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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试区的人相比起来又要少些,来这里的,大多都是医者,姚肆只看了一会儿就后悔了,她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楮孟察觉到她的无聊,笑道:“都是些稀奇草药治病偏方,看着无甚乐趣,不如换个好耍的。”
姚肆早就有此意了,忙不迭的点头:“还不如去灯塔逛逛,那里还热闹些,大哥还没去过灯塔罢,白日也热闹,吃的玩的都有。”
楮孟嗯了一声,二人便离开了医试区。
杨掩和赤巴从人群中走出来,赤巴望着姚肆离开的方向,有些担忧的道:“头,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事?我是说这小丫头----”
“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杨掩打断他,“找到王家两位少爷在哪儿了?”
赤巴话憋着有些难受,唉声叹气,“我就不明白了-----”
“你不明白的多了去了,管那么多做什么----”杨掩没好气的道,“耽误了正事儿,才有你好受的。”
赤巴只得道是,一面在前面带路:“王湛和王骋在两个擂台,我们去哪边?”
“一人负责一个。”杨掩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找到方向,自行先去了一边,赤巴没办法,只得去另一边。
今日灯塔内人尤其的多,姚肆和楮孟瞎逛着,因着是姚肆带路,走过的路皆是上次辛习染带她走的,所以遇到辛习染,她一点也不惊奇,只是惊叹于他那旺盛的精力,看其模样甚是憔悴,也不知做了什么那么疲累。
辛习染乍看姚肆,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半响不知如何反应,反而是伏见,惊讶道:“少爷----姚姑娘----”
“你也看见了?”辛习染眼睛倏地瞪大,脸上顿时容光焕发起来,“你当真看见姚妹妹了?”
伏见错愕,这大活人一个,他还能看错不成?自是点头肯定。
辛习染面色一喜,猛地上前几步,又忽的想到什么,脚步一顿,上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支支吾吾的喊:“姚----姚妹妹----可是你?”
姚肆往他身边走了几步,打量道:“这才一日不见,怎么成这副模样了,呆呆傻傻的,不是我能是谁?”
“不是----我----你不是走了吗?我听说你走了,我还不信,昨儿专门让伏见去客栈问了,那掌柜的都说你确实走了-----”
他看向伏见目光责备,显然在怪他打听错了消息。
伏见委屈,他确确实实打听到人走了,还特意去客房看了。
难怪了,姚肆笑着解释道:“确实打算回去,不过----现在又不走了。”
“为何不走了?”辛习染上前追问,心莫名的缩紧。
反正日后书院也会见,何况也不是什么秘密,姚肆将事情缘由大概说了。
辛习染听后恍然,又是半响无语,沉默的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还以为他性子冷淡,能对你这么上心,看来是我认他不足-----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他又忽的一笑,脸上的颓色尽失。
姚肆看了眼楮孟,后者倒也没什么表情,估摸对辛习染也没那么讨厌了,遂道:“随便逛逛。”
“那正好了-----咱也别各走各的,一起岂不热闹。”辛习染笑道,看向楮孟,“大哥----这里有一家武馆,馆主身手了得,历届武试勇人都会去会上一会,听说赢了就有十两银子。”
“十两?----”姚肆惊讶,十两银子,都抵得上毛秀才一年的收入了,这里的钱也来的太容易了吧。
楮孟本没那么心思,不过看姚肆这么激动,主意立马就变了,“去看看也好。”
姚肆欢喜得很,开始向辛习染打听情况:“那馆主有多厉害?与大哥比起来谁更厉害?赢了当真有十两银子?还有没有其他这样的地方,比较适合我的?”
辛习染哭笑不得,“就这一家---不过你若跟我比,输赢我都给你,你要多少我都给。”
姚肆瞪他一眼:“行,你最好拿出你全部家当,我这人宅心仁厚,到时候把钱全散给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也帮你积个大功德。”
辛习染嘿嘿傻笑,带着姚肆和楮孟去武馆。
武馆内人多而杂,三人好容易挤到前面,已经有几波人正在切磋,辛习染猜二人不明白,解释道:“馆主不是人人都可以挑战的,除非先赢了三名馆内弟子,才有资格挑战馆主。”
姚肆眉头一拧:“这算哪门子规矩,寻常人与三人对战体力哪儿还有得剩,馆主岂不是占了很大的便宜。”
“小丫头,规矩没弄清楚,可别污蔑了老朽,老朽一把年纪,做不来占人便宜的事。”苍老却硬气的声音透着几分不悦。
几人纷纷扭头,姚肆看着说话之人,是个胡须花白的老者,面貌看上去至少也年过花甲,却精神矍铄,身板挺直,说话铿锵有力,比一般年轻人都还要有精神。
“老朽让他们自行选择踢馆时间----不过这位小兄弟是今年的勇人,自不必与老朽弟子对战。”
姚肆恍然,有些尴尬,福礼致歉。
老者点头示意收到,又问楮孟:“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楮孟拱手做请,老者笑呵呵的捋着胡须上了木台,台上之人自觉退下,楮孟随之走了上去。
姚肆在下面激动不已,若是赢了,可就有十两银子,本来她还担心楮孟入学身上钱不够,这下好了,不过----自己的钱可从哪儿来啊?!
辛习染用手肘拐了拐她,“你觉得谁会赢?”
“我怎么知道,我对这些又不懂,这老人家这么大把年纪还如此精神,看上去也不好对付。”姚肆说的实话,她确实不知道谁会赢。
辛习染笑道:“反正我听说这银子不好得。”
输赢都不论,姚肆虽然不懂武,但也知道这些学武之人,多少都有些武痴的毛病,楮孟大抵也不例外,切磋而已,何必较真,输便输了。
辛习染也是学武的,很快就看的入迷,姚肆倒看不来武术套路,只是关心楮孟,生怕他哪里受伤。
“主子要见你----”
即便周围的声音大的振聋发聩,姚肆依旧清晰的听到了,她往旁边一看,是个不起眼的灰衣男子,相貌普通陌生,可眼神儿却盯着自己。
样子可以变,眼睛却骗不了人,姚肆认出他是谁,有些惊讶,不知如何是好。
“主子要见你-----”驹童又重复了一遍。
姚肆咽了口口水,直觉告诉她,自己没有说不的权利,辛习染正全神贯注于台上的比试,她叹口气,只得点头,跟着驹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