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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习染眼看着姚肆朝自己走过来,有气无力的留下一句“出去吧,没什么可看的了”,然后就自顾自的往外挤。
他个头本就高大,不似姚肆那么来去轻松,好容易挤进来,还没站稳又要出去,不免有些困惑。
虽说不出什么感觉,他总觉得姚肆有些不对劲,三两步挤出去冲到她前面拦着:“你怎么了?”
姚肆面上微微一哂:“我能怎么,走吧,大哥还等着我呐。”
纵她刻意隐藏,辛习染还是察觉了她的情绪异样,有些愤愤:“是不是他没理会你?他这人就这样,不善与人深交,我俩自小长大,你可见过他对我热络了。”
“不是----走吧,是我想多了。”姚肆笑容又明亮了几分,推着辛习染离开。
权贵之人总有他们自成一套的处事原则,大家都默契的遵守着那些原则,分明的与平民划清界限。
只怪她这些日子接触的太美好,竟一时忘了这依旧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若非自己有三两分见地,这些人也是不会正眼看自己的吧。
姚肆再叹一口气,心中的郁闷已经一吐而光,可刚走没几步,就听到人群中传来哗然声。
辛习染忍不住走回去瞧,正好看到吴世伟朝杂耍的男子扔了一袋子钱。
“这些钱够你生活大半辈子了,这小丫头,我买了。”吴世伟打量着小姑娘。
男子起先还未反应过来,待掂量了钱袋子的分量,才惊慌的跪下去道:“少爷高抬贵手,小民就这一个闺女,小民实在舍不得啊。”说着哭起来。
那姑娘抱着小猴子也跟着跪在地上,却是无措的看着吴世伟,再看看自己的爹,一句话也没说。
“嫌少?”吴世伟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贪得无厌果然是贱民的本性,这些钱足够买十个上等丫鬟。
少爷我出的已经是天价,你若再不识抬举,休怪我不给你‘好果子’吃。”
男子拿着钱袋的手颤抖不停,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慌乱的看着周围的人群。
姚肆已经重新围了过来,男子的慌乱她看在眼里,可那姑娘却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出是喜是忧,甚是奇怪。
辛习染看她脸色不好,想了想,小声道:“不如我出面将这姑娘买来,再还给她爹?”
姚肆抬头,笑容定定的看着他:“他可是京城首富之子,你愿意让辛家和首富结梁子?只怕你愿意,你家里也不会让你胡闹。”
这些贵族公子之间的交集,可并非那么简单,辛习染今日若是为了自己与吴家结怨,那影响大小真不可估。
辛习染果然面色微微一红,有些尴尬的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
姚肆扬了扬嘴角宽慰他:“你我不过相识而已,我只是个贱民一个,你却是大少爷,你我本不该有交集,只是----一切巧合罢了。”
说是宽慰,却像是急着撇清关系似的,她说的实在太随意,亦太任性,像是将所有的情绪都藏起来,只剩下一副无所谓。
辛习染心头难受的厉害,一咬牙恨恨道:“我还就看上这丫头了,我也要买来,我可是太尉之子,按理他见到我可是要弯腰行礼的。”
他以为姚肆是气他不肯路见不平,然后者只是突然意识到一个从来不曾消失过的问题,平民与贵族之间,终究有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
辛习染一边说一边往人群里挤,走了两三步,心里实在想不过,又退回来闷闷道:
“既相识,就是缘,你莫要学那裘霁,缘分是斩不断的,老天爷给了你我相识的机会,那以后我们势必会牵连在一起,甭管是什么原因。”
姚肆愣了一瞬,她看得出来,辛习染是认真的。
这还是她头一次听人如此郑重其事的告诉她,相识便是缘。
可她心中清楚,其实缘分这词何其飘渺,重要的,是看中这段缘的人。
自己不过是个乡下丫头,在权贵们的眼中,就是贱民一个。
如此悬殊的身份,他亦愿结交吗?!还是说,他算是权贵中的一股清流?!抑或只是没意识到缘分的羁绊深浅,所以才如此轻易的道来?
看着辛习染真挚的眼神,姚肆不忍打击她,相识是缘,却未必有分。
在她看来,离开西城,与这些少爷们就各走东西,从此以后见面都难,更莫说多余的交集,若这也算缘,顶多也是有缘无分罢了。
辛习染一头扎进人群中,却呼啦一下子被里面的人硬生生挤出来,他还没来得及骂一声,人群就炸开了锅似的四散开去,动作迅速的让人心惊。
围观的看客都尖叫着纷纷逃离,姚肆被人推的东倒西歪,渐渐与辛习染也散开了,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被推到最前面,虽然看清了事态,却也来不及躲闪了。
只见杂耍的中年男子跟发了疯似的,提着大刀就朝吴世伟砍过去,嘴里骂骂咧咧的似乎很生气。
事态变化的太快,吴世伟不懂武功,裘霁一把将他推到自己身后,徒手去挡迎面而来的攻势。
他出拳极快,趁着男子挥臂举刀的时候,闪电般的一拳打在对方擒刀的手腕上,另一只手正中其腹部。
男子吃痛,手中的刀没拿稳,哐当一声落地,他一失神,就这眨眼功夫,裘霁便趁机擒住,将他制服在地。
而在他只留心杂耍男子的时候,吴世伟身后已经又多多了五人。
卫札早已拔剑与最近的两人纠缠打斗,可仅仅这两人,手法极其老练狠辣,几个回合下来,他已经有些招架不住。至于剩下三人,已经朝吴世伟逼近。
辛习染好容易冲出人流,来不及思考场面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混乱,而是急忙搜索姚肆的踪影。
终于在混乱中找到了姚肆,还不等他追上去,姚肆却不知死活的朝那最危险的刀口跑过去。
辛习染骇的脸色发白,想也未想的也跟着冲过去。
姚肆去的地方,正是在刀口边上的杂耍小女孩身边,那女孩与她一般大小,抱着猴子两眼无助。
小猴子也感觉到周围的危险,在她怀里挣扎企图逃脱,姑娘却死死抱着猴子,如同那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珍贵的东西。
裘霁眼看着姚肆冲进危险地带,手上一松就要起身,却被杂耍男子得空翻身而起,两人又缠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