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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钱小晴就住在吴昊这里了,她就跟着了魔一样,也不去打理自己的产业了,而是买了十几只鸡鸭回来,跟吴昊一起,每天关在院子里,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就在这时,案情终于有了一次转折,这一天,赵小宝带人在外面走访的时候,得到了一个重要消息,有一家粮种店的老板向他吐出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大概是去年八月尾九月初的时候,有一天,刘释勋去他的店里,找他买过一包秋菊的种子,因为刘释勋在长安也算小有名气,所以老板认得他,当时老板还开玩笑说,你一个舞刀弄枪的大老爷们,还玩这种闲情雅致的花草啊,结果刘释勋好像心情很不好,回了他一句,关你屁事,并警告他别到处乱说,然后丢了他一两银子,也没有要他找钱,所以老板记得格外的清楚。
刘释勋不是口口声声说他没有种秋菊吗?这下终于逮到狐狸尾巴了,所有人都激动不已,连忙去抓捕刘释勋,可派去抓刘释勋的人却发现,刘释勋已经逃了。
据他的朋友彭生说,刘释勋昨天就说要回洛阳一趟,看望一下双亲,然后就离开长安了,秦诗若连忙又马不停蹄的带人赶往洛阳,但是洛阳刘释勋的父母却坚称刘释勋从来没有回来过,秦诗若不甘心,派人将刘府给查遍了,也没有找到刘释勋,附近的乡邻也都没人看到刘释勋回去过,至此,刘释勋就如同泥牛入海,杳无音讯了。
每个人都悔恨不已,早知道他一现身就该把他给扣下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秦诗若只能通过京兆府,发出全国通缉文书,全国缉拿刘释勋,但是很快又是半个月过去了,依然没有人看到过刘释勋的踪影。
案子虽然破了,但是凶手却没有抓到,这个结果让很多人都丧气不已。
这一天,秦诗若来找吴昊,本想问问吴昊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抓到刘释勋的,可是却发现,吴昊依旧坐在桌前盯着那堆白骨,秦诗若有些好气的道:“案子都破了,你还盯着这堆死人骨头干嘛,现在想办法抓到刘释勋才是真。”
吴昊沉声道:“案子真的破了么?”
秦诗若厉声道:“当然破了!现在凶手都已经畏罪潜逃了,你还在瞎想什么呢!”
吴昊正色道:“好,那你告诉我,死的这个人是谁?”
秦诗若气恼道:“我怎么知道,这要把刘释勋抓起来问他才对,现在刘释勋抓不到,你在这里再怎么瞎猜都没用!”
吴昊摇摇头:“不,不是这么说的,刚开始我也跟你一样,以为是破案了,但是经过了这么多天,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秦诗若白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对劲的。”
吴昊忍了忍,缓缓道:“刘释勋上次的出现,太不合常理了,你仔细想想就会发现了。”
秦诗若道:“比如呢?”
吴昊道:“比如,他跟我说话的语气态度,正常来说,一个凶手想要掩盖自己的罪行,肯定是都会把所有的说辞都准备好了才会去跟查案的人过招的,可是他呢?跟我对质的时候,逻辑不通,漏洞百出,而且态度还嚣张至极,那就仿佛是在跟我说,对啊,我就是凶手,有本事你来抓我啊,你觉得这正常吗?”
秦诗若撇撇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那个人本来就是个口无遮拦的神经病,整天到处跟人说他哥哥的坏话,跟你说错话也正常。”
吴昊道:“好,就算这勉强说得过去,那后来呢?他刚一出现,然后没两天,赵小宝就正好得到了一条他买过秋菊种子的线索,而正好,他又在前一天畏罪潜逃了,你就不觉得这巧合的有点不正常吗?”
秦诗若气的一阵抓狂:“喂!你到底想怎样啊!我现在都被你弄疯了,说来说去凶手始终就只有三个选项,赵强,刘释武,跟刘释勋,现在只有刘释勋一个人畏罪潜逃了,除了他还有谁,你说?”
吴昊笑了笑:“好,我就当你说的对,凶手是刘释勋,那你说说,死的这个人是谁,刘释勋为什么要杀他?”
秦诗若彻底火了:“吴昊!你耍我是不是!这个人都成一堆骨头了,我哪知道他是谁!”
吴昊正色道:“怎么不知道,我不是早就让你们去查的吗,左腿受过伤的人,经常去跌打馆看大夫,然后最近一年又突然不去了的。”
秦诗若大吼起来:“你有完没完,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符合你条件的人要么还活着,要么离开的时间对不上,你还想怎样,整天想这些没用的事有意义吗,拜托你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好不好。”
吴昊道:“我现在就是把心思放在了正事上,所以才会想这些的,要不然你真以为你抓到刘释勋就能定他的罪了?”
秦诗若急道:“为什么不能!”
吴昊瞪了她一眼:“我跟刘释勋打过交道,我知道他有多卑鄙,你现在就当我是刘释勋,你来审我,看你能不能把我定罪。”
秦诗若咬咬嘴唇:“好,我问你,你不是说秋菊不是你种的吗,可为什么有人看到你买秋菊种子!”
吴昊笑道:“我承认我买了秋菊种子,但是我没种家里啊,我扔郊外野地里了不行吗?”
秦诗若傻眼了,马上又道:“那你为什么要逃!”
吴昊道:“我没有逃啊,我是去到处游山玩水了啊,我经常这样的,很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的。”
的确,光凭这两点可定不了刘释勋的罪,他只要足够赖皮,打死不认,就能赖的一干二净,秦诗若气的鼻子都冒烟了:“我……我……他敢跟我耍赖皮我就杀了他!”
吴昊哈哈大笑:“我说吧,你根本就玩不过他。”笑过之后,吴昊又恢复了正经:“既然咱们没办法定他的罪,那他干嘛要逃呢?”
这些天吴昊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这太不合理了,经过这么多天的思考,他的心也渐渐的静了下来,他总觉得这件案子是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他们牢牢的牵着,他们之所以一直没能破案,就是因为一直被这根线牵绊着,思维也跟着定死了,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的困局。
他想要跳出这个困局,就必须将所有的表象全部清空,不受其干扰,才有可能突破,他在心里将三个嫌疑人面对自己时的表现,证词重新梳理,这一次,他不再理会那些已发现的证据,而只着重两个字,那就是“合理!”,只有合理的证据,才是真正的证据!
终于,一个听起来不着边际,天方夜谭的假设出现在他脑海里,就连吴昊自己都不可思议的道:“这太玄了吧。”