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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伟揣着心事,恍恍惚惚的回到南苑。
正在门口跺脚哈气的达子一眼便看到他,赶紧小跑上前道:“少爷,王家两位公子还在里面。”
吴世伟愣了一瞬,才像回到现实似的,脑袋渐渐清明,嗯了一声,径直朝自己的舍居去。
楮孟的事容后再想,现在他还得开一场戏。
推门而入,屋内的光线略暗,却是烛台左右围着两人,正是王湛和王骋,二人似入了迷,对推门声根本没有反应。
吴世伟立了一会儿,才走进屋走到两兄弟后面,似笑非笑道:“二位年兄久等了,世伟去看了卧病在床的朋友,一时忘了时光,还请莫怪。”
王湛和王骋正沉迷在书中无法自拔,他们甚至忘了此行的目的,若非吴世伟靠的近声音又响起的突然,他们一时也难以从书中抽离出来。
像是做了亏心事似的,两人齐刷刷猛地回身,挡住背后的桌子,王骋甚至还来不及收回眼里的惊讶和慌乱,心也噗噗跳。
吴世伟似没看到般,绕过他们坐下,盯着摊开的传家宝看了一眼,对两人笑道:“二位请坐------”
回头又对达子不悦道:“二位少爷在此,还不快去泡茶,把我柜子里的碧螺春拿出来,仔细点泡,走味了可不好。”
达子恭敬应是,取了茶叶匆匆出了屋儿。
吴世伟又歉意的对王家两兄弟道:“下人不懂事,招待不周,二位莫怪。”随即目光又落在摊开的书上,笑道:“家父一直望我多读书,来时带了不少书籍,其中也不乏各种珍品,难怪叫二位年兄如此痴迷。”
王骋脸上发烫,他兄弟二人不问自取,又恰巧被抓个正着,这脸上实在挂不住。虽说吴世伟让达子送了话,可此书不同,那是放在任何人家中都要被当成宝一样藏着的存在,他二人明知其珍贵,却还擅自取来看,比之偷也好不了哪儿去。
王湛心中其实也懊悔,怪自己太贪,既知书之珍贵,又怎可轻易翻看,至少也要先请示了主人家才好。
可是看到这书,他已经忘了一切礼俗。那位百年前号称圣医孤世先生,不仅医术高超还胆识过人,他终其一生写下这本《疑难杂记》,记录了上百种罕见病症的应对之法。
疑难杂记曾因手法新奇大胆而不被众人接受,然有幸目睹过此书的人,皆被其精妙的想法而折服。
学医者,没几个不知道此书的,可真正见过此书的,却少之又少,因为这本书已经好几十年未问世,甚至很多后辈都以为此书不过是谣传。
王湛和王骋虽知道此书真实存在,却也仅仅是听过而已,他们万万没想到今日竟在吴世伟的房中见到了。抛开惊喜和震惊不说,出于学医的态度,他们也难以把持不去窥看。
吴世伟既不开口质问,王湛想着先发制人,遂开口道:“吴兄此处收藏真叫我兄弟二人大开眼界,想不到吴兄是如此满腹才学之人,愚弟佩服的五体投地。”
王骋赶紧也附和的点头拱手:“佩服~佩服~”
吴世伟哈哈笑道:“二位年兄过奖了,世伟也不过俗人一个,今年十五,尚还年轻,怎敢得一个满腹才学。”
王骋一听,立即道:“你我年纪相同,我秋月生,你是何月?”
吴世伟礼貌的拱手:“正好早你四月时。”
“那好,你我可以兄弟相称。”王骋笑着拱手:“吴兄。”
吴世伟倒无半点惊讶之色,似乎很是寻常,抬手回道:“王弟。”又转首对王湛道:“王兄。”
王湛虽然心里觉得不太舒坦,不过二弟既然话已出口,况且他心里还惦记着医书,遂心中那不适便也努力压下了,抬手回礼道:“吴弟。”
达子正好端着茶壶进来,倒了三杯茶后,又垂首一旁候着等吩咐。
吴世伟押一口茶,才吩咐达子道:“把桌上这些都收一收,纸墨笔砚取来。”
达子应是,在王湛和王骋的注视下把书收进木盒放进柜子里,又拿了纸墨笔砚在桌上铺好,点了几滴水,自觉在一旁研墨。
王湛和王骋眼巴巴的看着书被收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两人心里都跟猫爪似的又痒又难受,神情奄奄的跟提不起劲儿似的。
吴世伟轻咳了咳,将毛笔递过去:“王兄请。”
王湛恍惚间还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才想起自己此行来的目的,笑呵呵的掩饰自己的情绪,接过笔,达子顺势将纸铺在王湛的面前。
吴世伟又递给王骋一支毛笔,“王弟请。”
王骋哪儿还有心思写药材啊,何况来之前他心里想好的全是些珍贵药材,现在却不好意思写出来了。
他也不知道王湛怎么想,怕自己擅自拿主意与其意思相悖,遂推手道:“大哥写便是。”
吴世伟也不劝,将毛笔放下,笑着喝起茶来。
室内安静下来,只有吴世伟的喝茶声和王湛的落笔声,王骋觉得安静的尴尬,又实在惦记着书,不好明说,只好言他,笑道:“吴兄这里的书都看完了么,我看这些书种类繁多,吴兄当真涉猎如此广泛么?”
他其实也只是随口一问,也省的空气安静,这里的书他大概都翻过,笔迹出自同一人,不用说,至少每本书都看过,有的甚至还被多次批注。
吴世伟心里却打起鼓来,莫非被怀疑了?他面上不动声色,话也回答的模棱两可:“我资质浅薄学艺不精,看得多不一定懂的就多,有道是术业有专攻,看的杂了,反而没有一样拿得出手。”
王骋只当他是默认了,摆首道:“吴兄谦虚了,吴兄学富五车却还如此谦虚,岂不是叫我和大哥更羞愧难当了。”
吴世伟哈哈大笑,再不言语。
王骋只当他是默认了,摆首道:“吴兄谦虚了,吴兄学富五车却还如此谦虚,岂不是叫我和大哥更羞愧难当了。”
吴世伟哈哈大笑,再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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