秋铭后,两人只是沉默地遥遥相望,微微点头,曾经的爱随风逝去,恨也随风逝去。
“嘉因像我,你好好待她。”朱安笑着看向时傅。
四个字,把时傅压制得死死的,是啊,他遇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倔强的两个女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我会的。”时傅温柔地轻笑。
燕园后面巨大的草坪,放眼望去,全是白色的婚礼之路,圣洁浪漫的花瓣,像是林嘉因身上的婚纱,层层叠叠,静静绽放。
这是时傅在去年就让园丁移植过来的,包括燕园每个角落的整改,他用无比的耐心,为林嘉因铺就了一条婚礼之路。
时间到了,宾客几乎坐满了整个草坪,在所有人的等待与注目中,时傅携着林嘉因的手缓缓走向鲜花和气球的尽头,他们在高朋满座中说“我愿意”,在彼此的注视下为对方牢牢带上戒指,在蓝天白云下尽情相拥亲吻。
在茫茫宾客中,徐之恒望着他们的身影,在心里默声说:嘉因,我希望你永远比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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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不累?”下午送完宾客,时傅将林嘉因抱上楼。
“还好,幸好是在燕园,要不然会更累。”林嘉因笑了笑。
“今天晚上在鸿艺公馆还要招待一些朋友,明天让你好好休息。”时傅说。
“好,我们是不是要商量一下蜜月去哪儿?”林嘉因坐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终于知道想了?”时傅捏了捏林嘉因的脸。
林嘉因笑了,她刚回到思嘉,工作上是一团乱麻,婚礼的事索性就全扔给了时傅:“明天我们一起想。”
到了晚上,时傅和林嘉因换了套衣服,去了鸿艺公馆,来了许多朋友,有司念向赫,还要程浩和程然,但还有很多人林嘉因都不认识。
“中午招待不周,今天晚上大家进行玩。”时傅笑着举杯。
“先问一下新娘,今天晚上能灌醉新郎吗?”有人笑着起哄。
“最好不要。”林嘉因微微一笑。
“哟,刚进门就护上了。”司念打趣道。
“羡慕了?”林嘉因揶揄她。
“是挺羡慕。”司念喝了口酒。
随着司念的话说完,向赫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林嘉因看着这两个兜兜转转的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随后,时傅携林嘉因去见他的朋友,很多人今天中午都在燕园见过,但是中午宾客太多了,林嘉因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
花园里,大家随意走动,比中午的氛围要轻松很多。
大概转了半个小时之后,时傅带着林嘉因来到一个安静的角落,两个当事人在这里偷闲。
林嘉因端着酒杯看向夜空的月亮,突然安静下来,她有些想爸妈了,这么热闹的日子,这么幸福的时刻,她希望他们见证的。
“看到我们幸福,他们一定会为我们高兴的。”时傅轻轻环着林嘉因的腰。
林嘉因诧异于时傅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情绪,并且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笑了笑,伏在时傅的胸膛:“就是有些想他们了。”
此时,任何安慰的话都太过浅显,时傅只能静静地抱着她,想分走她一半的忧伤。
“爸妈才死了多久就迫不及待得上位了,真是打了一手好同情牌。”
月光静谧,不合时宜的声音隐隐传来,林嘉因皱了皱眉,时傅胸膛起伏,眼里夹杂着冷厉的冰霜,他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眼底划过一丝危险的光。
程亦宁扯了扯朋友的衣服,而对方还以为讨好的话得到了反应,又说了几句,看到林嘉因和时傅看过来,她依旧不以为意,换了个话题继续和身边的朋友嬉笑着,在她们眼中,林嘉因只是一条丧家犬,是依附着时傅的菟丝花。
“等我。”时傅手臂上的青筋明显,但他还是忍下所有的怒意,温柔地朝林嘉因笑了笑。
“算了……”
林嘉因伸出手想扯住时傅的衣服,可是他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女人看到时傅走来的身影愣了愣,她之所以敢这么胆大妄为,是觉得周围宾客很多,他们就算听见了也不会怎么样。
而此刻她看着时傅大步走来的身影,好像看到了来索命的罗刹,当他站在自己面前时,女人察觉到了凌厉的风,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时总也不想在结婚这天闹得太难看吧,况且君子动……”
“啪——”
她还未说完,时傅就打了她一耳光:“我是吗?”
女人脸上迅速落了一个鲜红的掌印,她像是被打懵了,站在那里愣怔着没动,其他人也跟着愣住了。
时傅眼眸黑得深沉,他回想着林嘉因躺在浴缸里的画面,回想着女人刚才的话,手背青筋暴起,他再次抬手,狠狠地打在她脸上。
他问:“我是吗?”
时傅是君子吗?不是啊,他是个疯子,是林嘉因的疯子。
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人群向这边慢慢聚拢,而时傅像是察觉不到一样,眼里泛着癫狂的冷意。
“阿傅哥……”程亦宁想为朋友求情,可是她害怕了,她以为寿宴那天他已经足够冷酷,但没想到他还会打女人。
时傅掐着女人的脖子把她拽向身边,女人在他身前战栗着,完全丧失了语言,时傅欣赏着她的害怕,嘴角弯起残忍的弧度:“记住了吗?有些人不是你能惹的,这张嘴要管好了。”
时傅说完,将女人甩在了一旁,随后有保安进来,将女人请了出去。
时傅接过侍者递来的纸巾,他优雅地擦了擦手,转身向林嘉因走去。
他像个屠龙归来的骑士,在他的公主面前收起□□利剑,然后轻柔地抚摸她的脸:“嘉因,我看不得你皱眉。”
作者有话说:
“低级的欲望放纵即可,而顶级的欲望需要极致的自律才能得到”,这句话是借鉴的,我搜了一下没找到确切的原创,好像是人民日报,也好像是主持人董卿。
第63章
林嘉因眼眶通红,他总是这样,自己的手沾满鲜血,护得她一身干净,林嘉因笑着摇了摇头:“风言风语罢了,我不在意。”
“可是我在意。”时傅在林嘉因额头轻吻,他捧在手心的人,怎么允许别人那么践踏。
司念看着这边的场景,冷冷地看了一眼程浩,程浩则是冷眼看着程亦宁,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人把她带走了,对于这个妹妹,程浩没多少感情,毕竟不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就算今天挨耳光的是她,他也不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